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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高興了一小會兒,天香又郁悶起來,她今生怕是得孤獨終老了。一劍飄紅被她認了哥哥,張紹民她是費盡心思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而那個最討厭的人,她也挖空心思擺了一道又一道深溝,阻止對方前來。 “為什么重活一遭,還活得這么累人啊。”天香對自己嘆了口氣,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衣衫,又開始想別的事。 第29章 雖說天香被皇上禁足在府,但其他人若想上門探望公主是可行的,所以在無聊的日子里,天香等來了一個人。 “就說本公主在休息,不見。”天香生氣的在花園里對桃兒說道。 桃兒一臉為難神色,她沒有杏兒的膽子,敢當面給公主擺臉色,囁嚅著說:“可是張大人說,說他真的有很緊急的事,要告訴公主。” “他能有什么緊急的事?他這個月都來幾回了?眼看秋試在即,他一八府巡按,就這么清閑的嗎?”天香氣極,她都躲在府中閉門不出了,嗯 ,被禁足,那個張紹民怎么還找上門來了?非要自己當面給他難堪才行嗎? 桃兒皺起一張小臉,絞著手中的帕子,猜測道:“張大人好像說什么龍公子在他府中,您不是說要俊公子嗎?想必張大人是給您送人來了?” “什么龍公子鳳公子的,本公主都不要!本公主只是想找……嗯?龍公子?”天香不耐煩的臉頓了一下,爾后反應過來,忙對桃兒道,“你這丫頭,怎么說話都不挑重點說?快把張大人請進來!” 桃兒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還不是因為公主一邊說要找特別俊的公子,一邊又說自己不是真要俊公子,弄得她們暈頭轉腦的,不知公主到底是要怎樣,才把張大人說的話沒第一時間稟告公主殿下。 天香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擺上一副生人勿擾的冷清模樣,往院中的石頭凳子上一坐,將手中的甘蔗扔的遠遠的。乍得一看,還真道是哪家高貴的公主殿下來花園里散心來了。 桃兒領著張紹民來到花園中,看見的便是天香端莊賢淑的拿著不知哪撿來的一本書,認真恬靜的看著。桃兒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沒笑出來,低著頭快步將張紹民帶了過去。 而張紹民看見文靜的天香時,一瞬不敢認,他幼時見過天香,后考取功名在金鑾殿上見過天香,身穿男裝騎著小黑驢滿京城閑逛的天香他也見過,可是這般淑女的天香與他記憶中調皮活潑的少女,無一處相符,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以往見到的,都是公主在外人面前的偽裝? “嗯?八府巡按張大人?”天香裝模作樣看了好半天書,也沒聽見張紹民對自己請安,實在不能假裝不知他已到來,只好先出聲問道。 張紹民聽到輕聲細語的問話,這才反應過來,忙跪地請安。 “起來吧張大人,本宮時間寶貴的很,有事就快說吧。”張紹民要說的事,桃兒不方便聽,于是天香便讓桃兒下去備茶。 張紹民是穿著便裝來的,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看著天香的眼一瞬不離的盯著書本,沉著聲道:“公主,前些日子有位姑娘帶著一名公子逃到下官府上,后經詢問,方確定那公子身份。下官官小無能,無法繼續收容那公子,特前來征求公主意見,該如何處理這位尊貴的公子。”要不是半夜自己府中闖入兩人,張紹民還不知自己何時能踏入這公主府,何時才能見到自己自幼開始思慕之人。 天香放下書本,淡淡的抬頭看向張紹民,問道:“你何須來問本宮?本宮一不管朝政,二不管京城治安,三來、本宮無任何實權,幫不了任何人。張大人,你找錯人了。” 天香的態度似乎有些激怒了張紹民,他提高了嗓音說道:“他是你……你真不管他死活?你在宮里這么些年,就只學會了冷漠嗎?” 微微側目看向張紹民,天香冷笑出聲:“呵,張紹民,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就算本宮被父皇禁足,可本宮仍是這大成國唯一的長公主!豈能由你放肆!” “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管,是長公主又如何?事發時,你在不京,但不可能不知事情的真相!你真能任賊人污蔑太……嗎?” 看著張紹民謹小慎微到只有兩人的花園都不敢隨意透露太子身份,天香心里一軟,嘆了口氣,站起身背對張紹民說:“不說本宮只是一弱質女流,更何況自身難保被人所害,禁足在府,你說,本宮還能做什么?” 張紹民看著天香纖細的背影,發覺面前總表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也不過是紅塵中隨風飄蕩的嫩葉而已,是自己把愿景放在她身上,從未考慮過真實的她又是如何模樣。 “對不起,我、下官……” “無事,我皇兄還好嗎?”天香轉過身,儀態萬千的問道。 張紹民不敢直視,垂下頭說:“只是略顯憔悴,無大礙,但他身邊的姑娘似乎受了傷,還未好全。” 梅竹受傷了?天香一皺眉頭,擔憂的問道:“傷的如何?你府中可有傷藥?算了,等會本宮讓桃兒給你些宮里的上等傷藥帶回去。” 張紹民好奇的看著天香,這公主對一個陌生姑娘尚且如此關心,怎么對自己的皇兄卻無動于衷的樣子?心里好奇,張紹民便也直白的問了出來:“公主為何這般關心那姑娘?” 因為她是那人情同姐妹的小丫環啊,天香想著,對著張紹民幽幽道:“因為她救了太子,救了一個國家的未來,舍身取義,如此義士,難道不值得本宮尊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