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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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慌張張的,擔心她進去看一般。 暮晚搖側頭看窗外風光,無聊地撥弄著面前的熏香小爐。 一會兒,聽到腳步聲,暮晚搖才漫不經心地回頭,看向從屏風后走出的、一身碧色官服的言尚。 看到他慢吞吞地走出,身量修長,一身綠袍偏偏被穿出玉樹臨風的感覺……暮晚搖的眼睛,如點了星一般,一點點亮了起來。 因為大魏民風的緣故,皇帝上朝不穿龍袍,臣子們上朝也不穿官服。而八九品這種連上朝都不需要的小官,更是全年沒有穿官服的習慣。 在大魏朝,一般朝臣們穿官袍,只有兩種情況: 一,大祭祀,大典,大宴這樣極為重要的場合; 二,這位大臣打算行大事,便穿官服以警示眾臣,例如“以死相諫”這樣的大事。 所以言尚雖有了官職,也入了中書省,還得了幾身官服,但他只要不是想鬧事,正常情況下他都是不可能穿官服的。 然而暮晚搖多么稀奇。她大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八品小官站在自己面前,頗有一種親自看著他成長的歡喜感。 何況言尚又是這般好看。 暮晚搖就攛掇著言尚一定要私下穿官袍給她看一眼。 見暮晚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言尚垂目,玉白面皮微有些紅,被她那種直接的目光看得幾分羞赧。 他道:“可以了吧?” 暮晚搖慢悠悠:“你這么著急做什么?不過你穿官袍也就這樣吧……嗯,我還是覺得你脫衣更好看些。” 言尚:“……” 臉更紅,卻無奈地望她一眼。 他原本想脫下這身官袍了,但是暮晚搖這么一說,好像他脫衣就是為了迫不及待給她看似的……言尚手放在腰帶上,略有些遲疑了。 他的君子之風又在作怪了。 暮晚搖噗嗤笑,一下子起身,丟開案上的熏爐不管。她走過來,不如言尚那般猶疑不決,她輕輕松松就攬住他脖頸,抱住了他。 她無所謂地往前走,踢掉珠履踩在他鞋履上。他略有些愕然,當下被迫后退。 這樣退著退著,膝蓋磕在了后方的床欄上,言尚一下子跌向后,倒在床畔間。暮晚搖笑盈盈地跟著他就上了床,跪在他腿間,低頭笑看他。 她細長的手指勾著他領子,眼波如笑:“你總慌慌張張干什么呀?鬧得我們在做什么壞事一樣。” 言尚:“殿下……這樣本就不好。青天白日……” 暮晚搖哼道:“我又沒有白日宣yin,哪里就不好了?怎么,我連親親你都是過錯么?” 說罷俯下身,扣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臉,就一口咬在了他唇角。 言尚:“唔!” 他吃痛張口時,香軟靈舌就來作怪。之后他呼吸就開始guntang,氣息開始不穩,被暮晚搖勾著下巴折磨了。他臉紅得不行,僵硬躺在床上,閉著眼,分明有些喜歡,卻有更多的不好意思。 碧色長袖搭在床沿上,一身青袍被她扯開,黑玉腰帶也凌亂勾繞。 一身本是威嚴氣勢象征的官袍,鵪鶉從他領口腰上繞過,又曲著頸彎著翅,周折無比地,被拽在了俯在他上方的女郎手中。 實在不成體統。 暮晚搖太喜歡他紅著臉躺在下方的樣子了,他這副不反抗的、任她胡作非為的樣子,每次都讓她對他親了又親,越看越歡喜。 她喜歡他干凈的氣息,喜歡他柔軟的唇舌,喜歡他這般包容的任她欺負的樣子。 暮晚搖依然沒有想好未來該如何。但她禁不住言尚的誘惑,只覺得自己若是錯過了他,白白將他便宜給旁人,那可太可惜了…… 別以為那晚雪夜天黑,她沒有看清,她可是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劉相公的孫女,對言尚露出的那種欣賞又喜歡的目光。 言尚這種溫和脾性本就很吸引女郎,暮晚搖那晚鬼使神差地答應和他在一起后,也硬著頭皮決定就先這樣了。 反正言尚說他一兩年都不急著成親。 而一兩年后,誰知道局勢如何呢?說不定到那時候,暮晚搖已經和言尚和平分開,兩人再無別的關系了。 說不定不是她拋棄言尚,而是言尚受不了她這個糟糕的脾氣,要和她分開。 總之……人生還是及時行樂為好。 暮晚搖就決定做個不負責任的壞女人了。不承諾,但是和言尚好好玩一場。也不辜負她對他一直……這么強烈的感覺啊。 暮晚搖胡思亂想間,感覺自己的腰好似被人輕輕勾了下。 她一下子看向下面某人,似笑非笑,與他唇分開:“你干嘛?” 言尚好不容易才輕輕在她腰上搭了一下的手,微微一僵,便又挪開了。他望著上方那千嬌百媚的女郎,說:“沒什么。” 暮晚搖乜他一眼,心里兀自后悔。想自己干嘛要多嘴這么一句。不多嘴的話,言尚說不定就摟住她的腰了。 哎,她倒是想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有勇氣碰她一下。他也就玩玩她的手那點兒勇氣了。再多的……都沒有了。 言尚垂目輕聲:“殿下,不要胡鬧了,我該去前院見見巨源了。我回來這么半天,一直不出去,不太好。” 暮晚搖便讓開位子,讓他坐起來。她屈膝跪在褥間,看他坐起整理衣襟,暮晚搖看他這么正兒八經地真要出去見人,心里又不高興了。 覺得他只在乎那些朝臣,她不重要。 暮晚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言尚低著頭,微微一笑,輕聲:“殿下放心,我會幫巨源的。監察御史也沒那么難做……巨源做好此官,日后前程才會好。” 暮晚搖愣一下。 然后無言,她仰頭看著床帳上空發呆。 剛在床上鬧了一會兒,他腦中就想著政務了。 言尚偏偏還溫聲細語道:“我與殿下這般關系,殿下想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 暮晚搖心想你根本不清楚。 她嘲諷道:“我和你什么關系呀?” 言尚仍垂著目,卻已經穿好了衣衫,整齊端正,隨時能夠出門。他低聲:“自然是……同榻相眠的關系了。” 暮晚搖忍俊不禁,當即笑出。 她又從后撲來,摟著他的肩笑得臉紅:“你說的真委婉……還同榻相眠呢!咱倆是不是同榻相眠的關系我不清楚,反正你肯定不知道我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就對了。” 言尚微蹙眉。 他側頭看她,虛心求教:“敢問殿下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暮晚搖便與他咬耳,在他耳邊輕輕說幾個字。聽得言尚又是臉紅,又是驚嘆,又是忍不住笑,還很不好意思。 果然,他說:“這樣……不太好。” 暮晚搖哼一下,甩開他的肩,往后一退,不悅道:“你真是沒意思透了!滾吧滾吧,去找巨源吧。” 言尚坐在床上,看她半晌后,妥協道:“那也應該做好準備。” 暮晚搖瞥他:“怎么準備?你是要沐浴焚香三日,還是戒齋三日,來以示決心么?就上個床,能有多難?” 言尚被她那種隨便的態度弄得很無言,他就一直覺得她態度很有問題……好像兩人相交,只有那回子事重要一樣。以前他不懂,她說要他就隨她。但后來發現她根本不重視他,她只是想睡他……言尚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不能隨便。 言尚:“我希望能是洞房花燭……” 他話沒說完,一個枕頭就砸過來,打在了他后腦勺上。 言尚吃痛回頭,見暮晚搖正睜大眼睛瞪著他:“洞房花燭?那你可有的等了。你還是做夢更快些。” 言尚看她眼睛睜得又圓又亮,還十分嫵媚。她生氣時這副瞪大眼睛的樣子,竟頗為好看……言尚盯著她的眼睛,一時都看得怔忡恍神了,直到再被一個枕頭砸中。 暮晚搖:“你發什么呆?外頭有侍女來找,你還不走?” 言尚便垂下眼起身,臨走前又多說了一句:“你一會兒也出來吧。” 暮晚搖:“不用你提醒。” 言尚嘆口氣,只好走了。 大魏準備年底大典之時,四方那些向大魏稱臣的小國,自然是重要來賀對象。 只是大魏官員很猶疑,不知該不該將烏蠻加進去。 論理,烏蠻和大魏有和親關系,應該加;可是和親公主都回來了,還主持這一年的大典。如果烏蠻來朝,會不會與和親公主之間產生矛盾? 而且南蠻戰亂,烏蠻之前和赤蠻打得不可交加,也不知道這仗打完沒打完…… 猶猶豫豫間,大魏還是將請帖送了出去。至于烏蠻來不來……再看吧。 此時南蠻荒地,赤蠻所在,石壁峭嶺,綠野無邊。 深夜時分的赤蠻王庭帳中,一身量高大的男人窩在虎皮王座上,慢條斯理地撕開大魏禮官送來的信。 他深目高鼻,左耳戴一枚巨大的銀亮的銀環,臉上有一道深長的從半張臉上劃過的疤痕。 疤痕是這兩年的戰爭帶來的,卻無損這青年男人的英俊。他雖是懶洋洋的,然只是看一封信,隨意扯嘴揚笑,都蘊著一股無言霸氣。 下方,一個中年蠻人被兩邊人手壓著,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這個蠻人還穿著赤蠻王的王袍,半夜三更被人從床上扯起來。 現在王庭變成了別人的,赤蠻王跪在敵人腳邊,也沒有別的法子。 赤蠻王掙扎著:“烏蠻王,你別殺我……我們可以合作……” 上方那窩在虎皮王座上的烏蠻王蒙在石,剛剛看完大魏送來的信,再聽了赤蠻王的話,頓時忍俊不禁:“你想什么呢?我要是想和你合作,這兩年打仗是為了什么?難道是逗你玩呢……殺!” 他前半句還在笑,讓赤蠻王面紅耳赤之時,以為是可以談判的,但是最后一個“殺”字一落,他眼睛里已經沒有一絲笑意。 赤蠻王根本不及反應,兩邊押著他的人就手起刀落,他的頭顱倒地了。 一代赤蠻王,無聲無息死在此時。 蒙在石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鮮血蜿蜒流淌。 他的下屬問:“大王,大魏來信是說什么?” 蒙在石心不在焉:“大魏老皇帝大壽,要辦大典,邀請各國去朝。” 下屬問:“那……我們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