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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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等著應嶠指示,見他沉著臉頷首,便稍稍松了一口氣,趕緊從系統里把監控調出來。 妖管局進出往來有不少修為高深的大妖,普通監控肯定沒有用,所以他們現在用的都是從隔壁弄來的改良監控系統,也算是半個法器了。障眼法還有一些稀奇古怪術法都會被監控自動破解,記錄下最真實的場景。這套系統價格昂貴,他們用了這么多年,抓過不少意圖不軌的妖族,基本沒有出過岔子。 工作人員手心沁了汗,他深吸一口氣,點開視頻,開了加速,從早上他送了妖獸奶之后開始看起,眼睛盯著屏幕一眨不眨。 視頻太長,加速后還是需要時間看,工作人員怕有遺漏,也不敢快進,只能耐心地往下看。應嶠就站在一側,隔著半米的距離工作人員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深沉怒意。 室內監控視頻無聲快速地播放,室外電閃雷鳴,沉悶的雷聲過后,便是傾盆的暴雨。 一個多小時后。 “這里!”工作人員驚呼一聲,按了暫停。 只見監控視頻上,隔間的門被打開來,一個高挑勁瘦的男子從容推開隔間門走了出來,他還側臉看了工作人員一眼,露出來的一張臉十分俊美,只嘴角要笑不笑地勾著,使他看起來不是那么正派。 而當時的工作人員則辦公桌前對著電腦,對隔間里大搖大擺走出來的男人一無所覺。 工作人員嘴巴張合,結結巴巴:“這、這……” 他竭力想解釋幾句,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走過,他卻半點不對勁都沒有注意到,不管怎么說,都是他失職。 他神情惶然地低頭道歉:“抱歉,是我失職……” “庚,辰!” 應嶠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叫出了視頻里男人名字,只是聲音里蘊含的不是高興,而是蓬勃怒意。 “與你無關。”他匆匆丟下一句,便轉身大步離開。 下了樓,應嶠先給姬獻打了電話,確認庚辰有沒有去找她。 “沒有。”姬獻聲音微頓,又問:“他恢復了?” 庚辰剛剛恢復,沒有去找姬獻,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急著去辦的事必定與上古絕地天通有關,甚至可能還與乾派有關。 當時應嶠問他上古之事,他死活不肯說,只說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他。 但現在看來庚辰顯然又在騙他,時機可能到了。 但庚辰也跑了! 應嶠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壓抑著瀕臨爆發的怒氣說:“嗯,早就恢復了,只是他不讓我告訴你,說要給你個驚喜。結果他今天忽然不見蹤影,我還以為他來找你了。” “……” 姬獻那邊長久沒有說話,良久方才回答:“他沒有來找我。” 她聲音有些冷,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應嶠:庚辰沒有去找你呀?那可能是去找別的男妖女妖了吧?我記得他認識你之前的相好還挺多的。 姬獻:……哦。(掛電話 庚辰:????? 第187章 庚辰跑了,應嶠找不到人詢問, 只能暫時先放下庚辰這邊, 盯緊人手去查視頻背后的推手。 結果這一查還當真發現了點問題, 這個視頻在還沒火的時候, 其中有幾個轉發的微博大v都是同一個公司旗下的營銷號。順藤摸瓜查過去, 又費了點時間,才查到這家營銷公司的法人代表,與另一家民營公司的老板是夫妻關系。 這夫妻倆原本只是普通職員,家庭背景平凡,經濟條件也一般,但是某天忽然辭職創業,分別開起了公司。 創業資金他們對外宣傳是中了彩票,但實際上他們夫妻從來沒有買彩票的習慣。 再由此追查下去, 發現他們的客戶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公司只是皮包公司, 但常常會和這對夫妻有比較大的交易往來, 顯然就是這對夫妻暗中的支持者。 “是乾派的人?”應嶠垂眸看著資料。 陳畫喝了口茶,點頭:“我還讓泰逢幫忙查了這夫妻倆名下的資產,以及他們的行蹤。至于他們背后的支持者,行蹤很謹慎, 沒有太多真實信心, 段時間內很難查到。” “藥吃了。”狴犴順手把要遞給他,道:“這對夫妻證明視頻這件事確實是有人在背后布局,而且十之八九就是乾派的人, 他們故意炒火這個視頻,等著我們上鉤。如果我們沒關注網上的消息,他們很可能換其他方法引起我們的注意。” 如此一來,視頻里的睚眥也很有可能只是個虛假誘餌了。 陳畫皺眉不情愿地接過藥吃了,又分析道:“乾派的人千方百計引姜婪去云省,一是為了方便擄走江遲,二也說明云省有什么對他們很重要。那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帶著江遲去了云省。” “這個可能很大。”應嶠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江遲失蹤已經過去了一晚,現在已經是周五中午,原定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云省:“飛機在機場已經等著了,等這邊的消息一確認,我們就可以去云省。” 正說著,就見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應嶠拿起手機,看到泰逢發來的文件。 點開一看,正是最新的資料。 “那對夫妻名下有一架小型私人飛機,泰逢那邊查到這架飛機昨天下午六點半飛往了云省。”應嶠收起手機,看向狴犴和陳畫:“九鼎還有狻猊椒圖交給你們了,我立刻動身去云省。” 狴犴搖頭:“你先走一步,大哥下午到,我們后一步就來。”他強調道:“老五和江遲都是龍宮的人,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而且乾派那班狗皮膏藥,他不親自去鏟除干凈,他心里就痛快不了。 “陳畫呢?”應嶠瞥一眼陳畫,問得卻是狴犴。 陳畫眼皮一跳,心想應狗這是幾個意思? 他連忙搶答道:“我的傷勢修養得很好,已經沒有大礙了,雖然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云省,但在后方統籌提供消息是沒問題的。” 狴犴看陳畫一眼,兩人顯然早就達成了默契:“沒錯。貴叔也會跟大哥一起來江城,椒圖他們有人照顧。” 既然他們自己已經商量好了,應嶠再無異議,三人合計了一下,又跟泰逢打了招呼,應嶠便將小崽子送到了陳畫修養的別墅,之后直接坐飛機飛往云省。 *** 江遲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云省的山里。 元殷的手下扛著他,一行人拿著個奇怪的羅盤在山里找著什么。 江遲沒敢睜大眼,只能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虛著眼睛偷看。 元殷正在專心看著羅盤,并沒有注意到他。 “還有四十里,繼續往前走,動作都快點。” 其他人聞言,都匆匆加快了腳步。 江遲被扛在肩膀上,忍著顛簸的不適,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這時已經是晚上,山里的夜晚黑得純粹,但他卻不知為什么,竟然能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他努力地記住走過的地形和路線,發現他們越走越深,地面的巖石也接近了了紅褐色。 沒多大一會兒,元殷一行就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把人給我,你們其他人在四周戒備。” 元殷將江遲接過來,接著便是一愣,冷笑道:“看來天吳倒是沒說錯,年紀不大,心眼倒是挺多,你醒了多久了?” 江遲閉著眼,繼續裝昏迷。 元殷也不需他回答,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道:“可惜很快你就用不上這些小心眼了。” 說完只見他掏出一柄斷劍來,對著面前狠狠一劃,原本安靜的山里便忽然卷起了裂縫,濃烈的血腥味順著面前的裂縫溢出來,淡紅的霧氣自發地將江遲包裹起來,絲絲縷縷侵入他的皮膚,鉆入他的體內,似要和他融為一體。 裝睡的江遲身體一抖,痛苦地蜷起身體,喉間溢出痛楚的悶哼。 元殷瞥他一眼,拎著他順著這道裂縫進去,便到了溢出四處只有濃重紅霧的地方。 他張望一圈,沒有看到傳說中的蚩尤。 只能按照天吳所說,將全套祭祀流程走完,而后以謙恭的姿態將江遲奉上:“請兵主享用。” 山谷中隱約聽見鎖鏈撞擊的聲響,接著地面傳來劇烈的震動,紅霧之中隱約有一顆頭顱從底下鉆了出來。 先是一對巨大的牛角,而后是整顆頭顱…… 元殷心中一顫,很想一睹傳說中兵主蚩尤的神貌,然而他謹記著天吳的告誡,在蚩尤徹底現身之前,將江遲一推,迅速閃身退了出去。 江遲被推了一把,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他咬著牙,捂著劇痛的頭,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著元殷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但他人小,加上劇烈的頭痛以及身體快要炸開的痛苦,讓他跌跌撞撞跑了幾步就再次摔倒在地上。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牙關緊咬,白皙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以手撐著地,遲緩地坐起身,一點點往前挪。 身后地動山搖越發劇烈,四周的紅霧震蕩,小部分蕩開,大部分卻都在往他身體里鉆。 江遲卻憑著一股勁,忍受著身體快要被擠爆的劇痛,緩慢地往前挪動。 蚩尤已經鉆出了半截身體,六只手臂或揮舞著武器,或大力捶打地面,奮力從地下鉆出來。脖頸上的黑鐵鎖鏈撞擊發出錚鳴。 江遲終于挪到了元殷離開的地方,但元殷已經離開,開辟的通道也已然合上,四周只有一望無際的紅霧與聳立的怪石。 他睜大了眼睛,雙手在空氣中抓撓著,喉間發出幼獸的悲鳴,卻只換來更多的紅霧將他層層包裹起來。 身后的蚩尤已經鉆出了整個身體,它發出一聲怒吼,隨后目光便鎖定了小小的江遲,發出一聲近似興奮的吼聲,然后大步朝著江遲走來。 面如牛首,四目六臂,六臂各持一武器,戾氣橫生,兇相畢露。 江遲此時已經被紅霧層層包裹,沒有力氣再動彈,唯有一雙漆黑的眼睛大睜著,里面沒有畏懼,只有即將面對死亡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這么死了。 姜婪很好,應嶠也很好,還有椒圖狻猊九鼎,還有輔導班的老師同學……周圍的人都很好,他再沒有遇到那些遠遠躲著他說他是怪物的。 他才適應了班上的環境,阮老師還夸他聰明一教就會,再過幾天學校開學,他就要可以去學校報道…… 更重要是,他還沒有告訴應嶠那些人的陰謀,姜婪也許也和他一樣,被困在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江遲心里涌起巨大的不甘,甚至蓋過了身體快要被擠爆的痛苦,那些不甘翻滾著涌動著,在他的身體里游走,最終化為一股磅礴的力量,幫他掙脫了束縛。 他仰頭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 不是人類的聲音,是一種尖銳的、充滿暴戾的獸類吼聲。 隨著吼聲一并發泄出來的,還有心中的不甘和憤怒,仿佛有什么桎梏被掙破,那些瘋狂涌向他的紅霧帶給他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種充盈感。 那是力量的充盈感。 江遲發覺自己不再需要仰視蚩尤。 他抬了抬腳,抬起的卻是巨大的、紅色爪子。 他懵了一下,一時有些無所適從,但看見逼近的蚩尤時,這茫然又被欣喜取代。他眼中的茫然散去,只剩下堅定。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江遲毫不畏懼地低下頭,以頭頂的尖角撞向蚩尤。 蚩尤亦發出一聲大吼,持斧的手臂以雷霆之勢劈向他。 江遲還不能完全掌控膨脹得極其巨大的獸類身體,雖然狼狽地避開,背上卻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