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單易先走的,走之前跟宋知羽發了個微信:【錦悅見】 宋知羽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唇邊蕩開了笑意,這個男人還真的是讓人說什么好呢? 不過,也確實跟他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難得今天大家都有時間,人家都來監工了,還不回去好好哄哄? 一想到這兒,宋知羽唇邊的笑更濃郁了些,是與這冬夜相反的暖意。 自從上次,單易就給了宋知羽錦悅的門卡,她今天開了車,就不跟葛妍和樂悠悠他們一道,讓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路上,宋知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頭痛,還有點兒難受,不過感覺不強烈,也就不甚在意。 等到了錦悅,一進門就開始發作了,推開單易就往廁所跑去。這一頓天昏地暗的吐,肚子難受,頭也痛,整個個人虛脫了似的。 單易在廁所門口等著,見宋知羽出來臉色慘白,已經估摸了個大概。 他扶著宋知羽出來在沙發上坐好,便伸手去探她的脈,然后問她:“肚子痛不痛?” 宋知羽沒啥勁兒,靠著沙發點點頭。 單易:“胃難受?頭痛?渾身沒勁兒?” 宋知羽點頭。 單易又問:“嘔吐物什么顏色?排泄物什么樣的?” 話音剛落,宋知羽又跑廁所了。 來來回回折騰了幾趟,單易已經換好衣服,攬著再一次出來的宋知羽,對她說:“你這急性腸炎,得吊水,去醫院,再做個常規。” “不行。”宋知羽就著單易的勁兒往沙發去,坐靠著單易,道:“最近因為網上那事兒,被跟得緊,我今天都是好不容易甩掉的。我這跟你出現在醫院,不等于公諸于世,不去不去。” 單易摸了摸宋知羽的額頭,她這情況光吃藥不行,但她說的他又不能不理。 他干脆把宋知羽抱起來,往臥室走去,把她放上床,給她蓋好被子,彎腰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頭發,交代道:“我回醫院開藥,你就乖乖的躺著等我回來,嗯?” “嗯。”宋知羽這會兒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 錦悅離醫院近,來回不過半小時,可是單易卻去了一個多小時。 回來以后,單易脫了大衣就往臥室走去,看到床上的姑娘,繃著的臉才漸漸的緩和的下來。 “知羽。”單易走過去輕聲的喊了喊她:“感覺怎么樣了?” 宋知羽這段時間又跑了兩趟廁所,整個人迷迷瞪瞪的,見單易坐在床邊,這才嘟囔著嘴巴:“難受。” 單易摸了摸姑娘的額頭,起身去洗手,回來有條不紊的把開的針藥拿出來,宋知羽一瞧,傻眼了。 “打……打針?”她囁嚅道。 “嗯。”單易手上掰開針藥瓶將注射器放進去抽針,醫生狀態上身:“脫褲子。” 宋知羽:“脫……脫褲子。” 單易將抽干的針藥瓶往垃圾桶里一丟,看向宋知羽,道:“不脫褲子怎么打針?” 宋知羽覺著單易這一刻肯定沒把她當女的,他說的太官方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也會害羞的好不好。 “可不可以不打針?” “不行。”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宋知羽又問。 “怕疼?”單易舉著注射器,坐到宋知羽身邊,“我輕點兒,很快。” 不是怕疼,啊,我的天! 宋知羽崩潰,換做任何一個人給她打針都可以,偏偏是單易,那種油然而生的羞恥感她控制不住啊! 單易耐著性子:“宋知羽小朋友,你乖一點兒。” 姑娘扯著被子瞧著他,這副楚楚動人的表情讓他狂風驟起的心瞬間平靜安穩,好像每次見到她所有的煩惱都可以迎刃而解,讓他覺著這個人間是值得的。 “還不快點兒。”單易掀開被子,“要我來脫嗎?” “不用。”宋知羽咬著唇,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于是她磨磨蹭蹭的翻過身,慢吞吞的在男人的注視下解開牛仔褲扣,拉開拉鏈,耳朵根子燙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終于,褪下了一半,露出嬰兒般的白嫩肌膚,她偏回頭,把腦袋埋進枕頭中。 屁股上一陣冰涼,一圈一圈的在上面打著轉,然后便是很輕的螞蟻夾了的觸感,推藥進去的時候有點兒腫脹感,但是不痛。 很快,又是藥棉的冰涼,針被抽了出去,針眼處被壓著。 不過分秒的時間,宋知羽各種煎熬,終于打完了,她連忙伸手要去穿褲子,卻被單易的手拍了一下。 “著什么急,再壓一下。” 宋知羽:“可以了,可以了。” 單易手上的藥棉又摁了摁,這下才拿開,見沒有出血了,才道:“好了。” 宋知羽如迅雷閃電般將褲子穿好,卻見單易一邊擦手一邊瞧著她笑的意味深長。 “笑什么。”宋知羽受不了他這種笑。 單易將濕巾丟進垃圾桶,掀了掀眼皮,往她面前一湊,笑意蔓延到眼底,低沉的嗓音里都是笑意:“這就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個隨機紅包,么么噠~~~ 第52章 一針治百病, 針藥的效果來得很快,也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心理作用,總之宋知羽感覺自己確實舒服多了, 與此同時那種綿延不斷的困意也朝著她奔騰而來,眼皮越來越重。 單易見狀, 捋了捋她的頭發,讓她先睡一會兒, 便起身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出了臥室,順手給門帶上。 宋知羽這一覺睡得很沉, 可能是最近拍戲太累, 加上這個急性腸炎, 沉浸在睡夢中的她整個人完全與外界徹底失聯。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到單易的聲音, 從模糊到越來越清晰,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男人俊朗的臉和溫柔的眸子就這么撞進了她的眼里。 “天亮了?”宋知羽嗓音不清的問了句。 “沒有。”單易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宋知羽的額頭,又重新給她把了把脈,才柔聲詢問:“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好多了。”打了針以后雖然渾身還不舒服,但是至少不吐不拉了。 單易“嗯”了一聲,扶她慢慢坐起來:“喝一點兒小米粥,然后去洗個澡。” 宋知羽拉空吐空,聽這么一說, 肚子還真餓了。她點點頭,撒起嬌來:“那你喂我。” 單易笑了起來,端起小米粥慢條斯理的吹著勺子里的部分,而后才往宋知羽小嘴里送了小半勺,慢悠悠的道:“是懲罰我之前讓你喂么?” “嗯。”宋知羽咽下去, 振振有詞起來,“我喂了你兩次,你才喂我一次,算起來還是你賺。” 單易又送去一勺,無奈道:“你啊,還是難受的時候乖點兒。” 宋知羽:“你盼我點兒好,成嗎?” 單易:“你看你這副要吃人的樣子,跟之前的溫順可就天差地別。” 宋知羽:“……” 單易:“嗯,這就乖了。” 小米粥也不能吃的太多,就墊墊胃,宋知羽吃好了便去洗澡去了,洗了澡刷了牙才切實的感覺到自己算是救回了半條命。 她換上了之前拿過來的家居服,站在浴室鏡前看了看自己,臉色還真是不行了,這玩意兒可真是遭罪。 浴室的門被敲響,伴隨著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你進去很久了,沒事兒吧?” “沒事兒。”宋知羽將濕頭發重新包起來,這才擰開浴室的門。 單易立在門口垂眸盯著她,隨即半彎著腰捧起她的臉,心疼著:“這臉都瘦了。” what?這才幾個小時就瘦了。 宋知羽嗔他一眼:“單醫生,你應該配眼鏡了,你這眼神可不太好。” 單易但笑不語,見這姑娘雖然面色還很憔悴,勝在精神還不錯,也就放心了。他站直牽著姑娘的手,往一旁的休閑沙發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坐下,單易順手把沙發旁邊幾上準備好的藥遞給宋知羽,說:“把藥吃了。” 宋知羽看著藥就皺眉,她這輩子沒什么好怕的,但她怕苦,藥丸還能忍受。可是,她瞅了一眼桌面上的液體藥,這種苦她吃了一次畢生難忘,她是真受不了,極其敏感的能要她的命。 她是典型的抗得了傷,能打針吊水絕不吃藥的那種人。 “都打了針了,還吃藥?”宋知羽又開始了。 “打針是打針,吃藥是吃藥。”單易將手里的藥又移過去半分,“不能混為一談。” 宋知羽眼巴巴的瞅著這男人,在這方面他是真的嚴格啊! 她指尖撿起大手手心里的藥丸,一皺眉一鼓作氣的混著水“咕嘟咕嘟”灌進去,這表情別提有多擰巴了。 單易見宋知羽這一副快要“去世”的表情,沒忍住樂了:“幾歲的小朋友吃藥都比你干脆利落。” 宋知羽繼續喝口水想把停留在口腔里的那一股味兒沖下去,喉嚨滾了滾,才反駁:“每個人都有弱點,幾歲的小孩兒怕蛇吧?我不怕。” “你挺驕傲。”單易拿回水杯,擱下,順手去拿液體藥,一邊掰開一邊繼續道,“你就是不能稍微好點兒。” 宋知羽這會兒的注意力全被單易手里的“毒藥”所吸住,她還下意識的往后移了一屁股。 “把這個喝了。”單易遞給宋知羽。 宋知羽搖頭搖的很干脆:“我承認我不如幾歲小孩兒,能不能不喝?” “你說呢?”單易的笑容里蘊著星星點點的威脅。 宋知羽:“能。”威脅也不喝。 單易:“至于嗎?一口就下去了。” 宋知羽:“太苦了,我會死的。” 單易笑出了聲來:“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宋知羽難得比小孩兒還倔強,緊閉著一張嘴,搖頭表示抗議。 單易嘆了口氣:“你要相信我,這個真不苦,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