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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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漸漸停在碼頭,他們來的比較早,碼頭豪車能看到的也比較少,侍者見他們過來,匆匆趕來接待他們上船,并且給了他們頭等艙室的房卡。 豪車陸陸續續擠著碼頭,賓客排隊在碼頭出示邀請函依次登船。 當然,這次維多利亞號上的商業舞會也得到不少財經媒體方面的關注,但能拿到邀請函的記者不多。 開船前三分鐘,最后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人準備登船,并且向侍者出示自己的證件。 上面只寫著兩行字。 首都新聞社 財經欄目主編,沈毅堯。 第52章 【這種情調】 維多利亞號豪華游輪共有十五層, 頭等艙位于甲板高層。 夏日晝長,冰桶里的紅酒香檳揮發涼意,卻比不上俊美男人面若森寒的冷, 黑發, 黑眸,黑西裝,晚霞余光自他寬闊背后投射, 連光亮都一并吸收進那至極的黑。 另一邊的女人正忙著試新禮服, 她管這個叫苦中作樂, 站在鏡子前面轉圈也不會問他什么意見, 純粹是給自己消磨時間。 拋開前十天他去歐洲出差, 今天見面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談過沈毅堯的事情,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動提, 一旦哪一句話激怒這個男人,只會把學長置于更危險的境地。 就在黎粹換下一套星空裙走出來的時候,男人那雙暗不見底的眸子緊緊跟隨那道曼妙身影, 看她高貴典雅的拎著裙擺,旋起步子,星空飛揚。 他俊魅面孔褪去冰冷浮現輕謔笑容, 修長雙腿疊起, 脊背向沙發倚靠, 端起紅酒杯輕晃著,如同光明的吞噬者,一出口便能將這個女人所有神采蠶食殆盡。 “沈毅堯也在這艘船上。”商琛目光輕蔑,揚起冷笑,“粹粹, 不怕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聽到這個名字,黎粹如同置身冰窖般手腳僵硬,站在落地大鏡前動也不動,兩手揪緊裙擺,過了好一會兒才斂眸輕聲道:“我可以讓他離開這艘船,離開北城,不會再回來找你的麻煩。” 商琛俊顏冷凜,看她背影沉聲道:“你是我老婆,不應該讓其他男人聽你的話。” “那你還想做什么?”她邁步轉身定定望向沙發椅里的男人,氣憤難平的反問,“再找人砸他的腿?還是殺了他扔進海里喂魚?” 他聽她一頓質問更加火大,厲聲低吼:“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一槍崩了那個惦記別人老婆的垃圾!” 黎粹忍住心中上涌的氣怒,一遍遍高度自己決不能惹到他,盡量口吻平和的勸:“算了,商琛,你不就是生氣沈學長和我在美國的那一年嗎?”她又吐了口濁氣,緩緩搖頭,“你想多了,什么都沒發生。” “我知道。”他邪肆輕笑,掃她一眼,“在貢港的那個晚上我就知道。” 她澀然垂目,指尖發狠摳進裙擺紗料,唇瓣微微抖著啟口道:“沈學長在美國幫我和我爸媽不少忙,你要是有什么不滿意你沖我來,別再讓無辜的人卷入你我之間了。” 商琛擱下酒杯,左手插著西裝褲兜步步逼近到她身前,黑瞳俯視女人純白無瑕的肌膚,略帶薄繭的右手輕撫她精致側顏,溫和問道:“幫了你和岳父岳母什么?說給我聽聽。” 她聽不出來他這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精神高度緊張,思考說出口的每一句,謹慎道:“這都不重要。結果就是我現在站在你面前,我們之間的一切和別人都沒有任何關系。” “別人,嘖。”男人搖頭,戲謔咂舌,“為了你不惜命追我的車,在你嘴里就是別人。粹粹,你這話可真夠傷人心。” 他說話和做事一樣狠辣,辣得女人明眸里蓄著水汽,她從喉嚨擠出字眼,沖他崩潰高喊:“我能怎么辦?!那你說我能怎么辦?我到底說什么你才能高興!” 商琛火氣直冒,虎口扣住她下巴,黑著臉狠狠發話:“你為別的男人說什么,老子都不高興!” 反正自己的話他都不樂意聽,黎粹干脆也不再應和他,倔強不甘的瞪視回去,咬牙聲聲駁斥:“商先生難道忘了你以前在白彥月面前對我什么態度嗎?對了,你現在還騙著市長的女兒,跟你比起來,我說這些話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翻以前舊賬把他的話逼退進喉里,他抽回手,怒氣聚于一處胸膛悶堵,心臟隱忍的幾乎炸裂,憤然邁大步走回桌邊,又給自己倒杯紅酒一飲而盡。 酒精有麻痹情緒的作用,他又疾步回到她面前,伸出手臂將女人牢牢扣進懷里。 “都會死,粹粹。”男人墨眸腥紅,后槽牙磨得咯吱響響,“我已經把那個騙子弄死了,剩下那個小賤貨也馬上會死。” “人命在你看來就那么不值錢嗎?”她厭惡他滿口死字,在他懷抱里苦笑,“你喜歡什么就留著什么,不喜歡的費盡手段也要除掉。商琛,我等著你膩煩我的那一天,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對我做什么。” 這個“還”字分解成一筆一劃,化成利刃刺痛男人肺腑,痛得他呼吸一滯,彎下脊背,薄唇如急雨點般吻著女人額頭,側顏,唇瓣,瘋狂勢頭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 倏然,女人眼中天地一轉,嬌柔身軀被打橫抱起,砰的一聲臥室門被一腳踹開,她落到大床中央,還隨著床墊向上彈了一彈。 黎粹躺在枕上,美目神色迷離復雜,看著他把黑西裝脫下扔到床邊,看著他解開黑襯衫的扣子,露出健碩上身覆壓過來。 她長睫輕顫迎合著他熱烈纏綿的吻,一只纖手穿入他黑發,另一只手順著床單摸到身邊黑西裝內兜,指尖勾到那支冷梆梆的槍。 美艷女人徐徐睜開水眸,這次,她不想輕易把自己交給他,想和他在床上玩個惡趣味,她左手握緊槍柄,右手掌心扣住他后腦,頭向側后方抬起,身體順勢翻過去上位。 趁他闔眼沉浸于交融的吻里,她唇瓣輕離,緩緩直起上身,看著他仰躺在床上,俊魅邪肆的面孔蕩起滿足的笑。 下一秒鐘,漆黑冰冷的槍口觸碰到皮膚,商琛笑意盡褪,神色剎那間俊漠森寒,陰鷙黑瞳急劇收縮,沉默冷峻的盯著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他的女人,正拿著他的槍,頂上他的額頭。 黎粹居高臨下,舉槍抵住他腦門,冷著眉眼問:“商先生,感覺怎么樣?” 商琛雙手掐住那把細腰,喉結傳出一聲低啞輕嘆,道:“刺激,沒想到我老婆居然喜歡這種情調。” 她羞憤的手腕直抖,食指扣住扳機問:“你不怕嗎?我真的會開槍。” 男人望入她清澈眼眸,雙掌從細腰摸到前臂,啞聲道:“粹粹,你和我不是一類人。” 的確,他們不是同類人,她只是一個連槍膛都拉不動的女人。 黎粹垂首抿抿唇,又紅著眼眶看他,音色都顫的不行,“放了他吧,商琛,別讓我欠他太多,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什么怨氣沖我來。” 商琛輕嗤笑出聲,眸中滲出寒光,又沖她低吼,“老子連上床都怕給你撞壞了,你他媽倒是教教老子怎么沖你來?啊?!” 他順著女人細滑小臂摸到手背,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薄唇抿緊奪走她手里的槍扔到一邊,反手撥開落在自己西裝褲上的裙擺,臂力用勁撐起上半身,女人借著力自動從他身上滑到床邊。 好心情被攪合得一干二凈,商琛背對著她坐在床沿系襯衫紐扣,抑著暴脾氣粗聲道:“換衣服,出去吃飯。” 等商琛氣沖沖拿起西裝外套和槍離開臥室,黎粹才斂起眼簾慢悠悠下床,脫掉星空禮服換身出門穿的小洋裝。她對著鏡子拍臉振作精神,現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纏著商琛,最好讓他分身乏術,沒時間管沈學長的事。 她補好妝走出臥室,也不太想搭理門口那個冷面森寒的高大男人,剛要錯開他身邊走出房門,纖手便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硬拉著她離開頭等艙去坐電梯,下樓前往游輪娛樂餐飲的樓層。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一對夫妻賭氣僵持著來到一家高檔傳統中餐廳,身后跟著的四個保鏢各個帶著煞氣,倒把餐廳用餐的其他顧客嚇得不輕。 中式包廂內部,紅燈籠個個懸掛于天花板,滿目喜慶明亮的大紅色倒使人心情敞亮不少。 服務生拿著菜單走進包廂,先是遞給沉著一張俊臉的冷峻男人,他沒接,身邊的女人倒是眉開眼笑,面龐明艷,絲毫不受他凜冽氣勢的壓迫。 她向戰戰兢兢的服務員伸出手,微笑道:“沒事,把菜單給我吧,點好了我再叫你。” 服務員迭忙把菜單雙手呈給她,“好的,太太,您慢慢點餐,有事按鈴就好。” 黎粹見著服務員幾乎是跑出包廂,總覺這種氣氛不妥,若是擱在往常,商琛生氣她可以不聞不問。但是現在不同,她不能不顧及這艘游輪上的另外一個人,于是手里翻著菜單,溫聲問道:“吃完晚飯,我們去看電影好嗎?我來的時候看見有電影院。” 聽她主動和自己說話,商琛心中悶氣一下消散了大半,冷沉五官終于有些融化的跡象,點頭“嗯”了一聲,拿過她手里一大厚本菜單,墨眸從上到下一目十行的粗覽。 “菜名得寫在紙上交給服務員。”她還把一張便簽和一根鉛筆擺到男人面前。 那本菜單共有十幾頁,每頁都是一列列中式文藝菜名摞在一起,看菜單的時候肯定要邊記邊找,不然還沒等看到下一列,上一列的菜名就忘得差不多了。 當她看到商琛一頁掃三秒,翻到最后一頁時合上菜單,在便簽寫一長串菜名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提醒是多余的。 “你應該去參加頭腦風暴那樣的比賽。”黎粹出言緩和商琛那張還未完全解凍的俊顏,眉眼輕彎,“聽說那個節目的冠軍可以得到五百萬獎金呢。” 商琛清楚黎粹在說話哄自己高興,明明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可還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但仍不肯讓她看出自己已經熄了火,板起臉孔回著她的玩笑,“小時候在國外參加過這種比賽,沒什么意思。” 他隨手摁響桌邊的鈴,不到半分鐘,服務員走進包廂取走點菜單。 黎粹本來還想再說兩句,紅唇微翕后又合上,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逗他,主動對他說兩句好話已經是極限。聽他話音顯然是余怒沒消,便把他晾到一邊,自己則單手托著下巴望向別處,連同上半身都一起側著背過去。 剛才來這一路,人很多,也沒看見沈毅堯的身影。她心知學長一定會想法設法找自己,也隱隱擔心會不會撞在商琛槍口上,必須想辦法和學長見上一面,再問問父母在美國的近況。 累,黎粹感到身心疲憊的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全憑意志度過的日日夜夜,著實太過煎熬。 她不自覺垂了垂水眸,猛地發現身后有兩只胳膊從自己腰間兩側向前伸,還沒等人反應,男人健實有力的臂膀突然收緊,薄唇在她耳畔嘶聲低語,“在想什么?怎么跑還是怎么氣我?” 黎粹慌忙抬眼向包房門口張望,又去捶他手臂,羞惱交加地反問:“跑,我是能跳海嗎?放手,你生你的氣,靠過來做什么?” 他刀削般分明的下頜壓在她肩頭,低沉悶聲道:“可惡的女人,你再和我多說句話又不會少根頭發。” “我不想說。”她姿態冷傲撇過側臉,話語過于坦率直白,“因為我猜不到說哪句話能讓你高興,更不想絞盡腦汁逗你開心,你生氣我也沒辦法,你要是煩我就快點放我走。” 商琛向里緊了緊手臂,低頭在女人冷艷昳麗的側顏親了一口,笑得無奈,“你啊你,不說話就算了,一說就往老子心窩子上戳。” 黎粹抬手蹭著剛才被他親過的臉,回眸睇他,“你煩不煩?我不說話你不樂意,我說了你還不樂聽,商先生,你還真是難伺候。” 第53章 【容不下他】 “放開, 快點放開。”黎粹從窗戶瞟到服務員正過來送菜,兩只手使勁推他,“少在外面丟人, 放手!” 商琛唇角彎起弧度笑了笑, 看她臉皮薄倒也沒為難她,松開雙臂坐正位置。兩個服務生推著餐車走進包廂,十二道菜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子, 她瞧這鋪張浪費的架勢也沒說什么, 持筷去夾面前的菜。 黎粹現在吃再好的菜肴也嘗不出味道, 想得都是怎么能聯系到沈毅堯, 商琛的看管太嚴密, 自己不可能偷著出去,她得主動告訴學長自己的方位, 總比大海撈針強得多。 “一會兒看電影能別讓你那些保鏢跟著嗎?”黎粹有意無意的提著, 用閑聊的語氣接下去,“也別大張旗鼓的包場,那樣一點看電影的感覺都沒有。” 商琛眉宇微皺, 但手上給她夾菜的動作沒停,薄唇輕翕問:“為什么?清凈點不好么?” “你難道從來沒和別人一起來看過電影嗎?”黎粹驚奇睜著眼眸側頭看他,商琛手里夾菜的筷子一停, 又落到她手邊的盤子里, 也沒正面回應她的問題。 答案是肯定的, 黎粹心里明白也就沒再追問。商家根深業大,家族內部也是龍虎斗,從出生就活在和眾多堂兄弟做斗爭的男人,又怎么會去浪費時間看電影。 她繼續垂眸用飯,沒一會兒門板從外面響了三聲, 阿昆推門進入包廂,走到商琛旁邊十分恭敬的彎腰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還遞給他一張紙,再轉身退出包廂。 黎粹看不到紙條寫的內容,只見他俊面凜然,墨眸冷淡掃過紙條后掏出西裝內兜的打火機,滑動滑輪,迸出的火星跳上紙面,剩余灰燼落進水杯和水混合成灰褐色的液體。 她暗自松了口氣,看樣子應該不是沈學長的事,商琛如果要動手,以他殺一儆百的脾氣肯定會讓自己知道。 吃完晚飯,商琛依著她的意思不讓保鏢跟進去,也沒包場。她站在自動售票機前面,手指好萊塢動作大片和愛情偶像片,問著身后的男人,“你想看什么?” 他雙手插兜擺個高冷男模的站姿,沒意見道:“隨你,什么都行。” 黎粹果斷買了兩張好萊塢動作片的電影票,這點倒是出乎男人意料,他噙著笑意,問:“你們女人不都喜歡愛情電影么?” “現實里已經一團糟了還要去看別人的虐心大戲,我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她邊說邊收起兩張電影票,不過這實話倒把他引笑了。 他們兩個在人群中間都太過顯眼,黎粹不想引起別人過多注意,帶著他盡早排隊檢票,也是他們第一個進入巨幕影廳。 她選了兩個正中央的好位置,前前后后都是人,進場時聲音嘈雜吵鬧,他臉色稍沉,不喜歡人多擠在一起鬧哄哄的,過年回祖宅他也是待會兒就走,絕不會多留。 商琛看了會兒電影覺得無聊就把兩個人之間的座椅扶手向上板回原位,兩個人座位之間沒有阻礙,她今天出來穿的緊身包臀短裙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 影廳昏黑,帶著3d眼鏡更是誰都看不清誰,他的手為所欲為搭在她大腿上,好幾次還隱隱約約摸到大腿根,偏偏她還不能當眾發作只得任這個變態輕薄。 捱到三個小時的好萊塢大片結束,影廳燈光亮起,人潮向出口擁去。她摘下3d眼鏡,氣呼呼地看著身邊衣冠禽獸的男人,他也摘掉眼鏡,俊顏沖她輕笑,拉起她的手起身向外面走。 黎粹回頭看到衛生間的標識,向后掙了掙他的手臂,抿抿唇道:“等會兒,我要去衛生間。” 商琛先是環顧四周一圈,低眸看著她說:“去吧,我在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