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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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端一點都不意外王氏的敏銳。 他們?nèi)缃褚呀?jīng)成親一年多,孩兒也出生了,他便牽著她的手進屋,與她說起穆鈞的身世來。 王氏沒料到還有這么一段曲折。 幾乎是在韓端講述完當年那段舊事的同時,王氏就想明白了他與謝謹行的打算:“你們是準備……讓他去爭太子之位?” 韓端并不訝異。 他知道他的妻子有多聰慧。 韓端坦然應(yīng)道:“對。” 他本來想扶持個“傻子”上位,可謝謹行的插手打亂了他的計劃,也改變了他的想法。 北伐不是單憑誰就能實現(xiàn)的。 朝廷需要自上而下地改變,否則就會如同當年王師北上一樣,雖勝尤敗! 扶持一個傀儡很方便。 到時他可以隨意cao控朝堂,把韓家變成另一個孫家。 不,他們韓家比孫家底蘊要深厚得多,不會像孫家這樣以被人連根拔起為結(jié)局。 謝謹行挑中的穆鈞,讓韓端看到另一種可能性。 如果有一位銳意中興的太子——甚至帝王,是不是會比掌控一個沒有思想、沒有主見的傀儡要好一些? 當然,這個選擇風(fēng)險也很大,比如穆鈞將來可能翻臉不認人,比如會有比他更能左右君王意見的人存在。 朝廷很可能不能變成他的一言堂。 倘若是再年長十年八年的韓端,是不可能冒這個險的。 那時他可能已經(jīng)弄權(quán)多年,徹底體會到權(quán)利的美妙,絕不樂意松開握著權(quán)柄的手。 可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的韓端才二十出頭,他還年輕,剛成婚不久,又初為人父,正是一個男子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期。 這個年紀的韓端,還有一顆敢冒險的心。 韓端認真說道:“他比大多數(shù)宗室子弟都要出色,我和慎之都覺得他適合那個位置。” 王氏看著韓端堅定的側(cè)臉,逐漸壓下了剛才聽到那段秘辛的驚詫。她目中光彩掠動,只覺眼前的韓端比任何時候都叫人怦然心動。 王氏問道:“陛下這次會把穆公子帶回臨京?” 韓端道:“應(yīng)該是的。” 王氏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那謝六meimei呢?” 韓端淡淡笑道:“謝六meimei本就是臨京謝家的人。” 他們都在金陵待得夠久了,也該回臨京去了! 第132章 盛景意等人還不曉得回京之事,他們祝賀完韓端夫妻倆喜獲麟兒,就開始商量怎么給寇承平的婚禮增光添彩。 雖說吧,他們算是搭伙過日子,可小紈绔們怎么可能放過熱鬧的機會? 于是寇承平成婚當日,金陵城好生熱鬧了一番,滿街的店鋪都張燈結(jié)彩,白天到處彩門高立,夜里更是燈火通明,可以說是給足了排面。 唯一讓寇承平這堆學(xué)渣小紈绔痛苦的是,盛景意她們居然真的給準備了算術(shù)題,要他們當場解答! 這是人干的事嗎? 這完全是在為難他們這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紈绔! 好在寇承平還意思意思地邀請了幾個同窗一起迎親,要不然他不僅接不了新娘,還入不了洞房! 其他小紈绔私底下找上盛景意,拜托她以后別來這一出,他們著實受不住。 近來他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定親了,好日子也差不多近了,要是到時也要他們做算術(shù)題,他們洞房時恐怕雄風(fēng)不振! 盛景意和婉娘玩得好才會當小姐妹,她與他們的未婚妻又不熟,怎么可能去給她們出謀劃策啊。 不過,送上門的小傻子,不敲詐多浪費,她麻溜地和他們擬定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一一坑完了才笑瞇瞇地答應(yīng)下來。 寇承平覺得進了洞房就沒事了,可惜他顯然對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認知不夠充分,小紈绔派了個人去洞房外偷窺,在寇承平準備辦事兒的時候給外面?zhèn)髁藗€信。 接著寇承平就聽到外面開始“嘭嘭嘭”地炸煙花。 煙花動靜過分響亮,場面也過分宏大,引得大街上萬人空巷、人聲鼎沸,街頭巷尾紛紛議論起寇家今天熱鬧的喜事。 寇承平:“…………” 被煙花聲嚇萎了的寇承平咬牙切齒:等著,都等著,我就不信你們不成親了!!!誰還買不起煙花咋地,總有你們萎的時候!!! 金陵城的這場熱鬧剛落幕,另一個消息就傳開了:韓府君馬上任滿三年,要回臨京去了! 徐昭明等人都很不舍,主要是韓端人好,他們要搞什么活動,報上去馬上能批;他們想要開什么項目,韓端都大方支持。 有過這么個一把手撐腰,他們一想到馬上要過沒有大靠山的日子,頓時有點無所適從。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徐昭明他們找上盛景意,一陣長吁短嘆,商量著要不要給韓端準備個盛大的歡送儀式,什么萬人空巷送府君啦什么萬民書萬民傘啦什么送你一船金陵鴨免得你回京后吃不上啦。 盛景意覺得很有道理。 一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好幾天,還沒商量出完整的章程來,穆鈞便被太上皇派人來接走了。 雖說穆鈞平時挺安靜,不怎么發(fā)表意見,但集體活動一次不落,偶爾需要動手干活時還干得挺不錯,小紈绔們還是挺喜歡這朋友的。畢竟,穆鈞露一露那張臉,出門在外還能打折呢! 穆鈞一走,小紈绔們都挺舍不得,都問盛景意他去哪了。 盛景意嚴肅地給他們說了大實話:“其實,師兄是太上皇流落在外的曾孫!” 這句平平無奇的話隱含著太多信息,小紈绔們捋了捋,又捋了捋,再捋了捋,才終于捋出點頭緒來。 老趙家風(fēng)水很奇怪,凡是當上皇帝的都挺難生兒子,好不容易來個親生的,不是短命就是有病。 宗室們倒是挺能生,畢竟他們大多沒實權(quán),干不了別的,每天只能在家生生孩子,再怎么說都是老趙家的兒孫,雖說不可能人人都當郡王國公什么的,可基本津貼還是有的,生一個就多一份皇室津貼,沒事干的宗室們可不就可著勁生嗎? 所以說,這些個宗室在外頭搞個私生子出來不是什么稀奇事。 寇承平說道:“這也不稀奇,能確定身份的話,估計就是被帶回去認祖歸宗了吧?可惜這樣的出身,估計連個郡王都撈不到。” 盛景意打了個補丁:“他父親是宣義郡王。” 寇承平等人都才十幾歲,可也聽說過當年那場慘案。聽了這話都一激靈,齊齊問道:“真的?” 盛景意點頭。 小紈绔們又努力捋啊捋,想把事情捋清楚點。 徐昭明最先反應(yīng)過來:“當年的逆案要翻案了嗎?” “應(yīng)該是的。”盛景意回答。 這些事離在座的人都太遠了,屋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也要去臨京了。” 盛景意開了口。 徐昭明等人齊齊看她。 盛景意信得過他們,把楊、柳兩家含冤之事與他們說了。倘若二娘、三娘不能離開秦淮河畔,盛娘也不會離開,所以她想讓三個娘離開千金樓,唯一的辦法是給當年的案子翻案,讓她們從此能堂堂正正地活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聽她哥哥說,楊、柳兩家都還有男丁活著,雖然被流放在外,日子過得很苦,可他們都熬過來了,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打了招呼,保證讓他們能健健康康回來。 徐昭明等人聽完,都對這段秘辛感到震驚。他們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吃驚地說道:“感覺好刺激啊。” 原來,穆鈞兄弟倆改名換姓隱匿在花樓里! 原來,楊二娘她們是女中豪杰,暗中藏匿著宣義郡王的遺腹子! 原來,他們一直秘密地參與了這么重要的大事,甚至左右著當初那場驚天謀逆案的翻案! 過程具體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傳奇故事里頭他們這些人扮演的角色都是賊牛逼賊正派的! 至于盛景意一直瞞著他們這件事,徐昭明等人也自動腦補完整了: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呢?做大事,最要緊的就是嘴巴嚴!要是盛景意早早告訴他們,他們說夢話泄露了秘密怎么辦? 有人一拍手,說道:“我未婚妻家就在臨京,我決定去臨京開幾個鋪子,不讓她嫁人后離家太遠!” 其他人也摩拳擦掌:“我覺得臨京也可以開金玉樓來著,這么好吃的鴨子,臨京怎么可以吃不到!” 盛景意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起了接下來的擴張計劃,不由笑了起來:“臨京不比別處,地價和房價都貴得很,人員也更為復(fù)雜,不管開店還是置宅都得先去看好再說,可別踩進坑里去了。” 一干小紈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他們已經(jīng)不是普普通通的小紈绔了,他們現(xiàn)在是事業(yè)有成的小紈绔,這點小事他們還是曉得的! 既然臨京房價高昂,一般人根本負擔不起,他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一個決定:回家啃老! 小紈绔們屁顛屁顛地走了,準備回去磨家里人給他們撥點款支持他們?nèi)ヅR京創(chuàng)業(yè)。 穆鈞之事,西巖先生自然也已知曉。 穆鈞去臨京之前親自向西巖先生請的罪。 西巖先生卻沒說什么,只讓他該干啥干啥去,要是做出什么有辱師門的事他不會管他們是什么身份,一概逐出師門! 盛景意私底下找謝謹行聊起這事,覺得西巖先生莫不是早就看出了端倪。 謝謹行說道:“以西巖先生的本領(lǐng),猜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早前也曾就這事和西巖先生請罪,西巖先生說他收徒看的是天資和品行,并不看出身,沒有怪罪他隱瞞穆鈞身份。 兄妹倆討論了一會,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 到秋闈結(jié)果出來,李陽華今年考中了,他立刻收拾行囊,跟著盛景意一行人回臨京去。 徐昭明這群小紈绔自然依依惜別,很惋惜盛景意沒能等到他們給韓端準備的感人送別大場面。 盛景意笑瞇瞇:“我們在臨京等你們。” 反正也不是再也見不著,眾人倒沒多少離愁別緒,開開心心地揮手作別。 這個時候的臨京正處于一場巨大的動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