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法醫根據對尸體的檢驗,得出了以下結論。 死者,男性,年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三,體重大概在一百三十斤左右,不屬于體力勞動者,除此之外,法醫沒有獲得更多的線索。 當時勘驗尸體的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省公安廳的法醫主任孫文耀。 孫文耀當時之所以判斷死者不是體力勞動者,主要還是根據現場發現的尸體的還算完整的右手手指判斷的,一般從事體力勞動的人,因為長期勞作,手上都會出現一些痕跡,比如老繭,傷疤之類的,但是死者的右手,十分的干凈和光滑,手指沒有傷疤,也沒有老繭之類的,手指的指甲也修理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應該是從事腦力勞動的人。 既然發現了尸體,而且尸體還被分尸了,根據現場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死者不可能是意外死亡,那么想要偵破此案,首先就必須得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可是警方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一件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既沒有發現死者的身份證,也沒有發現工作證之類的東西,就連衣服都沒有發現,這讓案件的偵破有很大的難度。 現場是個廢棄的養蛇場,已經荒廢了好幾年了,當年那個養蛇場還是比較出名的,但是后來因為經營不善,資金鏈斷裂,養蛇場倒閉了,所以那個地方就荒廢了,養蛇場的位置比較偏僻,靠近叢林,平時那里都沒什么人去,因此,除了那個發現尸塊的拾荒者之外,現場找不到目擊證人,而且,根據法醫的勘查發現,死者至少已經死亡三到四個月的時間了,如果不是塑料袋密封的好,加上當時氣溫比較低的話,估計死者早已經腐敗成一堆白骨了。 沒有目擊證人,沒有完整的尸體,找不到尸源,就沒辦法迅速的偵破此案,加上現場只是一個拋尸現場,不是第一作案現場,偵破難度可想而知。 于是,警方首先就從失蹤人口開始調查,因為當時偵破手段和偵破技術比較落后,所以,想要從眾多的失蹤人口中調查出死者的身份信息,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警方除了保存了死者僅存的尸塊之外,還保留了死者的dna信息,除此之外,案件一直都沒有得到偵破,就像許瑯的jiejie許蟬一樣,尸體還存放在公安局的停尸房里。 時過境遷,一轉眼,十一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初負責此案的陸曄從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當上了s市公安總局的局長,而法醫孫文耀也從s市的一名法醫升遷為省公安廳的法醫主任了,可是這起無頭兇殺案到現在還沒有破獲。 在此期間,每一年,陸曄都會讓人去調查這起兇殺案,可是每次都是毫無進展,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自從1130案件偵破結束之后,寧嫣然他們就從y市回到了s市,他們剛一回來,寧嫣然就被陸曄叫到了辦公室。 寧嫣然一開始是以為陸曄要夸贊刑偵二隊這次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破獲了溫雪蘭團伙案件,可是,寧嫣然走進陸曄的辦公室之后,發現陸曄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桌后面,而是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前面,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還放著一張傳真,陸曄板著一張臉,寧嫣然看不出陸曄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這讓她的心里有點忐忑。 “難道是因為許瑯的事情?”寧嫣然一邊走到沙發前面,一邊在心里想著。 “局長,你找我?”寧嫣然在沙發前站了半天,陸曄都沒有開口說話,寧嫣然只好出聲提醒道。 “哦,嫣然啊,你來了,坐?!?/br> 聽到寧嫣然的聲音,陸曄這才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一臉疲憊的寧嫣然,一直繃著的臉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寧嫣然坐下后,看了看陸曄,又瞥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那份傳真,然后開口問道:“局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嘛?難道是因為許瑯的事情?還是出現了新的案子?” 陸曄聞聽此言,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說道:“這次,我找你啊,不是因為許瑯的事情,不過,確實是因為一件案子?!?/br> “哦?什么案子?”寧嫣然有些詫異的問道。 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基本上刑偵一隊和刑偵二隊就可以搞定了,再說了,他們是公安總局的,下面還有公安分局和眾多的派出所呢,能夠讓陸曄出現這幅表情的,肯定不是什么小案子。 果然,陸曄開口說道:“這次找你來,是讓你帶領刑偵二隊的成員,去調查一起十一年前的兇殺案?!?/br> “十一年前的兇殺案?”寧嫣然重復了一句,這讓寧嫣然愈發的迷惑起來。 “對,就是十一年前的兇殺案。”陸曄點點頭說道。 第147章 新的線索、新的突破口 “難道是” 寧嫣然聽到十一年前,她立即想到了許瑯,從而想到了許瑯的jiejie許蟬,許蟬被殺害的時間就是十年前,難道是因為這起案件,但是寧嫣然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調查那起案件的話,陸曄肯定會找許瑯一起來的,可是陸曄沒有這么做,而且許瑯的jiejie許蟬是十年前被人殺害的,雖然發生的時間是十年前的夏天,可是滿打滿算現在也才過去十年半,不應該是十一年才對,既然是這樣,肯定就不是許蟬的案子了。 不等寧嫣然繼續問,陸曄就開口說道:“這是一份公安部發來的dna鑒定報告,你看一下?!?/br> 寧嫣然一臉疑惑的拿起了茶幾上的那份傳真,認真的看了起來。 才看了一眼,寧嫣然就松了一口氣,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不是許瑯jiejie許蟬的案子,而是另一起案子,那是十一年前的發生在s市的一起兇殺案,警方在現場只發現了一只右手和一條左大腿的尸塊,因為沒有目擊者,沒有身份證明,更找不到尸源,所以這起案子一只久偵未破,沒想到,在時隔十一年之后,這起案子終于發現了線索。 這是一份dna比對鑒定報告,報告上說,十一年前警方發現的死者的dna和n市的一個叫陳星洲的農村人匹配上了,經過比對分析,確定死者和陳星洲有血緣關系,根據當年孫文耀對尸體年齡的分析,和陳星洲失蹤了十一年的兒子陳志,應該是同一個人。 等到寧嫣然看完鑒定報告之后,陸曄這才開口說道:“這起案子已經過去十一年了,也一直壓在了我心里十一年,既然現在終于有了線索,那么我要求你們刑偵二隊,就根據這個線索繼續調查下去,一定要找到殺害死者的兇手。” 寧嫣然抬起頭,看著對面這個已經年近六十的男人,看著他那已經花白的頭發,寧嫣然重重的點點頭,然后保證道:“局長請放心,我們刑偵二隊一定在過年之前,把這件案子拿下來?!?/br> 陸曄聽到欣慰的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說道:“你也別太著急,這件案子線索少,疑點多,難度大,不急于一時,慢慢來,既然已經等了十一年,也急于這一時半刻。” 說著,陸曄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另外,等許瑯從y市回來之后,讓他也參與到這起案件的偵破當中來,對于這種案子,他比你要有經驗,哎” 說到最后,陸曄長長的嘆了口氣,后面的話,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寧嫣然明白陸曄想表達什么,陸曄的意思不是說許瑯一定比寧嫣然要優秀,當然,許瑯在對案件的偵破方面確實比寧嫣然要強很多,這一點,寧嫣然是十分清楚的,陸曄的意思是指許瑯的jiejie許蟬被殺害的案件,許蟬被殺害的方式和這起十一年前的兇殺案十分的相似,雖然相似,但是無論是陸曄還是許瑯心里都清楚,這兩起懸案的兇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十一年前的兇殺案的死者,雖然也被兇手肢解了,而且還是分散拋尸的,但是根據法醫對尸體傷口的檢驗,發現,兇手對人體的構造一竅不通,兇手在肢解尸體的時候,完全就是亂砍一氣,憑著鋒利的刀鋒和蠻力分尸的,而許蟬的尸體,則是被一直十分了解人體構造的人肢解的,這是兩者最大的不同。 寧嫣然看到陸曄居然點起了一根煙,陷入了沉思,寧嫣然知道陸曄又在想許蟬的案子了,她沒有在繼續逗留,拿起那份dna鑒定報告就離開了陸曄的辦公室。 寧嫣然離開之后,就回到刑偵二隊的辦公區,召集了刑偵二隊的所有成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會議內容非常的簡單,就是重新調查十一年前在廢棄養蛇場發現的無名男尸案。 和才來刑偵二隊半年之久的寧嫣然不同,刑偵二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起案件,因為當年許瑯還在刑偵二隊當隊長的時候,就曾經調查過那起案件,只是當年案件發生的時候,現場可以供參考的線索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就算是許瑯擁有遠超一般人的偵破頭腦,面對這樣的案子也束手無策,許瑯也是人,他不是神,再說了,這是現實又不是寫,不可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就能破案。 雖然刑偵二隊的每個人都很累,畢竟他們才從y市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雖然這次1130案件的偵破,主要是依靠許瑯的成功臥底還有許瑯名下的偵探事務所的幫助,但是,警方在許瑯臥底的期間也沒有閑著,他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想要成功的臥底,還不引起罪犯的懷疑,不是單靠許瑯一個人就可以的,不過,既然現在十一年前的兇殺案有了線索,那么他們就必須的全力以赴,給死者還有被殺害者的家人一個交代。 寧嫣然他們首先去了檔案室,把所有有關十一年前的檔案都翻了出來,當所有和案件相關的檔案和走訪詢問筆錄翻出來的時候,這些落滿灰塵的卷宗堆滿了好幾張辦公桌,由此可見,警方在這十一年的時間里,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調查。 卷宗翻出來之后,寧嫣然一邊安排人翻閱卷宗,總結歸納,找出有用的線索出來,一邊聯系n市的警方,讓他們通知陳星洲一家人前來s市認尸。 從n市到s市坐火車也要二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寧嫣然他們趁著這個時間,抓緊時間查閱卷宗。 在寒風呼嘯中,在空調的暖風中,在燈火通明的公安總局里,在煙霧升騰,滿屋子都彌漫著刺鼻的尼古丁的味道里,在nongnong的咖啡的香味里,寧嫣然他們一直埋頭翻閱著卷宗。 當黎明的光亮再次照亮這片大地,沖淡了房間里的白熾燈散發的光亮之后,寧嫣然他們終于看完了所有的卷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困倦,同時,每個人的眉頭都緊皺在一起,原因無他,因為,這起案件的線索是在是太少太少了。 雖然現在弄清楚了死者的身份,可是,在陳志的家屬沒來之前,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現場除了發現了裝有尸塊的普通的黑色塑料袋之外,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死者的衣物,沒有作案兇器,沒有血跡,甚至連腳印都沒有,那里完全就是一個荒廢之地,而且,時隔十一年了,當年發現尸塊的飛起養蛇場早已經煥然一新,那里現在已經蓋滿了高樓大廈,警方就算想要去重新勘查現場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陳星洲一家人的到來了,在此期間,寧嫣然給許瑯打了一個電話,本來她只是想在電話里詢問許瑯有沒有什么想法的,但是,許瑯在接到寧嫣然打來的電話之后,二話沒說,直接撂下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說?!缓?,許瑯就掛斷了電話。 寧嫣然當時也十分的無奈,不過,寧嫣然也可以看出,許瑯對于類似這種分尸案和久偵未破的懸案,十分的上心。 許瑯在接到寧嫣然電話的時候,他還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在,靳恩霈去了董憶寒的病房,幫助她母親照顧董憶寒,許瑯在接到寧嫣然的電話,聽說十一年前的無名男尸案有線索了之后,十分的激動,他當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掛掉電話之后,許瑯就脫下了病號服,直接開始換衣服。 在蓄力換衣服的時候,靳恩霈沒有敲門就走進了病房,然后她就看到了許瑯穿著一條很卡通的內褲,在哪穿衣服,靳恩霈頓時感到有些臉紅,她在臉紅的同時,也看到了,在許瑯那并不算強壯的身體上,有好幾道傷疤,有槍傷,有刀疤,每一個傷疤都是在要害部位,靳恩霈無法想象,許瑯究竟曾經經歷了什么,他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許瑯在靳恩霈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但是許瑯沒有理會她,許瑯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十一年前的那起無名男尸案了,許瑯在換好衣服之后,轉過身,看到靳恩霈還在案發呆,就開口說道:“喂,看夠了沒有?” “?。渴裁??” 聽到許瑯的聲音,靳恩霈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許瑯。 許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看夠了就去幫我辦出院手續,我們回s市?!?/br> “現在?”靳恩霈一臉詫異的看著許瑯。 許瑯點點頭說道:“對,就是現在?!?/br> 靳恩霈看了看許瑯,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她抬起頭,一臉無奈的說道:“瑯哥,現在是半夜耶,醫生都下班了,誰給你開出院證明???再說了,出什么事了,你至于這么著急忙慌的嗎?” “你話太多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去看看董憶寒,回來之后,我們就回s市?!?/br> 許瑯說完,就走到靳恩霈的面前,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后瞥了一眼靳恩霈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塊老款的手表,是上個世紀的產物,沒想到靳恩霈居然還戴在手上,許瑯收回視線,就走出了病房,去往了董憶寒的病房。 靳恩霈看著許瑯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然后低頭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那塊手表,她的眼神有些黯淡,抿了抿嘴唇,然后把手表藏在了衣服里,就開始收拾房間了。 許瑯來到董憶寒的房間,發現董憶寒已經睡著了,而她母親也在一旁的陪床上睡著了,許瑯沒有叫醒她們,看著身體已經逐漸康復起來的董憶寒,許瑯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許瑯在病房里站了片刻之后,就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把錢包里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放在了董憶寒的床頭,然后就轉身離去了。 在許瑯剛走出董憶寒的病房,關上門之后,原本閉著眼睛的董憶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轉過頭,看著病房門口的方向,又看了看放在床頭的鈔票,露出了感謝的笑容,然后她就看著漆黑的窗外,喃喃道:“謝謝你,許瑯?!?/br> 許瑯和靳恩霈在來到火車站買到回s市的火車票,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五點多,正是明暗交替的時候,也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刻。 在寒冷的候車大廳里,許瑯看著周圍那些拎著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等候上車的行人的時候,許瑯的心情有些沉重,按理說,十一年前的無名男尸案有了新的線索,找到了突破口應該是件好事才對,可是,許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想到了許蟬。 現在已經距離許蟬被殺害過去了整整十年半的時間,可是兇手還是沒有找到,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和陳志的那起案子差不多,許蟬尸體被發現的現場,沒有目擊者,沒有身份證明,沒有血跡,沒有兇器,有的只有一個大號的行李箱,許蟬那被整起分割的尸體,就那么靜靜地躺在里面。 許瑯知道jiejie許蟬是被人殺害的,可是在現場就是找不到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發現兇手的任何痕跡,這是許瑯一直難以解除的心結和夢魘。 早上九點一刻,許瑯就只身一人,出現在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許瑯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既感到驚喜又感到意外,驚喜的是,有了許瑯參與這次案件的偵破,那么案子偵破起來就快捷很多,畢竟許瑯能夠快速的從紛亂龐雜的線索里找到有用的線索,這樣一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避免他們少走很多彎路,意外的是,許瑯才做完手術沒多久,就趕回來了,他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許瑯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早餐,因為通宵查閱檔案卷宗,熬了一個晚上,大家都很困,他們在五點多的時候,在辦公室里小睡了片刻,寧嫣然正在啃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她看到許瑯出現之后,發現許瑯的臉色有些蒼白,就開口問道:“許瑯,你沒事吧?” 許瑯搖搖頭,說道:“我沒事?!?/br> “要不要吃點東西?”寧嫣然晃了晃手里的包子。 許瑯原本是打算拒絕的,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許瑯只好點點頭。 寧嫣然把桌子上僅剩的兩個包子丟給許瑯,許瑯接過之后,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問道:“死者的家屬什么時候到?” 寧嫣然看著狼吞虎咽,一口就吃掉半個包子的許瑯,問道:“估計要到晚上才能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過來?” 許瑯搖搖頭,拒絕了寧嫣然的好意。 “那尼要不先看看卷宗?”寧嫣然又提議道。 正在吃包子的許瑯聽到寧嫣然這么說,抬起頭,眼神古怪的看著她,其它人也紛紛抬起頭,眼神古怪的看著寧嫣然。 寧嫣然被許瑯他們看的有些后脊背發涼,一臉疑惑的說道:“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許瑯搖搖頭,沒說話,在把半個包子塞進嘴里以后,就隨便找了個椅子躺下,把椅子上的一件外套蓋在身上,然后對寧嫣然說道:“死者的家屬到了之后,你通知我一聲?!?/br> 說完,許瑯就閉眼眼睛開始睡覺了,寧嫣然看到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趙華這時候走到寧嫣然身邊,小聲的解釋道:“瑯哥對所有分尸的案件的卷宗都了如指掌,無論是已經破獲的,還是久偵未破的,他都記得一起二次,像這次這起案件,瑯哥根本就不用看卷宗,他都能把卷宗里面的內容倒背出來?!?/br> 聽完趙華的解釋,寧嫣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道許瑯剛才在自己問他要不要看卷宗的時候,會是那副表情,而趙華他們也是那副表情,寧嫣然覺得有點臉紅和心虛。 沒有人天生就是罪犯,沒有人天生就是偵探高手,所有在外人看起來很了不起的事情,都是他們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做足了功課,難怪許瑯在遇到疑難案件的時候,能夠那么快找到有用的線索,這都是經驗的積累,和長時間的情報和信息的存儲。 寧嫣然想到這里,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自己才是刑偵二隊的隊長,而且還是從省公安廳下調下來的,以前,她還覺得自己在省公安廳的那點本事很了不起了,可是,當她來到刑偵二隊之后,在遇到許瑯之后,跟著許瑯一起偵破了數起案件之后,這才慢慢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以前那點以命不凡的本事,在許瑯眼里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不值一提。 寧嫣然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之所以在省公安廳說話別人都很在意,不是因為自己說的對,或者發現了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都在照顧自己這個還沒有長大的菜鳥,說到底,他們還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才會對自己這么客氣的。 趙華在跟寧嫣然解釋之后,看到寧嫣然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變換不停,趙華以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打擊了寧嫣然的自尊心,連忙道歉道:“寧隊,你別多想,瑯哥就是這樣的人,我也很佩服他,我也想像瑯哥一樣那么厲害,可是我做不到,不過寧隊,我相信你可以的。” 正在想其他事情的寧嫣然聽完趙華的解釋之后,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br> 說完,寧嫣然就低下頭,繼續看卷宗,趙華只好悻悻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也開始翻閱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