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不可能存在的島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劉教授才長出一口氣,雙眼迷惘,語氣中透著幾許質疑地問道:“小燁,你,你真的去過這座島?” 雖說陳小燁沒有真的去過,可通過葉曉晨的記憶讀取到的畫面,與親自去過也沒什么分別了。但見到這位地質學教授如此異樣的神情,他竟有些動搖了,他的內心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去過。” “那,你是不是記憶里出現了偏差?”劉教授說這番話時,眼睛里不再有懷疑,而是期待,他期待陳小燁能夠說“可能我記錯了之類的話”,好讓他能夠對自己的專業知識還抱有幾分自信。 陳小燁見到劉教授這番表現,心中難免會涌起沮喪失落的感覺,他也很想說“我記錯了,我再回去好好想一想”之類的話,至少可以安慰這個頭發已近花白的老人。 但他心里還是對這位教授的知識水平抱有一點幻想,他想了想,還是堅定地說道:“我沒記錯,教授。” 劉教授苦笑一聲,癱坐在沙發上,那本就消瘦的身形顯得更加渺小了,他長嘆了一聲,說道:“好吧,我也不相信一位意志堅定、處事坦然到拯救了十余萬人還能像僅是下班回家的普通人那般,輕松自如地喝酒聊天的大英雄,會記錯地質的形態和構造,還有那些植物的類別。” “教授,到底怎么了?”章涵敬看著臉色灰敗的陳小燁,心里頭感到一陣抽痛,便有些急迫地問道。 劉教授扭頭四顧,見周圍人都滿懷不解地看著他,便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說道:“海島的形成,主要通過五種途徑。第一種是地殼運動形成,海島上必然多火山地震,可這座島上并沒有火山,那個建有古堡的地方,根據我現有的知識來判斷,那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山丘,并非死火山。” “第二種是冰磧島,它是由冰川活動形成的,但這類島主要在北歐地區,并不在東南太平洋處。” “第三種是侵蝕島,因海水侵蝕大陸而形成的島嶼,它的地理位置會更靠近大陸,但這座島明顯位于海中央,不可能是侵蝕島。” “第四種是沖積島,在大江大河入海處沖積而成的島嶼,顯然也不是,原因同上。” “第五種是堆積島,是由海水里死去的動植物堆積而成,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珊瑚島,這類島多存在于熱帶海洋地區,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草上的植物以白芷為主,噢,就是一種中草藥,它主要分布在我國的東北及華北,生長于海拔200米到1500米的地區。” 劉教授說到這里,基本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他看了看同樣愁眉不展的各位名流政要,再度苦笑一聲,說道:“沒錯。這座島的生成原因,不符合當前任何一種已知條件。當然,話也不能說得太死。這座島存世的可能性還有兩種。第一,就是我孤陋寡聞,學識尚淺,看走了眼。” 劉教授苦笑一聲,又道:“第二,就是小燁去過的這座島,正是傳說中的那個蓬萊島。神話中說,蓬萊島每五十年出現一次,島上妖怪和人類和諧相處。這類島很有可能存在,但沒傳說中那么邪乎,我有個朋友曾經說過,蓬萊島,很可能是一座人造漂浮島。呵,當然,現今世上的‘漂浮島’,其實都是大號的豪華游艇。若通過現有科技制造出這樣一座生態平衡的可移動島嶼,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場諸人聽他說完后,都沉默不語,皺眉苦思,房間內死一般沉寂。 許久,羅碩輔才神情肅然地問道:“小燁,島上花草的樣子,你真沒看錯?” 即便這是一件驚世駭俗的發現,陳小燁也不想隱瞞,干脆道:“我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時候看到的?”羅碩輔追問了一句。 陳小燁知道,如果他說是這個月看到的,手眼通天的羅書記必然會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他近期根本就沒有出過國,怎么可能到那個島上? 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異能,也不想給章涵敬的這位頂頭上司留下一個信口開河的壞印象,便皺著眉頭想了想,刻意模糊不清地答道:“大概,大概幾年前吧,記不清楚了。” “你當時是怎么跑去那座島的?現在,為什么又要找回去?”這次問話的,是劉教授。 陳小燁平靜自然地答道:“我當時接到了一個很機密的任務,是去太平洋上的某個國家,結果客船失事,偶然間便飄到了那座島上。現在想找回去,是因為有一樣東西落在了島上,那樣東西,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章涵敬眨了眨眼睛,略有幾分哀傷,因為她知道,陳小燁口中所說的那個東西,叫zuoai情。 劉教授還要再問幾句,卻被羅書記勸止了,他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教授,既然都涉及到機密行動了,我們就不要再問了吧?” 雖說以羅書記之能,很輕易便能查閱到他的所有背景資料,可他為了自圓其說,還是得冒險扯一個謊,畢竟,被當成騙子,總好過被發現是異能者。 其實,陳小燁有些多慮了,他白天做了那么偉大的一件事兒后,他拍著胸脯發誓自己是普通老百姓,都沒人會相信了。 在座的大多數,已是認為他肯定隸屬于某個秘密軍事機構,受國家最高領導人掌控的機構。 畢竟,僅憑一己之力,便逼退了另整個沈城都束手無策的高級罪犯,這種行動力,就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只要別順口胡攪說自己是孫悟空,就沒人會懷疑他。 “一座本不該存世的島……”劉教授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幅畫,滿布褐斑的手掌骨節分明,在茶幾上敲敲打打著,語氣難掩驚訝地說道:“如果真有這樣一座島,那么它存在的意義,會非常之大。因為它的存在,基本顛覆了已知的地質學,生物學等知識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