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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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嬪捂著臉,眸子似淬了毒般的恨意:“鈺嬪架子倒是真大,只是妾身不知皇上何時給了你私罰后妃的權(quán)利!” 她身子都輕微顫抖,猝然攥緊手帕,是在極力忍著那分情緒。 阿妤站直了身子,絲毫不怵她的眼神,冷臉朝宮人吩咐:“去請皇上和皇后過來,本宮也想知曉,這不敬上位,欲意謀害皇嗣,究竟該如何處理!” 許嬪拉得她險些跌倒,眾目睽睽之下,這謀害皇嗣的罪名,她不想背,也得背! 說罷,她氣得心肝都疼,轉(zhuǎn)身就朝殿內(nèi)走去。 “主子,小心——” 誰也不知怎么回事,只看見許嬪上前了一步,幾個宮人身影交錯間,阿妤便踉蹌地退了幾步,身子又急又兇地撞在桃樹上,她捂著小腹,臉色痛苦地彎下腰。 “主子!”周琪嚇得臉色慘白,抖著手扶起她,哭著朝殿內(nèi)喊:“嬤嬤!嬤嬤!” 嫻韻宮中的人亂成了一團,宋嬤嬤慌亂出來,看見這一幕,直接雙腿發(fā)軟,連聲叫人將阿妤抬進去。 阿妤蒼白著臉,冒了滿頭的大汗,疼得淚珠子直掉,她伏在周琪懷里,顫顫地說: “疼……好疼……” 許嬪愣在了原地,呆滯地看著這副情景。 直至阿妤被宮人抬進了殿內(nèi),她才情不自禁地朝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不是我……” 她身邊的落云緊緊拉著她的手,忍不住慌亂道: “主子!你怎么能……能……” 許嬪頓時揮開她的手,紅著眼喊:“我說了,不是我!” 落云被甩了個踉蹌,她沒再說話,只是捂著嘴害怕地哭了出來,那般情景,不是主子,又是何人? —— 封煜原在御書房,正召見著朝臣,嫻韻宮的人過去時,楊德沒敢攔。 單鈺嬪主子那句“欲意謀害皇嗣”,除非給楊德九條命,否則他怎么可能敢攔? 巧的是,和封煜議事的朝臣其中一位就是許嬪的父親,聽了楊德的話,他直接跪下: “請皇上恕罪,都是微臣管教小女不當,只是……” “只是許嬪主子定不敢謀害皇嗣,請皇上明鑒!” 雖說許嬪進了宮,就是皇家的人,但終究是養(yǎng)了多年的女兒,乍然聽見了這消息,就算御史許往日再冷靜,也不免為其說話。 封煜剛起了身,就聽見這話,他眉尖不著痕跡地微擰。 許嬪未必沒這個膽子,但是那女子卻絕不會拿皇嗣開玩笑。 不待封煜冷臉,御書房的門就被匆匆推開,小劉子焦急稟告:“皇上,不好了!許嬪致使鈺嬪主子摔倒,如今人已經(jīng)被抬進產(chǎn)房了!” 許御史頓時愣住,他還想再說什么,就聽見皇上冰冷的聲音: “這就是你們許家養(yǎng)的好女兒!” 他拂袖匆匆離開,可許御史卻是臉色驟變,剎那間褪了血色。 皇上的那一句話,若是傳出,日后誰還敢娶他們許家的女兒? 站在許御史旁邊的人,一直低著頭,直到御書房沒了人,他才敢抬頭朝后宮的方向看去,袖子中的手攥緊,冷冷地看了眼依舊跪著的許御史,轉(zhuǎn)身離開。 封煜一路疾行,踏進嫻韻宮時,皇后已經(jīng)站在庭院里,蹙著眉尖,要不掩飾擔憂地看向產(chǎn)房。 而許嬪,則是朝皇后所站的方向跪著。 鈺嬪出事,宮人自然不可能再細心招待,院子里匆匆擺了兩套木椅,就無人再管她們。 看見皇上進來,明明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許嬪,依舊止不住僵直了身子,心底更是涌上緊張不安。 端著血水盆的宮人匆匆從封煜身邊走過,那股子濃烈的血腥味逼得封煜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覺得雙腿有些沉重,越是走近,他才能聽見里面時不時傳來女子疼得抽氣聲,聲音壓得很低,又似是悶在侯間,叫人心尖也跟著頓頓沉沉地疼。 “皇上,接生嬤嬤說,鈺嬪恐怕要提前生產(chǎn)了。” 皇后說這話時,臉上擔憂不似作假,如今鈺嬪剛有了身孕七個多月。 雖都說七活八不活,但這生產(chǎn)本就是女子一腳踏進鬼門關(guān),更何況是早產(chǎn)? 封煜心陡然提了起來,他撐著木桌一角,忽地拿起杯盞擲在許嬪面前。 “砰——”地一聲,在寂靜的四周響起,許嬪的心倏然沉了下去。 她聽見那人說: “毒婦!” 第84章 毒婦? 許嬪怔愣, 許久無法回神。 皇上連聽她解釋都未曾,就斷定了是她推的鈺美人? 她怔怔地要笑出眼淚來,在皇上眼底, 她便是這般的人? 封煜卻甚心思再去管她, 他盯著產(chǎn)房,捏著玉扳指的手泛白, 緊緊擰著眉:“怎么沒聲音?” 他記得淑妃生產(chǎn)那日, 疼痛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現(xiàn)如今太過安靜, 靜得他有些不安。 皇后說:“嬤嬤之前說, 讓鈺嬪省些力氣, 許是因此,許嬪才會忍著吧。” 她與鈺嬪算不上有恩怨,自然不介意替其說上幾句好話。 一門之隔, 阿妤疼得渾身冷汗, 她緊緊攥著被單,聽著嬤嬤的話,卻依然有些雙腿發(fā)軟, 她從沒有這般疼過, 疼得她恨不得立即暈厥過去。 疼,很疼。 撕裂一般的疼,叫她想哭出來, 腦海中卻不斷回想那日淑妃生產(chǎn)的情景, 讓她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留著力氣。 越是疼,她反而越是清醒。 她心底懊悔不已,許嬪那句話對于她來說,不痛不癢, 何必這爭一時之氣? 她便是再多不滿,完全可以等日后再與許嬪慢慢清算。 她一直以為自己清醒,其實有孕之后,皇上對她的恩寵,依舊叫她蒙了心,漸漸張狂起來。 若孩兒無事尚好,否則她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殿外,封煜看著匆匆趕來的人,忙迎上去:“母后怎么親自過來了?” 太后手中捏著佛珠,最終一直念著“佛祖保佑”,聽見封煜的話,她頓時道:“鈺嬪早產(chǎn),哀家在宮中待著也是不放心,還不如過來看看。” 她右手邊被人扶著,張二姑娘抿唇,遲疑道: “鈺嬪定會平安無事的,皇上不必太過擔憂。” 封煜眸色微涼,連看都未看她一眼,這種場合,何時輪到她說話了? 他扶著太后走近,恰好聽見里面?zhèn)鱽韼茁暱耷唬瑒傢懫穑捅蝗松锪嘶厝ィ忪夏缶o扳指,忍不住問: “鈺嬪進去多長時間了?” “皇上別急,鈺嬪剛進去不足一個時辰,她這是頭一胎,要艱難些,怕是時間會久上些許。” 就算知道皇后說得對,封煜依舊煩躁得擰了擰眉。 有了淑妃的前車之鑒,他如何能不著急?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阿妤覺得她身下的被單全部被汗水浸濕,久到她快睜不開眼睛,終于聽見嬤嬤驚呼: “快!鈺嬪主子,快用力!” 頓頓的疼痛折磨許久后,嬤嬤的這一聲頓時讓阿妤回神,她攥緊錦被,幾乎哭著將所有勁都用上。 下身像是一點點地被撐開,阿妤臉色倏然生變,褪盡了血色。 殿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嬤嬤的呼叫聲和鈺嬪的破碎聲,越來越急,讓殿外的人跟著一起提心吊膽,就連太后也坐不下去,握著佛珠站起身來,緊緊盯著那扇門。 終于,里面的動靜一停,隨后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封煜身子微僵,直到殿門被推開,嬤嬤抱著襁褓走出來,滿臉歡喜:“恭喜皇上,恭喜太后,鈺嬪主子平安誕下一名皇子!” 平安誕下皇子。 封煜陡然松了口氣,緊捏著扳指的手放開,他一時竟分不清,平安和皇子這二點,究竟是哪點更讓他歡喜。 若有個似鈺嬪般嬌氣的公主,封煜自認覺得不錯。 但也不得不承認,對于后宮,甚至于朝堂,多位皇子與多位公主的意義是不同的。 皇子被太后抱起,封煜沒過去看,而是沉著臉,問了句: “鈺嬪可有礙?” 嬤嬤彎腰:“回皇上的話,鈺嬪主子無礙,只是脫力昏了過去。” 相對于早產(chǎn),這般結(jié)果已經(jīng)是甚好了。 封煜朝產(chǎn)房的方向走了一步,余光瞥見太后,不著痕跡地微頓,他停了下來,吩咐:“讓太醫(yī)和宮人好好照顧鈺嬪。” 若是太后不在,他的確可以不顧禮法直接進去。 但是如今,不管為何,他都因她有了顧慮,她剛誕下皇子,他不得不為她多考慮一番。 過分的恩寵,有時是把雙刃劍,不僅會刺激到旁人,也未必不會傷到她。 皇后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動作,上前一步:“臣妾恭喜皇上喜得皇子,這乃是大喜,必要好好慶祝一番,皇上也莫要忘記賞賜最大的功臣。” 最大的功臣是誰?這不言而喻。 封煜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才說: “自然,鈺嬪誕下皇嗣有功,應當重賞,母后覺得呢?” 太后看著襁褓中的皇嗣,頭也未抬:“這件事就由皇上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