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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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世家的不安和茫然。 也不會有這些官員們四處問路,打聽陛下和太子的意向。 牽一發(fā),動全身。 劉文吉若有所思,心想原來這就是政治啊。明明最開始、最不起眼的一個小人物,小事件……卻引起了整個局勢的變化。而他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里面牽扯到的九成人,根本不知道春華是誰,劉文吉又是誰。 政治啊……這種殘酷的美,難怪讓人趨之若鶩。 手中有權,方可為所欲為。 劉文吉這般想著時,有新的內(nèi)宦過來,說是為各位郎君們準備了午膳。 便見之前讓劉文吉待在這里抄書的翰林學士掀開內(nèi)舍簾子出來,隨口說道:“多準備一份。言素臣今日中午也在這里用膳。” 那來問午膳的內(nèi)宦彎著腰說是,坐在角落里抄書的劉文吉一愣,手中筆快被捏斷—— 素臣? 素臣怎么在這里? 素臣在這里,自己卻沒見過? 劉文吉只是這么一想,基于他十幾年來對言尚為人處世的了解,他心中漸有一個猜測。于是趁那個叫他抄書的翰林學士轉身就要重新進內(nèi)舍時,劉文吉起身,匆匆忙忙捧著自己抄好的文書去讓他過目。 那翰林學士翻看著冊子,點頭:“不錯。” 劉文吉趁機問:“郎君方才說的言素臣,可是如今的中書省主事言二郎?” 翰林學士看過來,目光微邃,劉文吉解釋:“奴是去中書省送炭的時候,聽他們說過有一位‘貌美好風儀’的言二郎。” 翰林學士笑了,說:“嗯,不錯。確實是‘貌美好風儀’。” 劉文吉道:“奴守在這里一上午,卻好似并未見過那個郎君,實在遺憾。” 翰林學士繼續(xù)低頭看手中抄好的文書,漫不經(jīng)心:“唔,你若有心,是該感謝他。是他建議讓內(nèi)宦中識字的來抄書。” 劉文吉心想果然。 他面上詫異:“那位郎君可真是好人。” 翰林學士看他一眼,沒有試探出什么來,便只是笑了一下,轉身進內(nèi)舍去了。而劉文吉看到翰林學士那個意味深長的笑,才一凜,看出對方方才那無所謂的話,都在試探他……這些官員,沒有一個是傻子。 各個都難對付啊。 幸好劉文吉性情今非昔比,他回憶自己的話,覺得自己并未露出什么和言尚交好的痕跡,這才放下心。 劉文吉思考許久后,出去后和自己的同伴商量,今日給翰林院內(nèi)舍的炭火多加一倍。 言尚在此,劉文吉知道言尚這是在長安度過的第一年冬天,必然怕冷至極,不適應至極。多些炭火,正好照應一下言尚。 原本那位翰林學士走后,劉文吉也想過自己為了防止對方猜測,不如什么也不做。但他轉而想到如果什么也不做,反而坐實了他心虛,坐實了他認識言尚……不如就將言尚看成是一個好心的照應他的官員,自己適當用炭火回報便是。 多余的不用多做。 那位翰林學士也不會無聊地跑去查言尚是不是認識一個內(nèi)宦。 將這些一一想清楚,劉文吉重新坐回去抄文書了。筆下沙沙,他心沉心靜,開始學會和這些人過招了。 傍晚時分,暮晚搖從宮中出來,分外愉快。 這一次的進宮,她徹底打敗了嫻妃,將大典宮宴cao辦之事,穩(wěn)穩(wěn)地搶到了自己手中。此時坐在馬車中,暮晚搖便翻看著來朝的各國情況,心中計算著給他們安排的座位是否得當。 嗯,宮中的安排要和宮外太子的布置相互照應才是。 暮晚搖在來朝小國的名單中沒有看到烏蠻,不可否認,她微微松了口氣。接待烏蠻使臣,畢竟很別扭。烏蠻不來,是最好的……暮晚搖心中黯黯祈禱,就讓南蠻的亂戰(zhàn)繼續(xù)持續(xù)下去吧,讓烏蠻分身乏術。 讓那個人根本抽不開身。 烏蠻的局勢是很復雜的,本來就不可能輕易解決。 暮晚搖坐在車中想這些事,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知道是出了宮城。一會兒,馬車再走起來,暮晚搖忽然心中一動,問外面人:“可是到皇城了?” 外頭騎在馬上、穿著圓領缺骻袍的侍女正是夏容,回答公主道:“是,已經(jīng)到了皇城,馬上便能出皇城門了。” 暮晚搖道:“馬車停下,你進來。” 夏容不解,卻還是讓馬車停下,自己鉆進了車中。暮晚搖打量著一身男兒窄袖衣著的侍女,若有所思:“言尚這時候應該在鴻臚寺吧。” 夏容努力跟上公主的想法:“論理應當是的。” 暮晚搖目中浮起興致來:“我還從未去過鴻臚寺,我想去看看他是如何辦公的。” 夏容微驚,連忙道:“殿下,不可如此!若是被人認出來了怎么辦?” 暮晚搖瞥她,道:“現(xiàn)在這個時辰,大官們應該都回去了,還在鴻臚寺忙的,應該只有一些八九品小官。這種小官,不太可能認識我。” 夏容急哭了:“以防萬一……” 暮晚搖微笑看她:“以防萬一,你和我換一下衣服,我扮作你的樣子,去鴻臚寺走一趟。” 夏容驚呆了:“啊?” 夏容委委屈屈地被扔在馬車上,公主逼迫她換上公主自己那華美繁復的衣裳。夏容全程驚恐,哪里敢穿公主的衣服。 到最后,夏容委屈地散發(fā)坐在車中,被迫穿著公主那裙帔層疊的高腰長裙。鮮艷裙裾鋪在車內(nèi)茵褥上,流金光華如夕陽般鋪在裙畔上,光輝流動,璀璨無比。 夏容不用梳發(fā),只在公主穿上輕便的男兒裝跳下馬車后,夏容手扒在車門邊緣,含淚:“殿下,你可要快些回來,不要丟下奴婢不管呀。” 暮晚搖一身周正的男兒缺骻袍,正低頭整理領子,聞言回頭,對她肆意一笑。她扮成這樣,眉目清麗,唇紅齒白,真是俊俏可親。 她笑盈盈:“你們且回去吧,不必等我。” 說罷,暮晚搖手背后,施施然向鴻臚寺走去了。 暮晚搖有夏容的腰牌,她隨口編了個理由,說宮中有事吩咐下來,就進了鴻臚寺。領路的小吏先將暮晚搖引進寺中,再喊了一個年輕小官來,問這位侍女到底是有什么事? 暮晚搖背著手,看著他們,絲毫不露怯:“我是言二郎家中的侍女,我家……郎君,可在?” 說到“郎君”,她臉微微紅透。 那年輕小官問:“娘子說的可是言二言素臣?” 暮晚搖一聽,目光輕輕亮起。她壓下自己心中雀躍,矜持地點頭。她心中想到言尚看到自己這副打扮來看他,必然大吃一驚,被她嚇到。 想到他會被嚇到,她就露出揶揄的笑來。 那小官卻道:“娘子來的不巧,言二郎下午陪一國小使去射箭了,還沒回來。” 暮晚搖略失望,卻道:“那我等等他吧。” 說罷就毫不以為然地大方進了鴻臚寺正堂,根本沒有一個身為侍女該有的樣子。 那小官目瞪口呆,看她這么隨意就進去了,自己想攔都沒來得及……小官搖搖頭,心想言素臣為人謙遜,他家中侍女怎么氣勢這么大的? 言尚好不容易處理好了自己那邊的事,回鴻臚寺來歇一歇。整理好今日事務后,他就能離開鴻臚寺,出皇城回府了。 言尚坐在內(nèi)舍,正在翻找傷藥。一個小官進來,看到他回來了,說:“二郎在找什么?” 言尚:“一些治傷的藥。” 小官詫異:“你受傷了?” 言尚笑一下:“一些小傷,不要緊。” 小官同情地看他一眼,知道伺候那些使臣們很不容易。小官坐回自己的座位,忽然想到一事:“對了,你家中侍女來找你,好大的氣勢。” 言尚抬頭:“啊?” 什么家中侍女? 那小官揶揄看他:“真的是你家中侍女?我怎么看著,比主母還有氣勢?是不是你暗通款曲,和自己家侍女有了什么茍且,卻未曾告訴我們啊?” 言尚:“……啊?” 第72章 言尚不明所以哪來的侍女找自己。 因為通常府上有事找他的, 都是云書。他只給了云書腰牌, 可以在皇城門口提交腰牌、被人領著來官寺找他。怎么會有一個侍女來? 府上出了什么事? 云書病了? 不過應該不是什么急事吧。因為這個傳話的官員都是隨口一說……看著也不像著急的樣子。 言尚已經(jīng)找出了一瓶藥粉, 坐下來打算給自己上完藥再去見人, 他笑著搖頭回答年輕官員揶揄的目光:“王兄不要開玩笑了。” 年輕官員嘖嘖:“你這個人,可真沒勁。” 他卻仍不滿足,一邊收拾自己案頭的書稿準備離開鴻臚寺回家,一邊仍試探:“真的不是你相好的?那侍女看著很漂亮啊。” 言尚一點點拉開自己的衣領看里面的傷, 隨口嘆道:“本來也沒多少不好看的侍女吧。” 暮晚搖給他府上派去的侍女, 就沒有丑的,各個年輕貌美。這世間的貴族用侍女都喜歡用美人,言尚跟著暮晚搖,已經(jīng)見識得很習慣了。 那官員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很嫵媚招人那種。” 言尚沒理會。 那官員繼續(xù)回味:“你那侍女還很兇。我就路過看了她一眼,她眼睛就跟刀子似的戳過來了, 把我嚇一跳,都沒敢問她怎么敢出現(xiàn)在那里。等我走了才回味過來,不過是一個侍女,我怕什么呢?怎么當時就被嚇跑了?” 言尚一怔, 睫毛輕輕動了下, 他手中藥瓶只是剛剛打開, 卻還沒上藥,就先聽到了官員的話。 氣勢兇的侍女, 他府上沒有。氣勢兇的女郎……他恰恰認識一個。 心口跳得微急,雖覺得不可能,但那一絲可能仍讓人心動。 言尚漆黑玉潤的眼睛盯著對方, 而看到言尚對自己的話有興趣,年輕官員也有些高興。 言尚:“她長什么樣?” 年輕官員回憶道:“那一雙眼睛,跟貓眼似的,圓圓的,瞪著人跟要吃了人似的。但那么漂亮的‘眼兒媚’,就算瞪人也很好看呀……”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