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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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她這樣的,都被他莫名其妙的問話弄得迷茫。 她親他的頸,說:“問這個干什么?” 言尚喘著氣:“春娘說,癸水前后都不能做……” 暮晚搖一頓:“春娘是誰?” 她語氣有點兒冷,但他這個時候正水火交融,沒有聽出來。他只抓著她的手,迷糊地看著她:“我教她習字的……怎么了?” 暮晚搖:“你睡她了么?” 言尚一怔,說:“怎么可能。” 他抵著她,輕聲:“你知道,我只有你一個的……搖搖,別折磨我……” 暮晚搖心便一下子軟了。 她想等自己之后再讓方桐去打聽,男人嘴里說的未必是實話。但是她現在還是信任言尚的。何況他這般樣子地蹭自己,暮晚搖便重新笑起來,與他低頭親了一會兒,說:“原來你這么久不來找我,是擔心我會懷孕啊。我說呢,你這么年輕,怎么可能不食髓知味,沒有一點兒欲,沒有一點兒念想。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柳下惠。” 言尚看過來。 她親他,笑瞇瞇:“你都讓我懷疑我的魅力了,你知道么?” 言尚低聲羞赧:“我想的……可是……” 他半晌低落道:“我當時就不應該與你那樣。” 不和她做下那種錯事,他今日就不會總是想著那事,被逼到這種地步。明明知道不該,可是他又想。 暮晚搖不悅:“你現在是怪自己意志不堅定,還是怪我引誘你墮落呀?” 他要說話,暮晚搖怕他又來破壞氣氛,就捂他的嘴:“好了,不要說那些了,不要在乎那種小事了。我可以為你喝避子湯的,別在意那些。” 言尚抿嘴:“我不能讓你喝避子湯。那對身體不好。” 暮晚搖心想他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心里記下這事,估計和他口中那個春娘有關。暮晚搖已經大約猜出言尚恐怕是向青樓女子去了解過這種事了,不然他不會清楚這事對女子的傷害……只是之后還需要方桐去證實。 按照暮晚搖平時的脾氣,她一定會當場質問言尚。但是她現在總覺得自己對言尚不夠好,便不想和他吵,只想加倍地補償他。 暮晚搖便說:“沒關系。只是偶爾一次,不會生孩子的。你不相信我么?” 他終是生疏,被她引導,就聽了她的話。明明羞恥,卻依然和她這樣胡來。只是太害怕被外面的人聽到動靜,所以捂住她的嘴,不敢讓她發出聲音。動作又不敢用力……又是強忍,又是快意。 這般禁忌的躲在狹窄幽暗角落里的刺激,讓二人都十分有感覺。 不說言尚,暮晚搖貓一樣地哽一下,趴在他肩上快要哭泣。 而只到一半,她竟然又作怪,停了下來。言尚快被她逼瘋,摟著她的腰就按去。暮晚搖連忙:“別動、別動,我只是問你個問題。” 他郁悶的:“你非要這個時候?” 暮晚搖:“按說演兵之后,你應該升官了,中書省有給你做安排么?” 言尚含糊的:“我不清楚,但我老師說,應該會派我離開中書省,去尚書六部中隨意一部吧……怎么了?” 暮晚搖心里有了數,就說:“要是我在父皇面前也為你請官,讓你這次升調更好一些,你會覺得我羞辱你,怪我多事么?” 他勉強定了定神,思考她話里的意思。 言尚低聲:“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請官?我不是說過不用么?” 暮晚搖放下心,笑道:“我獎勵你嘛。” 言尚糊涂:“獎勵我什么?” 暮晚搖:“獎勵你肯讓我睡呀。” 言尚停頓半晌,才說:“……原來是這樣。” 暮晚搖:“不高興了?你看你,剛才還說沒有不高興呢。” 言尚嘆口氣,說道:“以后別這樣了。我不希望這樣。” 暮晚搖:“嗯?” 他又有點沒控制住挺了那么一下,在她啊一聲后,情不自禁地來親她。他口中含糊的:“睡一次,就升一個官。這買賣是不是太好了?你要真有這心,還不如、還不如……十次八次后,讓我當駙馬呢。” 暮晚搖瞪圓眼:“你說什么?!” 他紅臉,又梗道:“駙馬啊!你為什么這樣笑話我……難道我不能求個名分么?” 暮晚搖連忙說他可以,只是時機未到……總是亂哄一通,又來愛他撫他,讓他不要在意那些。 雨水嘩嘩敲打車門車窗,春光正是明媚。 雨夜行路比平時要慢,又因坊門關閉的原因,層層遞腰牌,總是不能像平時那樣快速回府邸。 方桐等衛士騎馬跟在馬車后,黑乎乎的巷口,方桐看到一個郎君站在巷口。 方桐立時警惕抽刀:“什么人在那里?” 站在公主府巷外墻下躲雨的楊嗣抬了臉,懶洋洋:“是我。” 看到是楊三郎,方桐收了刀,眾衛士下馬行禮。楊三郎要走向公主的馬車,方桐神色古怪,伸手來攔了一下。但楊嗣何等身手,只與他拆了兩招,就錯過那些衛士,到了馬車旁邊。 楊嗣敲了敲車門:“搖搖。” 里頭隔了一會兒,才傳來暮晚搖不悅的聲音:“方桐不攔你嗎?” 楊嗣:“你不讓我上車說話么?” 暮晚搖:“不方便!你敢上車,我立刻和你翻臉!” 楊嗣挑一下眉。 原本沒在意,她這么一說,他反倒在意了。雨水落在楊三郎的身上、面上,楊嗣哂笑:“你這是背著誰偷情,怕被我撞上呢?” 暮晚搖聲音繃的:“關你什么事!” 楊嗣聳肩,道:“搖搖,我要離開長安了。” 暮晚搖好一會兒,才輕聲:“是么?什么時候?太子同意了?” 楊嗣咧嘴笑:“我就知道你懂我。不用我跟你解釋原因。是這樣,我約你一起去慈恩寺看戲場。你去不去?” 暮晚搖:“好。你給個時間。” 楊嗣和她隔著馬車說了一會兒話,最后告別時,又忍不住:“真的不敢讓我上車坐?” 暮晚搖惱羞成怒:“快滾吧你!” 楊嗣大笑,轉身就走,回頭還戲謔留一句:“放心放心,偷吃記得擦干凈嘴,我不會告訴言二的。” 人走了,方桐在外提醒:“殿下,車快進巷子了。我們到府上了。” 暮晚搖自然懂方桐提醒的是什么:“嗯。” 車中,言尚低著頭,和她各自收拾自己的衣裳,兩人都不說話。 半晌,言尚終是沒忍住,他咬牙:“你告訴我,外面人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暮晚搖裝無辜:“是不知道啊。” 言尚有些生氣:“你當我是傻子么?不知道的話,方桐為什么要提醒你快到巷子里了?他平時怎會突然這么提醒?你就是、就是……在為你的胡作非為找借口。” 暮晚搖心虛,沒說話。 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 言尚一點兒不猶豫地下車走了,連傘都不撐,就那般氣急敗壞地回府。方桐這邊為公主撐了傘,立在車下,暮晚搖望向隔壁府邸關上的門。 方桐半晌:“殿下,你真的把二郎惹生氣了?” 暮晚搖不確信的:“應該……也沒有很生氣吧?男人會生氣這個?” 方桐道:“殿下問我?我當然不會生氣……但是他是言二郎啊。” 暮晚搖默然無言,和自己的侍衛長面面相覷。 方桐不安的:“殿下,這個……是不是我剛才不應該說話?” 暮晚搖嘆氣:“這也沒法子。你也不知道他聰明成這樣嘛。你就問了一句話,他就猜到了。” 方桐愧疚:“那屬下次日去尋二郎道歉吧。” 暮晚搖樂觀道:“不用。你裝作沒有此事才是真的。你要是去道歉,他肯定尷尬得不行。還是我改明兒去討好道歉,哄他一哄吧。他脾氣這么好,說不定今晚過后就不生氣了。” 主仆二人進府,商量著明天如何備下禮物去哄那個好似生氣了的郎君。 第99章 暮晚搖實在過分。 她給言尚賠禮道歉的方式, 是真的給他送了很多禮物。 生在皇室, 她見過的賠罪的方式, 就是皇帝大手一揮,賜下禮物給人賠罪。皇帝從不會口頭道歉。暮晚搖從小長在這種環境中,她也不會伏低做小。她終是像她討厭的父皇一樣, 像賞賜寵妃一樣地、流水一般地往隔壁搬禮物。 言尚回來見到自己院中堆滿了隔壁送來的珍品,當真是又氣又好笑。 氣她道歉就知道送東西,不知道以誠相待;好笑她快把他院子堆滿了,就為了他能諒解。 她就不能親自跑一趟,哪怕給他一個眼神,讓他知道么?她平時裝可憐的本事不是挺厲害的么,怎么這時候就不會了?不行,他得改掉她這個壞習慣。 而今言尚當官半年,他早已擺脫了當日的貧寒。大魏的官員俸祿是非常可觀的, 哪怕言尚是個八品小官,朝廷東賞賞西賜賜,每月各種賞賜下來, 他都快把這家府邸徹底買下來,不用再每月給隔壁租資了。 暮晚搖既然要送禮,言尚就干脆讓府上管事拿著賬簿來算。結算好府上財物,言尚又讓管事挪動資金,準備湊錢干脆把這座府邸買下來。 暮晚搖翹首以盼沒盼到言尚接受她的道歉的意思,納悶不已,心想難道是禮物送得太少了? 她便更起勁地去賞賜。 這下言尚連在巷子里見到她, 都只是規規矩矩地行禮,不肯和她親昵了。暮晚搖郁悶之余,不禁有些煩躁。 她卻也不是無事可做,突然想起來一事,就招手讓方桐進來,讓方桐悄悄去打聽言尚和那個叫什么春娘的關系。 方桐:“誰是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