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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論救錯反派的下場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宋清時看看那個藥就慌了,紫府丹、金蓮玄火丹,經(jīng)脈再造丹……全部都是難得的極品丹藥,共通點是快速修復(fù)丹田和經(jīng)脈,還有……好痛好難受……

    雖然他會煉這些丹藥,但沒有藥材資源,原本打算花幾年時間,循序漸進,慢慢修復(fù)丹田和經(jīng)脈,沒想過鳳君早就準(zhǔn)備好器械和藥物,不惜對他用強也要成事。

    宋清時冷靜下來,忽然有點害羞,他早就猜出鳳君的修為不是筑基,可能比自己高很多,如今鳳君愿意把靈力渡給他,強通經(jīng)脈,幫他修行,是件好事。這種方式效果極佳,見效快,就是對醫(yī)師的技術(shù)要求很高,而且對鳳君的修為有些損傷,縱使是男朋友,也不好意思讓他做這種事……

    可是,他知道鳳君是正確的,丹田和經(jīng)脈越早修復(fù)越好,不應(yīng)該矯情。

    鳳君安慰道:“你放松身子,別害怕,把一切都交給我。”

    宋清時堅強地點了點頭:“好。”

    他放棄了掙扎,仍憑血王藤把衣服脫下,露出所有的肌膚。

    鳳君沒有旖旎念頭,他用神念確認(rèn)好經(jīng)脈堵塞處,然后迅速落針,并按宋清時以前研究過的獨特用針技巧,做了輕微的局部麻醉,減輕痛楚。這些事他準(zhǔn)備了很多年,練習(xí)過很多次,熟練得很。

    宋清時看了看他的施針手法,知道是個高手,終于鎮(zhèn)定下來。

    鳳君在他身上刺了八十九根金針,想了想覺得不放心,便將人再次用血王藤禁錮起來,再讓他吃下丹藥,最開始是修復(fù)丹田的紫府丹,丹藥化開后,帶來溫暖的舒服感,然后越來越熱。

    不滅之巔這些年收集仙功秘法無數(shù),鳳君研究了好幾種安全輸送靈力的功法,他見宋清時不再抵抗,舒服得都閉上眼睛了,便抓住機會,將大量靈力灌入丹田,把藥效催到最大,不但修復(fù)每處傷痕,還將他丹田內(nèi)的靈力直接擴充到筑基圓滿,然后不斷運轉(zhuǎn),安撫,穩(wěn)定。

    宋清時感覺整個丹田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快被鳳君的靈力撐爆了,他終于意識到對方不是想用少量靈力為自己修復(fù),而是想直接結(jié)成金丹,他又痛又急,掙扎叫道:“不要了!壞掉了!你快停下!不可以這樣做!”

    鳳君冷酷地回答了他一個字:“忍著。”

    修仙界危機重重,修為很重要,他不能慣著宋清時這種事。

    宋清時苦苦忍耐,眼淚都快出來了,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丹田的撐脹感,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又鳳君強行被撬開牙關(guān),喂下了金蓮玄火丹和經(jīng)脈再造丹……

    鳳君用嘴給他渡了口靈茶,把藥化開,再次安慰:“不痛。”

    金針上的麻醉確實消除了痛的感覺,但還剩下極其可怕的奇癢……

    鳳君自己試過幾次這藥,感覺不算很難熬。

    偏偏宋清時的身體極敏感,能忍痛,卻不能忍癢,他被藥物折磨得眼淚都出來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瘋狂扭動腰肢,想伸手去抓撓,卻怎么也掙脫不了血王藤的控制,他哭了許久,終究還是到了極限,失去理智,不停求饒:“求求你,放過我,下次再做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鳳君見他那么痛苦,也有些后悔,但是想把自己的靈力灌過去,幫他結(jié)出完美的金丹,這些苦頭遲早都要經(jīng)歷的,長痛不如短痛……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藥效已經(jīng)發(fā)作,停不下來了,不如一次到位。他抱著宋清時一邊用靈力梳理經(jīng)脈一邊不斷柔聲道歉:“對不起,很快就好了,事后你可以打我罵我……”

    宋清時用剩余的些許理智,小聲抽泣道:“不要。”

    鳳君吻了吻他的唇,狠狠心,再次輸入靈力。

    宋清時再次哭了起來。

    ……

    宋錦城和宇文鈺在院子里散步閑聊。

    宇文鈺聽到客房那邊隱約傳來了哭叫聲,擔(dān)心地問:“出什么事了?”

    宋錦城認(rèn)真聽了聽,確認(rèn)是宋清時的聲音,明白悲劇正在進行中,他嘆了口氣,把滿臉單純的宇文鈺強行拉走了:“他們在努力念書,你別管,別問,閉上眼,咱們就當(dāng)這事沒有發(fā)生過……”

    他相信兄弟能在藥物的幫助下,堅強地熬過去的。

    第99章 墨淵回憶

    宋清時滿臉都是眼淚,哭得聲音都啞了,難受的感覺終于褪去,可是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需要堅強面對,把該做的都做完。鳳君替他要了水,清洗干凈身體,歇息了一會,然后帶去偏僻野外,布下各種屏蔽的陣法,再次讓他服下藥物,無情地開始新的折騰,直到金丹結(jié)成。

    烏云密布,雷劫將至。

    鳳君怕天道不守規(guī)則,做了所有的預(yù)防措施,守護在側(cè)。

    所幸,這次的渡劫難度很正常,沒有意外發(fā)生。

    宋清時服下臨時恢復(fù)體力的藥物,強行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熟練地運轉(zhuǎn)體內(nèi)雙火,帶著無數(shù)法器和符咒,順利地通過天地的考驗。最后,烏云散去,他的身體和金丹都在雷電的淬煉中變得更加完美。

    總算結(jié)束了。

    宋清時躺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又累又痛,連根手指都動不了。鳳君走過來,關(guān)心地問了很多問題,說了很多溫柔的話,他根本聽不清楚,只來得及感激地對鳳君說了句“謝謝”,便暈了過去。

    鳳君將他抱入懷里,檢查金丹沒問題,終于放下心來。他輕輕地吻了吻懷里人的凌亂的碎發(fā),想放手卻舍不得這朝思暮想的干凈氣息,這是他纏繞在心頭,仿佛中了毒般的癮:

    “不需要道謝。”

    “你原有的,我也會為你找回來;你想要的,我也全部都給你……”

    “身體、心、生命、靈魂,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讓我做你唯一的答案……”

    ……

    次日,宋清時全身酸痛,不想起床,披著件袍子,趴在貴妃榻上研究藥方。鳳君在替他準(zhǔn)備丹爐和煉丹坊,他打算利用手頭上的資源,煉制一批基礎(chǔ)丹藥,天武門知道他擅長煉丹,歡歡喜喜地提供了很多藥材,希望能得到部分成品。

    宋錦城提著容桂坊的包子來看望,發(fā)現(xiàn)他聲音沙啞,精神疲憊后,不知為何露出了愧疚的樣子,欲言欲止許久,小心翼翼地問:“你昨夜受大罪了吧?”

    宋清時想起昨夜的難受勁兒,渾身不自在,仿佛螞蟻還在爬,他艱難地挪了下身子,不太想談?wù)撨@個話題:“嗯,都過去了。”

    宋錦城眼眶都紅了:“你用藥了嗎?”

    宋清時老實回答:“用了。”

    “那就好,”宋錦城見他雖然承受了痛苦,但身體似乎還行,意志堅強,沒有自戕的想法,也沒有打算責(zé)怪自己,終于放下心來,胡亂安慰道,“這事實在沒辦法,你要放寬心,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

    他還想多說幾句鼓舞人心的話,遠(yuǎn)遠(yuǎn)看見鳳君的身影,立刻像見到貓的老鼠,夾著尾巴就溜了。

    宋清時莫名其妙,覺得這孩子更傻了。

    鳳君準(zhǔn)備好了數(shù)個丹爐,他便不去想那個傻子,歡歡喜喜地爬起來,拉著鳳君一起去煉丹了,他發(fā)現(xiàn)鳳君的煉丹手法也很不錯,而且能配合默契,幸福得都快哭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遇到那么好的美人學(xué)神,大概是積攢了好多輩子的福分。

    他肯定會乖乖聽鳳君話,做二十四孝男友的。

    雖然他現(xiàn)在沒鳳君厲害,沒鳳君漂亮,似乎也沒有鳳君有錢?但是他會好好修行,買大房子,買豪華法船,然后買戒指求婚,舉行結(jié)道侶儀式,每個步驟都不可以省,不能讓別人笑話鳳君找了個沒出息的軟飯男人。

    宋清時有骨氣地一邊煉丹一邊策劃著未來。

    ……

    忙忙碌碌數(shù)日,天武門總算安排好入陣解迷的事情,分神老祖布下防御大陣,然后幾百弟子聚集在演武場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鴉雀無聲。鳳君悄悄召來了自己的紅鳥化身,留在附近,警惕周圍。

    墨淵劍尊的謎題陣沒有危險,隨時都可以放棄答題,選擇失敗,退出陣法。

    每人只有一次入陣解題的機會,退出后不能重來。

    宇文延向大家說明白規(guī)則后,宋清時便讓兩種異火浮現(xiàn)在掌心,然后緩緩凝聚成紅色和黑色的蓮花,這是他結(jié)成金丹后凝聚出的本命法器,就好像身體的本能,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

    這大概也是他失去的記憶一部分。

    宋清時一邊想著,一邊抓住了虎撐,利用煉丹的技巧,將兩種異火均勻地分布在銅環(huán)上,銅環(huán)內(nèi)的鐵蓮子動了起來,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快,然后上面的陣法一個接一個的亮起,散發(fā)出瑰麗的金紅色光暈,就像霧氣般漸漸擴散,籠罩了整個演武場。

    霧氣越來越濃,周圍變得寂靜。

    宋清時的神智變得恍惚,他等了許久,霧氣散開,周圍變得清晰時,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型變小了,好像……回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修為也落到了剛練氣的時候,但比那時候更糟糕,沒有練寒玉功,練的是本隨處可見的垃圾功法,幸好年紀(jì)小,體內(nèi)雙火弱得只剩個小火苗,頂多只能去廚房點個火,勉強能用靈力壓制住。身上沒有芥子袋,也沒有靈石和任何值錢的東西,口袋里只有幾根金針和幾樣簡單的草藥。

    路過的修士紛紛對他投以嫌棄的目光,有個好心的女修還丟了塊碎銀子到他面前。

    宋清時看了看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指甲縫里挖藥弄的泥巴,憂郁地思考了很久,懷疑對方把自己當(dāng)成了乞丐,他撿起銀子,想追過去還給那個女修,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嘴里只能發(fā)出很簡單的咿咿呀呀聲音。

    好心女修的眼神更加憐憫了,又給了他兩塊銀子,讓他去吃點好的。

    宋清時捧著銀子,更憂郁了。

    此時,腦海里傳來了很有氣質(zhì)的男人聲音,說話的方式有點像鳳君,但更低沉些,里面帶著說不出的悲哀:“請問,你愿意救我嗎?”

    宋清時聽見出題,立刻精神了,他迅速回答:“愿意!”

    他可是個醫(yī)師,救人什么最擅長了!

    腦海里的聲音消失了,過了很久,任務(wù)出現(xiàn)在宋清時的識海里:

    話本《孽海浮花錄》,講述的是名叫曲玉容的美少年,原本是仙界名門曲家的傲嬌小公子,每天被錦衣玉食地嬌慣著,眾星拱月地捧著。好景不長,曲家遭遇仇家毒手,慘被滅門,他失去依靠,仇家發(fā)現(xiàn)他的水系靈根身體和絕色美貌,刻意折辱,將他賣去仙界最著名的花樓,成為小倌,接下來就是不太和諧的內(nèi)容了,中間涉及幾個男人,恩恩怨怨,天曉得為什么那些男人一邊愛他一邊用各種花樣折騰他,最后他終于沉浸在床笫之事里,明白了其中樂趣,乖乖地成為了這幾個男人的禁臠,過上了被寵愛的快樂生活。

    宋清時看得眼瞎,感覺作者的邏輯三觀可能都有問題,從心理學(xué)角度來說,曲玉容是患上了嚴(yán)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他所謂的愛情,只是被折磨成習(xí)慣了,把犯人的一點點溫柔當(dāng)愛情,說服自己沉淪了進去。

    現(xiàn)在,曲玉容剛剛被賣進小館館,正在接受崗前培訓(xùn)中。

    他的任務(wù)是把曲玉容從噩運中救出來,讓他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宋清時感覺任務(wù)不難,雖說他以前沒做過,但莫名覺得自己很擅長這類事情,很有自信。

    他摩拳擦掌,立刻選擇了接受任務(wù),然后自信滿滿地去找書中描述過的天香樓和這個叫曲玉容的可憐少年。

    陣法世界給他安排的身份是采藥為生的小啞巴,宋清時路過店家的時候,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這個身體和他在修仙世界小時候很相似,個頭矮小,瘦得皮包骨,皮膚蠟黃,尖嘴猴腮,眼睛大得不協(xié)調(diào),頭發(fā)又少又黃,是個丑八怪。他琢磨著大概是進入謎題時,陣法按照解題者人原身的相貌做了調(diào)整,把他恢復(fù)到小時候的模樣,橫豎出去就能恢復(fù),不需要放在心上。

    啞巴不影響寫字。

    宋清時找了塊木牌,寫上天香樓三個字,到處指手畫腳地問人,一路上遇到了十幾個“文盲”,折騰許久,他想起墨淵劍尊的世界的文字是上古文字,趕緊改了字體,總算遇到好心人,得到正確答案,然后一路小跑,沖向考卷。

    他曾經(jīng)是散修,沒有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山野或者宅在屋子里,從來沒去過花樓。

    宋清時站在天香樓門口,思考了很久未成年人怎么進門。路過的龜公倒是看了他一眼,以為是來自賣自身的孩子,想拉門去,可看了眼模樣,感覺太丑賣不出去,嗤嗤了兩聲,直接把他趕去了旁邊。

    賣身進門的路也斷了……

    宋清時繞著天香樓轉(zhuǎn)了圈,忽然想起了宋錦城教過的事情——翻墻鉆洞。

    他不喜歡翻墻,是指不喜歡上朋友家做客,或為了做壞事翻墻,并不包括躲避危險或者救人等翻墻。

    如今,考卷需要翻墻答題,那就翻。

    宋清時毫無心理壓力地觀察周圍,確定沒人,然后借著旁邊大樹,縱身一跳,爬上了圍墻。

    天香樓是仙界的花樓,圍墻里布置了防御結(jié)界,碰觸便會示警。

    這種古老的結(jié)界很簡陋,宋清時稍微研究,輕松便找到了陣眼位置,悄悄地用石子撕出個口子,然后改了改陣法,留下漏洞,再潛了進去。

    正午時分,是花樓休息的時候,到處都靜悄悄,沒什么人。

    他調(diào)動靈力掐了個法決,隱藏氣息,cao控幾只蝴蝶,借用昆蟲的眼睛探查周圍情況,成功地避開護衛(wèi),一點點地往小倌們住的后院潛去……

    “你是誰?”

    忽然,地下傳來了少年的聲音和微微的鐵鏈聲。

    宋清時嚇了一跳,四處尋覓,終于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的窗戶,窗戶里坐著個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年,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皮膚是不見天日的蒼白,長期營養(yǎng)不良,身材極瘦小,他的雙腳鎖著長長的鐵鏈,鐵鏈似乎拴了很久,把腳踝都磨出了許多血痕,雙手被牢牢禁錮背后,渾身都布滿了被虐打過的痕跡。

    他緩緩抬起頭,臉上被劃出了兩道長長傷痕,美玉有瑕,格外惹眼,毀了原應(yīng)傾國傾城的美貌,漂亮的鳳眸里失去了所有焦距,似乎看不見東西……而且,他左眼下有顆小小的紅色淚痣。

    宋清時呆住了。

    縱使少年的年紀(jì)和外貌有些許不同,感覺也有些不同,但他還是認(rèn)出了這是鳳君的模樣。

    他趕緊對著窗戶,想問問對方是誰,努力很久,喉嚨卻只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輕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