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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手機里就響起你花爺難得有些遲疑的詢問,“是為了,杜閔的事兒?” 這回換沈曜頓住,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不是”,就聽花熠已經(jīng)自顧自說了下去,“監(jiān)控尤老板...就是我的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查到發(fā)給你經(jīng)紀人了,也已經(jīng)和他說了,后期需要干什么都直接找尤老板就行。” 沒想到花熠這邊動作這么快,沈曜怔了一下,才出聲,“小熠,我不是為了這個找你。” “啊,”花熠又一次頓住,像是特意看了眼時間,再開口,他語氣里之前談論正事的正經(jīng)已經(jīng)全然不見,又恢復了慣有的不著調(diào),“這么晚了,沈老師找我不為正事,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誰說我找你不為正事?”沈曜反駁一句,舔了舔唇角,又飛快補上句強撩,“你就是我的正事。” 說完,沒等花熠回答,沈曜就立刻掛了電話拉開了衣柜。 身上這套家居服是剛見周未時候穿的,太規(guī)矩,沈曜毫不猶豫脫掉,換上了以前花熠最愛看他穿的黑色真絲睡袍。 把裝甜甜圈的盒子重新蓋好拎到手里,視線落在房卡上一瞬,沈曜沒拔掉,而是直接出了門。 花熠的房間就在隔壁,一步走到,沈曜抬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赤條著上身,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的你花爺站在面前。 沈曜喉結(jié)不自覺動了動。 下一秒,他還沒來及說話,就被花熠大力拉進房間抵在了門上。 花熠的視線一寸寸下移,沖入他眼簾的是沈曜精致的鎖骨,漂亮的胸膛,線條完美的長腿,大片的白皙皮膚都是半遮半露,與披在身上的黑色浴袍形成極致反差,欲得讓人挪不開眼。 “沈老師穿成這樣,”花熠閉了閉眼,強壓著瞬間急促起來的呼吸,“不在房間好好待著睡覺,跑過來干什么?” 沈曜唇角揚起來,“當然是——干正事。” 花熠深吸口氣,驀地抬起手,食指和拇指鉗住了沈曜的下巴,強迫他揚起頭與自己對視,半晌,他唇角勾起嘲諷弧度,戲謔道,“沈老師,都這樣了,還說自己不饑渴?” 沈曜全身漾起的情|欲瞬間開始冷卻,他猛地用力掙脫了花熠的桎梏,把手里拎著的蛋糕盒放在茶幾上,正色道,“我是來道謝的。” “道謝?”花熠意味不明地重復了一遍。 “是,”沈曜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邊,點燃,“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這是沈曜的真心話。 所有的后怕與不安慢慢消散,留在心底的是揮之不去的慶幸與感動。 何其有幸,這世上愿意有個人冒著生命救他,又何其有幸,這個人是花熠。 “喔,”花熠沉吟一聲,笑了笑,“道謝要穿成這樣,所以沈老師的意思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了?” 沈曜在煙霧里瞇了瞇眼,坦蕩蕩點頭,“是,不可以嗎?” “沈曜啊沈曜,”花熠忽然換了個稱呼,他整個人陷進軟沙發(fā)里,指節(jié)在扶手上一下下敲著,唇角還是勾著的,語氣卻是壓不住的陰霾,“你說說看,不是饑渴了,那究竟是,我的哪點讓你這么難忘呢?讓你不惜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往我床上送,嗯?究竟是什么?技術(shù),長度,還是粗細?!” 沈曜沒想到花熠竟然能一次比一次話說得狠,他一次次放下所有身段投懷送抱,得來的就是字字誅心,也終于被激起了火氣。 把煙頭狠狠懟進煙灰缸里,沈曜垂眸,語氣跟著冷下來,“花熠,你就非得這么跟我說話,你就真的這么不待見我,是不是?” 花熠徹底被氣笑了,他一拳狠狠砸在扶手上,音調(diào)也不自覺拔高了些,“小爺我他媽的憑什么要待見一個甩了我的前男友!” “我甩了你?”沈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竟然覺得當初是我甩了你?” 花熠看著滿臉寫滿了訝異的沈曜,最后一絲爭辯的力氣也徹底散了。 五年,這個人五年前就把他當傻子,要不是他親眼撞破,可能至今都不會知道沈曜竟然會交女朋友! 比起他自己來,沈曜才是真正的演員! “我甩了你,”花熠仰頭靠回沙發(fā)背上,闔上眼不再看他,疲憊道,“我的錯,我忘情負義要出國,我對不起你,滿意了嗎?” 沈曜隱隱覺得好像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明明事實就是這樣,可花熠現(xiàn)在做出這副迫不得已疲憊不堪的模樣來又是在給誰看? 可他現(xiàn)在的腦袋很混沌,根本思考不出這么復雜的問題,又被火氣頂著,干脆繞回了上一個話題,“那你既然這么不待見我,那時候又為什么拼了命沖過來救我?” 像是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話,花熠終于舍得掀開眼皮,看了沈曜一眼,隨后,他嗤笑一聲,“你該不會自作多情到,覺得我救你,就是還在意你還喜歡你了吧?” 沈曜緊緊攫住花熠的眼睛,一眨不眨,反問,“難道不是嗎?” “沈老師,”花熠也點上根煙斜斜叼著,故意惡劣地對沈曜噴出個煙圈,“我原來也沒覺得你這么天真啊。你我畢竟情人一場,我還不至于見死不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沈曜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蜷了蜷,心臟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可他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出來,“就算這件事是這樣,那你這幾天對我什么樣,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不清楚嗎?一面嘴上說著“僅此而已”,擺出副清高不可攀的樣子,行動上卻又處處關(guān)心我。花熠,你到底想干什么,這話該我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