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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公主。” “算了,連個禮也不會見。” “公主怎么在燕郊城?”姚園不和她一般見識,只當是小孩子耍脾氣。 少女高昂著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聽說,罪臣范瑋琛押解林州,我當然是去聽審了。” “哦!”姚園笑道,“皇上當真寵愛公主,這么大的事竟然派您前去。” “那是!”少女不疑有他,更加得意了,“父皇最疼七哥和本宮了。三天前,七哥求父皇審理這個案子,父皇當即派了刑部天官為欽差大臣審查此案,本宮也很久沒有出宮了,正好借此案湊個熱鬧。” 姚園淡淡一笑,不以為然:“公主,這個熱鬧可不好湊。” “為什么?”少女大眼一瞪斥問。 姚園慧黠一笑:“你想啊,到時候大刑一上,范總督血流滿地,痛的死去活來,遍身傷痕累累,這種情景公主覺得熱鬧嗎?” “你胡說,刑部的老頭子才不敢呢!”少女噘著嘴,不滿地瞪了瞪姚園。 “那可說不好。”姚園微微一笑,“畢竟范瑋琛現在是戴罪之身,上枷鎖,施重刑也在情理之中。刑部天官身受皇命為什么不敢呢?” 少女大怒:“你這個女人好惡毒。范瑋琛怎么會看上你這種蛇蝎女子?別的女子遇到這事,一定傷心難過,你倒好,非但不關心,還詛咒自己的夫君。” 姚園無奈一笑,慢悠悠的說:“這是事實。我再傷心也無濟于事啊!公主您不是也沒有辦法嗎?” “誰說的?本宮一定不會讓范瑋琛受丁點兒委屈。”傻女大聲反駁。 “公主言之過早了。您只是聽審,怎么做得了欽差大臣的主?”姚園明顯不相信。 “你看著吧!本宮一定做得主。”少女被激怒了,紅著俏臉,信誓旦旦地說,“本宮不僅不讓她受傷,還要告訴她,她的未婚妻是個貪生怕死,心如毒蛇的壞女人。” “公主如果做得到,就去說吧。只是不知道,我是否還能見到活著范瑋琛?”姚園一派悠然。 “你!無恥!”少女憤怒地扭過頭去,臨走前還對著苦笑的姬元懋發了一通脾氣,“五哥的眼睛怎么也瞎了,竟然保護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 姬元懋道:“你這樣做只是為了激起靈玉的同情心和保護欲,從而保護范瑋琛是嗎?” 姚園知道剛才的小把戲瞞不住姬元懋,坦然地承認了。 姬元懋冷著臉道:“范瑋琛很幸運!” “謝謝!明言公主玉雪可愛,是個單純的好女孩,我很喜歡她。”姚園很不客氣的接受了夸獎。 第十五章 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大元朝的都城——曲平。曲平是先賢圣人的誕生地,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早已繁茂昌盛,成為了經濟、政治和文化中心。歷朝開國皇帝為了穩固帝業,沾上圣人的氣息,毋庸置疑地建都在此。 曲平權貴集中,富商聚集,這里高樓林立,交通四通八達,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潮水般攢動,大呼小叫恣意叫賣的小販林立兩旁,很是熱鬧。 姚園很是詫異,元朝已歷經十代皇帝,早已殘燈末梢。第十代皇帝姬厚柏為君荒誕不堪,生性多疑,貪圖美色,三年一大選,一年一小選,若是聽說了有姿色的女子總是想法設法納入宮中,于是各地的女子紛紛向外傳言自己相貌丑陋,不堪入目,以此來逃過此劫。連一向忠賢的孝王也容不下,忠臣良將更是紛紛辭官歸隱,一時朝堂上下jian臣當道,人人自危,怎么曲平和傳言中的不一樣呢?難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殿下,曲平人丁興旺,商鋪鱗次櫛比,看來,當今皇帝治國有方啊!”姚園那里敢直接問出疑點,只能反面測試。 “嗯!” …… 姚園xiele氣,遇到個榆木疙瘩,也是一件極為煎熬的事啊! 狂妄的馬嘶鳴叫沖擊著耳膜,姚園掀開車簾,想看看是誰在大街上策馬狂奔。入眼,是三匹高頭大馬,三個衣飾華麗的中年男子高高地坐著,馬鞭甩得山響,一路跑去,塵土飛揚,攤販掀倒,人群四處驚跑。 “讓開……讓開……” 馬車被沖到邊上劇烈搖晃起來,一陣昏天暗地后,才稍稍穩定下來。 “該死的狗東西,不長眼吶!”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怒目斥罵。 姚園氣惱,他們橫行街頭,撞了人,不但不悔過,還理直氣壯的罵別人,這都是什么人啊,看來這都城也并非是看起來風平浪靜啊! “軍官策馬街頭,一路狂奔,弄得人仰馬翻,怎么倒怨起來別人了?”姬元懋壓低草帽,低沉的聲音字字鏗鏘,透著一股怒氣。 “他媽的,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頂罪,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揚起馬鞭就打。 姬元懋單手一接,略一用力,將男子拉下了馬,另兩人見此惱羞成怒,叫罵著沖過來。然,姬元懋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兩人打爬在地。 “臭小子,有種留下姓名。”三人一邊□□一邊叫喊。 姬元懋那里理會他們,駕起馬車,揚長而去。 經由這件事,姚園對曲平的好感下降了不少,天子腳下,就罔顧人命,看來這滿街的繁華不過是一副披著興盛的皮囊而已。 姬元懋將姚園送到了七皇子姬元堯處,為了撇清關系,便走了。姚園明白,如今已貴為騰佑王的姬元堯早已今非昔比,即使是同為兄弟的姬元懋在主人不在時也不好長時逗留。幸好,騰佑王早已命人接待,不消片刻,姚園便舒舒服服地躺在清雅的院子里睡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