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qū)自由黨
年輕的身體在一寸寸拉伸,向上,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新鮮且盎然,心也都蕩在半空,永遠沉不下去,腿傷在慢慢恢復,法藍逐漸也多了些力量訓練,拄著一根短杖在荒野樹林里讀書、漫游、思考,目光又從遠方拉回,落在庭院里的女人身上。 山上自由黨的世界縱有各種不同,吃喝拉撒也都是一樣,太陽升起,勞作,太陽西沉,歸家。只不過,這里的男女混居,自由搭配生活,大部分結盟分工,有男耕女織式的二人合作,還有叁人或四人混合居住,兩男一女,或兩女一男,尤其是當出現(xiàn)女性待產(chǎn)時,這種居型的生產(chǎn)力也就不會受太大影響。 還有個別的女女,男男搭配勞作生活,但因為總是跟大部隊保持距離,不大合群,也就稍顯神秘。 西區(qū)自由黨委員會核心成員共十二個,主要負責分配生產(chǎn)工具和資源,聯(lián)絡山下自由黨眼線來獲得物資和信息,以及策劃如何造反和營救被抓的自由黨事宜。 晚上的時候,自由黨們就都去樹林里聚會,筑篝火,設暖爐,聊天喝酒跳舞甚至是可以親熱野合。 不適應當眾性交的,就去附近的帳篷里,帳篷里有床墊和保暖爐,供人赤裸纏綿。 才來了不到一個月,九娣就被羅治大夫邀請去參加樹林聚會。 頭一次去,摸不著頭腦,只覺林中雖氣氛熱鬧,但叁五個人聚在樹底下要么聊革命的事,要么聊山下自由黨的事,實在無聊,九娣插不上話也聽不懂,只想趕緊回去看法藍吃沒吃藥。 羅治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舉著酒杯過來同她說話:“九娣,你好像對時事并不關心啊?” “你們喝的這是什么?”九娣指著他手里的酒,藍光杯里盛黃酒,如秉燭夜游。 “是國酒,瓜媧國最有名的就是這種酒,蕎麥高粱甘蔗兌蜂蜜精釀出來的,也是西區(qū)的特產(chǎn),西區(qū)農(nóng)民向來引以為傲。” “呵呵我不懂這些……” “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不過喝一點壯膽,不必讓自己那么緊張罷了。” 九娣不知該怎么接話,扶了扶頭發(fā)轉過頭,正看見一雙男女躲在角落里親昵接吻,一時看熱了臉,忙掉過眼睛。 羅治笑笑:“你還不適應這里的生活,習慣了就好了。” 九娣朝那邊努嘴:“哦,是會經(jīng)常見到大家這樣嗎?” “差不多吧,這里倡導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威脅別人的生命和安全,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問題……” “是不是像小說電影里那樣彼此相愛?” 羅治笑:“也未必,只要雙方同意……” “那和交配場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他們看見的是個完整的人而不僅僅是生殖器。” 九娣不懂兩個人如果不相愛,也不繁殖,那么干那檔子事是做什么呢? “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 “是,這里人人崇尚自由,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事……” 九娣邊聽羅治大夫講道理邊注意到角落里的女人已經(jīng)跪在那個男人腿間,正把男人的那條長roubang含在嘴里,來來回回品咂,像吃個什么似的含吞,男人則享受得仰著頭張著嘴,胸口起伏大喘氣。 “自由就是擁有主宰自己身體的自由,也就是人可以決定自己的生育死亡,也擁有性自由……” 女人注意到九娣投來遙遙的目光,沒有躲,反而大剌剌地直視她,把握在手里的東西舉給九娣看,像給她做演示似的,舔一口,rou棱rou尖,再舔一口,繞圈打轉,狠吸rou頭上的馬眼,再整根吞入,嘶嘶嗦嗦,吃得那男人捧住女人的頭,向懷里一下下按壓。 “性自由就是不因繁殖不因雙方關系,不需負責不必羞恥的自愿行為,讓性回歸性本身,男女雙方都有追求性快感和愉悅的權利……” 九娣看得心焦耳熱,轉身便往樹林外走,羅治不解,追過去問:“怎么這么快就要走?” “沒意思,回去了。” “等下還會跳舞,你不來嗎?” “我不會跳。” “那我送你啊……” 九娣只顧著低頭走,眼前一個人影不及閃躲,一頭撞了過去,人沒動,她自己倒在原地發(fā)懵。 “法藍?” 少年拄著根拐杖就立在樹旁,羅治跑過來也瞧見他了:“哎,法藍同志,你怎么出來了?腿上有傷最好少動……” “我自己的腿自己有數(shù)。”法藍冷哼,順手拉過九娣:“你個小沒良心的,哥為你受了傷,你還丟下哥跑到樹林里浪,有沒有點人道主義同情心?” 九娣笑了,想罵他又覺納悶,他怎么找過來的?難道這一路都是跟著自己的嗎? “我來扶你。”羅治想發(fā)揮醫(yī)生的救助精神,誰料,法藍很快拒絕:“不用。” “你還是回去參加你的樹林舞會吧,我有我家六兒照顧就好了。” 羅治想要跟上來,少年卻順勢依著九娣的胳膊靠過去,二人呢喃低語,聽不清,像是斗嘴的小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