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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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現(xiàn)在城堡外搞泳池聚會,餐廳冷清沒人,不然還真的要引起矚目。 輪椅上的男人目光陰鷙狠戾。 他抬頭,銳利墨眸看向脫掉假面具的白彥月,薄唇翕動:“你錯了,即便沒有祖母,我也不會娶你。” 這一句話直接將發(fā)瘋的女人定住。 白彥月怔怔的看著商琛,隨后全身無力的倒在凳子上,嘴里不斷念著:“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不可能...” “你把這一切做得太天衣無縫。對我說那照片里的人是你,帶我去照片拍攝地,帶我看到那個推車的老人,甚至和那個老人交談甚歡,講述當天推車的細節(jié)。” 商琛面孔冷硬深沉,殘酷無情的細數(shù)白彥月欺騙他的那些曾經(jīng)。 黎粹聽著都一陣頭皮發(fā)麻。 連她自己都記不得當天和老大爺說了什么。 只隱約記得那天好熱,穿皮鞋上坡把腳后跟磨出了血。 “可你根本撐不起大紅色連衣裙。”商琛說到這里,目光溫柔看了一眼身邊的姑娘,那樣熾烈鮮艷的顏色,單是一個背影就令人著迷。 緊接著是一陣無邊沉默。 黎粹忽覺雙手冰涼,在桌布下暗暗攥緊了拳,用力驅走頸后的涼意。 這種騙局堪稱完美。 可因為那一絲絲異樣,僅僅是潛意識的感知,讓他從來沒有跨出最后那一步。 根本不用祖母阻攔。 只要商琛想要,他就一定會有。 得不到白彥月,是因為他從來不想要。 黎粹感到一種被無底海洋淹沒的窒息。 她緊咬著唇,一言不發(fā)拿包起身,攥緊拳繞開輪椅徑直走向餐廳的衛(wèi)生間,完全不顧留在餐廳的兩個人。 剛轉進衛(wèi)生間,黎粹立馬放下手包摸到最近的水龍頭,雙手捧著冷水一遍遍撲在臉上,抵不過胃里一陣痙攣趴在水臺上干嘔。 咔噠—— 衛(wèi)生間門被反鎖。 黎粹從水臺里緩緩抬頭,濕漉漉的手死死把著水臺邊緣,目光定在男人殘廢的雙腿上,咬緊牙說出那個稱呼。 “魔鬼!” “粹粹,我只是普通人。” 商琛墨眸泛著溫柔的光,炯炯看向鏡子里的人。 正因為是普通人,他才會被蒙騙;正因為是魔鬼,才會謹慎防備到千萬分之一的地步。 她胃里不斷翻騰上涌的惡心感。 這種惡心是源于上輩子那些被商琛逼死的人,又再一次出現(xiàn)在眼前。 黎粹忍著反胃干嘔,美眸透過鏡子瞪向他,問出上輩子從不敢問的話:“你只是為了泄憤!你不害怕嗎?不后悔嗎?恢復記憶的這些天,沒人去夢里找你嗎?” “怕,我怕你恨我,后悔那十年的一切,后悔把你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下,晚上會夢到你。”輪椅上的男人真誠懺悔那十年對她所做的一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供他害怕內(nèi)疚的事。 聽到商琛淡定自若的回答,她又忍不住干嘔,趴在水臺上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都倒出來,連忙扭開水龍頭洗臉。 商琛看她一直趴在水臺邊嘔吐,以為她不舒服忙驅動輪椅上前,關切詢問:“粹粹,粹粹,你怎么樣?走,我先送你上醫(yī)院。” “別過來!”黎粹再次從水臺里抬臉,制止他上前,“我只是惡心,惡心你殺人不眨眼的曾經(jīng)!惡心你拿無辜的人命去報復!” 商琛看到鏡子里美艷妖媚的臉,那雙美眸布滿血絲正狠狠的瞪著自己,他笑她的反應,“粹粹,你不必介意,那些人現(xiàn)在還活的很好。” 現(xiàn)在不是十年后,一切尚在開始。 黎粹沒辦法反駁商琛的話,被水沖洗后的紅唇鮮艷欲滴,冷冷說道:“你真無恥,你對白彥月的感情脆弱的像一張紙,虛到令人可笑。” 輪椅上的男人陷入短暫深思。 他無法忍受欺騙,尤其這種欺騙還建立在比紙薄的感情之上。 結合兩輩子的記憶,不久,男人得出結論,“粹粹,我不愛她,從來沒有。” 商琛從來只是利用白彥月來報復,黎粹的主線理論已經(jīng)崩塌,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是什么,那些危險的事情還會不會發(fā)生。 黎粹聽到他說“愛”這個字,諷笑出聲,“你也沒愛過任何人。” 她的笑使他不安,商琛焦急的為自己辯解:“粹粹,你不能強求一個眼睜睜看著父母被燒死,雙腿被大火燒殘的人愛這個世界。” 第13章 【追不上她】 天之驕子成了父母雙亡,雙腿殘疾的廢人。 他怎么能不恨?不怨? 天才和瘋子僅一線之隔。 可如今這個魔鬼心有所依,多少個深夜他都會夢到她,夢到她死在眼前,夢到她遞上離婚協(xié)議書,神色決絕的將他拒于千里之外。 黎粹不愿聽他強詞奪理,拿起包徑直走向門口,輪椅不當不正的擋在門把手前,她懶得多看他一眼,冷漠疏離的說:“商先生,請讓一讓。” 商琛知道她不會因為自己幾句話動容,俊顏浮上三分淡笑,目光堅定聲音清冷,“粹粹,我喜歡你恨我的模樣。嗯,很漂亮。” 黎粹瞥眼輪椅上的男人,她不由得質疑商琛的精神狀態(tài),認為他是不是被騙的受了刺激,紅唇彎起輕笑。 “商先生,我認為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見為好。五十億的離婚協(xié)議,還請你看在價格的份上遵守保密條約。” 男人的輪椅向前轉了兩三步,將她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而后定在她身前,目光灼灼的似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燒穿。 他的笑太過風輕云淡,“你真覺得我拿不起五十億嗎?” “你真是有病!你敢說,我就敢上法庭起訴你!” 黎粹咬牙切齒的瞪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憤恨他的難纏和不可理喻。 咚咚—— 最外面是敲門聲,同時傳來沈毅堯的聲音,“學妹,你在里面嗎?” 黎粹連忙繞開輪椅去開衛(wèi)生間的門,正好看到沈毅堯在門口,隨即一抹淡笑浮上精致面孔,“學長,我先上外面透口氣。” 沈毅堯余光掃到輪椅的一角,笑說:“好,你先去游池邊上待會兒,我馬上去找你。” 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沈毅堯端著雙臂倚在門框邊,玩味的打量著輪椅上的男人,“學弟,算了吧。反正都認錯了,你這又是何必?” 男人英毅眉宇輕皺,他對這位新聞系的學長沒什么好感,驅動輪椅離開衛(wèi)生間,想要追上黎粹的腳步。 輪椅剛走了半程,沈毅堯面過身雙手插兜,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一針見血的話,“腿都廢了,追得上嗎?” 這句話如同硬錘重擊砸出火花,灼傷他胸口寸寸。 孤傲森寒的男人轉過輪椅,他板起臉孔面對沈毅堯,墨眸深沉卻一言不發(fā)。 沈毅堯走到他面前,手在兜里攥成拳,半彎腰與商琛四目相對,掃了一眼男人殘廢的雙腿,輕憤懣道:“要不是因為你現(xiàn)在是個雙腿殘疾的廢人,我肯定打死你這個負心漢。” 看著沈毅堯仇視自己的眼神,商琛了然這個陌生人出現(xiàn)的目的。 沈毅堯清雋臉孔滿是氣憤,褲兜里握成拳頭的手瞬間扯過商琛的衣領。 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已是劍拔弩張。 “你已經(jīng)出局了!作為丈夫居然在結婚典禮連戒指不想戴!商琛,你究竟還有什么臉面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們結婚。”男人一把甩開扯住衣領的手,順便嫌惡的撣了兩下衣領。 “對!”沈毅堯直起腰,眼神輕蔑的俯視他,“商氏集團的總裁結婚總要露些風聲,我都說了,你是我采訪的對象,關注你是我的任務。” 商琛不由得懷疑沈毅堯的身份,他的婚禮不對媒體公開,到訪的名流閥貴大半也和商家沾親帶故,沒可能泄漏消息。 沈毅堯說:“我清楚你肯定會質疑我得消息的渠道。但作為一個記者,這是我的職業(yè)cao守,無可奉告。”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查。”商琛陰翳墨眸好似結了層霜,自己身邊出現(xiàn)內(nèi)鬼,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盡,沈毅堯并不在乎商琛的調(diào)查,雙腿疾步離開餐廳,那行動自如的神態(tài)在他眼中和炫耀無二。 **************** 泳池邊,和風吹過水面波光粼粼。 乘著涼爽的風,黎粹遠離人群選個清凈角落,疲倦的坐在長椅上靠大樹闔眼休息。 一大起早準備化妝表演,晚上再來校友會,經(jīng)歷一番差點被燈砸扁,再與白蓮花和魔鬼的“搏斗”,黎粹早已身心俱疲。 陰暗背后,形容枯槁的清瘦女人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見不到兒子又失去商家這個后盾,早已將她折磨的精神不太正常。 一步、兩步、三步、 白彥月舉起水果刀,步伐逐漸靠近那個背影,也恨毒了那個背影。 她維持多年的形象一朝崩塌,明明自己才是商琛的白月光,明明自己才是! 鋒利刀尖閃過精光,劃破黎粹耳邊空氣,不遠處一聲大喊的“小心!”驚動了不少人紛紛側目。 黎粹感到異樣立馬睜開眼睛,下意識用右手擋住頸部,白皙手背瞬間劃出一道血痕,神經(jīng)傳來的痛楚讓她不由得五官一擰。 下一秒,沈毅堯疾步跑來,以絕對性力量搶下了的白彥月手里的水果刀。 人群中有不少女生開始尖叫,大喊“快報警!殺人啦!”,喊叫聲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圍擁在泳池邊,情況一時混亂不堪。 沈毅堯顧不得跌在地上的白彥月,立馬前去查看黎粹手上的傷,看到她傷口在滴血,焦急萬分的說:“走,粹粹,我們先去醫(yī)院包扎。” 黎粹左手捧著流血負傷的右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神神叨叨的白彥月,又回過頭對沈毅堯點頭。 圍觀的人太多,沈毅堯擋在黎粹身前開了一條路,剛走出人群,迎面撞上坐著輪椅慌忙趕來的商琛。 黎粹右手指尖還淌著腥紅的血,一滴兩滴落進男人赤紅的雙目。 她甚至不愿憤恨的瞪他,只把他當成不相干的那些圍觀群眾,手上割裂的痛令她唇色發(fā)白,淡淡回頭和沈毅堯說:“我們先走吧。” 人群逐漸散開,商琛看到那個跌坐在地的瘦弱女人,旁邊還有一柄沾著血的水果刀。 男人目光陰沉狠戾,隨后轉動輪椅離開現(xiàn)場,在前往醫(yī)院的路上撥電話給商氏集團的法律顧問。 聚會地點到中心醫(yī)院有段距離,黑色勞斯萊斯在主人的命令下處在違章超速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