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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洗白超英后他們重生了[綜英美]在線閱讀 - 第94章

第94章

    ——他揉眼睛的動作, 猛地僵住。

    露易絲不回頭,朝他的方向豎起一根食指:“你先等著。”

    司機:“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說我說不要噴了啊啊啊!!”

    克拉克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露易絲。”

    露易絲把信息撬出來, 兩步從車前蓋跳下。

    她扎好散亂的長發,掐著腰,站定在超人面前。

    露易絲:“你想讓我死。”

    克拉克:“呃, 不是。我當時沒有注意到……”

    露易絲篤定:“你想讓我死。真的嗎, 超人?就因為我寫了一篇《世界為何不需要超人》,然后拿了個普利策?作為一個胸比我還大的男人, 心眼就這么小?”

    克拉克嘆氣,熟練地換了個話題:“很高興見到你還是這么生龍活虎, 露易絲。但如果能更注意個人安全……”

    露易絲:“噢, 少來, 大英雄。人類需要用生命追求真相的職業不多, 調查記者剛好算一個。就算你是外星人不懂行,好歹也該尊重下我的職業精神。”

    克拉克輕聲:“我當然很尊敬你, 露易絲。”

    他們注視了對方片刻, 都微微笑了。

    露易絲張開雙臂, 環抱了一下對方強壯的臂膀,低聲:

    “說真的,超人。很高興再見到你。”

    只要不是盲人, 絕對能看出他們之間超乎常人的熟稔和默契。

    人們立馬忘掉了之前被卷褲腿的少年, 對準女人咔咔拍照:

    “等等,我認出來啦!這是《星球日報》的明星女記者, 露易絲·萊恩吧!”

    “喔——我知道她我知道她, 超級了不起的普利策大佬啊, 而且還是女性調查記者, 我記得她還帶領了好幾次游行來著……”

    “以前不是還有個很響的頭銜,‘被神眷顧的女人’?就是她吧,每次有危險超人都會出現……”

    “噢!我說呢,難怪這次超人會出現!”

    “噓噓,不要讓她聽見。她公開說過,很討厭被這樣稱呼……”

    克拉克跟露易絲短暫地寒暄著,怦怦亂跳的心臟,這時才慢慢平穩下來。

    如果他沒記錯——

    不,他絕不會記錯。

    ……剛剛那幾句話,就是自世界重啟、薩沙重生以后,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交流。

    他那顆已經在刀刃和烈火上炙烤了太久的心臟,光是回憶少年噘著嘴瞅他的樣子,都忍不住咕嘟咕嘟往外冒糖泡泡。

    薩沙從一開始見到他,那副幾近瀕臨死亡的重度焦慮發作狀況,到慢慢愿意跟他共處在同一個戰場,再到能跟他站在咫尺之遙,再到主動跟他眼神交流,再到今天,他們甚至說上了幾句話,薩沙眼里甚至還含著笑——

    他是不是,正在一點一點,接納自己的存在?

    身體和心臟的疼痛,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本以為荒蕪一生的死地,突然飄搖著,再度燃起希望的火光。

    他的目光,直愣愣追逐著金發少年的背影,看他回到了朋友們身邊。

    而后少年站定,回過身來。

    抬眸,視線平靜地掠過他和露易絲。

    ……他的神情,并沒有剛剛曇花一現的柔軟。

    沒有撩人心弦的羞赧。

    也沒有被他抓住腳踝時,那種讓人心動至極的不知所措。

    只有冷漠。

    冷漠在那雙綠瞳里,像湖面凝結的堅冰,再也看不出任何感情。

    跟看著大街上兩個陌生人,也沒有任何區別。

    ……地球上再也沒有人能像薩沙一樣,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間之神從天堂直落地獄。

    ……那是他的幻覺嗎?

    是被他苦苦壓抑的熱烈愛意,讓他產生了薩沙其實也有一絲在意他的妄想?

    其實他們之間,根本什么都不曾改變過?

    克拉克霎時心亂如麻。

    只聽見露易絲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地響,像隔了一層幕布:

    “哦豁,你是不是在偷看誰?在看哪個?告訴我吧~~我絕不會把他當作新聞素材的,我以我的職業素養發誓。”

    克拉克退后一步,喃喃:“不,露易絲——我該走了。我本就該……”

    他再不敢去看少年漠然的目光。

    幾近落荒而逃似的,飄向曼哈頓碧藍的天。

    ……

    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熱心的男孩們圍在汽車旁邊,陪露易絲等警察和她的朋友來。

    她打完電話,看了一圈他們手里提的彩帶蠟燭,笑著說:

    “謝謝你們救了我。你們是去開生日派對的嗎?不用管我,去玩吧。你看,超人都被我趕走了。”

    盡管她說得輕描淡寫,眼神也始終很鎮定,但她臉上還有淤青,裙子破破爛爛的,兩條胳膊在夜風中緊緊抱著,看起來還是挺狼狽的。

    薩沙開口:“我再陪你等會兒吧。”

    內德立馬接腔:“對對,我們也留下來,至少也要等到你的朋友過來接人嘛。怎么能把你一個人放在路邊?”

    男生們紛紛附和起來。

    露易絲心里一暖,笑著看了他們一眼。

    她當然記得剛剛是誰第一個跑到車邊,金發少年長相漂亮又張揚,一雙非常明艷的桃花眼,人群里一眼就能挑出來。

    身前還一直站著一只棕發小卷毛,有一雙清澈無辜的狗狗眼,看起來很可愛。

    陪女人等待期間,男生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終于有人鼓起勇氣搭話:

    “內個、內個……我能問你要個聯系方式嗎?”

    這種又美又颯的御姐型女性,對大學階段的青頭小子,殺傷力其實還是很強的。

    露易絲挑挑眉:“當然。”

    她掏出手機,順便不經意般向男孩們展示她手上的訂婚戒指。

    戒指是一朵很小的玫瑰。

    玫瑰竟是由小粒罕見的藍紫色礦石制成——是她眼睛的顏色——四周鑲滿了細碎的鉆石。

    然后她笑著說:“畢業以后要是想來大都會工作,一定要記得聯系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

    搭訕的男生鎩羽而歸。為了緩解尷尬,他訕訕地摸著自己腦袋:

    “我、我相信你的先生,肯定像超人一樣優秀……”

    露易絲一時沒出聲。

    她輕輕撩起耳邊的發絲,夜風里,眼神有些許復雜。

    “是啊。”她輕聲喃喃,“超人……的確是那種很容易讓人愛上他的家伙。”

    但很快,她又笑起來,笑容里帶著一絲釋然:“不過我家那個,可不是那種類型。他就是一個超級無趣的悶sao眼鏡男,是個戰地記者,每年出差時間,比我們相處時間三倍還多。去年年初說要去東非采訪難民,結果還把自己搞成了失蹤人口,今年才活著回來——真是個笨蛋!要不是看在他給我帶回這個戒指的份上——不過還是個笨蛋。”

    一念叨起自己未婚夫,先前英姿颯爽的女記者,明顯就有點止不住話。

    最后,還是她自己意識到了什么,羞赧地看了他們一眼,趕快閉上嘴巴。

    沒多久,一輛小車風馳電掣沖過來,嘎吱一聲,剎在女人身邊。

    一個橙紅頭發、肩上扛著攝像機的小青年,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

    人沒到聲先到:“露姐!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莽啊露姐!”

    露易絲把錄音筆扔過去:“明天的頭條又歸我了。趕緊,叫所有人起來開工。”

    相機青年簡直要氣暈:“你到底有幾條命能用來搏頭條啊?!”

    露易絲撇嘴:“兩百條,用完還會刷新。反正一出生我媽就說過,我天生就是個幸運的姑娘。”

    她要走了,想起什么,回頭看看那個站在人群中,異常沉默的金發少年。

    主動走過去,給他遞名片,并握手道別。

    “嗨,漂亮男孩。剛剛一直沒來得及介紹自己。我叫露易絲·萊恩。”

    露易絲微笑著說。

    “今天真的很感謝你,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未來你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請聯系我,我絕對全力以赴。”

    不知道為什么。

    在她握住金發少年的手時,她總覺得,少年的手特別涼。

    像握了一團軟冰似的。

    她以為是對方在夜風中陪她站久了,心里莫名覺得歉疚和憐惜,就下意識用另一只手,去捂這只冰涼涼的爪子。

    薩沙低下頭,看她捂在自己手背上的左手。

    “戒指很漂亮哦。”他贊美道。

    露易絲笑了,自己看看左手上的訂婚戒,眼神柔軟下來:

    “謝謝啦。那家伙說,他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這種顏色的石頭,說真的,根本沒必要,我們還為這事吵過好幾架呢。唉,男人們。哦當然,沒有說男人不好的意思。”

    少年說:“……你的確是。”

    露易絲沒聽清:“什么?”

    少年笑著說:“你的確是個幸運的姑娘。”

    *

    *

    *

    跟露易絲·萊恩分別后,男生們還挺高興。

    尤其是派對的主角內德。

    “不是誰都有機會在21歲生日當天救下漂亮大jiejie的!”他很自豪地炫耀。

    彼得心里卻掛著事。

    ……薩沙剛剛才遇到過超人。

    他……沒事吧?

    他從史蒂夫那得知了無限寶石的事。

    很震撼。但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超人和薩沙在重啟前的糾葛,他其實并沒有機會了解太多。

    超人在重啟前的作為,他自己也根本沒資格談原諒或不原諒。自薩沙重生以來,他其實就只有一個愿望了——只要薩沙能幸福地活著就好。

    為了這個,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彼得攥緊手里的汽水瓶。

    站起身,在涌動的人群里到處找。

    薩沙倒也不難找。

    只要往最熱鬧的地方瞧就是了。

    頭一回找到薩沙,薩沙就歪在沙發上啃蛋糕。

    過了一會再找到他,薩沙把本來玩桌上足球玩得好好的男生踢跑,自己捋袖子上陣。

    薩沙:“彼得,來一把?”

    彼得忙說:“我看看就行,內德那邊還要幫忙呢。”

    薩沙:“哦。”

    再過了一會兒,他看見小金毛又流竄到燒烤區,烤了一串黢黑的糊rou串,然后嫌棄地丟到一邊不吃。

    好像無論什么時候,誰看見他,都是個笑模樣,看起來玩得真的很開心。

    彼得這才慢慢地放下心來。

    內德:“基友呢!我那么大的基友呢!!”

    彼得轉頭:“來了!”

    ……

    一個成年派對,從太陽落山開到了大半夜。

    沙發上全是臉上糊著蛋糕、東倒西歪的學生。

    看著應該快到尾聲,彼得提著瓶汽水,在吧臺前找到了眼熟的金發少年。

    瘋了一晚上的小金毛,估計終于舞累了,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高腳凳上,兩條小腿空落落地垂著。

    袖子里還揣著什么東西。

    彼得走過去拉他:“薩沙,薩沙,我們該回學校啦。”

    薩沙扒著凳子,搖搖晃晃地念魔咒:“嘰里咕嚕……”

    彼得:“???”

    他兩步跨到薩沙面前,被對方一身濃重的酒味嗆了個踉蹌。

    彼得:“你、你喝酒了?!”

    他拉起薩沙的袖子看,從袖口掏出一瓶小瓶裝的液體。

    一看瓶身。

    伏特加。

    瓶身上明晃晃的40%vol酒精度,一口下去燒喉燙肺,不是從小噸到大的俄羅斯人,一般人很難消受得了。

    酒吧絕不可能向21歲以下學生賣酒,也不知道薩沙是怎么從別人手里順來的。

    彼得腦袋發懵,把巴掌大的小瓶子翻過來。

    里頭一滴都不剩了。

    彼得慌了:“薩沙,怎么能一下子喝這么多?!會胃穿孔的!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胃疼不疼?!”

    吧臺邊的酒保見動靜不對,狐疑地走了過來:

    “喂,你們這群開派對的,好像不全都是21歲吧?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紐約州有相當嚴厲的21歲以下禁酒法例。盡管他倆都心知肚明,真要嚴格算,他們年齡早就超過21歲了;但重啟后,當然只能依據明面上的年齡。

    作為21歲以下個人,如果被發現在公開場合飲酒,一經發現,就會受到嚴厲懲處。不光需要交納罰款,學校開出警告處分,執法部門甚至會將此作為個人污點記錄在案。

    彼得趕緊把薩沙扶抱起來:“……沒事,他有點犯困而已。”

    薩沙喝醉以后,居然出乎意料地乖。

    彼得說他犯困,他就真的變成個瞇瞇眼,被拖抱走了。

    他被扶到角落的卡座,自己把身上的兜帽外衣理得整整齊齊。

    然后兩手放在膝蓋上,傻乎乎在卡座上呆坐著。

    簡直像個等著被接回家的小朋友。

    彼得見酒保一直注視這邊,最后進了后廚,不知道是不是找經理去了。

    他心知不好,立刻給內德打電話,想商量一下怎么打配合把人帶走。

    可酒吧里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打了三道電話也沒人接。

    他回頭看看,小金毛正在迷迷糊糊地吃袖子,不像會蹦起來突然跑路的樣子。

    就立刻排開人群,去找人圈里的內德。

    彼得:“內德,薩沙喝醉了……”

    內德吃驚:“什么?!可是我記得他才18歲吧???這犯……犯……犯法……”

    彼得趕緊捂住他的嘴。

    彼得:“我們倆都已經滿21歲了,現在去買點酒,弄出一身酒味來,然后咱們在附近找一個小一點的旅館,我背著薩沙一起進去。運氣好的話,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內德一點頭:“行,你買酒,我去找地方。10分鐘后,我給你地址。”

    既然說定了,他們立刻分頭行動。

    只是當彼得返回角落,發現卡座上沒人了。

    ——小蜘蛛腦袋嗡地一聲!

    他立刻把周圍男生抓起來,挨個問了個遍。

    有人說剛剛有個不認識的紅衣服男人,走過來跟薩沙搭訕,然后就把人牽走了。

    男生也很懵:“發生什么事了?我看薩沙乖乖跟著走了,還以為他們認識呢,就沒攔……你、你也知道薩沙平時那個性格嘛,要是有人敢強迫他,腦瓜都給你打爆——哎,哎,帕克!”

    彼得拔腿就往后門跑!

    酒吧后門通往一條僻靜的巷子,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巷子里一片黑暗寂靜。

    他撥了一通電話給薩沙。

    響了一聲,被掛斷了。

    此后再撥,也無法接通。

    彼得:“——薩沙!”

    縱身竄上巷壁,開始飛快地沿著墻壁爬行,找尋薩沙的蹤跡。

    彼得:“薩沙!!”

    ……

    少年暈乎乎地仰倒在垃圾箱的箱蓋上。

    夜色中像在發光的金發,從箱蓋邊緣灑下來。一雙迷離的綠眼睛,像是怎么也睜不開,茫茫然地看著巷子上方的夜空。

    把人架出來的紅衣男一邊急喘,一邊把他的衛衣扯得亂七八糟:

    “噢,漂亮的小寶貝,我可從你一進酒吧就注意你啦,你怎么會這么香啊?快讓我嘗嘗,看是不是哪里都這么香——”

    少年兜里的手機驟然響起。

    紅衣男立刻掛斷,順便把卡抽走。

    巷子另一邊傳來喊聲,才剛想再次上手的紅衣男直起身,暗咒一聲倒霉。

    他開始四處張望,看哪里有更隱蔽的場所。

    躺在箱蓋上的金發少年,壓根不知自己即將遭遇什么,只拿一雙被酒精熏紅的桃花眼默默看他。

    柔軟的唇間,含糊地咕噥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紅衣男被少年的眼神撩得滿頭冒火,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壓上去:

    “對對!我就是克拉克,我就是克拉克,你想我怎么做?要不要給我嘗嘗你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脖子后方,傳來極為可怕的劇痛。

    有人正在他身后,單手扣住他的后頸,將他整個人從少年身上提了起來。

    恐怖的壓迫感如大廈將傾,自身后朝他轟然涌來。

    紅衣男無助地在空中蹬著腿,雙眼暴突,無意義地“啊……啊”了幾聲后,聽見男人平靜的聲音。

    “他叫的是我。”身后的男人輕聲說,嗓音里壓著暴怒,“你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紅衣男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活生生捏碎頭顱——

    但躺在垃圾箱蓋上的少年,卷著肚子,很難受地哼唧了一聲。

    紅衣男立刻自半空被扔下。

    昏迷過去的最后一刻,他只看見了迅速撲過去的紅披風背影,還有披風上金色的“s”標志——

    ……超人?

    剛剛那樣的壓迫感,怎么可能會是超人?

    ……

    克拉克撲過去,抓住薩沙差點翻下去的軟身子:

    “薩沙,你怎么了?你怎么會這樣?他是不是給你下藥了?”

    薩沙閉著眼,淡金的眉緊緊蹙著,嘴巴里嗚嚕嗚嚕,不知道又在念什么咒。

    克拉克一看他皺眉,就根本受不了了,心簡直就跟被刀尖一頓亂戳似的,疼得嘩嘩往外噴血。

    他非常慌亂地順著對方的手,捂住小金毛的肚子,輕聲且急切地問:

    “肚子疼?是肚子疼嗎?薩沙?他給你吃什么了?”

    他從來只聽薩沙的心跳、高頻尖叫聲和特定名詞,自他從薩沙身邊落荒而逃后,薩沙心跳聲一直很平穩,周圍環境也聽不出險情。

    因此他壓根就沒料到,當聽見薩沙低聲念出自己的名字,趕過來一看,居然會看見這副場景!

    男人兩手發抖,把人上下左右摸了一圈,超級嗅覺才終于上線。

    濃重的酒味沖進鼻腔。

    藍眸亮起透視微光,看到胃的位置,他有點不敢置信地:

    “怎么喝這么多烈酒?”

    薩沙嘴巴冒泡:“咕嚕咕嚕……”

    咕嚕了一陣,他一把推開男人。

    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吐得簡直撕心裂肺,邊吐還邊劇烈地咳。腦門冒青筋,臉也白了,簡直慘不忍睹。

    克拉克緊緊地擁著他,想給他哪怕一絲慰藉,可連撫摸后背的手掌,都是麻木的。

    他手背上落滿了薩沙的生理淚水。

    淚水是guntang的,幾乎要把這個地球上最強大的男人殺死了。

    他為了薩沙什么都可以做,哪里都可以去,甚至命都可以不要;

    可他就是沒辦法,代替他深愛的人去受這種罪。

    ——包括從前他經受的一切苦難。

    彼得終于找過來了:“薩沙!!你在——”

    他攀到巷頂,一眼看見夜色里明亮的金發。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了緊緊擁住少年的人間之神。

    兩人在夜色中對視,都怔了一怔。

    彼得看著薩沙一身的狼藉,以及被男人托在手掌里,還在艱難喘息的蒼白小臉。

    咬了咬牙,說:“超人,我、我來……”

    克拉克飛快地打斷了他:“——我會照顧好他的,彼得。”

    說完,他再也顧不上其他,巨大的紅披風把人一裹,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