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警察jiejie
“去他娘的老板威嚴,我就個性到底了!”陳小燁思來想去,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手指一劃,不僅發(fā)了工資,還每人給了一萬塊的獎金。 這在一間設計公司,基本是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雖然勞有所得,但是給予員工過高的薪水報酬,會在無形中把他們的自我認知能力摧毀,讓他們以為這一萬塊的獎金是憑實力掙的,而不是因為老板大發(fā)善心。 年輕人如果驕傲,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因為同齡者或者說是工作年限遠超自己的前輩賺的錢比自己少,會變得十分膨脹。 膨脹到一個不思進取,甚至目中無人的地步。 這些理論是陳小燁從那些世界五百強老板的創(chuàng)業(yè)經歷里總結出來的,他也想樹立一個威嚴的老板形象,可他終究不忍心看著路陽等人如自己剛步入工作時那般,累得要死要活,揣著幾千塊的工資,卻看不到未來的出路在哪里。 一萬塊錢的獎金,不算多,可對于剛工作一年的設計師來說,可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片刻后,陳小燁的手機瞬間收到了三條短信,是陸陽、高瑤、易波莉發(fā)來的,言語間充滿了受寵若驚,以及真誠的感激。 陳小燁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得意洋洋地想,我的員工還是很有點見地的,知道得靠老板賺錢,而不是幫老板賺錢這個道理。 “喂,跟誰聊天呢,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帶著點斥責和冷意的呼喚,他猛地抬起頭,只見章涵敬已是換下了清晨健身時所穿的運動服,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警服。 她站在警局門口處,雙手叉腰,兩腿修長,如果這時候響起節(jié)奏感強烈的背景音樂,陳小燁定然會幻想她邁著貓步,像世界上任何一個優(yōu)秀的時裝模特那般,扭著屁股走到眼前晃一圈,性感而不失優(yōu)雅。 “有更衣間你還讓我在車里換衣服?就不能讓我跟你一起玩一場制服誘惑?”陳小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瞇瞇地走過去,一臉玩味地說道。 “男人要靠行動,而不是嘴巴。”章涵敬微瞇著眼睛,瞥了他一眼,柔聲說道:“你要是夠爺們,今天晚上去我房間,我?guī)湍銚Q衣服,你看行不?” 她的語氣、神態(tài),無不透露著一股認真勁兒。 陳小燁頓時僵住,猶豫再三,終于吐出一句話,“我再想想,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 “慫貨!”章涵敬啐了他一口,把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話給吐了出來,“別看到了我為你擔心的樣子,就開始幻想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告訴你,作為我的搭檔,哪怕是發(fā)燒了,摔倒了,或者看片兒時情緒激動引發(fā)心梗了,比如黑子,我都會緊張和焦慮,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你明白嗎?” 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讓人聽不出其中真假。 陳小燁卻對她的性格十分了解,當然不會信這些鬼話,他咧了咧嘴角,作恍然大悟狀,嬉笑道:“這樣啊,是我多想了,警察jiejie請原諒!” 警察jiejie…… 這還是陳小燁與章涵敬初見時,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強裝潑皮無賴時的稱呼。 如今他又換上那副笑臉,下意識地說出這四個字,頓時讓章涵敬有一種歲月倒轉的錯覺,一下子深陷進回憶中,久久不語。 陳小燁也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舉,卻讓兩個人在同一時刻跌入時光飛速消失所殘留下來的泥沼里,難以自拔。 過了有一陣兒,兩個人才被街面上呼嘯而過的跑車所驚醒,章涵敬竟沒有選擇去追那輛超速行駛的紅色法拉利,而是用五指做梳,整理了一下被剛才那陣疾風吹亂的烏黑短發(fā),將它重新整理得干練順滑后,才瞥了一眼呆呆看著自己的陳小燁,輕哼一聲,捏著衣領處的耳機,說道:“黑子,紅色法拉利,車牌號京a77757,記住在東明街和南湖路交叉路口攔截,三分鐘后它會出現(xiàn)!” 陳小燁的表情,更顯呆滯了。 她轉過身,推開警局的玻璃門,輕松自然地走了進去,身形窈窕,婀娜多姿。 她雖背對著陳小燁,可還是輕笑了一聲,薄唇微啟,道:“真當老娘犯花癡啊,傻帽兒……” 陳小燁頓時啞口無言,搖頭苦笑,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他剛才完全可以肯定,章涵敬聽到“警察jiejie”四個字后,清涼如水的雙眸確實變得有些茫然。 說明她已經陷入了回憶深處。 可人家牛比的地方就是,不管處在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里,都會保持一個高度警戒的狀態(tài),不會錯過身邊任何蛛絲馬跡。 反觀陳小燁自己,若不用讀憶技能去翻看存儲在腦海里的記憶畫面,是不可能注意到那輛車的顏色、車牌號碼以及速度,還有在短暫的時間內分析出法拉利駕駛者可能會選擇的路線。 如果說蘇紅棉是大智近妖的女人,在各方各面的智力水平都碾壓常人,那章涵敬就是把自己專業(yè)能力發(fā)揮到了極致的女人,或許在這個行業(yè)里沒有達到獨占鰲頭的程度,卻也是出類拔萃,能夠比她強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陳小燁跟著她走進了訊問室,與其中一名賭徒相對而坐。 對方姓李,行內人稱李鏟子,至于為什么這么稱呼,也跟他的職業(yè)有關。 他跟南城高爾夫酒店的孟老板一樣,干的是挖墳盜墓損陰德的勾當,那些出土的青銅器文物,便是他從一座荒僻大山地下的西周墓地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帶出來的。 許是經常進那種陰森森的地方,竟讓他那張黝黑、布滿褶皺如老樹皮的臉上,也帶著股陰冷的勁兒,即便因為坐在訊問室里,坐在兩位警官的對面,臉上現(xiàn)出七分驚慌和害怕,余下三分的氣質卻顯得尤為突出,讓陳小燁看了極不舒服。 “干這種陰損勾當?shù)娜耍y道都他娘地長得丑?”陳小燁在心中納悶道,對于這些為了紅色鈔票就去挖人家墳墓的不法分子,他一直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