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事
君不封先前對解縈的設想,僅是她能容許自己的照顧。他對她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念想。不想二人之間的關系發展太過迅猛,回過神來,他已經做不成自以為是的柳下惠。解縈無意向他人透露二人之間的隱秘,他卻總在短暫溫存之后渴望解縈給予他一個共度一生的許可。 他始終捉摸不透,解縈究竟如何看待自己。 以前多是試探地叫她丫頭,沒有回應也并不氣餒。熟識之后更是一個人樂呵呵地喚她個沒完,意亂情迷之際還會忍不住一聲聲“阿縈阿縈”的叫她,他很沒羞沒臊的,早早把自己升格成了她的大哥,可解縈雖然與他歡好,對他始終畢恭畢敬,叫他大俠。他幾次叁番的暗示,解縈的稱謂就是不改。日常的相處,她也并未因二人的云雨之實而多給他幾分善待,她不抗拒他的觸碰,但也從未向他主動求歡。顛龍倒鳳了一段時日,他愈發篤定,在他們初次結合的那一夜,她著迷地看著他的眼神,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幻覺。 夜里擁著她,他始終在想,懷里摟著的,是一個對他無甚感情的鬼魅,可饒是如此,他也認命。沒有解縈陪伴的人生,他的日子一直是糊涂著來,糊涂著過。他無意探尋自己失落的過往,只將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到當下。直到遇見解縈,他自以為是的安穩才開始崩塌。其實他的內心早就有著一個偌大的缺口,無人觸及,也未曾設想過它的存在。解縈非但讓他意識到這個缺憾,并且很快嚴絲合縫地彌補了他不曾獲悉的缺失。一切神魂歸位,各安其職,仿佛她一直存在于他的生活里,是與他共生的小小靈魂。 晏寧近日的到訪也不及往日頻繁。原因無他,自是自家的軍爺短暫回來探親。君不封與這二位意氣相投,慣例要在期間與他二人把酒言歡。趕上巴陵一日艷陽高照,他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一手拎著新釣的魚,一手領著解縈,前去醫館拜訪。 一老一少突如其來的造訪讓晏寧和司徒清都有點始料未及,君不封看他二人神情古怪,頓感蹊蹺。例行的家長里短中,他漸漸看出了一點里門道——晏寧和司徒清身上都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春意盎然,顯然在他登門拜訪之前,兩人正自顧自地好著,只是時間趕得巧,恰好被他和解縈給撞了個正著。 君不封新近開了竅,往日只是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不可說,但鮮少肖想他們二人的床笫之事。解縈的出現滋養了他,也助長了他的好奇心。 小丫頭和師兄有說有笑,他的心思卻飛到了天邊。 他們一直待到深夜才結伴回到家中。休憩片刻,他把解縈趕回臥房就寢,自己則在柴房處理翌日清晨要用的食材。將瑣碎打理完成,他輕手輕腳潛回臥房。搖曳燭光中,解縈正披著他的一件褂子,支著身體直打盹。將她瘦弱的身子攬在懷里,君不封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耳垂,將她抱回被褥,與她一并躺好。 他的一番動作,倒讓解縈有點醒了。迷迷糊糊的解縈本能撞進他懷,貓似的擰了擰身子,尋了胸前一塊風水寶地,又懶洋洋地開始打起了呵欠。君不封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懷里的瘦小女孩,感慨幾個月的好魚好rou都沒能讓她調養回一點應有的元氣,心下惻然。他摟著解縈,有一言沒一語同她聊著瑣碎的體己話。 解縈的睡意漸漸散去,不聲不響收斂了自己對他的依戀。言談舉止也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和順。君不封已經習慣了解縈對他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見解縈有意無意對他保持距離,自己也沒多說什么,還是繼續著適才的話題,聊著日常的雞毛蒜皮。嘮叨的多了,白天的疑惑竄入腦海,他不自覺翻到解縈身上,鼻子頂走了她胸前的小荷包,故作深沉地凝視她的眼眸。一頭霧水的解縈被他盯得臉色泛紅,只知道傻傻看著他。 兩人對視許久,君不封尷尬地撓撓頭,把一旁的薄被褥扯來蓋在兩人身上,又將解縈冰涼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著他。踟躕了一陣,他湊上前,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解縈認真聽著君不封的敘述,眉頭越皺越濃。 時光將這個男人打磨的愈發成熟,卻無從更改他的靈魂本質。對未知的好奇讓他永遠像一個毛頭小伙一般上躥下跳,只是年歲漸長,與年輕時期的親力親為相比,現在的好奇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他的嘴愈發碎了,竟然鬼頭鬼腦地同她討論師兄與他家中那個退伍軍爺在夜里是怎么卿卿我我。 君不封越是一本正經地推動著他的猜測,解縈就越想笑,勾起腳背踢了踢他的小腿,她笑著點點他的鼻尖,“咱倆怎么好,他倆就怎么好。” “這能和咱倆一樣嗎?你是大姑娘,他倆是大小伙子!”君不封言之鑿鑿。 “笨。兩個男人,一個干你平常干的事,一個做我平常做的事,就這么簡單。” 解縈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君不封心里直打鼓,嘴里也忍不住犯了結巴,“這,這,得往哪兒捅……” 解縈一時語塞,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眼底變得晦暗難明。她僵硬地翻過了身。君不封看她反應有異,小心翼翼拍了拍她的肩膀,解縈鐵了心不動,也不理會他的低聲呼喚。君不封摸不透解縈生氣的原因,只好委屈地在她身后嘀嘀咕咕,“那不真的就只能捅那里了,嘖,攪屎棍。” 憋了半天,解縈到底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今的大哥,不可能回想起他們之間不甚順遂的過往,他沒有那些暴虐的記憶,可即便如此,他還能說出“攪屎棍”這個詞來形容他對這種情愛方式的直觀印象。一時之間,往日與當下有了一點微弱的聯結。 心間盤桓的烏云被大哥突如其來的幽默所吹散,再轉過身去看他沖著自己傻笑的臉,這一瞬,她的內心變得異常柔軟,連那些在心里時常作祟的疼痛也突然被磨平了棱角。被解縈一聲輕笑弄得十分尷尬的君不封笑得更歡實了,他笑嘻嘻地貼過去,吻了吻她低垂的眼瞼,又忍不足好奇地問她,“有這么好笑嗎?我說的應該沒錯吧,就是攪——” 幾滴眼淚,直直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君不封一下噤了聲,握住她冰涼的手。 “丫頭,怎么了?” 解縈笑中含淚,神情也變得鄭重,她長久地凝望著他,不發一語。最后只是抬起手來,手指蕩開了他的碎發,輕輕摸了摸他眼角的細紋。 也許她想要對他些說什么,可最終,她什么都沒有說。 君不封心跳如鼓。 他們相敬如賓的相處時,小姑娘有禮有節,閑暇時姑且對他有說有笑,兩人融為一體了,她仍舊有禮有節,說笑的次數少了,反倒是時常猝不及防的哭。在他心里,她有千般萬般好,就一個缺點,愛哭。 他自知自己是好漢一條,但好漢這輩子就這一個弱點,解縈的眼淚。她的眼淚永遠是說來就來,每次都如同大雨傾盆,費盡心思的哄也不見成效,只能心疼地把她懷里摟,不停地親她的眼淚,親她的臉頰,說一些自己也害臊的情話,才能將將巴巴地把她哄過來。 可這次,他不知自己該如何下手了。 那雙含淚的眼眸里,有太多他看不清,看不透的情愫。 本來高漲的情緒低落下來,他輕輕拭去小姑娘的眼淚,任由她蜷縮在自己懷里,眼淚浸濕他的里衣,而他僅是攬著她柔軟的腰肢,不發一語。 解縈的過去是一團迷霧。她從不多講,他也不多問,只是偶爾會看著她嫩白手掌上那道粗糙的與自己手上相似的傷疤沉默。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么,而她從未揭露的過去又始終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就像現在,她看著他的軀殼,真正注視著的,卻是個在別處的靈魂。 黑暗里,解縈輕輕喚了喚他。 凝思中的君不封身體一抖。解縈聲音怯生生的,讓他一下不敢再順著自己的思路胡思亂想。輕聲應和了她一聲,就由著解縈冰涼的手掌在自己的胸膛上肆意流動。他訝異地看著她的舉動。印象里,她從未對他熱情過,眼下的這番撫摸,倒讓他開始驚懼了。 君不封的一番歪打正著,勾起了解縈并不遙遠,卻開始逐漸模糊的記憶。本來已經將它們全然丟到了記憶的角落,可在一瞬間,斑駁的細節都變得清清楚楚。 大哥有在她強加給他的情愛中,獲得過快樂嗎? 她至今記得那時她的夢。 他們在這種交合方式下,大哥的款款相待。 他是那樣的溫柔與熱情,亦步亦趨,承受著她的凜冽。 可實際上,她基本沒有給予過他快慰。身體雖然會因不住的刺激而違背主人本身的意愿,屈從于欲望。可在內心里,她知道,他不喜歡被她這么對待。他們唯一一次接近靈rou相融的機會,也是解縈唯一一次在他身上得到回應的機會,已是他們關系的窮途末路,她見識的,只有枯萎。 而其他時間,她只是無休止地,一次又一次地,強暴著他。 她明明知道這種情愛方式下,男人能獲得的歡愉。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給予過他。 始終盤桓在口的“大哥”到底被她憋了回去,她很慶幸自己的警醒。一旦叫了他這個稱謂,等于無形之中又與他有了牽扯不斷的關聯。并非眼前這個人忘記了她,不是屬于她的大哥,她只是不想讓他們的關系再度滋生,她沒臉叫這個待她好了幾乎半輩子的男人。只是她的自控終究抵不過她在他面前的自謙,他們的一切相處都預示著二人終究會回到那個模式,即便他們的關系是兄妹,或者情人,他都會是她的大哥,而她是他的小姑娘。 看大哥突然的低落,解縈生怕自己惹到了他。她如今最怕的,就是大哥的難過,為了讓他不再難過,她什么都愿意為他做。 哪怕是為他再次接近心底那個已經無可救藥的魔鬼。 叫他大哥,就是一個開關。哪怕詞語并未成型,她終究會貪戀他的一切,沒有逃生之路。而他也受了她的感召,知道自己要為她傾盡余生,無法可解。 “我們……來試試師兄他們的那種交合方式,好不好?” 君不封一愣,連連擺手,“這不行,你會疼!”解縈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笑而不語,冰涼的手掌卻漸漸下摸,游移至小腹。她顛了顛他胯下沉睡的軟rou,指尖靈巧地跳到了一個君不封從未想過的地方去。 君不封身體一抖,腦子里過電閃了幾個來回,一下明白了解縈的意有所指,他囁喏了半天,沒能說出任何話。他大致明白那兩個男人之間的腌臜是如何行事,卻不清楚自己對這種事的在意,心底的幽暗角落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心思在招搖生長。回家對解縈說這件事也是忐忑,但即便是忐忑,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解縈意外的懂行驅散了他的尷尬,竟讓他難以抑制的躁動一下有了歸處。而她如今的行徑,則更讓事情向著他從未想過的方向發展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怎樣對待,此刻他擁有的僅是顫抖肌理下呼之欲出的欲望。 大哥的沉默就是許可。 心里拿定了主意的解縈變得格外積極,一改平素的荼蘼,她利落地穿好外衣,腳步輕快地帶著君不封去柴房。君不封乖乖跟在她身后,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解縈在柴房巡視一圈,回過頭吩咐他,“找一個能注水的竹筒。” “嗯,家里好像是沒有……漏斗行么?” 解縈點點頭,“行。但得再加一個瓢和一小桶水。” 君不封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漏斗,遞給解縈后止不住好奇,“丫頭,漏斗有什么用?” 解縈面色不改,“清洗。” 君不封瞇起眼反應了片刻,瞬時紅了臉,“那,那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之前給我用的那個馬桶,里面裝一點水。” “好……” 君不封按照解縈的要求把裝備置辦齊全,便同解縈回到臥室。兩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沒有任何行動。察覺氣氛愈發尷尬,他咳嗽一聲,起身提起馬桶,“我去外面解決。” 解縈起身扯住他的衣袖,聲音很低,“不用,我來幫你。” 君不封被解縈這么一說,面上臊的厲害,不住推脫。可解縈死死抓著他的衣袖,又讓他沒有辦法全然掙扎,只能認命的被她熟練撥開衣物,撐起身體面對她。 一意孤行,對好言好語的不為所動,解縈這種堪稱冰冷的行為方式讓他既陌生又熟悉,甚至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似乎這才是她的本性,因此也無怪她在溫存之后的淡漠。只是如今她在這冰冷態度上的大膽行徑,著實火熱的緊。臉色漲紅的君不封羞窘到根本不敢去看解縈,也就沒留意到解縈坦然神情下的隱隱悲痛。 囚禁期間,不論君不封樂意與否,他總是一副被享用的姿態呈現在解縈面前,解縈只負責品嘗眼前的珍饈,也從未真正將目光投注到事前事后的準備。本來這些事就算做不到自己的親力親為,也應該有所留意,可她只是等待。等待他清洗好自己,來完成對自己的侍奉。 雖然張口閉口說著愛他,但在微小的細節上,她從未體諒過他。歸根結底,她的行事都只是在滿足自己卑劣的私欲。好在行跡將至的死亡成了一把懸天之劍,正因為自己的人生可能隨時終止,她才有勇氣和機會面對曾經的過錯,將一切推翻重建。只是在自己獲得“救贖”的同時,她也清楚的知道,這幅皮囊之下沉睡著的,那個被她折磨的千瘡百孔的靈魂對她的行徑根本不得而知。她的所謂贖罪,對于那個真正應該被治愈靈魂而言,只是抽刀斬風雪,徒勞罷了。 經歷了幾次叁番面紅耳赤的清洗,君不封垂著頭,在解縈面前緩緩褪去自己的所有衣物。羞窘到極致就是一聲不吭,但與這份沉默相對的卻是分身的昂揚。解縈甚至還沒有對他進行挑逗,僅讓他做一個普通的脫衣動作,他就已經興奮到無法自已。可能是留意到自己非同尋常的激烈反應,解縈發現大哥往日挺直的脊背竟然佝僂了不少,隱隱有要把自己身子蜷起來的意圖。 解縈哭笑不得。從前沒有合適的機會,讓她根本無從獲悉由自己主導的性事,大哥能夠興奮的程度。現在她看出來了,雖然大哥在竭力掩飾,但自己即將要做的舉動,遠比起尋常云雨要更猛烈地喚起他的欲望。他的臉上不再有那種壯士割腕般的悲戚,是帶著好奇與恐慌的興奮,他沒有勉強自己,也沒有為了哄她開心而表演,這份欲望貨真價實。 已經過了彼此都害臊的階段,解縈盯著他的分身看,君不封也垂下頭,看著自己耀武揚威的小兄弟,伸手撥弄了幾下,小兄弟愈發精神抖擻,他對著解縈抬起頭,呲著牙,笑容很燦爛。 過往的經歷與眼下的場景重合,解縈恍惚回到從前那個讓她通體生暖的夢境中,一時不察,竟無端又落下淚來。君不封見狀,心一慌,分身也萎靡了。 “丫頭,怎么了?咋就突然哭了?大哥是不是又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君不封赤條條地坐在床上,手忙腳亂替她擦拭眼淚。他小心翼翼看著解縈的表情,生怕自己又做錯事,惹得解縈勃然大怒。雖然認識解縈以來,她從來沒有同他鬧過脾氣,可他就是知道,這丫頭的脾氣又臭又大。自己稍有不查,就會被她捏住把柄。雖然對當下而言,他根本什么都沒有做,解縈的失態,是觸景生情。至于是什么景,什么情,他不得而知。他只清楚這一件事,眼下她的悲戚,與他無關。 心頭涌起的酸楚被他強行鎮壓下去。他苦笑著安慰自己,與這樣一個女孩相好已算福分,多一分一厘都是自己的奢求,剩下的一切,他不該,也不配多想。吃醋是多余的情愫,起碼再這份關系里,他不配擁有。 解縈情緒減緩,見君不封的手像個小媳婦似的擰在一起,不由好奇他在胡思亂想什么。勉強擦干自己的眼淚,她順著他的額頭,用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 解縈的這一個小動作,瞬間點燃了君不封的yuhuo。她的眼里無悲無喜,他卻被她的注視弄得氣息紊亂,渾身顫栗。就像是蟄伏在身體里的本能,頭腦不用采取任何指令,身體自然會告訴他,他應該有怎樣的對應。這一刻他們不再是一對分庭抗禮的癡纏男女,她在行使著自己享用他的權利。 一切本當如此。 解縈對他身體的摸索仍在繼續。手指劃過鎖骨,就是他飽滿的胸膛,解縈揉了揉那兩個萎靡不振的果子,就看它們顫巍巍地有了形狀,再不輕不重咬了幾口,胸前的兩個果子就挺立起來,君不封忍不住往解縈身前拱了拱,語氣有點委屈,“這里好像很喜歡你。”解縈被他突如其來的撒嬌嚇得一哆嗦,恍惚之中以為自己又要重蹈當年的覆轍,逼問他何以又要親近自己。但看大哥看她的眼神,里面吐露著溫和而從容的光,一股他自己并未察覺的喜悅在悄然滋生。他由衷因身體被她愛撫而高興。 這是注定會打動她的微小細節,以前她選擇對這些心動視而不見,而這次,在這個打定主意想要讓他體味歡愉的夜里,她鄭重收下了他因她而起的歡喜。 對他身體的愛撫仍在繼續。君不封半撐著身體,看解縈冰涼而柔軟的雙手在自己的軀體上恣意流轉。解縈不久撫慰到他昂揚的分身,他本能向后躲避,解縈按住他,鄭重地在他的分身上落下輕輕一吻,便含入口中細細吞吐。 如解縈所料,大哥果不其然,出手打斷了她。 他的臉色漲紅到說不出一句話,支支吾吾了半天,兩手捂在胯間,始終不讓她碰。 “干嘛啦。”解縈啞然失笑,“我又不是沒摸過你這里,羞什么羞。” “摸和……那啥,能一樣嗎!”君不封一昧躲著她,眼神也十分閃避。解縈莞爾,兩手輕輕挽住了他的脖頸,身體軟綿綿貼進他懷里,“那,我們換一下,你來這樣對我做,好不好?” “好。”聲音細如蚊蠅又來得異常堅決。 解縈愕然,不輕不重打了他一下,“臭流氓。”君不封見解縈難得羞澀,自己的羞赧也短暫煙消云散,他的身體雖然是一絲不掛了,小丫頭卻還衣冠楚楚著,他當然知道這玲瓏軀體的美妙,意亂情迷的當口,他又能有幾分推托? 解縈踢開大哥迫不及待想要分開自己雙腿的大手,反而順著這個方向推倒他,自己則背過身去,后背面對著他。君不封開始不解其意,后來意識到解縈是讓他捧著自己的雙臀,以這種姿勢來愛撫她的私處,而至于他遮遮掩掩的命根子,她根本不會輕易放過。千算萬算還是著了解縈的道,這種時候再推托反是不識時務,不等解縈催促,他的舌尖已經觸及她柔軟的花蕾。 不住因私處如潮快感而顫抖的解縈把玩著大哥的分身,忍不住偷笑。臉厚如她,長久維持這個姿勢也覺出了羞恥,但大哥的反應沖淡了她內心的不適——因為太緊張,大哥的舌頭至今仍在打顫。 細細吞吐著大哥的分身,解縈兩手也不閑著,指肚在他的后xue四周繞了繞,打了一個親切的招呼,就急不可耐進入他緊實的身體,朝著自己熟悉的區域進發。 身體因被突然入侵而略有僵硬,饒是如此,君不封仍舊牢牢托著解縈,解縈就著這個姿勢,一面把玩他的分身,一面刺激他的后xue。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一年多沒碰大哥,他比以前更敏感了。 折騰了一陣,君不封忍不住氣喘吁吁地求饒:“阿縈……別再這么折磨大哥了。” 解縈含著他的分身,聲音很含糊,“為什么?” 吸吮著解縈體內分泌的津液,他的兩眼有點無神,“這……太刺激了……有點,太……太……”君不封的聲音越來越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解縈扭過身,發現大哥已經羞恥的將頭扭到一邊,一點也不敢看她。解縈嘆了一口氣,笑得無可奈何。大哥雖然看著皮厚,實則臉皮薄得可以,害羞最是正常不過的反應,可嘆她竟然現在才看到。 解縈抑制不住自己滿腔的愛意,在他的臉上唇上親了數下。這下輪到君不封眼眶紅了,他扳過她的身體,和她細細接吻。體液最終匯聚到了一處,解縈若有所得,擦擦嘴,帶著點調笑的意味問他,“滋味好嗎?” 君不封紅著臉,眼睛也紅,重重地嗯了一聲,頭又低了下去。 這份乖巧又羞窘的姿態實在太過撩人,解縈打了一個激靈,就頭腦發熱地咬著他的喉結,手指再度探進了他的身體。君不封因為解縈手上的嫻熟技巧難受到腳趾緊緊蜷縮,兩腿也不時痙攣幾下,喉間若有似無的嗚咽聲愈發清晰。 解縈半是蠱惑半是強制地命令他:“不要壓抑自己,我想聽到你的聲音。” “我……” “害羞,我知道。但,那也讓我聽到,好不好?” 解縈手上的動作愈發狂野,始終繃著臉不說話的大哥也終于發出了幾聲細不可聞的低吟。對于目前的他而言,做出如下讓步,不知要在心里做多少心理建設。解縈當然懂得尊重這點來之不易。暌違依舊的暖流再度在她的周身流淌,本來以為這個軀殼已經化成一片寒冰,不曾想已死的熱情一直潛伏在皮層之下,隨時等著他的喚醒。明明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情事,身后的松緊程度正好,敏感比起過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稍微撩撥一下就已經急不可耐的興奮。 原來就算拋卻了他們癡纏的過往,他的身體也與她的癖好契合的這樣好。 君不封沒料到解縈竟會如此精于此道。她的手指太過靈敏,不管是普通的按壓還是猛烈的抽插,都能恰到好處的激發他體內最為顫栗的區域,似乎那一處的存在,就是天生要敞著雙腿供她細嫩的手把玩。他在持續不絕的快感中猛烈射精,解縈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不一會兒,他疲軟的分身又在她的刺激下再度腫脹,這時她不再進攻他的身后,反將心思放到了他的分身,飽滿的guitou此刻無處可逃,被她的手掌不間歇地愛撫,馬眼也被不停研磨。令他訝異的是,本來堅挺的分身竟然在她的撫弄下漸漸癱軟,可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愈發不受控的發抖,意識到自己可能迎來一個根本無法控制的生理本能,他的臉色立刻難看下去。 “阿,阿縈……”君不封察覺到了危險,慌不擇路地向她討饒,解縈沖他甜甜一笑,似是茫然無知地暫時放過了他的分身。君不封暗自舒了一口氣,解縈卻再度研磨起他身后的敏感,同時振振有辭:他的后xue收縮得太過厲害,牢牢禁錮著她的手指,讓她根本無法抽身。 這擺明了是她的借口,君不封臉色愈發慘白,“阿縈……停……停手,我……我想去……解——”解縈用唇堵住他接下來的話語,手上動作不停。眼見著大哥小腹上的毛發被分身吐露的透明液體打濕,液體愈來愈多,身體也愈發癱軟,解縈也隨著他的情動而抑制不住的春潮泛濫,這是她暌違許久的灌頂快樂。 被沖頂的高潮弄得已經不懂抵抗的君不封隱約察覺,在解縈的cao控之下,他已經無處可逃——悲哀預感最終成真,解縈只加大刺激了片刻,一貫自詡自控力良好的君不封,就在自己心上的小丫頭面前,無法抑制地失禁了。 大量尿液淋濕了他的胸膛,如潮的快感讓他一時意識不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不住發顫痙攣的身體漸漸恢復平穩,他呆呆看著眼前仍在噴灑的水柱,才反應過來自己適才究竟當著小姑娘的面做出了怎樣的不堪舉動。這個突如其來的出丑完全嚇到了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來挽回他在解縈心中的形象。 他用雙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喉嚨也傳來了一聲濃重的嗚咽。 始作俑者解縈的動作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惡劣,她久違地沉浸其中。因為失禁,大哥的后xue仍在不停收縮,她就在這一點緊致的美妙里,繼續打著圈揉弄他的敏感,看他分身的液體滴滴答答流個不停。 君不封的嗚咽聲愈發濃重,解縈空閑著的手扒開他的雙臂,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哭地紅成了兔子眼。她看他,他就躲,甚至啞著嗓子不成句地求她不要看自己。 這樣狼狽不堪的大哥實在太過可愛,可愛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繼續欺負下去,還是趁機給他一些安撫。 解縈為自己控制不住的惡劣而感到羞愧,心中還有些微不可言說的快樂,就算再想隱藏,暴戾與惡劣都深深扎根在她的靈魂,時不時出來作祟。 思路運轉片刻,解縈決定暫時偃旗息鼓,不欺負大哥了。 她抽出手指,開始好言好語地哄他:“是我故意這么做的,你不要這樣,而且……我很喜歡你剛才的模樣。對不起嘛,不要和我鬧脾氣了好不好?”她這一番聽起來就很言不由衷的安撫沒能取得任何效果,君不封還是紅著眼眶,身體抖得更厲害不說,眼睛根本不看她。解縈苦著臉,只得唉聲嘆氣地攬住他的雙肩,強行扒開他的雙臂去吻他的額頭。大哥因為自己身上的污濁不斷躲避,解縈反而越抓越緊,羸弱的身體凝聚著千鈞的力道,她不讓他逃,他一輩子也逃不了。 解縈這一刻的爆發甚至讓君不封忘記了反抗,這種強硬讓他畏懼,又使他心安。 解縈點點他的鼻尖,“為什么不聽我說的話?” 她捉著他的手撫向自己私處,相信那里的情動已經足夠讓他確信自己當下的興奮。平素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但此時她不想克制,一下又一下吻著大哥干涸的嘴唇,解縈的聲音又輕又柔,“我不覺得這有什么丑陋和難堪,當時心里想的,只有你的可愛可敬……我喜歡這種姿態的你,很喜歡,很喜歡。” 也許是因為她的吻太溫柔?又也許是因為她眼中蘊藏的情感太濃重?不知何處由來的委屈突然鋪天蓋地傾軋而上,君不封吸吸鼻子,沒出息的哭了。 解縈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大哥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丟盡了臉,此刻他又氣又羞又惱,人又至情至性,這種情況下,委屈地哭是最平常不過。她擁住他不斷顫抖的身體,笑著拍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口吻不斷逗他。 哄了半天并不見任何成效,大哥的嗚咽竟逐漸凄厲起來,仿似杜鵑啼血。漸漸地,她也就從這哭聲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 這種撕心裂肺仿佛要謀殺自己靈魂的哭聲,突然攜裹著她回到那個陰冷逼仄的密室里。她依然擁著他,兩手躁動不安地挑逗著他赤裸的身體,咬他的耳垂,他的鎖骨,看他飽滿胸膛下被她咬出的淋漓傷口,空氣里有淡淡的血腥氣味。 他徒勞無力地躲避掙扎,而她冷笑,這時說出口的,都是她對他的羞辱。 他們曾不止一次玩過這種把戲。 大哥失禁這件事一直對她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相同的戲碼一而再再而叁的重復,她仍然能從中品味出樂趣。她只是至今看不懂那時的自己,畢竟曾經她是那么標榜對大哥的“愛戀”,可玩弄到了中途,她的內心,就只剩下對他的鄙薄。 解縈想起了陰影中,大哥臉上的疲憊,他模糊不清的笑容。那時他對接連不斷的侮辱已經習以為常,也明白她就以看到自己的不堪為樂。所以他認命了,心灰意冷而心懷坦然地認命了。 他就是個賤貨,一個徹頭徹尾的賤貨。 他跪在她的面前,佝僂著身體,她罵他,他就認命地聽,沒有任何反駁,他全盤接受她的羞辱,他主動承擔她安插的一切罪責,并且盡職盡責扮演她安排給他的角色。 她在這時才捕捉到那時他模糊微笑下沒有說出口的只言片語。 他不愿接受這樣的自己。她不甚欣賞這種姿態的同時,卻又強迫他必須變成這樣一副模樣供她玩樂。 也許當時,他需要的僅是那一切狼狽之后,她的一個愛撫,一個微笑。 可是偏偏,她一個都沒能做到。 解縈擁著君不封的力道愈發重了,勒得他甚至覺出了疼痛,人也漸漸從適才的失態中緩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在些哭什么,只是覺得有一個堵在他心頭很久的包袱,在此刻轟然瓦解。沒來由的釋然雖然讓他糊涂,但他感謝小丫頭對他的拯救。 他恢復了鎮定,小丫頭倒是抱著他不撒手了。苦著臉拿身上的臟污做借口也不頂用,她就是不讓他跑,所以他也只好認命地擁住懷里的小小身軀,與她共享夜里難得的寧靜。 這夜的一驚一喜一嚇一乍,讓他短時間內似乎活過了幾個輪回,而現在他的內心甚是平靜,多虧這次意外的尷尬,他與這個小姑娘,內心竟走得更近了些。 解縈臉上的淚痕漸漸干了,勒著大哥身體的力道依舊不減。 她以為那個千瘡百孔的靈魂,已經在那一番壯烈的慷慨激昂里,悄然死去了。 萬萬沒想到,他還在。 隱藏在那一片無意識的深海中,她悄然前行,還能不時觸摸到他的遺骨。 她不再強迫自己溫存之后收起對大哥的依戀。畢竟此時的她才明白,今天的這一番情愛并不是人生中僅有一次的贖罪,這只是一個開端。 她對大哥做出的傷害好比恒河沙數,現在她的舉動也僅僅是精衛填海,欲壑難平。 她又何必在他面前裝模作樣? 明明那個靈魂,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惺惺作態。 她已經要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