第234章 究竟是誰
發生了什么啊……云玨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是很想面對。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 是出去的小豆丁與霜澤。 兩人找到了渾身重傷的八影以及五賢客,云御淵見狀,抬手便是一個巨型的治療靈術施加上去,不一會兒,眾人紛紛醒過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八影:“屬下有罪!請王爺責罰!” “不怪你們,是敵人太狡詐。” 云御淵揮揮手,示意這群面上明顯激動的八影先站到門外駐守。 八影立刻告辭退下,緊接著五賢客上前:“參見皇上,攝政王,攝政王妃!” “請——”五賢客還沒有說完,坐在床上的云玨便打斷了他們的話:“好了好了,別請罪了,照你們這種邏輯,朕是不是要告罪七域歷代先皇?” “謝皇上!”五賢客這才站了起來。 “你們把事情跟攝政王說清楚吧。”云玨明顯有些頹廢,把頭偏過去不做聲了。 站出來說話的是五賢客之中的梅客。 原來自打墨扶離開之后不久,不知道哪里傳來的消息說是有復活的法子可救云御淵,云玨大喜之余忙請了人進來。 只是這一請了人進來,就出了事。 那名長的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丹師居然是云璠扮演的,那云璠一看見云玨,就顯露了真身! 原本云玨身邊有梅客與蘭客,再不濟還有一只風火麒麟獸,對付一個小小的云璠壓根不在話下。 可是這云璠身上的力量實在強悍的奇怪,別說是梅客與蘭客了,就算是后面聞訓趕來的八影以及其他的三賢客聯手都不是云璠的對手! 十三人被云璠打成重傷,被云璠帶來的人給關押在了四個不同的地方。而風火麒麟獸則是一個照面便被云璠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雷電鎖鏈給鎖住了。 這雷電鎖鏈實在強悍,連云玨這個八階靈力師拿它都沒有辦法。 云璠一把抓住了云玨,到也不是直接廢了云玨,而是一天天的慢慢折磨云玨,準備把云玨活生生的折磨而死。 當然,云璠的目的還是風火麒麟獸。在cao控風火麒麟獸的人還沒有來之前,云玨還不能死。 一旦云玨死了,這風火麒麟獸也就沒有用了。 聽完這些,墨扶現在感覺有些心有余悸。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若是再晚回來幾天,怕是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不過……細細回味之前龍族跟人魚族的事情,墨扶感覺有一些突兀。 龍族跟人魚族對上,似乎并不是突然發生的一樣,而像是一早就計劃好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要面對的幕后黑手就真的太可怕了。 能把計劃精確算計到她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這種敵人實在是太會算計了。 只是,這個幕后黑手究竟是怎么算到她要走的每一步? 難不成?自打云御淵的死,也是他們計劃好的? 墨扶突然就此打住了這個想法,她覺得這個事情最好還是晚上跟云御淵仔細推敲一般。 原本銀伏在一旁仔細聽著,乍一聽他們說起雷電鎖鏈,不由得豎起來耳朵插了句嘴道: “我方才去解除那雷電鎖鏈的同時,感覺這氣息很熟悉。” 熟悉?銀伏一句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嗯對。”銀伏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 “這雷電鎖鏈大概是始神馬車上的繩索所化。” 咳…… 墨扶很快明白過來,敢情是原先套馬的繩索。再看銀伏一臉尷尬的神情,墨扶又想起來一件事: “銀閃伏龍原先是給始神拉馬車的。” 換而言之這雷電鎖鏈是套銀閃伏龍的東西。 難怪銀伏說這件事情的表情有幾分古怪。 倒是一旁的小豆丁毫不給面子的笑噴了。 “哈哈哈哈……” 緊接著,直接銀伏臉色一黑,扯了小豆丁的衣領子就把人拖出去打架了。 墨扶:……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云御淵順勢把人往自己肩膀上靠,繼續道: “還有什么事情嗎?” 五賢客收到云御淵身后云玨的眼神,很有眼色的低頭道: “再沒有別的事情了。” “嗯。” 見云御淵牽了人離開,云玨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轉頭對五賢客道: “接下來皇宮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是!” 云璠雖然血洗了皇城,但是殺掉的人都是云玨或者云御淵的人,所以說縱然皇城里頭亂糟糟的,但是一切的生活都是井然有序的。 只是這云玨一蘇醒,立刻展現出他血腥的另一面,將云璠換上來的人紛紛就地格殺! 包括跟著云璠助紂為虐的也殺了不少。 前朝后宮都被血洗了一遍,順便一提的則是,云璠也是個好色之人,除了四大家族送進來的人,其他的后妃因為受不了被云璠折辱的事實,紛紛上吊自戕了。 對于這些后妃,云玨大筆一揮,將她們死后的哀榮辦的極其風光。 等處理完這些事情已經到了初冬,當然這是后話。 眼下,墨扶跟云御淵回了闊別已久的攝政王府。 率先迎出來的則是楊伯。 楊伯看樣子老了很多,在看見兩人相攜而來的那一刻不禁老淚縱橫:“好,好,好。” 楊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待到兩人走近了這才率領攝政王府一干忠仆下跪: “奴才(奴婢)恭迎攝政王、攝政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 墨扶趕忙上前一步扶起楊伯道:“楊伯于阿淵來說是親人一般的人,即是親人,便是長輩,哪里能讓您跪著。” 楊伯搭了墨扶的手起來,抹了一把眼淚,朝后頭吩咐道: “還不趕緊的去把王爺王妃喜歡吃的菜端出來,一個個的跟木頭似的杵做什么?” 后頭的人得了令,紛紛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云御淵上前一步與墨扶一左一右扶了楊伯進院子,身后跟著端了菜魚貫而入的仆從。 “今天算是喜事,今兒你們也好好的去吃一頓,想吃什么讓廚房采買!” 墨扶揚聲朝外面吩咐道,外頭齊刷刷的響起來一片:“王妃千歲”的聲音。 云御淵笑著看了墨扶一眼,墨扶同樣也笑著看著男人。 見小兩口情深意切的對視,楊伯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若是先攝政王跟先攝政王妃知道,不曉得該有多高興。” “是啊。”墨扶握住男人的一只大手:“改天我想見見父王母后。” “謝謝他們留下了這么好的你給我。” “我亦是,謝謝他們能讓我遇見這么好的你。”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散席后,兩人攜手慢悠悠的從正廳一路走回清梧院。 今夜月色獨好,雖然已是深秋,這攝政王府卻不見半點蕭瑟,反倒是多了幾分寧靜。 尤其是清梧院,院子里的梧桐葉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地,踩在上面發出輕微的破裂聲。 “為夫以前喜歡聽梧桐葉的聲音,因為那樣就感覺自己并不是很孤單。”云御淵牽了墨扶的手,突然開口解釋道。 是啊,梧桐葉千千萬萬,聚在一起便不顯得孤單,反倒是添了幾分熱鬧。 墨扶突然停下來,就站在這被月光照耀的梧桐葉上,踮起腳,抬頭,吻了上來。 她說,阿淵,往后的日子里你不止有梧桐葉,還有我。 好久,兩人才松開彼此。 墨扶的臉此時飛上兩抹紅霞,更添一分顏色。男人的目光落在那上面,多了幾分幽深。 這是晚風乍起,云御淵快步抱了人往院子里走去。 清梧院內,依舊是走時的擺設。看得出來除了那滿院的梧桐葉沒有清掃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日日有人打掃。 梳妝臺上,墨扶臨走時放下的一支挽發用的發簪,依舊在原處,上面倒是一絲灰塵都不曾留下。 可見這打掃院子的人是多么的細心了。 兩人沐浴完,雙雙躺在床上。可墨扶心里頭有事,愣是睡不著。 只是看著云御淵,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怎么?有心事?”云御淵抱了人在懷里,伸出一只手撫平懷里人兒蹙起來的的眉頭。 墨扶悶悶的開口:“我想起來這些事情,總覺得心口堵得慌。” “感覺像是被人一步一步暗中cao控似的。” “你也感覺到了?”男人不答反問,看樣子是察覺到了幾分。 墨扶有些愕然的從男人懷里抬起頭,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其實也只是猜測。”云御淵的聲音在夜里顯得很靜,“龍族與人魚族的事情實在發生的太過巧合,尤其是人魚族中毒一事,表面上看起來是要挑撥人魚族與龍族的關系好讓他們打起來,可是實際上怕是為了拖延我們回來的時間。” “那幕后黑手怕是想引得為夫去出手救那些人魚,可是一旦為夫出手救人,勢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要知道,當時中毒的人魚族士兵有三四萬之數。” 這么多的人魚族士兵,若是出手治療下來,所耗時間不少不說,這靈力的損耗就算是有白暮在旁協助,怕也是一時半會跟不上來。 “只是那幕后黑手沒有想過亞蒂斯居然會無動于衷,迫不得已讓人引誘了亞蒂斯唯一的女兒去召喚人魚族神殿里供奉的神獸蒙斯尼。” “這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愛女如命的亞蒂斯不得不厚臉皮前來求救,只是那幕后黑手依舊漏了一點,極品復容丹的煉制的確是要不少時間,只是他沒有想過為夫會有成品的極品復容丹而已。” 云御淵說完,墨扶驚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被他算計成功了,一旦風火麒麟獸被他們所控制,我們回了七域,怕是自投羅網。” “然而就算不是自投羅網,也勢必有一場苦戰。” “而且龍族那邊的太古魔龍力量被放出來事情與魔族脫不了干系,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既然魔族能放出太古魔龍的力量,為何不收為己用,反倒是給了龍后與龍言?” “那是因為太古魔龍里面有龍族的血脈,想要繼承太古魔龍力量者,非龍族血脈,輕則經脈全斷,重則爆體而亡。” 原來如此,墨扶算是想通了這一點。 當墨扶想起來人魚族那些被控制的人魚時,墨扶覺得,她或許應該去一趟人魚族看看什么情況? 如果說魔族的爪牙已經深入到人魚族與龍族這兩大種族,就算是云御淵有盟約怕也是不靠譜。 所以,她得盡快安排再回去一趟。 云御淵見他懷里的小姑娘有些走神,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別想那么多。”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時候把你娶進門,明天為夫就入宮跟云玨商議婚禮的事情。” “呵呵,攝政王府的婚禮,怎么可以敷衍了事。” “我的阿扶,一定要得到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說完,云御淵輕輕落下一吻在墨扶的發頂上:“睡吧,我的傻姑娘。” 墨扶把頭往男人懷里靠了靠,閉了眼:“嗯,你也是,傻夫君。” 兩人相擁而眠,可這一夜,七域城內的大多世家,幾乎一夜無眠。 尤其是王家。 最近王家出了兩件怪事,一是他們的家主最近變得越發喜怒無常,神秘兮兮的。二是王家隔一段時間就會死一名侍女或者是失蹤一名侍女,搞得王家上下人心惶惶。 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主,已經完全被魔族將領的靈魂所掌控了。 魔族吞噬侍女的魂體,是為了壯大自己的魂力,好早一步吞掉王猛原來的靈魂。 果然,他做到了。 只是這吸食靈魂的事情還是不曾驚動他人,只是他瞞得過世人卻瞞不過掌控靈魂的精靈一族。 精靈族發現這部分靈魂神秘失蹤,立刻上報給了精靈女王。 拉娜得知,即刻排了靈莎造訪七域。 七域攝政王府。 云御淵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只留墨扶一個人睡到日上三竿。 睡醒了自然有月影帶了一干侍婢上前服侍,墨扶眼尖,見得后頭幾個新來的面孔正好奇的東張西望,不由得問了一句: “后頭那幾個都是楊伯新挑的人?” 月影給墨扶插了一支長長的金制累絲鑲嵌紅寶石的鳳首流蘇發簪,聞言一邊給墨扶理順流蘇,一邊答話: “回王妃的話,正是如此。” “只因為當初云璠意圖攻陷攝政王府,雖然最后被楊伯攔下,但是王府里因此沒了一批侍女,故而重新采買過來的。” “原來如此。”墨扶昨天回來的時候還感覺奇怪來著,這七域城內連皇宮都被云璠掌控,為何唯獨這攝政王府安然無恙,不見的被戰火洗禮過。 直到月影給自己梳好頭,看著鏡子里滿頭珠翠的自己,墨扶只覺得頭重的緊。 “能不能拆了啊?” 月影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王妃,今日王爺上朝去了,您可不要以為就沒有您的事情了。” “各家命婦在今早就巴巴兒的送了一堆請帖前來,您就算今日不去,自然會有人前來求見。” 墨扶:有事找她家男人啊,為什么要找她? 覺得她一個攝政王妃年紀輕沒見識好糊弄? 郁悶至極的墨扶吃完一頓早膳,抱了小白牽了白暮在院子里頭消食遛彎。 抬頭看了一眼天氣,深秋的陽光不驕不躁,果然是個適合拜訪的好日子。 “再這樣下去我都抱不動你了。”墨扶掂了掂小白的重量,故意抱怨道。 后者搖了搖小尾巴,趴在她懷里故作委屈。 人家吃的才不多~ 心情大好的捏捏懷里的小耳朵,白暮端了一盤子零嘴咯吱咯吱吃的正香,看得小白口水直流。 墨扶好笑的把小白放下來,后者一落地,立刻撒開丫子朝白暮撲去。 正吃著零食的白暮正納悶怎么停下來不走了,等他停下腳步轉頭一看,一只雪白的東西就撲了過來。 “噗通”一聲,兩只滾在一起,又開始打打鬧鬧的。 期間還夾雜著白暮的怒吼:“小白我的零食——” 墨扶見狀忍了笑意,頭也不回道:“去小廚房重新端來,別忘了加上兩盞羊奶,記得要溫熱的,不然吃了會鬧肚子。” “是,王妃。”得到墨扶的吩咐,立刻有兩名侍女朝廚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月影示意人搬了藤椅前來,上面鋪了一層柔軟的羊毛,墨扶坐在上面便不覺得冷了。 原本該是愜意的一上午,卻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來通報的是一名年紀較輕的管家,只見他一臉慌慌張張道: “王妃,眼下各府夫人要求見您,還把楊伯氣暈了。” 嗯? 墨扶聞言臉色一變,瞬間拉下來一張臉,一面快步走去,一面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管家跟上來道:“不知道那些夫人哪里聽出來消息,說、說……” “說什么?”墨扶頭上的步搖晃的厲害,身后跟著八影以及一大群人。 那管家吞了吞口水:“說、說皇上要讓位給攝政王。” 墨扶猛的停下來腳步,猛的一回頭盯著那管家:“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本王妃不知道?” 那管家被墨扶盯得雙腿發軟,這、這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怎么可能知道? 見那管家不說話,墨扶繼續快步走去王府門口:“那各府夫人前來是為了什么?” 若是為了正常的事情自然不會把楊伯氣暈,可是眼下楊伯都被氣暈了過去,可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回、回王妃的話,是、是來逼王爺納妾的。” 墨扶停下了腳步。 遠遠的看著被王府守衛攔下的烏泱泱的一群人,冷笑: “是覺得阿淵太久沒有回來,忘了他的脾氣不成?” 要知道昨天城門口被殺的一群人可是因為喊了一句“滾”才引來殺身之禍的。如今,這各府夫人敢上前來逼迫云御淵,是沒腦子還是另有所謀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墨扶可不管這些,右手掌心攤開,一把靈力凝結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火紅的劍身里仿佛流淌著火焰,墨扶手握長劍,只帶了八影一步一步的往王府門口走去。 眼看那王府守衛攔不住了,墨扶的身影翩然而至。 正在攝政王府門口鬧事的各府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得一身穿白底紅紋衣裳的女子自王府內飛了出來。 那女子剛剛一落地,手中那帶著仿佛火焰的長劍就抹了前頭鬧事最兇的幾個人。 人頭一落地,附近看熱鬧的百姓頓時作鳥獸散。 正在鬧事的各府夫人都停下來手。 甚至還有無知者上前質問:“放肆!你居然敢格殺朝廷命婦!” “放肆?”隨著墨扶清冷的聲音響起,身后響起來一片“王妃千歲”的聲音。 墨扶說了句免,讓守衛起來。而跟過來的八影之中,月影守衛在墨扶身前,厲聲呵斥: “放肆!看見攝政王妃,爾等為何不跪!” 只見各府夫人互相推搡了一下,不曉得是誰先跪下,隨后便齊刷刷的跪倒一大片的人。 “參見攝政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墨扶也不說起,只將手中血跡還未干的長劍指向了方才質問她的夫人:“現在,本王妃還放肆嗎?” 那夫人身子抖如篩糠,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不敢抬頭,就怕墨扶一個不高興抹了她的脖子。 “說!”墨扶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手中灼熱的長劍更近了一步。 灼痛的感覺自頭皮上傳來,那夫人嚇得連連叩頭:“民婦知罪!民婦知罪!” 知罪?墨扶笑著哼了一聲:“諸位夫人好閑情,一大清早的就來造訪我攝政王府。” 墨扶說話的時候再無人敢出聲,前來鬧事的各府夫人全部都跪在地上,低著頭。更有甚者,背后的冷汗已經打濕了里衣。 “行,你們都不說,本王妃來說。” 墨扶收掉手中的長劍,一擺袖子:“以為王爺會登基所以要迫不及待的塞人進我攝政王府,要不是本王妃上了玉碟,你們怕是更想要攝政王妃這個位置吧?” 說到這里,墨扶輕笑一聲:“不對,該是本王妃說錯了。” “不管本王妃有沒有上了玉碟,這攝政王妃的位置誰都想要。” 說到最后,墨扶的語氣染了幾分肅殺:“可是,不管你們今日安的什么心,想完好無損的出了我攝政王府——” “做夢。” 說完,墨扶轉身上了王府的臺階,吩咐除了月影之外的七影道: “讓她們在這攝政王府跪上幾個時辰,醒醒腦子。” “順便在查查,哪個膽大包天的灌了這等子迷魂湯給她們!” “是!王妃!” 七影得令,也不設下結界,只看著這群前來鬧事的各家夫人。 這些夫人素來都是有頭有臉面的人,哪里遭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就在墨扶轉身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名夫人暴起,手中打出來一道靈力凝結成箭矢,就要朝墨扶的后背襲去。 可是就算墨扶不動,那七影也不是吃素的。 只見日影眼疾手快的打散了那道冰藍色的箭矢,同時當場廢了那名夫人的全身靈力! 日影的狠辣頓時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再沒有人敢起那等子心思鬧事。 而墨扶呢,連頭都沒有回過。 等墨扶進了王府大門,身后的守衛正要關上府門時,墨扶抬手道:“慢。” 聞言那些守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請王妃吩咐。” “就這樣開著,讓王府的人都看看,得罪攝政王府是什么下場。” “一會子若是王爺還沒有下朝回來,本王妃要去皇城一趟。” “勞你們去把那些人的信物收下來交給月影帶走。” 那守衛聞言,連聲說了句是。就在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聽見墨扶道: “對了,你們若是有人受了傷,去找府醫,帳記公中。” 說完,墨扶就走遠了。 只留下一群守衛感激的跪地謝恩: “謝王妃恩典!” 月影跟在墨扶身后,見墨扶回去的地方不是清梧院,不由得好奇的問了一句:“王妃這是要去哪里?” “不是說楊伯被氣暈了嗎?我不能不去看看。”墨扶一面說著,一面把白暮召喚過來。 楊伯的院子不算大,但勝在清雅。這院落中的假山盆景錯落有致,里面的一草一木據說都是楊伯親自打理的,從來都不假他人之手。 順著鵝卵石鋪陳的小路走了進去,門口的下人一看見墨扶就要通傳,被后者攔下。 “我來看看楊伯。” 前頭的動靜早就驚醒了楊伯,后者掙扎著就要下床請安,被墨扶親自扶回了床上。 “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楊伯有些激動的攔下墨扶接下來的動作,一面朝門口喊人: “都站著做什么?還不過來給王妃沏茶!” 墨扶只是笑笑,將白暮推了過來:“白暮,去看看。” “是的,娘親。” 白暮朝楊伯甜甜一笑,隨后閉了雙眼,引導鳳凰草靈的修復之力進入楊伯體內。 一盞茶的功夫后,白暮這才收回自身的靈力,對墨扶道: “好了,娘親。” “辛苦了。”墨扶順手端了一盤子糕點,白暮高興的接過坐在一邊吃了起來。 見楊伯精神狀態比之前好很多,墨扶這才開始切入正題: “我方才只顧著訓斥各家夫人,一時間忘了問究竟是什么事能把您氣暈。” 若是說因為納妾的事情被氣暈,以楊伯的個性來說那壓根不可能,所以墨扶這才有次一問。 聞言,楊伯一臉憤怒:“那群沒教養的人,帶來的都是些妖艷貨色!這哪里是納妾,分明就是誤人子弟!” “先不說王爺那性子一看就不是個會納妾的,那些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只有那些好色無能之徒才會喜歡!” “一上來就說要王爺納妾,說不同意的話就說王爺懼內,壞王妃的名聲!” “而且那些人,一看就是煙花之地出來的!” “拿這一群煙花之地的人來羞辱攝政王府,我這才……” 墨扶見楊伯有些氣喘不勻,忙安慰道: “楊伯不必跟他們置氣,方才我已經殺雞儆猴了。” “眼下那一群糊涂人正跪在王府門口。”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起來!” 墨扶說到這里,正好月影提了一包東西上來:“回王妃,東西都在這里了。” “嗯好。”墨扶看也不看的讓月影收下,倒是一旁的楊伯好奇了:“敢問王妃,那里面是?” “各府夫人的信物。”墨扶低頭轉了轉手上的一只羊脂白玉鐲子:“我想著王爺還沒有下朝,眼下去哭訴哭訴也是正好的。” 這一句略帶俏皮的話惹得楊伯不禁笑了起來:好個鬼精的丫頭。 這各府夫人既然來攝政王府鬧事,她就敢鬧到金鑾殿上去,丟了那滿朝文武的面子。 墨扶也不遲疑,囑咐一群人好好照顧楊伯,轉聲就命人備轎去皇城。 墨扶這次出行,可謂是用盡了攝政王妃的派頭:不僅是換了正妝服飾,更是連王府里的親衛帶了一堆,浩浩蕩蕩的簇擁著出了門。 月影隨侍在馬車外頭。 馬車浩浩蕩蕩的去了皇城,禁衛軍遠遠的看見攝政王府的標識,二話不說就開了城門,迎墨扶進去。 當墨扶來到殿外的時候,早有內侍飛奔著通報進去了。 按照七域慣例,攝政王妃確實是可以上朝參與政事的。 正坐在云玨下首的云御淵聞言睜開了慵懶的鳳眸,往殿門口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的小姑娘一身金線繡成的攝政王妃禮服,頭戴金制六尾鳳釵,那鳳嘴與鳳眼上都鑲嵌了枚殷紅如血的寶石,額間的鳳凰徽記艷紅似血,更襯得她肌膚膚白勝雪。行走的時候身后的禮服蜿蜒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像是蜿蜒進了他的心里。 “臣妾,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在上首的云玨難得見他的皇嫂這么一本正經的,一時間又搞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按捺下心里的好奇: “免,攝政王妃請起。” 一面又命內侍端了椅子前來。 云玨也是機靈鬼,特意把椅子放在云御淵身旁。 云御淵表示很滿意。 “臣妾今日前來,正好滿朝文武都在。”墨扶一面說著,伸出一只手,一道金光閃過,一個包裹出現在墨扶的手心。 見滿朝文武都在交頭接耳,墨扶將那包裹升到半空之中,一點一點的打開: “各位大人是不是好奇本王妃帶這么個包裹前來是為什么?那么現在就請各位大人好好的看看,這包裹里的東西是否眼熟。” 墨扶這么一說,滿朝文武在看向那包裹里面的東西時,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這是……這是……” 這些個大臣哪里不知道這包裹里面的東西是他們夫人的信物,一時間都慌了。 墨扶見這些大臣都慌了,不由得冷笑連連:“各位大人應該很清楚自己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咯?” 那些大臣哪里敢否認,紛紛跪地:“求王妃饒過內子!” “饒過?各位大人都敢打主意打到我攝政王府的頭上來了,怎么,還想本王妃輕輕放過不成?” “哦對了,本王妃要是不輕輕放過,相必各位大人應該又要覺得本王妃不堪賢德不堪這王妃之位了。”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聞言,眸子危險的盯著那些跪地不起的大臣。 但凡是被云御淵盯著的大臣,都感覺下一刻就要血濺當場! 見那些大臣不說話,墨扶收了那些包裹,慢慢等等走到云御淵身邊,坐下。 “皇上,臣妾不知道那些夫人為何會胡亂猜測,言皇上您要讓位給我家王爺。” 墨扶這一句話說完,上首的云玨哪里不明白這殿內有人暗通了消息! “簡直膽大包天!”云玨怒極,順手抄起御案上的一方青龍白玉鎮紙就砸了下去!力氣之大直接就把那方鎮紙給砸碎了!可見龍顏震怒的程度。 這沉悶的一聲敲得滿朝文武腦子里嗡嗡作響,兩股戰戰。一個個惶恐不安的低著頭,都快把臉貼地上了。 “朕,在這大殿內說的話,居然外界都知道了。你們,你們真的是,真的是——” “很好,很好。” “來人!”因為麒麟衛被云玨派去落雁城還未回來的緣故,故而出現在大殿內的是五賢客之中的壽客與竹客: “屬下在!” “立刻去調查,朕要知道誰傳的消息!” “是!” 兩人的身影刷的一下就消失在大殿內,殿內又恢復了一派死寂。 云御淵握了墨扶的手,低聲道:“有人給你氣受了。” 墨扶哼哼一聲:“是啊,有人說你要當皇帝,迫不及待的給你送美人來了。” “怎么,攝政王這是憐香惜玉了?” 云御淵哪里不知道墨扶這是吃醋了,不由得失笑道: “本王的香和玉就在眼前,何必再尋他人?” “何況,前有阿扶珠玉在前,其他女子于我不過過眼云煙。” 這還差不多。 墨扶從寬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放在男人手心里,一面把頭歪靠在男人肩膀上,嘴里小聲嘟囔: “這頭飾壓的我脖子酸,這衣服也很厚實,穿起來很繁瑣。” 云御淵好笑的給她揉揉脖子:“就算不穿,你要給他們下馬威也夠了,何苦呢?” 她才不會說她只想穿出來顯擺顯擺呢。 哼,他們不是盯著攝政王妃那個位置嗎?她就穿了這一身王妃正裝出來,顯擺一圈,不曉得那群人會不會氣死。 越是得不到的,就會越想要。 兩人壓根不顧眼下的情況耳鬢廝磨,上頭的云玨最終是看不過去了,故意咳嗽幾聲: “退朝。” “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夫妻兩個走在最后,剛剛出了大殿不久就有一名小內侍急匆匆的跑來,朝兩人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