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古三千
開云縣位于武安郡,與登天山脈只有一縣之隔,是武安郡較大的縣城之一,人口多達百萬之巨,熱鬧繁華。 宋家,開云縣第一世家,即便在武安郡也能排的上名次。 今天宋家來了一位客人,客人出手闊綽,僅是門房通信的下人這人一出手就是百兩紋銀。 若是平日,這種外來不知根底的人臨時拜訪,都會被門房攔下,留下拜帖,待家主定下日子才會通知對方,再來拜會。若是家主不想見,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可此人出手太過大方,百兩紋銀對于這些月錢只有一二兩的下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門房下人不敢怠慢,轉身回稟,這才有人領著這位客人來到了客廳。 寬敞的客廳,花梨木打造的各式家具散發著沁人的香氣,各種瓷器被打掃的不染纖塵。將客人領到客廳落座,沏好了茶水,擺上了糕點,一名男子這才從后堂走了出來,看穿著打扮是一名管家,上得廳堂,拿眼一瞧堂上坐著的這位心里就有些不悅了。 只見此人面瘦肌黃,黃中透著一縷黑氣,病怏怏的模樣,這等模樣若是沖撞了家主,他作為管家定然難辭其咎。 “先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若是沒事,那就趕緊打發他離開!”管家心里想著,就走到了大廳,來到客人身旁,笑著道:“這位怎么稱呼?” 客人站起身來,抱拳一禮,道:“這位尊管,在下古三千,來此有事求見宋家主,不知宋家主能否一見?” 管家笑了笑道:“真是巧了,我家老爺來了一位朋友,此刻正與朋友聊天談心,我們做下人的不好打攪。若是事情緊急的話,我倒是可以給您通報一聲,不知您找我家老爺所謂何事?” 古三千身后跟著一名小廝,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他朝著小廝遞了一個眼神,小廝立刻從包袱中取出了一疊銀票。古三千接過銀票,將銀票遞向管家,道:“有勞這位尊管向宋家主通報一聲,就說我來此是想要向宋家主求購一樣物件。” 管家瞥了一眼古三千遞過來的銀票,百兩的銀票少說有十來張,他的面色凝重了起來,心想:也難怪門房說此人出手闊綽,這哪里是闊綽,簡直就是揮金如土啊。能夠做到如此程度的人怎么也得有名有姓啊,可我怎么就沒有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呢?古三千,古家,沒有聽說過啊。 心念轉動間,他面色一正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受祿必有功。這樣吧,您在這里稍等片刻,我給您通報一聲。” 管家說完轉身就走入內堂。 “少爺,您覺得我們這一次有希望嗎?”古三千身后的小廝問道。 古三千苦笑一聲道:“不知道啊,這些日子,我們去過的世家沒有二十家,也有十七八家了吧,這樣的物件他們手中即便有,也很難用錢財買下的。若是實在不行,那也只有最后一步拼一把了。” 小廝聞言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從后堂走出一名男子,年約三十上下,錦衣玉帶,體態富裕,未見其人,先聽其聲:“哈哈哈…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古三千連忙抱拳一禮道:“想必您就是開云縣第一世家的宋家主吧!” 宋家主笑道:“不敢,不敢,請坐,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古三千朝著身后小廝一努嘴,小廝從包袱中取出了一對白玉老虎,遞了過去。 古三千接過白玉老虎,又將此物遞給宋家主,道:“早就聽聞宋家主是一位愛玉之人,特送來一對白玉老虎,供你鑒賞。” 宋家主拿眼一瞧,眼睛就亮了,接過白玉老虎,上下打量,一對兒白虎潔白無瑕,雪白純凈,摸著白玉老虎,他笑了起來:“剛才聽下人說你想從我這里購買一樣物件,不知是何物件呢?” 古三千道:“實不相瞞,在下身中奇毒,需要拜入仙門,不知宋家主可有仙門的身份令牌?若是宋家主肯出讓此物的話,只管開價。” 宋家主‘哦’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最后嘆了一口氣道:“唉,實不相瞞,你來晚了。若是你早來一天,就憑你這般闊綽,我賣誰不是賣呢?” 管家在旁邊聽著只挑大拇哥,心想:“老爺就是老爺,這塊令牌明明是迫于形勢交出去的,可現在卻愣是睜眼說瞎話啊。” 宋家主似察覺到管家的表情,拿眼瞪了他一下,接著將手中的白玉老虎遞回古三千,眼神中盡是不舍。 古三千一擺手,笑道:“既然是送您鑒賞的,您就收下吧。只是還請您告知,是誰買走了您的身份令牌?” 宋家主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武安郡的葛家,昨天我答應了人家,今天在你之前,他們剛剛才從我這里領走令牌。” 古三千聽罷,連忙站起身來,一拱手道:“多謝宋家主,我這邊還有要事,不便多做打擾,就此告辭。” 宋家主也不矯情,站起身來道:“既然你有要事,我就不挽留你了,來人,送貴客。” 古三千主仆二人轉身離開,待二人離開后,管家道:“老爺,您告訴他葛家的人拿走令牌,您不怕他給您惹麻煩啊?” 宋家主冷哼一聲:“怕什么?我這是給他葛家送財神爺呢,他們能說什么?再說了,他若真的惹了什么事情,給葛家添點麻煩也好!別廢話了,趕緊的,將這對白玉老虎收好,我還有朋友等著呢。” 說完就轉身走入內堂。 古三千主仆二人離開了宋家,在街道上一打聽,得知了葛家的位置,就直奔葛家而去。來到葛家門前,還未上前,就看到四人行色匆匆從門內走出來。 這四人為首一人,身著灰褐色勁衣,膚色黝黑,眉短且細,一臉的yin邪之氣。后面三人衣著相近,年齡較之為首一人略小些,三十來歲,一個個獐頭鼠目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人。 剛出了門,這四人就在幾人的伺候下翻身上了馬,騎馬揚鞭,揚塵而走。 說來也巧了,他們行走的大道上,有一個竹篾編制的小球滾到了路中央,緊接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童沖到了路上將其撿了起來,還沒等女童返回路邊,這四人騎馬已經到了,眼見前方有女童擋路,這四人不僅沒有勒馬停下,反而鞭鞭打馬,從女童身上疾馳而過,待慘叫聲響起,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揚塵而去。 古三千發現的太慢了,而且他與女童也有著一定的距離,待他想要出手相救時一切都已經遲了。看到這一幕,古三千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近前,發現女童身上多處骨折,氣息微弱,連忙從腰際間摸出了幾根銀針,在女童身上施針相救,又吩咐小廝尋找大夫。 一番折騰,女童總算救了下來,可古三千心中這口惡氣卻是揮之不去,他給女童家人留了一筆銀錢,帶著仆人離開了開云縣,朝著四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路上,小廝勸道:“少爺,這件事咱們就別管了吧,若是得罪了葛家,我們再想從他們手中得到令牌就難了。” 古三千一臉冷霜道:“這天下不平之事太多了,我們也不可能全部過問,可有些事情在你眼前發生了,那么就不能夠視而不見。他們既然視人命如草芥,那么他們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小廝道:“少爺,萬一您……那老爺的事情怎么辦?” 古三千嘆了口氣道:“要我為了自己的性命,昧著良心去求人,我做不到。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死,也不能做。有些事情,即便是死,也要去做。” 小廝道:“少爺,您說的都對,可是您還有血海深仇未報,您不能夠就這么死了呀。” 古三千拍了拍小廝道:“若是我命該如此,那么不管我做什么都沒有用,一切就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