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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天香不甚感興趣的點了點頭,她前世就已嫁為人婦,雖嗜甜,但也過了愛糖如命的年紀,再加上今生又活了十幾年,身未老,心已衰,對甜食的熱愛不復當初。 見公主興致不大,杏兒又道:“城西來了一幫街頭賣藝的,聽說各個武功不低,打的煞是好看!” “哦?”天香一聽,果然感興趣,身體剛要坐直了,突然想到自己還在禁足期間,又無精打采的躺了回去。 杏兒一見,就明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在桃兒責備的眼神中補漏:“最近來京趕考的各方學子都已住下了,好多待字閨中的小姐們都偷偷出去看那些學子,想從中找自己的如意郎君,今日工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和翰林院錢編修的孫女為一個俊公子還打起來了。” “嗯……”天香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什么,突然坐起,雙眼殺氣騰騰的看著杏兒問道,“什么俊公子?多俊?哪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杏兒被天香的反應嚇得有些措手不及,慌亂的抓住桃兒的手臂,怯生生的問道:“公主,您是不是想招一個俊公子做駙馬了呀?” 天香只是突然想到馮素貞這時候會不會已辦完事回京了,因為她也要參加科舉。參照前世她是為了查明真相,今生她家發生了慘案依舊值得她假鳳虛凰考取功名。若是她的話,那兩個小姐為她大打出手,似乎是很合常理的事,畢竟是那么好看的人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莊嬤嬤看著天香急切的表現,將此事記在了心底,下回再去皇宮,她會將公主的愿望稟報給皇上。 而毫不知情的天香,送了一記白眼給杏兒,說:“本公主像是那么愁嫁的人嗎?你別廢話了,先告訴本公主值得兩位京城大小姐大打出手的俊公子是誰。” “啊,公主,我現在就去打聽!”杏兒忙說道,然后在天香不耐的眼神里,急忙跑出去打聽她只是當笑話講給公主聽的人物。 “公主,您為什么那么在意這個俊公子啊?”桃兒好奇的問道。 天香用著一種桃兒不懂的奇怪語氣說:“緣淺,不得情深相守;知音,得以永存長芳。” “什么意思啊公主。” “不懂就算了,懂了就會心生魔障了。”天香輕聲笑道。 桃兒不再說話。在她的記憶中,天香公主一直都有著超越年齡的深沉,可是面對眾人,又會露出只有小女孩才會有的青澀與活潑,像是一碗米酒,看著乳白清澈,喝下去仍覺甘甜爽口,卻有著將人醉倒的后勁,與之不匹配的外貌內里。 趁著這間隙,莊嬤嬤很快又開始念叨《公主守則》,天香苦笑不已,只能充耳不聞,閉著眼等杏兒回來。 “打、打聽到了!是、是從、從金陵來的,姓趙,趙……” “哦,沒事了,杏兒你先喝口水。”天香打斷杏兒的情報,心輕的仿佛沒有重量似的。 杏兒還怕自己記錯了名字,正打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沒想到才說了個姓,就被公主打斷了,她茫然的看向桃兒,桃兒聳了聳肩,表示不知情;莊嬤嬤面無表情的站著,更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啊,公主,您不想知道了?”杏兒不死心的問道。 “嗯,不想了。”天香很干脆的說道。 杏兒皺著一彎細細的眉,表情糾結。 天香站起身,生了個懶腰,又對杏兒和桃兒道:“我被禁足了出不了府,你們兩幫我看著點外頭。” “關于什么啊?”杏兒帶著不滿的情緒問。 天香像是被問到才仔細想這個問題,摩擦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想了一會兒,天香才說:“看看來京城考試的有沒有俊的特別過分的公子,把他們的姓名都記下來給我。” 桃兒低聲笑著,杏兒一臉的難以置信,莊嬤嬤心里更加確定了公主殿下是想嫁人了。 “哦,對了,還幫我留意一下住在丞相府的一個姓李的男子,他……”馮素貞如果回京了,肯定會去找那個烏鴉嘴,看看他過得如何。如果馮少卿沒有被父皇帶走,馮素貞到會先來自己府中,畢竟自己當初把馮少卿帶回府里時,行動還挺高調,馮素貞不會不知道……只可惜,父皇非要親自審理這案件,只能把馮少卿送去宮里。也不知他現在怎么樣,等解除足禁,就去看看馮少卿吧。 天香一瞬想了很多,但其余三人不知,還道公主看上了借住在丞相府的李姓公子,心里都是百感交集。 吩咐完后,天香回到自己房間,她現如今出不了府,很多事就沒辦法親力親為。她坐了一會兒,就到書桌上提筆在紙上寫了些什么,折疊好將暗衛喊了出來,讓他入夜后將信送至岳秀上將軍府中。 幼時接觸過岳秀,使得天香專門打聽過此人,后又觀察多年,發現此人忠厚,就是脾氣有些倔。經過多番試探,天香與其交好,又暗中安排,將其從巡城司調至禁軍,掌宮中及京城警備。岳秀感念天香,只要他能做到的,不違背心中的道義,全會為天香辦成,到讓天香更欣賞此人。 此時天香讓暗衛將密信送至岳秀處,只是因為她怕馮素貞那家伙太神通廣大,想方設法穿過自己的阻礙跑去考取狀元,讓歷史再次重演。雖然她之前已建議父皇加大對科舉的監察制度,以防有人徇私舞弊妨礙國家找到真正的人才,命令監考官讓每名學子進考場前,都要寬衣解帶,赤身裸體的接受搜查。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放心,讓禁衛軍也去守著,她就不信馮素貞真能變成鳥兒進到考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