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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侍君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皇帝看得出她緊張,出言安慰:“沒事。大不了再多陪朕斗一年蛐蛐兒。”

    聽起來真像故意說風涼話。

    李夕月顧不上理他,一門心思在自己的蛐蛐兒上。好在她那只爭氣,果然險勝,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萬歲爺,奴才贏了,奴才在宮里只用再待六年零九個月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

    昝寧背靠著引枕一臉放松:“不錯,朕說話算話,愿賭服輸。”

    “但是,”在她高興起來之前他轉折,“贏了就跑,放到哪兒都沒這樣的規矩。”

    這是要再玩。

    李夕月想:這話不錯,聽阿瑪說,賭場里是這樣的規矩,誰要贏一盤就跑,那是要打斷腿的。她咬咬牙:“那再玩一局。”就算輸了,也不過扳回原樣,她還在宮里呆到二十五歲。

    昝寧換掉先那只輸了受傷的蟋蟀,挑了另一只,挑眉道:“開始吧。”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這一局,皇帝贏了,不過贏得挺艱難的。

    他一邊用蛐蛐草收拾殘局,一邊笑著問李夕月:“昨兒個你說要教朕訣竅呢,朕還洗耳恭聽著。”

    李夕月拉長了臉,說:“萬歲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奴才哪有什么能教您的?”

    “也是。”皇帝撥弄了兩下自己的蛐蛐的觸角,“終結的一局,你也就剩那只蟲了。”

    李夕月說:“奴才不玩了。”

    “不成。”他說得輕聲,但不容反駁。

    李夕月氣怔,硬是不肯吧,他又搬出皇后來嚇唬自己,還是再玩一局,好歹有一半的機會能贏。

    “來就來。”她賭氣說。

    但是這次風水沒轉到她那兒去,皇帝已經儼然一個老手,撥弄蛐蛐嫻熟極了,而且他挑的那只蛐蛐本身也是四只蛐蛐里最狡猾的一只,二十幾個回合,把李夕月的那只咬得人仰馬翻,最后干脆翻過身裝死。

    勝利的一方不說話,把蛐蛐草往陶盆里一丟,笑吟吟地抱著腦袋看另一個輸家。

    輸的人面如死灰,連家伙什兒都懶得收拾,就這么怔怔地盯著這害慘了自己的蟲子。

    “如何,服不服?”昝寧得意地問道。

    李夕月慘然道:“能不服么?”說著就想哭,只是不敢哭。

    昝寧興致勃勃的:“夕月,你見識到我的手段了吧?我告訴你,和你玩了兩次,我已經曉得門道了。首先呢,選蟲子不是看體格,而是看靈活,腿腳靈活的,觸著蛐蛐草反應迅捷的,才是好蛐蛐;其次呢,玩的時候也有講究,一味地高歌猛進是不行的,要和行兵打仗似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方為要領;第三呢……”

    他看看李夕月眼睛里水汪汪的,他心里特有欺負成她的喜悅——說不出為什么,就覺得她也有被他玩得團團轉的時候,不敢跟他調皮了,真好!

    于是他接著吹噓著:“第三呢,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了。其實吧,昨兒你占了先,就不是好事。今天該我先挑蛐蛐,‘田忌賽馬’聽說過沒?你第一局是挑了只好的,我挑了只不怎么樣的,但是第二局你不能換將我卻能,次強的一只賽你的疲兵,堪堪能贏你一著,第三局你換將,可惜是挑剩下的最差的那只,我的雖是疲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比最差的強。所以你必輸無疑。”

    李夕月被他洋洋得意地說得實在忍不住了,突然皺了臉就哭了。

    她并不是想靠哭來博取同情,也清楚宮人在皇帝面前失態是很大的錯處,雖然知道昝寧不至于打她罰她,但是傳出去總歸不好,現在在他面前哭也沒臉得很。

    可是實在忍不住。

    他算計她,等于是迫著她在他身邊多服一年的役,她就得晚一年回去見父母。能不傷心么?

    昝寧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還真是第一次被驚到了。

    他慌亂地勸:“干嘛呀!別哭了,哭著好丑。”

    李夕月不理他,繼續哭,壓抑著聲音,但是哭得肩膀顫抖、涕泗橫流,是真傷心了。

    昝寧更慌,想著止住她哭的法子,居然是拿了一面菱花鏡給她照:“你看,哭起來是不是很丑?”

    李夕月瞥了一眼鏡子:她眉毛皺著,鼻子皺著,瞇著眼睛,咧著嘴,臉頰紅紅的,淚痕到處都是——果然丑得自己也不想看,于是一扭身抽抽搭搭的:“丑你別看呀!”

    皇帝以前一口氣撒不出去的時候,就是欺負伺候他的宮女和太監,宮女太監只敢背著他抹眼淚,所以他從未覺得不妥,所以也從未想過把人家惹得當面就哭了該怎么辦。

    他又氣又急,罵了她兩句也沒用。

    最后,只能突然把她往胸懷里一抱,把她后腦勺用手摁住,讓自己的胸膛壓著她的臉、堵著她的嘴,不讓她再發聲兒。

    第47章

    李夕月哭出來的眼淚鼻涕被皇帝這一摁, 全摁出來揩在他前襟上。

    而且,被憋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瀕死的感覺來了,就顧不得他是皇帝了, 唯一的武器是牙,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他一口。

    昝寧疼得一咧嘴, 本能地松開她道:“你還真咬人啊?”

    李夕月抹眼淚兒, 氣得不想和他說話, 也不想看他。心里想:咬也咬了,他要是真的龍顏大怒要打我殺我,我也只有自己承受了。

    昝寧顧不得自己的疼, 伸手抬她的下巴, 捏她的臉,小心哄著說:“咬了就咬了吧,你也出了氣了, 別哭了行不?”

    李夕月哭了一會兒平靜了些,她心里想:怪只怪自己和他走得越來越近了, 沒有守好主子和奴才間的本分。打賭這種, 只能是愿賭服輸,既然已經被他拖延了一年回家的時間, 目下也只能慢慢轉圜,到時候多求求他, 再相機行事。哭也并不能解決問題的,倒是真把他惹惱了, 自己雞蛋碰不過石頭, 反倒是自家倒霉。

    想通了,她抽噎著,漸漸平息了。

    昝寧知道今天玩笑開大了, 抱歉的話又說不出來,賭注不算的話又不愿意說,只能輕輕抱著她,等她終于不哭了,他才低下頭說:“好夕月,你放心,你在宮里待著,不管是八年九年,還是更久的時間,我都會對你好。”

    這已經是他能對女人說出來的最客氣的話來,所以說完志滿躊躇。

    李夕月心里翻了個白眼,雖然被他抬著下巴、捏著臉,也只斜瞟下方的地面,盡力不去看他。在昝寧看來,還是有點賭氣的模樣。

    他想著法兒逗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

    他今天穿著的是秋香色的常服,暗紋緞子弄濕的地方變成深褐色。他嫌棄地說:“夕月,你看看,你的眼淚鼻涕都弄在我衣服上了!好惡心啊!”

    李夕月果然不能不抬眼瞧了瞧他的衣服,果然看到自己的眼淚鼻涕黏糊糊地沾在他身上。他是個愛干凈的人,放平時勢必不能忍。于是李夕月從袖子里扯出一塊手絹,低聲說:“奴才給你擦掉。”

    昝寧說:“擦掉了難道就不臟?”

    “那,奴才給您洗掉。”李夕月不能不回話,只是有點小小的沒好氣。

    “又不是沒有司浣洗的人,還能讓你吃這樣的苦頭?”他試探著握著她的指尖,感覺她手的溫軟細膩,心里滿足極了。

    李夕月還是不領情,抽出手指說:“奴才會洗衣物,洗一件又有什么苦的?”

    昝寧說:“就是你會洗,人家問:‘咦,那個負責茶房的怎么跑去洗衣裳了?’你打算怎么回復?說你拿鼻涕擦了朕一身?”

    平時,李夕月就該笑了,但是今天傷心,笑不出來,她說:“那怎么辦,萬歲爺給個主意吧,奴才想法子去辦。”

    皇帝說:“先給我另外拿一件換上。”

    李夕月依言把熏籠上熏得暖暖、香香的寢衣給他拿了過來,然后見他張著手等伺候的模樣,心里不禁又罵他這討厭的大爺樣兒。

    “來啊。”他很奇怪地把手又張大了點,“腋下的扣子自己不好解。”

    李夕月忍氣吞聲——主要是怕真的叫了司寢宮女進來,看見他一衣襟的鼻涕會覺得奇怪——上前給他解扣子,又繞到身后把臟了的常服剝了下來。

    他繼續張著手,一臉“一客不煩二主”的樣子。李夕月把寢衣往他胸口一丟:“萬歲爺,貼身的衣服,奴才不會伺候穿戴。”

    昝寧本能地伸手捧住,好氣又好笑,指了指她鼻尖說:“看把你慣的!”然后自己解開里衣,換穿寢衣。

    李夕月背過身不看他更衣,把臟衣服掛在一邊。

    昝寧說:“呀,我胸前給你咬出牙印了!”

    李夕月回眸一瞥,看他把寢衣披著,低頭在看他自己。然后他說:“始作俑者,來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夕月只覺得他皮膚挺白的——比臉白——而后別過頭不瞧,嘟囔著:“男女有別。”

    皇帝也不好強她來看,自己瞧瞧那牙印是一對小月牙,淺淺地凹下去,微微的發紅,雖說有一點點疼,但他更多的是覺得有趣,端詳了一會兒,自己把自己用寢衣裹住了。

    昝寧扎好寢衣的衣帶,上前說:“臟衣服不能這么放著,明天印子干了與尋常的污跡不一樣,負責浣洗的人會看著奇怪。”

    李夕月躊躇道:“可那怎么辦呢?奴才先要點水來搓一搓?”

    “你呀,腦子真不會轉彎。”昝寧邊說邊踱到點心匣子旁,打開先吃了一塊甜點心,又拿了一個醬rou餑餑掰開,然后把里頭的油脂和湯汁擠在衣襟弄臟的地方,端詳了一番,把半個餑餑塞在自己嘴里,半個順手塞李夕月嘴里,看她不由自主地吃,不由開懷道:“你瞧瞧,這就叫疑兵之計——上頭這些臟痕跡到底是油呢,還是其他汁水呢?誰還顧得上分辨呢?”

    他笑瞇瞇等著李夕月夸他兩句,拍他馬屁。

    但李夕月淡淡地“哦”了一聲,只覺得這家伙就會糟蹋東西,細膩的寧綢料子滴上那么多油和醬汁,估計是洗不干凈了。

    她垂手站在離他一段距離的地方,低聲問:“萬歲爺,奴才可以告退了么?”

    昝寧心緒復雜,想叫她留下,又怕見她冷淡,最后琢磨女孩子這會兒生氣,還是別攖其鋒芒的好,她性子豁朗,睡一覺明兒就好了,明天再好好哄一哄、逗一逗她,也就沒事了。

    于是很大度地說:“可不,這兩天你也累了吧?早點去睡一覺,明兒早上叫白荼來當班伺候,你多休息一會兒。”

    他有的地方想對了,但也有地方想錯了。

    李夕月呢,是不大斤斤計較,但是也不是個蠢貨。

    皇帝陰了她一道,用的是霸道無理的法子,而且搶奪的是她早些出宮回家的夢想,和日常那些捉弄是不一樣的。她也不是怪他,只是心里警惕了,她再這樣和他玩得越來越近,他就越來越想把她捆在身邊,而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其他地方受鉗制,后宮的宮人他總是做得了主的,到時候萬一再下道更過分的旨意,她該怎么辦?

    所以,還是得想定了,別招惹,等他對自己沒興趣了,她才算安然了。

    那么,什么樣算“別招惹”呢?天天給他冷臉肯定是不合規矩的,最好不過就是除了該做的事,該答的話,其他地方都淡淡的,他是個聰明人,肯定會覺得沒意思的。

    李夕月回到自己的屋子,在白荼看出來之前,先打水洗了臉,然后吹熄了燈才鉆被窩。

    白荼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咕噥著問:“回來了?今兒當差又很晚了?”

    李夕月說:“嗯,明兒早上要辛苦姑姑了。”

    白荼說:“沒事,本來就該我的班兒。”翻了個身就睡了。

    第二天,李夕月起身后把幾件帶繡花、鑲邊的宮女衣服都收了起來,穿上最簡單的一件,到茶房看水。

    過了一會兒,白荼過來,放下茶盤,搖搖頭說:“今兒司寢的宮女說,昨兒萬歲爺不知怎么的,吃得一衣襟的油漬——只怕洗不干凈了。哎,昨兒晚上是你在旁的吧?萬歲爺平時是個細致人,從來沒弄臟過衣服呢。”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等著李夕月的“八卦”。

    李夕月腫著眼皮,打了個哈欠說:“我怎么知道,大概昨天他餓壞了吃得急吧?反正我沒看見。”

    白荼湊過去捅捅她:“從‘煙波致爽’回來時可沒換常服,也沒招司寢的宮人換衣服,你不知道?”

    李夕月硬著頭皮說:“我怎么知道?”

    白荼含蓄地笑著:“喂,師徒一場,你有好事,可別藏著掖著,得讓我高興高興。”

    李夕月掛著臉說:“哪有好事!”

    白荼察覺她不高興,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其他話倒也說不出來了,只一眼一眼地瞥她。

    這日皇帝用膳后,余膳賞賜隨侍的后妃和宮人,白荼捧著食盒進門道:“夕月,我可又沾你的光!”

    李夕月說:“我不餓。”轉身到屋子里這里擦擦,那里抹抹。

    白荼跟進來:“怎么了,你們……又鬧別扭了?”

    李夕月停下擦抹的活兒,說:“姑姑說的好笑,我和誰鬧別扭?我敢和誰鬧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