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酒……酒……” 女招待抽泣著說,“只來得及灌了點加東西的助興酒……蘋果白蘭地……他死活不肯喝,被壓著灌完就跑了……” 我xx的xx。 去xx的xx加東西!這地方加的“東西”是什么玩意兒xx的再清楚不過了! 公爵大人暴躁地吼道:“人呢?跑哪兒去了?!” 女招待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了上方。 公爵大人緩緩抬頭。 天花板上,最深的黑暗里,橫梁與承重柱之間的夾角,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幽幽地瞪過來。 “……用雞毛撣子捅都捅不下來!像個猴子一樣順著柱子就竄上去了!扒在那里已經十五分鐘,還不肯下來!” 女招待崩潰地大叫:“我們只是逼著他喝了一口酒!” 仰起臉的公爵大人:…… “……你們店的那個什么東西……真的是……春……” 女招待嚎啕大哭:“不是興奮劑!不是興奮劑!我們確認過了!” 哦。 作者有話要說:聽到“紅燈區”“加東西”等詞后的公爵大人:迅速將方向盤打向高速公路jg有著奇怪耐藥力,還打聽到今天兒童節的狄利斯:迅速搶回方向盤并駛向兒童公園的猴山jg 第71章 酒量哪有醉倒好玩 有的人喝醉了,他們會大聲唱歌。 有的人喝醉了,他們會嚎啕大哭。 有的人喝醉了,他們會不動如山。 面對酒精,公爵大人當然是屬于“不動如山”的那種大佬。 然而,有的人……有的人只是攝入了一口水果味的蒸餾酒,就會飛身上梁,把一切可以攀爬的東西當成鐘樓里垂懸的齒輪,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世界十大奇跡:不可能辦到的猴化雜技”。 事實證明,弟弟的確擁有相當優良的運動細胞——可惜的是,他的運動技能點在了奇奇怪怪的天賦上。 “狄利斯,滾下來。” 伊莎貝拉仰面對著天花板說:“給你五秒鐘。” 醉酒的人——如果喝上那么一小口蘋果白蘭地就算醉酒的話——依舊扒在房梁上,而伊莎貝拉非常慶幸這貨挑選的位置是黑漆漆的角落,自己可絕不想看清楚他是以怎樣一個姿勢扒在上面的——黑漆漆的角落里傳來一段象聲詞:“嚶嚶嚶。” 公爵:你委屈個毛哦。你明明已經把紅燈區的酒館招待弄崩潰了。 旁邊,剛剛遭到公爵物理毆打,又被天花板上不明生物精神恐嚇的女招待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顫顫巍巍舉起手:“客、客人,您的家人來接你了,請從房梁上下來……” 你這樣是沒用的,那個弟弟本來就厭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怎么可能被你一叫就叫下來。 公爵剛想回過頭去警告她安分點,把事情交給自己處理,別再添亂——卻看見,女招待揚起的手上,握著一把香蕉。 “嘬嘬嘬?下來?下來?嘬嘬嘬?” 伊莎貝拉:……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鼓勵女招待的行為,還是該用“你竟然真的把一個人類看作猴子嗎”的理由再次毆打對方,為弟弟出氣。 而房梁上的弟弟果然沒有回音——根據伊莎貝拉在其余工作人員口中聽到的,自狄利斯喝了一口酒,飛身上梁后——他就什么聲音都沒再發出來,一直瞪著眼睛幽幽縮在那里。 之前,面對自己發出的“嚶嚶嚶”,簡直稱得上“獨一無二”了。 公爵: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獨一無二。 女招待仍在繼續:“嘬嘬嘬?下來?客人,拜托了,趕緊下來?” 房梁上的黑影紋絲不動。 “嘬嘬嘬,乖乖,聽話,這里有香蕉吃……”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終究忍無可忍——她轉身,拍掉了女招待手里的那把香蕉——“嘬嘬嘬是逗狗的!逗猴子不應該發出這種聲音!” 女招待:“……十分抱歉!是我疏忽了!” “道歉是沒有用的!” 卡斯蒂利亞公爵命令道:“去拿一袋草莓奶昔沖劑過來!” 【數十分鐘后,鐘樓】 ——結果,真的拿草莓奶昔沖劑就引下來了。 伊莎貝拉心情十分復雜地看著對面的機械師。 而對面的機械師正老老實實捧著草莓奶昔沖劑。 且不說之前她只是拿著沖劑,對天花板晃晃手,使用“咕咕咕咕”的擬聲詞(究竟該用什么聲音逗猴子呢)重復了幾句,便直接把這個弟弟引誘了下來——狄利斯當時接過沖劑,神態自然地往外走去,自覺以巨型掛袋式把自己耷拉在了馬背上。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糊他的后腦勺。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駕馬時刻意把他顛來倒去。 他沒有反抗伊莎貝拉把他像大型垃圾袋那樣揪著領子拽進鐘樓。 一路上,機械師安靜地反常,卻也沒有做出任何除“停止逼逼”之外的違和舉動…… 如今,深夜,被叫醒的龍氣急敗壞刻意點亮的燈光下,伊莎貝拉認認真真地端詳著他。 神態、動作、氣質……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喝醉酒的家伙。 說到底,僅僅一口蘋果白蘭地……就會喝醉的成年男人……真的存在嗎?說不定,上梁的行為只是弟弟又被那些女人嚇到失智,和酒精無關…… 對面的弟弟發出了“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音。 伊莎貝拉發現他正用吸管往沖劑里吐泡泡。 公爵:……喝醉了啊。 “狄利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為什么從剛才開始就在保持沉默?” 機械師抬眼,依舊保持著輕浮的姿態——他像沒骨頭的小混混那樣往斜后方一靠,歪在了椅背上。 雙手倒是虔誠而端莊地捧著草莓奶昔沖劑。 “狄利斯?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你要誠實回答,好嗎?” 歪在椅背上的弟弟點點頭。 如果能忽略他持續往沖劑里吐泡泡的行為,此時的狄利斯顯得別樣乖巧。 伊莎貝拉輕聲問:“你現在身體狀況如何?額頭,手腕……或者其他的部位,有沒有感覺很熱?” 先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沒有被紅燈區的“助興東西”影響…… 狄利斯搖搖頭。 ……唔,奇怪。 伊莎貝拉皺皺眉,她是真實見識過那些“助興東西”會導致什么場面的……當年她所攻入的幾個小國王都,都累積了一定的與混亂……平定上層結構后,再走進那些混亂街區,消滅潛在不良因素是公爵經常做的事。 倒不如說,因為她文化水平不高,本能不喜歡和那些貴族皇室打交道,所以經常主動前往街頭小巷,把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盡可能丟給下屬。 正是因為曾無數次旁觀過那些底層齷齪,伊莎貝拉才會在酒館里如此憤怒、失控——在她的常識中,那種藥物,男性壓抑起來遠遠比女性困難。 狄利斯在公爵心里絕不是什么“鋼鐵意志”“自制力極強”的大佬,而后者也沒有露出任何隱忍不適的表情,身體方面也……嗯?? 難道是本身身體方面?? 公爵的視線不禁慢慢向下。 而醉酒的弟弟本能地往后挪挪椅子。 被挪椅子的響動打斷,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公爵尷尬地撇開了視線。 不,這沒什么好尷尬的,總要檢查檢查:“……咳,狄利斯,第二個問題,呃……除了發熱以外,你有沒有本能的……產生……” “你是在檢查我有沒有產生攝入催情素后的應有反應嗎?” 說話了。 這個嘴炮終于把袋子里的所有草莓奶昔喝光了。 狄利斯稍微坐正了一點——在伊莎貝拉眼中,他搖搖晃晃地向另一邊歪歪肩膀——他豎起食指、中指和拇指,煞有介事地摸摸鼻梁。 “根據我的‘世俗文化’中,第四等級的某個研究,世俗底層普遍流傳的催情素,通俗被稱為‘春|藥’——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 “它們大多都出自于心理學上的‘安慰劑效應’,譬如喝虎鞭酒、吃生蠔、炒韭菜——也許這些生物剛被捕殺采摘時,本身含有一定的促進激素,但被人體攝入的量往往微乎其微,更別提被高溫烹制、酒精殺滅細胞后——它們其實并不能產生相應的作用,只能起到心理安慰。” “而有效的、能夠被平民階層入手的藥品——我們在此撇開‘迷幻劑’效用的種種毒|品不談——那些最有效、又最容易入手的藥品,只能使用對人體危害性較大的方式,刺激某方面……而過度的刺激,往往與‘炎癥’‘組織破壞’‘細胞壞死’等癥狀聯系在一起。” “考慮到這一點。” 歪斜在椅背上,整個人都在搖晃的機械師嚴肅地說:“使用任何化學藥物,‘助興’私密的異性|交往運動,是不聰明、不負責、不健康的行為。” 公爵:……他真的喝醉了啊。 “狄利斯。”伊莎貝拉好笑地湊過去,幫這個即將從椅子上滑下來的家伙坐好,“你干嘛開始給我科普健康性|知識?” “因為,”狄利斯嚴肅地滑到了椅子腿的位置,“我剛才,很清楚地,察覺到。” “出于對催情素的盲目信任,你在質疑我的身體功能。” 伊莎貝拉:…… 喝醉后的狄利斯完全不在這方面避諱了呢。 她干咳一聲,指出對方的錯誤:“狄利斯,你剛才的長篇大論并沒有證明,你為何沒有出現癥狀……就像你說的,你服用的是‘能刺激某方面’的藥物,你并沒有否認它的效果。” 你明明是想闡述一個論點,卻跑題到了另一個論點——嗯,雖然很佩服你喝醉也能逼逼一通,但中心邏輯思維已經混亂了啊? 狄利斯突然抓住了伊莎貝拉的手臂。 后者難得感到了一些費力——醉酒后,一個勁往地上栽的男人沉重得不可思議——“我的確沒有否認它的效果。”弟弟扯著她的袖子,悶頭悶腦,“但我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聰明的人不會被藥效影響。” 科學論證突然偏移到了自我炫耀上了吧。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繼續試圖把人重新拽起來——沒用,從椅子上滑倒在地的弟弟像塊巖石、或者吸了水后的大型海綿——“好吧。你最聰明,你最厲害。”伊莎貝拉喘著氣回嘴,“那么,世界第一的聰明人,我告訴你——”“使用任何累贅的語言,向一個成年女人解釋‘我的身體功能完好’,都是幼稚而笨拙的——你應該直接撲過來,進行……”她翻翻眼睛,“進行‘異性|交往運動’,聰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