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說著,就推開了門。 蘇宏遠微一頷首,邁著步子踏了進去。 身后的門被徐特助關好,面前偌大的室內(nèi)場地中,站著一個穿著經(jīng)典西裝三件套的男人。 蘇宏遠走到他面前,單羲衍禮貌地低聲喊:“蘇叔叔……” 話音未落,蘇宏遠就板著臉不客氣地回復冷聲回復他:“不敢當?!?/br> 單羲衍輕抿了抿唇,話語帶著對長輩的尊敬和他誠懇的悔悟:“叔叔,我知道我原來對蘇鶯不好,傷害了您最寶貝的女兒,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認識到錯誤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她……” “不可能?!碧K宏遠拒絕的干脆,瞥眼看到了旁邊的棒球棍。 “叔叔,我真的喜歡她,我想重新追回蘇鶯,真心請求您能同意?!眴昔搜艿吐曄職猓拔⒌睾驮瓉淼乃路鹱兞艘粋€人。 “單總,”蘇宏遠一字一句地對單羲衍說:“勞你費心打聽到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做了功課專門把場地約在棒球場。” “我這次來愛你沒心思跟你打球,除了要告訴你鶯鶯已經(jīng)答應了我,以后再不會和你有任何來往,作為一個父親,還要幫我女兒清算一下你和她之間最后的牽扯?!?/br> 蘇宏遠說著,就拎起被放在旁邊的棒球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04 20:26:02~20200805 20:5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依雯? 2個;眠眠想睡覺、45998325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寶貝大太陽~ 16瓶;棘 5瓶;企鵝k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章 52 在寧愿做替身也要留在單羲衍身邊這件事上, 是蘇鶯不爭氣。 蘇宏遠不否認。 但到底是她的女兒,蘇鶯再不爭氣,那也是他寵愛的親生女兒。 他的孩子, 他可以打可以罵,但其他人要傷害, 沒有資格,哪怕是提供給他學費和生活費甚至幫她解決過困難的恩人。 蘇宏遠握著棒球棍,繞著單羲衍走了幾步,冷淡的話語中透露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威嚴:“先算一下你對她做過的不公平的事吧, 我只問三個問題。” “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把她當成過你去世的女朋友?哪怕一瞬間?!?/br> 單羲衍輕抿了抿唇,承認:“抱歉, 有過?!?/br> 隨即, 棒球棍就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單羲衍攥住手指,勉強穩(wěn)住身體,后背的巨痛襲來,這一棍子牽扯到他之前做手術的刀口也跟著疼,他咬住嘴唇, 極力忍住,沒有哼一聲。 “這幾年, 有沒有丟下過她?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也算?!?/br> 單羲衍垂下眼,繼續(xù)重復同樣的回答:“抱歉,有過?!?/br> 蘇宏遠的第二棍子落下來,他生氣痛心地幾乎要咬牙切齒:“鶯鶯最怕一個人在家!” 原來他工作再忙, 晚上都會回家陪女兒,絕對沒有把她一個人扔下不管過。 就連四年前他出事,他甚至都給她找好了退路, 讓她去找宋薔,可她倔強的沒有去。 單羲衍閉了閉眼,攥緊的拳頭都在輕微的顫抖,后背上的疼痛明明很劇烈,卻好像怎么都不及他心里難受。 “這幾年,讓她為你傷心難受哭過多少次?”蘇宏遠的聲音冷的像冰。 單羲衍努力暗自沉下一口氣,歉意而愧疚地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br> “是不知道還是數(shù)不清?”蘇宏遠的問題越來越刁鉆。 可單羲衍卻被這幾個問題問的越來越清醒。 “是……數(shù)不清。”他低聲喃喃。 第三棍還是揮在了他的后背上,這次比前兩次都要重,疼的幾乎要把他的rou都撕裂,骨頭都敲斷。 疼的他再也受不住,人往前晃了步,痛苦地悶哼出聲。 可單羲衍的腦子里卻一直回響著蘇宏遠問的這幾個問題。 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心口,再血淋淋地□□,讓他看清楚上面不斷滴落的鮮血,仿佛都是蘇鶯從他這里受過的傷害。 蘇宏遠扔掉棒球棍,走到額頭和鼻尖滲出細汗的單羲衍面前。 中年男人目光威嚴地看著單羲衍,話語寡淡地對他說:“我希望你明白,心里有喜歡的人就不要招惹其他女孩子,不然到頭來,就成了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不僅負了你愛的人,也傷了愛你的人。” 單羲衍抿緊漸漸失去血色的嘴唇,而后又松開,勉強穩(wěn)住聲線,低低道:“對不起?!?/br> 蘇宏遠并沒有回應他的對不起,而是徑直道:“我這人向來恩仇分得清,該說感謝的時候,也不會吝惜?!?/br> 說完,他就對單羲衍九十度鞠躬。 單羲衍惶恐地想要讓蘇宏遠起身,但被蘇宏遠抬手止住。 中年男人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對單羲衍說:“謝謝你解決我女兒學業(yè)上和生活上的困難?!?/br> 第二次九十度鞠躬,蘇宏遠說:“謝謝你幫我找律師辯護打官司?!?/br> “叔叔……你別這樣……”單羲衍手足無措,很無奈地有些虛弱道。 第三次九十度鞠躬,蘇宏遠說:“謝謝你,前段時間在火鍋店不顧危險護住了我女兒?!?/br> 而后,起身,腰板挺直。 蘇宏遠注視著比他高一些的年輕男人,話語不容反駁地像是通知單羲衍:“你和我女兒的恩怨,到此為止,從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糾纏蘇鶯?!?/br> “對不起,我做不到?!眴昔搜芸嚲o下顎,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對蘇宏遠非常誠懇地說:“叔叔,我想求她原諒我,重新追回她?!?/br> “所以抱歉,我不能不糾纏她?!?/br> 蘇宏遠冷笑,“你早干嘛去了?” “她在你身邊四年多,你都不覺得你喜歡她,怎么一分手就喜歡上了呢?” “你的喜歡是有多廉價多易變?” 單羲衍張了張嘴,還未說出話來,蘇宏遠就道:“你最好放棄,以后被我看到你糾纏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說罷,蘇宏遠就往門外走去。 等蘇宏遠離開,單羲衍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棒球場地上。 后背被棒球棍打的地方生疼,牽扯的刀口也不斷的陣痛,這兩種痛混合在一起,像是擰成了一股,合力往他的心里鉆去。 單羲衍的手摁在地板上,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徐特助拿著單羲衍的大衣走過來時,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單羲衍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整張臉看起來慘白的嚇人。 他急忙走到單羲衍的身邊,把大衣披到了單羲衍的身上,結果卻引來單羲衍皺緊眉心倒吸一口涼氣。 徐特助的手懸在半空,想要碰單羲衍,又不敢碰,只是慌張地問:“老板,你怎么了……” 話音未落,徐特助就注意到旁邊扔著一根棒球棍。 他登時驚駭:“老板!你不會被蘇先生用棒球棍打了脊背吧……” 單羲衍讓徐特助扶住他,勉強站起來,他解開西裝外套和馬甲的扣子,果不其然,看到了白襯衫的鮮紅。 徐特助急忙就扶著他往外走,“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單羲衍的嗓音干澀沙?。骸皠e告訴我媽?!?/br> 徐特助連連點頭,“你別說話了老板?!?/br> 單羲衍被徐特助一路送到醫(yī)院,醫(yī)生看了眼他術后的刀口,不解道:“不是恢復的挺好嗎,怎么突然崩開了?” “做劇烈運動了?” 單羲衍沉了口氣,忍下疼痛,皺緊眉心回道:“算吧?!?/br> “不能二次縫合,只能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靠養(yǎng),等它愈合?!贬t(yī)生囑咐他說:“雖然是建議運動,但沒讓你劇烈運動啊,才做了手術,得小心點?!?/br> “知道了。” 徐特助對醫(yī)生說:“麻煩醫(yī)生幫忙處理一下我老板后背上的傷……” 醫(yī)生往下拉了下單羲衍解開扣子的襯衫,看到有三條傷痕,很接近,但不重合。 “喲,這就是你說的劇烈運動?”醫(yī)生伸出手故意在單羲衍有傷痕的地方摁了摁,“跑去跟人打架嗎?” 單羲衍的后背瞬間繃緊僵直,他“嘶”了聲,沒說話。 醫(yī)生嘆了口氣,說:“你可真能耐,你是我從醫(yī)多年見到的第一個在術后七天就打架把刀口崩開的?!?/br> “雖然是個小手術你們年輕人也好恢復,但也禁不住你這樣折騰啊?!?/br> 醫(yī)生一邊給單羲衍抹藥一邊感慨。 過了會兒,傷口都被處理好,單羲衍正打算穿上衣服離開,醫(yī)生就叫住他:“哪兒去啊,住院手續(xù)還沒辦呢!” 單羲衍蹙眉,“又要住院?” “本來是可以不住了的。”醫(yī)生好笑地對站在單羲衍旁邊的徐特助說:“去幫他辦手續(xù)吧?!?/br> 然后才又對單羲衍說:“觀察幾天,如果有愈合的現(xiàn)象,就說明沒大問題,可以回家養(yǎng)?!?/br> 單羲衍:“……” 不得已又躺回了醫(yī)院的病床。 而去幫單羲衍辦手續(xù)的徐特助剛把手續(xù)辦好,就接到了來自辛素嫻的電話。 “伯母?!毙焯刂傲诵了貗挂宦?。 辛素嫻的聲音溫柔,“小徐,你開車把阿衍接走了?” 徐特助應道:“嗯,對?!?/br> “你們在公司?”辛素嫻剛問出口,醫(yī)院的廣播就突然響了起來:“沈麗紅女士,沈麗紅女士請到醫(yī)院的護士臺拿您掉落的身份證……” 辛素嫻:“醫(yī)院?你們?nèi)メt(yī)院做什么了?” 徐特助懊惱地咬了下嘴唇,又怕單羲衍不想讓辛素嫻知道太多,于是只囫圇地籠統(tǒng)道:“老板的刀口崩開滲血了,所以來醫(yī)院看看,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辛素嫻急忙說:“房間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