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靠,我在臺上唱的都餓死了,你們居然還在臺下背著我偷偷啃玉米,簡直沒有人性!” “也不是我想吃,月姐的小男朋友買的,拂了誰的面子也不能拂月姐的面子啊。” “邊月有男朋友了?”罐頭男孩的主唱大聰一臉詫異。 “這不在那兒坐著嗎?” “這世上還有邊月能看上的人?我還以為她……”大聰?shù)穆曇粼诳辞逵鳁鞯哪樖顷┤欢梗^了半響才訕訕道,“倒是也能理解。”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的?”邊月空腹喝了酒,胃里有些不舒服,現(xiàn)下懶懶靠在沙發(fā)上,看著最先說話的川子。 “還裝呢?蘇覓姐都告訴我了!”川子滿臉沉痛,“早知道你這么膚淺我當年就不追你了,浪費我有趣的靈魂。” 這話資深顏控奈奈就不愛聽了,立馬反駁:“自以為是的瘌□□!人帥哥就算沒有有趣的靈魂也長得帥,不像你,除了丑陋和自信一無所有,你活該孤獨終老。” 快四十歲還一無所有大聰感覺心臟好痛:“奈奈收收,收收,掃射范圍太廣了。” “對不起啊聰哥,”想安慰他遲早會找到人生伴侶的,但上下打量一番又覺得話不能說太滿,一臉真誠道,“聰哥你安心啦,現(xiàn)在養(yǎng)老院挺多也挺高級的,就算你一個人活到100歲也不用擔心沒人照顧。” “……我謝謝你,”說完便不再和他們插科打諢,舉起酒杯看向邊月,“今天說什么都要和你喝一杯。” 邊月剛想拒絕又聽他補充道:“不準拒絕!” 邊月無奈的笑了笑,對身邊還傻愣的喻楓道:“喂,小男朋友,幫我喝一杯?” 喻楓從聽見小男朋友三個字起就感覺被一錘子砸的暈頭轉向,酒吧里沒有開空調,迎湖那面還透著風,喻楓沒有喝多少酒,卻覺得臉上燥得慌,心底泛起的熱浪仿佛一股彌天大禍,燒得他不知道東南西北身在何方。 邊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他才如大夢初醒般拿起酒杯,不待大聰動作,直接仰頭喝了下去。 大聰舉著酒杯傻在原地:“誒……不是,你……我說,我還沒喝!” “啊?哦……” 喻楓想重新給自己滿上,又有人起哄道:“不行不行,這必須得罰三杯。” 他們那群人啊沒什么大本事,當然也沒什么錢,今天接了個商演,接濟朋友一點,明天缺錢了,又去朋友家蹭幾口飯。虧得他們不愛回家,否則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帶著孩子來他們面前走一圈,再小聲規(guī)勸,看見沒,不好好讀書的下場就是那樣。 再說他們的正業(yè),歌唱的也就那樣,自制的唱片費盡口舌也推銷不出去一張,更別提有些故作清高的根本不愿推銷。邊月酒吧里有一面墻專門放他們的唱片,落下的灰比在場所有人吃過的鹽都多。 只有一點值得稱道,就是勸酒技術,唐僧來了都要被他們灌兩壺才能走。 雖然邊月平日里時常罵喻楓是傻子,但他確實算不上,但今晚不知怎么了,由著別人灌酒。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更何況還有邊月坐在那兒,倘若他真喝不下了也沒人硬逼他喝。可他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自己還沒怎么樣,先把勸酒的人搞興奮了。 喝到最后簡直相見恨晚,一口一個好兄弟,倒酒卻一點不見手軟。 邊月見過很多人喝醉后的丑態(tài),崩潰大哭,破口大罵,借醉sao擾……喻楓醉酒后沒有這些丑態(tài),反而展現(xiàn)出一種邊月沒有見過的……脆弱? 那群人霍霍夠了喻楓,又另找了個冤大頭集火。喝了許多酒的喻楓安靜的坐在邊月身邊,因著酒吧內光線昏暗,喻楓的皮膚又不十分白皙,邊月看不出他到底醉沒醉,只找人要了杯冰水。 喻楓半垂著眼皮,對遞到面前的水無動于衷,邊月只好輕輕晃了晃杯子,不小心濺出一滴水落在喻楓手背上,他盯著那滴水看了會兒,很慢的抬起頭。 眼框似有水霧在洇開,很快浸染到眼尾、睫毛,他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邊月,像是江南三月下了一場雨,浸著氤氳水氣。 “難受嗎?”邊月小聲問他,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蹙著眉頭,過了幾秒后緩慢搖了搖頭,便再也不說話了,靠在邊月肩上。 肩上的重量并不十分討厭,邊月也喝了一些酒,放下水杯散漫的靠在沙發(fā)上。喻楓也跟過去,若有若無的熱氣逐漸貼近脖頸上的血管,發(fā)絲小心翼翼地蹭在皮膚上,有惱人的癢意。 邊月笑著拍了拍他:“別太過分。” 她明確感覺貼近自己的身體僵硬了一秒,然后熱源慢慢遠離,旁人眼里依舊親密,只有靠近的兩個人知道中間的疏離。 酒后很容易做出一些不計后果的放縱行為,但這只是失控的表現(xiàn),并非出自本人的意愿,邊月覺得應該在事態(tài)更嚴重之前及時糾正它。 只是……也許……現(xiàn)在的情況尚且在可承受的范圍? 邊月縱容他再次靠過來,心安理得地揉了揉喻楓的頭發(fā)。 第22章 其他人打著一醉方休的主意,邊月已經困的睜不開眼,想先走,問喻楓要不要一起,喻楓沒說話,跟著邊月站起來,腳步虛浮,邊月扶了他一把,見他還能站穩(wěn)便松開了他。 忽然感覺衣角一沉,喻楓抓住了她的外套下擺,眼神里透出幾分無辜、茫然,倒是沒叫他松開手,走時放緩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