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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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如何?” 這后宮每個女子都說愛慕他,他聽過便過,難不成還要當真信了? 封煜眸子里閃過一絲輕諷。 這分愛慕里,有多少是愛慕虛榮,有多少是為了榮華富貴,怕是容嬪自己都分不清吧。 后宮妃嬪眾多,他最敬重皇后,最寵愛淑妃,可她卻偏偏謀害的是同族的陳才人,說這是因為愛慕他,她自己信嗎? 封煜斂眸,看著容嬪淚流滿面的模樣,忽然心生厭煩,他移開視線,直接招來人: “拖下去。” 他臉上的厭煩,毫不掩飾,讓容嬪如墜寒窖,渾身冰冷。 她有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愛慕虛榮是真,可愛慕又怎會是假? 若無愛慕,她怎會心生恨意?又怎會心生妒忌? 直至宮人將她拖下去時,她還怔怔地看著男人,遲遲回不過神來,不肯收回視線。直到發髻上的金釵落地,繡鞋上的珍珠散落。 容嬪忽然恍惚,這是何等狼狽?她又怎么會這般狼狽? 她想,現在的她,應該就像是那晚的小太監,被硬生生拖走,同樣的無能為力。 模糊視線中,她恍若看見了鈺美人和凝青對視了一眼。 ——主子,奴婢幫您擦擦手上的水漬吧。 那剎那間,她忽然想起,她原本是不該露了破綻的,但是有人替她用帕子擦了手。 容嬪頓時回神,她目眥欲裂,恨意涌然: “賤婢——” 第61章 “賤婢——” 即使阿妤現在躺在床榻上, 依舊沒有忘記容嬪最后的這句話。 她的話沒有說完,可能是被宮人及時賭上了嘴,誰也不知她在罵誰, 但阿妤心想, 不管是她,還是凝青, 或許都被罵了進去。 夜深人靜, 阿妤微微擰起眉。 凝青是個得用的, 但她還沒有想好, 是否要將人放進她的宮里? 索性, 她宮中現在沒有空缺的位置,還有的一段時間可以讓她慢慢思考。 —— 中秋事件后,阿妤便覺得宮中安靜了下來。 倒也不是她的錯覺, 那件事后, 皇上不悅,進后宮的次數rou眼減少,這些妃嬪連爭斗沒甚了心思。 她如今肚子里揣了個金疙瘩, 倒是也顯得她越發金貴了。 秋季尾巴, 瑟瑟冷風,阿妤披著狐絨大氅,被周琪扶著走在御花園里, 左右些子妃嬪剛見到她, 就退了幾步,根本不愿靠近她。 皇嗣是金貴,但經過半月前那件事后,誰敢湊近鈺美人? 萬一她又跌跤了,動了胎氣, 誰負責得起? 將一張精致小臉藏在帽子里的阿妤,隨意瞥了眼四周的人,心中頗有些無奈和驚訝,這是她半月以來第一次踏出宮門,也不知該不該慶幸這個待遇? 她這次出門,倒不是她想的,昨日皇后派人給她送了些物件,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最近皇上不進后宮,定是那日心情不悅,你有孕在身,皇上擺明了心疼你,你勸勸去。 周琪扶著她,琉珠跟在身后,手里拎個木盒,這原是阿妤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反正她每次去御前都是一個理由。 但此時,阿妤瞥了眼眾人,眸色微動,唇角輕輕勾起。 這番,許是她能換個理由了。 乾坤宮前,楊德垂頭站著,他剛被皇上攆出來,正盤算著待會如何讓皇上用膳。 打中秋后,圣上的心情就一直沒好,但是楊德也清楚,再如何難過,皇上都會捱過去的。 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太重,重到連他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這世人都有無奈,這個位置上的人,只會比旁人更無奈罷了。 楊德正盤算著,打眼就瞧見越走越近的人兒,他頓時眸色一亮。 這打瞌睡,就有人遞了枕頭,楊德怎能不高興? 阿妤才走近,就見楊德笑著迎了過來,還彎腰行了個禮,她頓時止步,心中警惕,朝紅門里望了眼,小心打探道:“今兒楊公公心情不錯?” 楊德笑:“瞧著鈺主子,奴才這心情自然就好了。” 這話說得,怪好聽的。 但阿妤卻是勉強勾起笑,聞言就想退兩步,她和楊德也算相熟了,他一露出這神情,就代表沒甚好事。 她正想著用什么借口糊弄過去,等下次再來時,楊德似看出了她的打算,忙道: “鈺主子這是來找皇上吧?奴才這就給您通報去!” 說完,他就轉身推門進了大殿,阿妤看著他急忙的步子,心中不滿地險些跺了跺腳。 楊德速度很快,從進去到出來,就用片刻的時間,他笑得滿臉褶子都起來了: “鈺主子,皇上傳您呢,您請進!” 這結果,兩人心底都明明白白的,她如今有孕,甭管為何過來,皇上都不可能不見她。 阿妤站著沒動,等了會兒,才幽幽道 “楊公公,我們也認識了那么長時間,你真是不厚道。” 里面什么情況,他居然一丁點都不給她透露。 她這幽怨的話一出,整得楊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想,還是說:“皇上昨日晚上,到現在都在處理公務,這眼瞧著就是午時了,哪能還不歇息用膳呢?” 但這不是你們御前人該做的事嗎? 阿妤雖沒說出來,但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就是這個意思。 “咱們這不都是為了皇上龍體著想嗎?”楊德呵呵笑著,還彎了下腰:“有勞鈺主子了。” 一句“咱們”,直接將御前和后宮的人都包含了進去。 偏生阿妤還不能反駁。 將飯盒遞給御前人檢查,她讓周琪和琉珠都在外面候著,才自己拎著飯盒抬步走了進去。 乾坤宮,不管阿妤來多少次,每次進來時,都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她謹慎地打量了眼殿內,發現殿內果真安靜,觸目所及之處,沒一個伺候的宮人,男人伏在御案上,手中筆墨不停,連分個眼神給她的空隙都沒有。 阿妤一跨進來,便聞到一股淡淡龍涎香,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很淡,并不濃烈,卻很好聞。 整個皇宮中,只有圣上一人用。 她瞥見了大殿間的翡翠香爐,心底有點饞這個熏香。 但她如今有孕,甭管什么熏香,她都是一律不用的。 她打量的時間太長了,讓封煜從御案中抬起了頭,他朝下掃了眼,就見那女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香爐,眸子里灼亮猶如含了星辰,細看過去,就發現里面全是垂涎。 封煜忽覺眼皮子微跳,他腦海中瞬間就蹦出兩句話。 丟人現眼。 幸好只有他看見了。 他手指敲了敲案桌,聽楊德說她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她今日又來作甚? 然后,才去想她懷著身孕,這么遠的路走過來,也著實辛苦。 眸色還沒柔和多久,等親眼見到了人,他就直接想讓楊德將人送回宮去。 省得他看著鬧心。 封煜扶額,沒忍住輕斥:“你在看什么?那香爐上有花嗎?” 被男人親眼看見她這副模樣,阿妤臉色微紅,心底皆是窘迫,她否認道:“妾身才沒看香爐。” 一邊說,她一邊服身行禮,她剛近兩個月的身孕,絲毫看不出什么來,行禮也毫無壓力。 但是封煜卻不缺她這一人行禮,她剛有動作,就被男人開口阻止了: “行了,平時都是沒規矩的,這時候就不用裝模作樣了。” 明明被免了禮數,但阿妤卻沒覺得開心。 她聽著男人冷冰冰有些刺人的話,輕癟了癟嘴,她明明沒做過什么,在他面前也素來乖巧,她一直有些納悶,怎就給他留下了沒規矩的印象? 阿妤偷摸抬頭瞧了男人一眼,發現他的心神又都到折子里去了,只好將這話忽略,拎著飯盒,輕步朝臺階上走去。 她停在御案旁,離得近了,男人眼底的黑色也就越發清楚。 她忽地就想起楊德說的那句“從昨晚到現在沒停下”,阿妤將飯盒放在御案上,抬手就輕輕搭上男人的肩膀,默不作聲地替他按了會兒。 封煜微頓,眉梢輕挑,她性子懶惰,這種親自伺候人的事,她向來少做。 直至手酸了,她才由捏按,變成了拿手指輕戳。 總之,擾得封煜根本沒法安心辦公。 他無奈地放下筆,朝后靠去,拉過人,問她: “說吧,今日來,又有何事?”他曾就說過,這人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又格外殷勤,若說她沒有圖謀,封煜自是不信的。 聞言,阿妤便委屈上了: “在皇上眼里,妾身就是這樣的人?” 封煜沒說話,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動作無一不在說“難道不是?”。 那自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