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而上官菁見許瑯跑進去了,她頓時就知道許瑯想要干什么了,于是,她也打算跟著許瑯沖進去,可是,她才跑到門口就被負責維持秩序的民警給攔下了。 上官菁只好站在門口,看著許瑯消失的背影,她眼神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當許瑯沖進孤兒院里面之后,他發現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忙碌的消防人員,滿地都是水流,老式的三層建筑樓上,全都冒著滾滾黑煙,而在三樓左邊的一間房間,那里的火光是最兇猛的,而負責滅火的消防隊主要的滅火地點就是哪里了。 粗大的水龍被幾個消防隊員聯手握住,對準了三樓不停的沖刷。 許瑯看到這一幕之后,他下意識的就要朝里面沖去,但是,他才跑了兩步,就被追進來的民警給攔住了,他一把抱住許瑯,吼道:“你不要命了,火勢那么大,你沖進去干什么?找死啊?!?/br> 可是,許瑯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喊叫一般,還是一股勁的朝里面沖去,而負責維持現場的其它民警,看到這一幕之后,也紛紛走過來,幾個人合力把許瑯攔了下來,而那個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這里,他快步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問道:“怎么回事兒?” “別攔著我,讓我進去。”許瑯被攔下之后,好像是一個憤怒的獅子一般,開始大喊大叫。 中年男人走到許瑯面前,他看著許瑯的臉,皺了皺眉頭,他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個人,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他搖搖頭,不再去想,一雙大眼瞪著許瑯問道:“你誰?。楷F在火勢那么大,你沖進去就是找死,誰把他放進來的?” 中年男人最后的一句話是對著其它民警說的。 幾個民警面面相覷,最后,剛才那個追進來的民警說道:“他自己沖進來的,我當時沒有注意到,不過” 說到這,民警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不停掙扎的許瑯。 “不過什么?”中年男人不耐煩的問道。 “不過,我好像看到他拿出了一個什么證件,我隱約聽到有人叫他許瑯?!泵窬f道。 “許瑯?”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他先是感到疑惑,隨即就想起來許瑯是誰了,難怪自己看他有些面熟呢,中年男人想到這,連忙走到許瑯面前,看著許瑯問道:“你就是市公安總局的刑偵顧問許瑯?” 許瑯看著中年男人,不在掙扎了,他知道,不管自己在怎么掙扎,在怎么樣,他們也不會讓自己進去的,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可能讓自己進去了,許瑯冷靜下來之后,說道:“我就是許瑯,你是” 中年男人見許瑯不在掙扎了,他揮揮手,示意攔著許瑯的幾個民警松開許瑯,讓他們繼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然后看著許瑯說道:“我叫鄧元龍,是城西派出所的所長。” 許瑯沒有在意中年男人再說什么,他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被大火熏黑的三樓,許瑯緊抿著嘴唇,雙手緊握成拳頭,臉色異常的難看。 鄧元龍沒有在意許瑯的冷淡態度,他也順著許瑯的視線看去,然后問道:“許顧問,你為什么非要現在沖進去呢?難道里面還有人嗎?可是,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里面的人都出來了啊?!?/br> 許瑯搖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里面沒人?!?/br> “那你為什么還要”鄧元龍不解的看著許瑯。 “里面有很重要的資料沒取出來?!痹S瑯咬著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鄧元龍愈發的迷惑起來,他看著許瑯,心里泛起了嘀咕,一個孤兒院里能有什么重要的資料?難道是警方把什么重要資料放在這里了?鄧元龍搖搖頭,覺得不可能,警方的資料卷宗基本上都放在公安局內部的檔案室里,而那些特別重要的資料,會放在安全屋里,進行保管的,怎么可能會放在一個孤兒院里面呢,鄧元龍想不通。 許瑯也沒有跟鄧元龍解釋什么,他走到一旁,給那些正忙著滅火的消防隊員讓開道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三樓,在許瑯那漆黑明亮的眼睛當中,倒映出熊熊的火光。 許瑯之所以不顧一切要沖進去,除了想要拿到姚文林等人的資料之外,更重要的是,許瑯想要找到許埌的資料。 從上官菁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有許埌之前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來看,許埌跟這個孤兒院有著密切的聯系,自從卜子墨的案件發生之后,許瑯一直都想要搞清楚,這個許埌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所以,許瑯在聽到上官菁說孤兒院有姚文林等人的資料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跟著上官菁來到了孤兒院。 可是,還是晚來了一步,孤兒院居然在這個時候失火了,當許瑯聽到上官菁剛才說,孤兒院所有的資料都在檔案室里的時候,許瑯才會這么沖動,許瑯的這個動作,完全和他以往的性格不相符合。 許瑯看著大火被逐漸撲滅的三樓,眼神晦暗不明,他臉上的表情也極其的復雜,他有些懊悔和惱火自己之前為什么不早點來孤兒院呢,如果自己早點來的話,說不定就看到了許埌的資料了,說不定弄清楚了許埌的身份了,想到這,許瑯各位的惱火起來,他緊握的拳頭狠狠砸在墻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這把站在許瑯身邊的鄧元龍給嚇了一大跳。 他看向許瑯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許瑯這到底是怎么了,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資料,能夠讓許瑯這么在意,只是,以他的身份自然不知道這些,就算是刑偵二隊的人在這里,可能也不知道許瑯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孤兒院的房子是老房子了,無論是線路,還是裝修都很老了,在這場大火的侵蝕之下,本來就斑駁的墻壁已經開裂了,大火無情的吞噬著一切它可以吞噬的東西,而整個三樓完全被大火給吞噬了。 半個小時以后,大火終于被撲滅了,而現場也被大水沖擊的一塌糊涂。 許瑯在大火還沒有徹底被撲滅之前,他就沖進了火災現場,順著雜亂的樓梯間,踩著漆黑的水流跑到了三樓。 當許瑯來到三樓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頓時就傻眼了,臉上懊悔和惱火的神色,愈發的濃郁起來,而他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的凝重和陰沉起來。 第326章 火災之后 城西孤兒院的房子是老式的三層建筑,一樓的房間是廚房,還有堆放雜物和孩子們平時玩耍的地方,而二樓則是孩子們睡覺的地方,樓梯間在房子的中間,男孩子們一直住在左邊,女孩子們則全都住在右邊,孩子們的房間和學校住宿的寢室沒什么區別,而在三樓,則是孤兒院院長的房間,她的辦公室和會客廳還有檔案室都在三樓。 在三樓左邊是孤兒院檔案室和辦公室的位置,而在三樓的右邊則是上官菁住的地方。 許瑯站在三樓的樓梯間口,看著三樓的一切,表情異常的凝重和陰沉。 三樓原本還算白凈的墻壁,此刻已經被大火熏黑,墻壁上出現了道道裂紋,鋼鐵的門窗早已經被燒的變形,窗戶上的玻璃也因為高溫的緣故,早已經破裂,散落了一地,而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全都被大火所吞噬,在走廊的過道里,除了還在不停流淌匯集的黑色的水流之外,偶爾還能聽到噼里啪啦的悶爆聲。 許瑯踩著黑色的水流緩緩朝著左邊走去,他滿眼看到的除了空擋的門窗之外,剩下的只有一片焦黑,許瑯首先來到的地方是上官菁辦公和會客的房間,房間里的桌椅板凳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副鐵架子了,東倒西歪的翻覆傾倒與地面之上,房間內的一切大多都被燃燒殆盡了,基本上找不到任何書籍文件的存在,用一句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許瑯沒有走進里面,之上站在窗口看了看里面,就繼續朝前走去,當然,不是許瑯不想進去,而是進不去,因為大門早已經在大火和高溫的情況下,早已經被燒的變形,想要通過門口進入里面,是不太可能了,只能通過蠻力才能進入。 在三樓左邊的盡頭,是一間跟辦公室差不多大的房間,這里就是資料室,而這里是燃燒最為嚴重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為大火的緣故,還是因為高壓水槍的沖刷,資料室的大門早已經倒塌,許瑯踩著還微微發燙的鐵門,走入了里面。 許瑯滿眼所及,看到的都是那一排排相互擠壓倒塌的鐵架子,原本這些鐵架子上面應該放著很多資料文件才對,而此刻,上面卻什么都沒有,只有地上那厚厚的一層黑色的灰燼,還有那濃黑如墨的水流。 許瑯緩步其中,環顧四周,想要從這堆廢墟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在大火的吞噬之下,殘存下來的文件。 可惜的是,許瑯仔仔細細的把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查看了一遍,什么資料文件都沒有看到,只是在房間角落找到了一張只剩下三分之一還少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但是被大火燒的很嚴重,原本應該有不少人存在的照片上,此刻只能看到兩個半人而已,其中一個人,許瑯認識,他就是前不久才剛剛死在自己家中的姚文林。 只不過,照片上的姚文林看起來十分的年幼,如果不是許瑯在勘查姚文林命案現場的時候,曾經在姚文林的房間里看到過姚文林小時候的照片,許瑯不一定就能認得出,照片上的人是姚文林。 而另外一個人,許瑯不認識,他沒有見過此人,照片上的這個孩子,看起來和姚文林差不多大,相對于瘦弱的姚文林來說,這個孩子就要胖上很多,無論是臉上,還是身材上都要比小時候的姚文林要胖很多,照片上的這個男孩對著鏡頭笑的很開心,都快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至于剩下的半個,照片上只有他的小半張臉,下巴和一大半的臉頰都沒有,讓人分不清男女,許瑯唯一看到的只有對方的那雙眼睛,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但是孩子的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漆黑如墨,猶如一口深潭,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許瑯拿著這張被燒毀大半的照片,看了很久,準確的來說,他是盯著照片上那半個人的眼睛看了很久,看著這雙眼睛,許瑯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過這雙眼睛,卻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看到過。 許瑯把照片放進口袋,又在現場尋找了一番,卻沒有再發現什么線索和有用的東西,許瑯在尋找一番之后,最后不得不放棄。 他走出資料室,沿著走廊來到了三樓的右邊,那里是上官菁的臥室,相對于被燒的一塌糊涂的左邊的辦公室和資料室,上官菁的臥室被燒的情況要好很多,當然,只是相對而言。 同樣是被燒的變形的大門,因為玻璃破碎,而空蕩蕩的窗戶門框,原本應該懸掛在窗戶旁邊的窗簾早已經不見,房間內的衣柜還有床鋪等易燃的物品,也被燒毀大半,床鋪上的被子,此刻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堆黑色的焦炭,看不清原本的樣貌,而兩個衣柜也被燒成了空架子,里面的衣物也在大火之中成為了一堆灰燼,不過,許瑯透過窗戶,還是依稀能看到一些衣服的殘片。 在臥室的墻壁上,還懸掛著一副照片,玻璃已經碎裂了,照片也被大火舔舐殆盡,只能看到一個黑黑的相框而已。 臥室也進不去,許瑯就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然后許瑯就走到走廊,趴在欄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正在忙碌的眾人,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消防隊的人,還有城西刑偵支隊和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在大火被撲滅之后,都陸陸續續進入了現場,開始勘查現場。 站在三樓的許瑯,看到上官菁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了院子,站在樓底下,抬起頭朝三樓看來,許瑯趴在欄桿上剛好和上官菁的視線對上,兩個人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而在上官菁的身邊,許瑯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張雷。 許瑯不想繼續待在三樓,既然自己想要找到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他留在這里也是徒勞的,于是,許瑯就離開了三樓,朝著樓下走去。 他來到二樓,看看了二樓的情況,二樓沒有被大火吞噬,但是,走廊里也同樣的集滿了水漬,他透過窗戶,朝里面看了看,孩子們的房間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但是,孩子們的床單被褥等等物品,都被大水給打濕了,而原本就已經有些斑駁的天花板,此刻正在滲水,水漬把天花板侵蝕的一片斑駁,就像是小孩子尿床了一般。 許瑯看了一會兒,就從二樓走到了一樓,然后來到了上官菁和張雷的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兩個人。 張雷看到許瑯并沒有感到意外,他的臉色也十分的沉重,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當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碎,仿佛上官菁不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他才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才對,看到許瑯從樓上下來之后,他連忙問道:“瑯哥,上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許瑯面無表情的搖搖頭,無奈的說道:“起火點應該在三樓的資料室,整個三樓都被燒的七零八落,所有能燒的東西都被燒光了?!?/br> “那二樓呢?孩子們住的地方呢?”上官菁一臉焦急的問道。 “二樓沒事,只是在漏水而已?!痹S瑯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菁輕輕拍打著胸脯,如釋重負的說道。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許瑯看著張雷問道:“你怎么來了?” 張雷先是看了上官菁一眼,然后看向許瑯說道:“我們接到城西刑偵支隊的曹隊長打來的電話,說是孤兒院起火了,我擔心孩子們的安全,所以我就來了?!?/br> 許瑯點點頭,他轉過頭,看著上官菁問道:“你在這,孩子們呢?王姨呢?他們現在在哪?” 上官菁神色凄苦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緊咬著嘴唇,雙手緊握拳頭,微微顫抖。 張雷見上官菁不說話,他就接話道:“放心吧瑯哥,我已經安排好了,王姨和孩子們都暫時被安排到了酒店住著了?!?/br> 許瑯知道張雷是富二代的身份了,聽到他這么說,這么安排,許瑯就放心了,他知道,以張雷的能力可以辦好這一切的。 許瑯看著一臉痛苦的上官菁,就對站在一旁的張雷使了個眼色,然后說道:“你帶著她去陪陪孩子們吧,孩子們都還小,經歷了這一切,肯定嚇壞了,你們去陪陪孩子們,不要讓他們擔心?!?/br> 張雷看了看許瑯,然后看向上官菁,似乎是在尋求她的回答,但是,上官菁沒有任何表情,最后,張雷之后拉著上官菁的胳膊,帶著她離開了現場,而許瑯則走到院子里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這一切。 許瑯在等,他在等起火的原因,他現在想知道的是,這起突如其來的火災,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 盡管許瑯心中已經確定這可能是一起人為縱火,但是,許瑯還是想聽聽現場的勘查結果。 牛宏和案件,在牛宏和主動坦白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似乎已經可以結案了,而姚文林的案件,看起來則更像是自殺,再加上這起突如其來的火災,似乎三件事都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都是單純的個案而已,但是,許瑯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三起案件都和這家孤兒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許瑯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和建筑,他腦海當中只有一個疑問,這家并不起眼的孤兒院到底隱藏著什么呢?許瑯不知道。 真相似乎都隨著這場大火給吞噬殆盡了。 許瑯獨自坐在那里,他在想,如果自己在牛宏和交代了他們和孤兒院的聯系之后,就直接來到孤兒院探究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早點知道答案呢?如果他沒有可以去躲著上官菁,是不是一切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如果他選擇相信上官菁,他是不是可以早一步得到真相呢?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二字,一切都最怕如果二字。 許瑯從樓上下來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從下午一直坐到天黑,看著警方在現場進進出出,忙碌著的身影,最后,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現場才算是大概清理完畢了,負責指揮一切的曹志義也離開了現場。 曹志義下樓之后,看到還坐在院子里的許瑯,就走了過來,在許瑯身邊坐下,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抽出兩根香煙,遞給許瑯一根,自己叼上一根,他幫許瑯點燃之后,自己也點燃香煙,深深的抽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個煙圈,然后說道:“經過對現場的仔細勘察,初步認為,這場火災是人為縱火造成的,起火點在三樓左邊的資料室,我們在現場發現了汽油等阻燃劑的成分?!?/br> 聽到這個結果,許瑯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他是第一個進入現場的人,而許瑯接觸火災現場不是一次兩次了,以他的工作經驗,自然看的出,這是人為縱火的造成的,只是,許瑯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誰放了這把火,于是,許瑯轉過頭看著曹志義問道:“現場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曹志義轉過頭看了一眼許瑯,然后繼續看著前方,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然后搖搖頭說道:“火災發生的時候,現場十分的混亂,我們主要的工作就是救火,當時沒有注意到什么可疑人物?!?/br> 許瑯沒有感到意外,畢竟許瑯是看到火災現場情況的人,知道救火才是主要,而火災發生的原因只能等到大火被撲滅之后,才能去著手調查,而調查這一切是需要時間的,都說水火無情,一場大火,一場大水,現場的很多東西都會被破壞,尤其是火災發生的時候,消防隊員為了救火,對現場進行了二次破壞之后,警方在救火工作結束之后,再進行勘察現場,想要從火災現場找到蛛絲馬跡,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想要查明真相,是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和時間的,急不來,許瑯自然很清楚這一點。 許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城西孤兒院是在你的轄區,你對這家孤兒院了解多少?” 曹志義抽煙的動作很快,一支香煙很快就抽完了,他又點燃一根,然后把煙盒遞給許瑯,示意許瑯再來一根,許瑯現在抽煙的動作很慢,一根香煙才抽了三分之二,看到曹志義遞到面前的香煙,許瑯搖搖頭,沒有去接,曹志義也沒有堅持,他收回香煙盒,搖搖頭,說道:“我大學畢業之后,就進入了公安系統,從一名民警做起來的,前前后后也當了差不多十來年的警察了,從我當警察的那一天開始,這家孤兒院就存在,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這家孤兒院的情況。” 許瑯轉過頭看著曹志義,沒有說話。 曹志義繼續說道:“城西孤兒院是城西區,甚至是s市最早的幾家孤兒院之一了,他們每年都會收養一些孩子,而這些孩子都是一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的孩子,你也知道,現在很多孤兒院啊,福利院啊,或者是一些所謂的慈善機構,雖然他們也都收養一些孩子,但是,對于這些罪犯的孩子,其實,很多類似的機構都不愿意收養的,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福利院再出現一個殺人犯,所以,城西孤兒院這么做,其實不管是我們這些做警察的,還是那些曾經犯下過累累罪行的犯人們,都十分感激這家孤兒院,只是,我們能做的有限,而那些囚犯們也做不了什么,所以,這些年城西孤兒院的日子過得并不是很好,哎” 說到這里,曹志義深深的嘆息一聲。 許瑯把煙蒂踩滅,彎腰把煙蒂撿起來,捏在手心里,轉過頭看著曹志義問道:“那那些曾經在城西孤兒院的孩子們,他們長大以后,都去了哪里,你知道嗎?” 曹志義轉過頭看著許瑯,表情有些凝重的搖搖頭說道:“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哦?怎么奇怪了?”許瑯好奇的問道。 “城西孤兒院是屬于當地派出所管轄的,我以前也在派出所待過,了解一些情況,每年城西孤兒院都會收留一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這些孩子年齡不等,大的有十來歲,而小的只有幾歲而已,每個年齡段的都有,除了每年有一些無法生育的家庭,會來這里選擇領養一些孩子之外,大部分的孩子,在他們差不多十五歲的時候,就會離開孤兒院,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曹志義說道。 “派出所就沒有人來問問嗎?”許瑯不解的問道。 曹志義看著許瑯苦笑幾聲,說道:“你以前也是一名警察,雖然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一些,派出所雖然不像刑警,每天要出入命案現場,但是,民警的工作是最繁瑣雜多的,他們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孩子的事情呢?再說了,孤兒院這邊也沒有報警,警方也不好直接插手,畢竟孤兒院只是收留他們的地方,而這些孩子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他們選擇離開孤兒院,不管是孤兒院也好,還是我們警方也罷,都沒有權利去管這些事情。” 許瑯聽到這,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