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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這對普通農戶人家來說簡直是災難,誰養得起這么個飯桶。所以在立夏六歲那年,她父母就到處找人接手立夏,什么契書都愿意簽,反正只要甩了這么個負累就成了。

    立夏吃得多,年紀又小,干不了什么事,很快被主家嫌棄,輾轉換了幾戶人家,勉強也養到了十歲。

    她那父母本來喪心病狂地想把她賣去當私伎,還是楊二娘碰上了給買了回來,教了她兩年拳腳功夫。

    立夏學了楊二娘不少本領,保護盛景意不是事,性情也很活潑,這會兒見盛景意挪了板凳來看戲,馬上去弄了一盤烘得香噴噴的南瓜子給盛景意旁聽楊二娘兩人吵架用。

    楊二娘和孫當家吵得有點累了,瞥見盛景意興致盎然地坐在那嗑南瓜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她拿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盛景意額頭,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不給我幫腔就算了,還嗑起瓜子來了,你當我們是在給你演雜戲?”

    盛景意說道:“二娘你們要是上臺演戲,一定好看極了!”

    楊二娘啐了一聲,說道:“我們這把年紀了,還上臺不是招人笑話嗎?”

    “二娘你們明明還年輕得很!”盛景意說道,“我聽說那些個書生去考進士,考到七老八十還在考;朝廷那些個當官的,當到七老八十還在當,我二娘怎么就老啦?二三十歲,連一輩子的一半都沒過完呢!就許他們讀書讀到老,不許我們演戲演到老嗎?”

    楊二娘被盛景意這番話說得一愣一愣,不知這小家伙拿來這么多歪理。

    偏偏聽她這么一說,她覺得還真的挺有道理,她這二三十歲的,不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華嗎?可不能因為那些臭男人偏愛年輕的,便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楊二娘教育道:“你小小年紀的,別連朝廷命官都敢埋汰。”哪怕她也不喜歡那些愛擺官架子的官老爺,可基本的敬畏之心還是要有的,太過肆無忌憚很容易招來禍事。

    盛景意乖乖巧巧地點頭。

    孫當家見楊二娘不和她吵了,反而和盛景意其樂融融地聊了起來,覺得沒趣,沒再多留,徑自回如意樓去了。

    她心里惦記著盛景意說的那句“和外面的不一樣”,感覺不太踏實,又把那對雙生姐妹花叫來敲打了一頓,讓她們別被眼前的繁花似錦迷暈了眼,要是今年輸給手下敗將,那些搖擺不定的公子哥兒以后肯定不會再支持她們了!

    雙生姐妹花跳槽后一直順風順水,聽孫當家這么訓話,心里很不以為然。

    上回含玉和她們打了個平手,她們私底下討論過,都覺得那是因為韓府君曾給含玉開口圓場。

    韓府君可是那次賞雪宴的東道主,又是金陵城名副其實的一把手,到場的人誰會不給他面子?

    論姿容、論嗓音,含玉是決計比不過她們的!

    至于琴藝,元宵燈會和花神夜游會那種熱鬧喧嘩的地方,誰會靜下心來聽琴?要是那些看客有心情聽琴,去年含玉也不會輸給她們!

    雙生姐妹花悄悄對視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孫當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動不動就找由頭教訓她們。

    如意樓這番對話,盛景意她們自是不會知曉的。

    過了年,盛景意需要的道具漸漸湊齊了,她早前通過林老板叫人定做了一批白面扇子,趁著過年和三個娘一起窩在家中畫扇子。

    在《桃花扇》之中,扇子是個重要道具,當初在學術界還曾經考證過《桃花扇》里的扇子是團扇還是折扇。

    《桃花扇》的故事發生在明末清初,當初文人士子大多用的是折扇,所以很多人認為是當年用的道具應該是折扇;也有人認為文中寫的是“宮扇”,宮扇在從前指的一般是團扇,畢竟折扇隨用隨開,李香君以頭撞柱、血染扇面時不可能特地把扇子打開!

    盛景意選的是折扇,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一般來說用折扇舞臺效果更好。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雖然也有零星的折疊扇出現,但大部分做工都很粗糙,只有少數貢扇比較精美,是以這個在明朝幾乎成為文人sao客標配的耍帥道具目前還沒有在士林之中流行起來。

    先讓折扇在《桃花扇》里好好露把臉,回頭就可以賣起來了,別看這只是個小玩意,真流行開指不定能養活不少人。

    盛景意沒多大的野心,接下來的計劃也很明確,先撈點小錢湊齊班底,好把《桃花扇》完完整整地演出來。往后要是她們真碰上什么大動亂,指不定還能賣賣扇子養家糊口,想想后世一把絹扇也能賣個千八百來著。

    對于娛樂業和服務業來說,節假日不僅沒法休假,反而還更為繁忙。

    千金樓雖一直找由頭不開業,卻也閑不下來,連帶含玉在內的姑娘們開始閉門練基本功。

    昆曲界有種說法,那就是“一歌一舞,皆有規矩,一翻一撲,不離程式”,它的特點就是把生活中常有的動作變得程式化,比如上馬下馬、開門關門這些動作,在昆曲之中都有特定的表達方式,觀眾一看便知道臺上在演什么。

    身段表演這一塊,是由楊二娘來負責監督的,盛景意想著自己目前也不怎么出門,便把立夏貢獻出來協助楊二娘給姑娘們搞特訓。

    轉眼來到元宵這天,一大早徐昭明這位國公府小公子又溜了過來。

    徐昭明見到盛景意,心癢難耐地問:“我聽說你們元宵節要唱新曲子,唱的是什么?”

    這家伙過年期間到處一天到晚“流連花叢”,見他祖父沒發作,膽兒越來越肥,出門都不用找借口打掩護了,小日子過得越發瀟灑。

    盛景意說道:“徐公子你來得巧,我正好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她眼也不眨地給徐昭明編了套說辭,說有位東塘先生曾贈與她們一本書,她們看了覺得很適合搬到臺上去,只是知道這書的人少,怕別人看不明白,想找人把書印出來售賣。

    徐昭明說道:“你怎地不早說,這事簡單,我有個好友開了書坊,要印多少你只管開口。”他拍著胸脯打完包票,又和盛景意討書看,說想瞅瞅這書講的是啥,怎么能搬到臺上唱。

    盛景意也不藏私,取了本抄本給徐昭明看。

    徐昭明接過書,只見書封上寫著《桃花扇》三個字,字體看起來秀麗端雅。他見獵心喜,也顧不得和盛景意閑聊了,翻開書認真看了起來。

    這書乃是作者孔尚任走訪多地、前后花了二十年才寫出來的,不僅功底深厚、詞藻優美,講的還是發生在金陵的故事,代入感很強,徐昭明一看便入了迷,恍然覺得那李香君是真的存在的,那媚香樓仿佛也無聲無息地聳立在秦淮河畔。

    待看到守樓與寄扇一出,徐小公子竟跟著潸然淚下,為那“桃花薄命,扇底飄零”黯然神傷。他忍不住抹了把淚,和盛景意分享閱讀感受:“這些惡賊仗勢欺人,瞧中了人就要強娶,著實可惡至極,李香君與李貞麗雖出身煙花之地,品性卻比他們強不知道多少倍!”

    盛景意見徐昭明淚流滿面,叫立夏取了塊干凈的素帕給他擦眼淚。她知道徐昭明是看到了李香君血濺詩扇、拒絕另嫁那一出,便跟著徐昭明嘆息起來:“世間身不由己之事太多了。”

    徐昭明接過素帕擦完淚,派人去把家里開書坊的狐朋狗友叫來,又接著往下看,期間小廝提醒他該用午飯了,他也無動于衷,硬生生餓著肚子把整本《桃花扇》看完了。

    徐小公子那狐朋狗友聽說約在花樓,本以為是徐昭明發現了什么小美人,立刻拋下手里的事往千金樓跑。不想他屁顛屁顛地應約而來,看到的卻是徐昭明毫無形象地坐在那兒大口大口吃湯圓!

    也不知是太餓還是太好吃,這家伙一嘴一個還嫌不夠,直接把兩個一起往嘴里塞,塞得腮幫子鼓鼓的,活像餓死鬼投胎,毫無國公府小公子的氣派。

    作者有話要說:

    狐朋狗友:我是來看美人的,不是來看你當吃播的!

    徐昭昭:無辜.jpg

    注:

    折扇相關,參考文章《桃花扇扇形之爭》

    第21章

    時下的湯圓叫“圓子鼓鼓”,形如其名,圓圓的鼓鼓的,餡料有咸有甜,今兒是元宵佳節,千金樓備了不少口味的圓子,其中就包括徐昭明正狼吞虎咽的芝麻湯圓。

    徐昭明見好友來了,把嘴里塞的兩個湯圓嚼巴嚼巴吞了下去,抬手招呼好友坐下。

    這人名叫寇承平,乃是華州寇家子弟,本也算出身簪纓世家,不過但凡傳承久些的人家,哪家不會出幾個紈绔子,寇承平就是家中沒甚出息的子弟。

    寇承平對仕途沒什么野心,倒是頗愛收集野史傳奇,自己掏錢開了個書坊,因著他不差錢,裝幀和印刷都是往好里弄,幾年下來倒是經營得有聲有色。

    今年寇承平不過十五歲,已經賺得荷包滿滿,當然,這錢不是賣野史傳奇得來的,而是他壟斷了金陵國子學的課本和參考資料印刷業務。

    寇承平這書坊開得也巧,當時官府發現市面上一堆“程文短晷”的科舉備考資料,進行了一場針對出版業的打擊行動。

    這種情況下,他那家有寇家當背景的書坊就乘風起飛,一舉占領了金陵教輔資料市場。

    有這樣的運道,寇承平怎么能不賺得盆滿缽滿!

    寇承平為此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天生是做生意的料。

    許多人見他有錢,麻溜地湊上前和他交好,誘得他染上了不少惡習,平日里不是在秦淮河畔尋花問柳就是在賭坊里揮金如土,小小年紀竟是吃喝嫖賭樣樣具通。

    年前就是寇承平把徐昭明引去如意樓聽曲兒的。

    “有那么好吃嗎?”寇承平也不見外,拉開張椅子坐到徐昭明對面,瞅了眼徐昭明碗里剩下的幾顆圓子,怎么看都覺得平平無奇。

    “挺好吃的,”徐昭明和寇承平相熟,相處起來從不擺架子,他跟寇承平說了實話,“主要是我餓。”他把自己餓著肚子看完的《桃花扇》遞給寇承平,讓寇承平也看看。

    寇承平見左右只有兩個姿色平平的丫鬟在伺候,顯然沒什么美人可見,便也收起旁的心思。

    他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說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書能讓你看得這么入迷。”

    徐昭明又往嘴里塞了個芝麻湯圓,聞言嗯嗯啊啊地應了一聲,意思是“你肯定也會看入迷”。

    寇承平心里不以為意,覺得徐昭明看這些雜書比他少,沒他見識廣,可能拿普通書當寶。

    不過他和徐昭明打小就認識,既然徐昭明特地派人把他叫來,他便也專注地看了起來。

    只看了兩回,寇承平便被故事吸引住了。

    比起徐昭明,這個背景對他來說更有代入感,畢竟徐昭明只是來聽曲的,他卻是真的在流連花叢,外宅都置了兩個,用來養著自己喜愛的美人。

    他固然許不了她們名分,可幫她們贖身、給她們一個落腳處卻是輕而易舉的事,彼此各取所需,一直以來也沒鬧什么幺蛾子,所以他覺得自己與故事里那位侯生很相像,都是個多情的癡心人!

    徐昭明吃飽了,覺得有點寂寞,就在旁邊給寇承平大說特說自己的讀后感,很不要臉地瘋狂劇透。

    寇承平本來正看得津津有味,被徐昭明這么一sao擾,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無奈地放下手里的書,對徐昭明說道:“你能別把后面的故事提前說出來嗎?”

    本來他正看得心潮澎湃,覺得這出才子佳人寫得真妙,結果徐昭明直接告訴他結局特別慘!

    結局特別慘的話,這些花前月下、歡喜結緣豈不是都變味了!

    徐昭明說道:“我又沒得看了,光你自己看,我多無聊啊。”他取出一份擬好的契書,叫旁邊的小廝把筆墨和印泥取來,照著和盛景意商量的結果對寇承平說,“你看個開頭得了,這個開頭寫得夠好了吧?這書你給我印出來,先趕印個千把本擱你們書坊賣,賣得好再加印。來,把這契書簽了。”

    寇承平雖和徐昭明關系好,卻也不會傻乎乎地叫簽就簽,他說道:“不行,我得先看看這契書,免得你把我賣了。”

    “我倆什么關系?我要是會賣你,你早被你爹打死了!”徐昭明不服氣地嘟囔完,還是把契書給寇承平過目。

    寇承平仔細看起了契書,發現這契書果然更偏向這本《桃花扇》的所有者。

    一般來說,有良心的書坊會給作者一點潤筆費,但更多書坊是拿到稿子就印,盜版更是猖獗得很,這份契書卻要給《桃花扇》的所有者分三成利潤,宰他們書坊得還挺狠。

    除此之外,契書上還規定說書房要幫忙寄賣《桃花扇》的周邊產品,卻只意思意思地給書坊分一成利潤!

    寇承平看向徐昭明的目光十分復雜,語氣幽幽地追問:“你這家伙,是不是給這千金樓投錢了?”要不徐昭明為什么這么坑他這個好友?難道真的是重色輕友?

    徐昭明矢口否認:“沒有的事,你不想看這《桃花扇》演出來嗎?沒有錢,哪里能演得出其中精髓?”

    他雖然愛樂成癡,卻也不是不通俗務的人,要演好這本《桃花扇》,舞臺布景要錢,戲服首飾要錢,培養專業人才也要錢,要不是盛景意說想試試自力更生,他都要想辦法弄點錢砸進去了。

    徐昭明哼了一聲:“你要是不樂意,我就找別人去。”他覺得盛景意腦瓜子好使,《桃花扇》印出來以后肯定穩賺不賠。

    徐昭明都這么說了,寇承平還能怎么辦。他說道:“行了,我叫人把雕版工都挪來給你印這書成了吧?”他說完便拿起筆在契書上稍微改動了一下,叫人重新謄抄一份給他簽。

    徐昭明探頭一看,發現寇承平竟把“三成”改成“五成”,登時眉開眼笑地夸道:“這還差不多。”

    等立在一旁的小廝把契書謄抄過來,寇承平便爽快地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沾上印泥摁下自己的手印。

    他把那本《桃花扇》收了起來,對徐昭明說:“那我先走了。”他可不想再在這里接著往下看,怕徐昭明再給他劇透更多細節!

    徐昭明見契書已經簽好,也不留他,喜滋滋地叫小丫頭去把盛景意喊下來。

    盛景意得知契書被改得比原來更偏向她們,立刻知道自己是沾了徐昭明的光。她說道:“多謝徐公子幫忙。”

    “這是哪里的話!”徐昭明爽快說道,“好書就該讓更多人知道,你們能把它演得更盡善盡美,享受的也是我。”

    盛景意知道徐昭明鑒賞能力一流,便邀他聽聽含玉今晚要在元宵燈會上唱的曲子。

    徐昭明一聽可以提前欣賞,自然心癢難耐,忙不迭地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