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切換，周楚楚轉過身，背對程棟，抬手把松掉的頭繩擼下，散開頭發，發絲飄過程棟鼻端，留下一陣甜甜的桃子香氣。

    跳累了，兩人又回到吧臺接著喝酒，一直玩到將近12點鐘，程棟看周楚楚臉上露出倦意。

    “走吧，明天還要上班。”程棟說。

    兩人叫了代駕，后座上，周楚楚借著酒勁，歪倒在程棟肩上，程棟一動不動給她當頭枕。

    車子一路開進小區地庫，代駕走后，程棟輕輕拍了拍周楚楚的臉。

    周楚楚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到了？”

    “嗯，到了。”

    周楚楚揉揉太陽xue，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樣。她打開車門，想跨出去，身子搖搖晃晃，差點一頭栽出車外，被身后的程棟一把拉住。

    是他看走眼了，誤以為周楚楚酒量很大，確實不應該把一個女孩子喝成這樣。

    “你家怎么走？我送你回去。”邊說邊扶著周楚楚下了車。

    周楚楚抬手指了個方向，身體完全倚靠進程棟懷里，任由他半抱著往前走。

    到了門口，程棟叫周楚楚輸入門鎖密碼，自己退到她身后。

    周楚楚迷迷瞪瞪，扶著門把手呆滯了半天，突然彎下身子趴到密碼鎖上。

    她一彎腰，屁股剛好頂到站在后面的程棟腿上，程棟迅速后撤一步，跟她拉開距離。

    他以為周楚楚要吐，又上前查看，發現她原來只是在湊近了摁密碼。

    程棟又好氣又好笑。

    “滴”門打開了。

    程棟囑咐：“你自己慢一點，我先走了。”

    正要離開，周楚楚回過身，一把拽住他的衣服。

    “別走……”

    酒壯慫人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撲到程棟身上，兩手圈住他腰，臉埋進襯衫里，輕聲撒嬌：“不要你走……”

    程棟嘆口氣，問她：“你是不是裝醉呢？”

    周楚楚抬起臉來，眼睛比剛才清明一些，但還是不承認：“真醉了……”

    程棟也不拆穿，只說：“今天很晚了，等你明天清醒了，來找我。咱倆聊聊。”

    周楚楚不想清醒了聊，就想借著酒勁胡作非為，看他眼神沉靜地望著自己，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只好點點頭，看著程棟離開。

    躺到床上，望著天花板，周楚楚心想，明天他要跟自己說什么呢？可能是要跟她坦白，他其實是個gay，對女人沒有興趣。

    第二天，周楚楚收到程棟信息：來我辦公室。

    周楚楚有點后悔，昨天真不該答應他。選在辦公室這種地方，絕對不是要談情說愛，怕不是要教育她。

    周楚楚不情不愿地敲開程棟辦公室的門，程棟正在簽批文件，看見她進來，示意她坐下。

    周楚楚一聲不吭地坐到程棟對面，等他開口。

    “周楚楚，你到底想要什么？”程棟開門見山。

    你以為我想要什么？

    “你！”周楚楚說。

    程棟無奈地笑，語調緩和一些：“你了解我么？”

    “你不給我機會了解你。”

    程棟循循善誘起來，像對一個晚輩：“你根本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你喜歡的是真正的我呢？也許等你了解以后就會發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樣子？”周楚楚反問。

    “……”程棟沉默一瞬，說：“總之肯定不是我原本的樣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不完全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就不應該跟他談戀愛？”周楚楚總結。

    “對。”

    “就不能邊談邊了解？”

    “在你們這個年齡也許可以，但是對我來說，不行。”

    他已經過了可以隨意開啟一段關系的年紀，他的身份地位、職責使命、沉沒成本，都要求他必須自律克制、成熟穩定。

    周楚楚感覺正在被高中班主任說教，用那些老掉牙的自以為是的陳詞濫調。

    “所以，你有性生活么？”她話鋒一轉，問道。

    程棟一口濃茶差點噴出來。

    “周楚楚！”他用眼神警告她。

    “干嘛？”周楚楚一點不怕：“市長就可以沒有性生活嗎？”

    看程棟不說話，周楚楚接著戳他：“對自己誠實一點，程棟。如果你對我完全沒有興趣，根本就不會跟我說這么多。”

    說著，她站起身來：“也許跟我談戀愛，比你想象的有趣的多。”

    看著周楚楚打開門，走出去，又關上門，程棟吁出一口氣。

    周楚楚說得沒錯，他確實對她感興趣。

    但這點興趣，還不足以讓他對她出手。

    居然敢問他有沒有性生活。程棟失笑。

    周楚楚，我的性生活可能比你想象的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