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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復仇哪有養崽好玩在線閱讀 - 第90節

第90節

    “你們的車上,還有別人嗎?”

    “沒。沒有……大人,少爺今年才十一歲……請……”

    老仆人怯懦地埋下了頭,卻只聽見“幽靈馬”冷冷地繼續發問,似乎根本不打算顧忌他們倆的死活——“你們剛才,有沒有在這附近遇到什么人?”

    “沒、沒有……水鬼……只有一只水鬼,大人……漆黑的頭發……從那邊的莎草地爬了出來……”

    伊莎貝拉:哦,弟弟。

    “他去哪了?”

    “……那里,那里是諾丁杉北門的入口……應該……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崩潰的仆人開始嗚嗚地哭泣,雙手抱頭蜷縮起來——看來是被嚇得再也問不出什么了。

    伊莎貝拉稍微思索了一下:從莎草地鉆出來,到達了諾丁杉的北門……看這個路人的樣子,狄利斯當時的形象應該很狼狽,所以讓他們誤以為是“水鬼”……啊。

    那個混蛋,難道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知道筆記本瞞不了咕咕太久,便挑準時機逃命”,而是單純的……叒迷路了??

    以他那可伸可縮,比薛定諤的貓還要不定量變化,扔在女人堆里能嚇到失智、沉迷研究時卻敢給自己下安眠藥的膽子——大抵真的認為那只是純粹的“研究”,被發現也不要緊?

    否則,他也不會把那本筆記隨手夾在最近的書堆里。

    所以,弟弟這個宇宙級的路障又迷路了?從鐘樓外圍一直迷路到了諾丁杉北門?

    出來找人時,毫不猶豫就奔著與鐘樓完全相反的方向搜尋的伊莎貝拉:呵呵。我就知道。

    “你們確定是那個方向?再重復一遍。”

    “大、大人,的確是諾丁杉市集的北門,我很確定……請您,請您……”

    伊莎貝拉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一老一幼,莫名覺得后面那個昏迷的小男孩有點眼熟。

    自己見過?誰來著?既然記不清,那就不是重要角色吧。

    目前的重點是找到弟弟,施加懲罰……等等。

    北門。

    諾丁杉市集的北門。

    仆人抱頭顫抖了片刻,卻只從響鼻聲與金屬碰撞聲聽到了一句——“艸。”

    “幽靈馬”也會罵臟話?它聽上去憤怒極了?怎么回事……難道它和那只可怕的黑色水鬼是宿敵嗎?!

    仆人心中,驚恐與好奇交織了半晌,最終卻再次被掠過耳朵的疾風嚇得五體投地,再也不敢動彈——“幽靈馬”早已疾馳而去。

    伊莎貝拉俯身貼緊了機械馬的脖子,兩手緊緊抓住了它的動力泵。她毫不吝嗇地用腳踝撞擊馬腹上的動力裝置,熟練而兇狠地命令道:“跑快點!”

    北門、北門、北門——不管狄利斯打算到市集里做什么,北門進去后就是諾丁杉的紅燈區!

    ……那種地方,可比自己上次捉弄狄利斯時帶他去的酒館,要刺激得多!

    【與此同時,諾丁杉市集,北門,某家酒館】

    狄利斯謹慎地向門口的方向退了幾步。

    而面前巧笑倩兮的女招待逼近了幾步。

    “我只是來買兩個軸套。我付過錢了。”

    “小哥,你付的可不是你自己錢包里的東西~”女招待挑起眼角,稍微瞄了一眼柜臺——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正把拳頭放在臺面上,握在手中的撲克牌幾乎都被捏成了紙團。

    就在剛才,這位年紀輕輕,神色輕佻,全身上下都在滴水的青年插著口袋從門口進來——招待非常懷疑,這位眉梢都寫著“輕浮不端”的客人,大概是夜晚爬了某個小姐的窗子對其欲行不軌之事,導致被小姐的侍衛們追打進河里,如今才堪堪爬上岸——當然啦,她沒有輕蔑對方的意思:這里可是紅燈區的酒館,歡迎的就是輕浮不端的家伙。

    女招待懷著面對“會玩社會人”的態度,熟稔地迎上去,準備向其介紹他們各式各樣豐富多姿的“服務”。

    然而,這位客人卻瞬間倒退三米有余——身法相當熟練——并防衛性抱起雙臂:“我想要兩個鐵制的軸承。你們這里賣嗎?”

    女招待:“……客人,我們這里雖然有點備份零件,但那想必不是你想要的消遣吧~”客人欣喜地說:“太好了,多少錢?我就站在門檻這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女招待:“……一共四十七個金幣,謝謝惠顧。”

    是傻子啊。是可以乘機宰一筆的傻子呢。

    傻子客人開始掏錢,傻子客人發現自己沒帶錢。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的錢袋……都被我的好朋友拿走了。沒帶在身上。”

    咕咕前幾天成年體出門時,似乎就拿走了我隨身的錢袋,買了不少東西……咕咕為什么總是能記住我都記不住的一些東西,好比我隨手塞進褲子或衣服里的錢袋?

    不僅她能記住,她還能在狄利斯出門付錢時默默地幫這個智障掏出來——從不把注意力放在金錢上的機械師從來找不到自己的錢袋位置,付錢時在右側口袋茫然掏了半天,最后卻由伊莎貝拉從他的大衣左側內袋扯出金幣來,是件非常尋常的事。

    而今晚,狄利斯一時情急從鐘樓跑出來,身上真的沒有……

    女招待的笑容從“介紹服務”切換到了“哄騙傻子”:“是嗎?那么我們這里推薦一些賺錢的服務哦,客人,請看那邊的酒桌,您可以免費從我們這里支取十個金幣的押金,參與幸運十足的24點游戲!”

    狄利斯順著她的手勢,看到了那邊酒桌上,三個圍在一起玩牌的大漢。

    只不過,比起常人會關注的“滿臉不懷好意”“賊眉鼠眼”“兇神惡煞”“三個人抱團坐在一起喝酒,就缺一個空位子,十分可疑”等等要點——機械師只注意到了他們手中的撲克牌,以及小堆小堆的金幣。

    比之前見過的場面要寒酸許多,但買軸承應該足夠了。

    曾贏空了整個諾丁杉地下黑市的弟弟摸摸鼻子,略微嫌棄。

    “只需要用撲克牌玩24點的賭博游戲?”

    “是的,請相信我們的服務,您絕對能在該游戲中將本金翻倍——”他直接打斷了女招待的游說:“好的。請借我十枚金幣。”

    這么輕信的嗎?

    女招待的微笑再次從“哄騙傻子”切換到了“憐憫智障”。

    她眉眼彎彎地遞給這個智障十枚金幣,眉眼彎彎地回到柜臺調酒,五分鐘后眉眼彎彎地準備將其放上托盤,準備給酒桌上的三個“托兒”們送點慰勞品——“一共四十七枚金幣,對吧?”

    黑發黑眼的客人已經回到了柜臺前,他數了一下捧在懷里的金幣,拿出四十七枚鋪在招待面前,再把剩余的四百八十三枚金幣放回口袋。

    用五分鐘贏光了牌桌上所有籌碼的狄利斯:“請給我兩個軸承,謝謝。我趕時間。”

    必須要盡快做出聯絡工具——咕咕說不定等急了,萬一她出來找我怎么辦。

    女招待:“……”

    她震驚地看向那邊的酒桌——而那三個大漢看上去比她還要震驚氣憤。

    怎么搞的?

    這些人剛剛作弊失誤了嗎?

    24點明明是作弊難度相對簡單,極容易cao控結果的數學概率游戲啊?

    狄·任意理工科學識都融會貫通·數學大佬·失智時可以畫出暗藏微積分公程式的兒童簡筆畫·隨隨便便就用潛意識敲摩爾斯電碼·利斯:?

    見她半天不說話,狄利斯又想了想,再拿出二十枚金幣推出去:“這是本金疊加利息的償還。我可以買軸承了嗎?”

    “……不,客人。”

    女招待深吸一口氣,掛上了面對“來踢館的高手”笑容:“您贏得的金幣并不屬于您。并不能拿來購買商品。”

    狄利斯皺眉:“可是你們說的規則是——”女招待逼近了一步,把自己胸口的衣服向下拉了拉。

    狄利斯急忙避開了視線,并往門口后退。

    ——如此,便有了開頭那一幕。

    “我真的趕時間……你們到底賣不賣軸承?”

    女招待試圖去摟他胳膊,但面前這個奇怪的客人溜得比兔子還快:“客人,是這樣的……按照規定,您必須在我們這里消費我們的特殊服務,才能購買一些特殊服務以外的商品……”

    什么特殊服務?

    機械師敏銳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你已經口頭更改了三次規則,我并不相信這個規則,我要求查看你們酒館經營的書面文件。”

    怎么可能?

    哪有讓踢館的贏走所有錢,還打他們工作人員臉的道理?

    這里可是烏煙瘴氣的紅燈區——只要能勾到客人,怎么定規則都無所謂——女招待向周圍人使了幾個眼色:“客人,請留步……”

    狄利斯準備逃竄的動作僵住了。

    因為,與那時在黑市里,被一幫武裝整齊的的守衛軍緩緩圍住不同——此時此刻,緩緩靠近,默不作聲堵住了他各個方位的——都是衣著暴露,姿態輕佻,身材火辣的……女人。

    【數十分鐘后】

    伊莎貝拉一路風馳電掣,馬蹄還未在酒館門口落定,就直接翻身下馬,踩著高跟鞋跑了進去。

    她腳上這雙高跟鞋還是上次變大時去市集買的,紅紅的尖頭完全還原了當年公爵最喜歡的紅色長靴——為的就是增高氣勢,向那個“被弟弟所暗戀”的女人釋放殺氣。

    所以,身姿挺拔,臉色陰沉,眼睛赤紅如血的公爵大人直接用高跟鞋踹開酒館大門,披著寬大的黑色風衣闖入時——第一時間就震懾了所有人。

    “這、這位客人,我們這里是只面向男性的服務場所……”

    公爵抬手,揪過最近一個坐著的男人衣領,直接將其反剪按在酒桌上,反手拿過啤酒瓶就是一敲——酒瓶敲碎在距離陌生男人太陽xue不到十厘米的位置,酒液打了他滿臉,而尖銳的碎瓶口抵住了他的咽喉。

    “都是這種xx地方混過的,別跟老娘整這些虛玩意兒。”

    惡鬼般的女人低聲說:“我問一個問題,你答一個。答不上來,我就劃一口子。”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而周圍的女服務員們早已瑟瑟發抖地藏在了桌椅后。

    “你們這里,有沒有見過一個黑頭發的男人?很高,衣服是濕的。”

    男人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慘白——而某個柜臺后,有名女招待驚恐地碰倒了酒瓶。

    艸。

    可能來晚了。

    公爵大人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種反應意味著什么——她隨手把男人丟在地上,踹了他一腳(這一腳的位置相當微妙,直接讓對方失去了反抗能力)后,又沖過去把試圖逃跑的女招待按倒——就是那個打翻了酒瓶的女招待——伊莎貝拉揪緊了女招待濃密的秀發,直接把人照臉呼在了柜臺上。

    后者發出痛苦的尖叫。

    “別他|媽唧唧歪歪!”

    其兇暴之名響徹全大陸,已經進化成兒童床邊鬼故事的女公爵喝道:“人呢?哪個小巷子?哪個酒店?哪個房間?幾分鐘前被帶走的?都他|媽給老娘交代清楚!”

    紅燈區的漂亮女人只見識過幽怨的婦人撕逼,哪見過這種黑|社|會流氓的粗暴——以及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掐要害的狠辣——她哭得氣都喘不過來:“沒、沒、還沒有……”

    “還沒什么?!人在哪?說清楚!”

    “沒、沒成功……抓、抓不住……那個黑發的客人……跑掉……”

    呼。

    伊莎貝拉稍微放下心來,但并未放松手上的力道:“人呢?你們做了什么?他離開的是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