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yōu)槭裁慈栽谙鄲?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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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穎雪許久沒有答話。 肖池甯也不急,優(yōu)哉游哉地點(diǎn)燃一支煙,從喬木和邊緣灌木叢的縫隙中望向稍顯冷清的公路。這讓他沉靜了不少。 煙燒了一半,胡穎雪終于脫力似地松開緊握水果刀的手,塌著肩無聲地抓了幾把身邊的枯葉灑在貓尸之上,把它蓋了個七八成。 等做完這件事,她挪到與肖池甯并肩的位置,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皺著眉頭在他眼前攤開手掌:“喂,給一根。” 肖池甯吐出一口煙,拒絕道:“我不叫喂。” 胡穎雪陰陽怪氣地說:“肖池甯同學(xué),你好,請,給我一支香煙,好嗎?謝謝。” 肖池甯笑了笑,想把煙盒扔進(jìn)她懷里,結(jié)果一不小心失手甩到了那堆拱起來的落葉堆上。 “……” 他不是故意的。 胡穎雪的手在空中僅滯澀了片刻,便毫無芥蒂似地從簡易的墓上拿起了煙盒,熟練地從中抽出一支放到唇間。 肖池甯下意識為她按亮了打火機(jī)。 “謝謝。” 這次是真心的。 “你本人和表面看到的也很不同。” 肖池甯被這個“也”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你和表面那個胡穎雪又有多不同?”他問。 “怎么說。”胡穎雪想了想,“她是我父母期望的全部,卻是我最討厭的我的一部分,說‘背道而馳’都不為過。” 她吞吐著夾雜血腥味的焦油和尼古丁:“我已經(jīng)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起,自己就開始渴望殺死她。” 肖池甯又看了看地上那道曲線:“她死了就會好嗎?” “不會。”胡穎雪理解錯了意思,叼著煙看向他,“它死一萬次不如我自己去死一次。” “可憐。”肖池甯言簡意賅地說,不知是指人還是指貓。 胡穎雪轉(zhuǎn)回頭,同他一道看向不遠(yuǎn)處的公路。 “但最該死的還是我爸媽。” 肖池甯笑了,筆直地?zé)熿F在空中碎成了冬日里呵出的一口二氧化碳:“不用細(xì)講,我體會不了。” “自作多情。”胡穎雪嗤笑道,“十七年這么長,真要細(xì)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肖池甯不太認(rèn)同,大概是因?yàn)樗駷橹沟娜松^于無聊和荒謬,以至于他一直覺得他的十七年,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被拋棄了三次的殘次品。 第一次是被父母流放到杭州,第二次是意外得知所謂流放的真相,最后一次,是他認(rèn)清自己即使這樣,也仍舊對池凊和肖照山抱有期待的事實(shí)。 “你覺得我和表面能看出來的有什么不同?”他興致盎然地問。 胡穎雪不假思索地回答:“善良和孤獨(dú)。” 是個放之四海皆準(zhǔn)的爛俗答案。肖池甯有理由想起劉潤曦。 劉潤曦曾斷言他們是同類,因?yàn)槿∠蛞恢拢驗(yàn)楣陋?dú)類似。可不知為何,這話換作胡穎雪來說,他就絲毫沒有憤怒和鄙夷的情緒。 被一個剛虐殺了一只無辜野貓的女生夸贊善良的感覺,就像被一個留著寸頭渾身刺青的涉黑頭目送了束百合花,有些好笑。 肖池甯把抽到盡頭的煙屁股摁進(jìn)土里,沖她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沒想過殺人?” “但你不是還沒殺嗎。”胡穎雪老成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最大的善良。” 肖池甯被說服了。 “我現(xiàn)在想聽你細(xì)講了。” “壓力太大。”胡穎雪答,“這個答案能概括所有事件導(dǎo)致的所有結(jié)果。” “月考而已。”肖池甯在點(diǎn)燃新的一支煙之前又給胡穎雪遞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