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耳垂
“還是剛剛出土的?!”章涵敬的嗓門又大了幾分。 出土青銅器? 陳小燁首先聯想到的,就是孟老板在南城高爾夫酒店犯下的種種惡行。他能憑借那間酒店幾乎可以忽視的微薄利潤,維持那么大的一個產業,其主要原因,就是他搞挖墳掘墓、向海外銷售出土文物的勾當。 更何況,孟老板還在飲料里摻加mdma進行銷售,而且,警察在后期的調查里,還發現了酒店的地下室里藏有多具渾身赤裸的尸體。 他一直沒有去過問孟老板的最終下場,畢竟,走私出土青銅器,嚴重者可獲無期徒刑,更別提販毒還有可能涉嫌殺人等重罪了。 如今,在京城里又碰見幾個男人在酒店里聚眾賭博,賭注還很有可能是國家一級或者是特級文物,那么,他們是背景深厚,還是腦袋里缺根弦? 他們又是通過哪條渠道獲得的青銅器? “這樣吧,我這邊事情很多,你先把他們關起來,明天一早我再去審問。”章涵敬說道。 她掛斷電話后,下意識地瞥了陳小燁一眼,只見后者也正神情專注地望著她,她抬起手,輕挽被秋風吹亂的劉海,笑得明媚純粹,好似能給人心帶來溫暖的寒冬朝陽。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追蹤、激斗還有調查,她只是眼白處有一點紅血絲,臉上沒有一點疲憊,由此可見,這個女特警確實精力過人。 陳小燁看到這張笑臉后,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低聲問道:“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 章涵敬輕輕扇動著如同黑色小刷子的長長睫毛,笑道:“你又不是專業刑偵人員,你能幫我做什么?” 秋風度河上,再次吹亂了那一頭清爽干練的短發,幾縷發絲斜舞,落在白皙而高挺的鼻頭上。 陳小燁也不知腦袋里哪個弦搭錯了,他竟抬起手,動作輕柔地幫她把亂發勾到了白皙得幾近透明的耳根后面,手指劃過她水嫩而又緊致的肌膚時,感受到了一絲微涼,輕聲道:“我可以告訴你,那幾名死者的真實身份,家庭住址,以及為張小姐都做了些什么。” 章涵敬雖然性格火爆,大大咧咧,可在情情愛愛這方面上,卻羞澀得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 雖說她也曾在就讀警校期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但那時的她,心里只放得下一件事兒,就是爭取各項考試成績都遠超那些該死的男人們。 男朋友,也不過是她經受不起對方的軟磨硬泡,再加上同學之間風傳她是個取向有問題的男人婆,所以她才會從眾多追求者中挑一個上進心還算可以的帥哥,作為自己的擋箭牌。 至于后來,他們的關系有了升華,也是因為她心念至純,與對方日久生情的緣故。 所以說,章涵敬雖然喜歡用強硬作風以及高傲姿態來應付眾多追求者,可當她一旦對某個男人動了心,就會失去自我,變得容易臉紅害羞,下意識地用柔情似水的雙眸去注視對方,說話和聲細語,且不會在意對方的曖昧舉措。 正如陳小燁的手指在她臉上若有意若無意地地輕輕劃過后,她僅是含癡帶怨地瞪了他一眼,臉色微紅地說道:“你干嘛啊,這么多同事看著呢?” 她的語氣實在太過溫柔,竟令陳小燁的手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帶著炙熱溫度的指尖輕輕地觸碰在她了的耳垂上。 這本是無心之舉,陳小燁卻驚奇地發現,眼前這位哪怕是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歹徒,都不曾退縮的強悍女人,竟然站不穩了! 她那兩條線條筆直而又柔美的小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強烈顫抖著,她臉色潮紅,咬著下唇,好似用盡全力才說出一個字,“你……” 便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了陳小燁的臂彎里。 頓時,周圍無數只或憤怒、或驚疑、或醋意大發、或只是單純想看看熱鬧的眼睛,一齊望了過來。 陳小燁脊背發涼,尷尬不已。 他緊緊擁著如同沒了骨頭般的章涵敬,低聲問道:“大姐,你不會這么敏感吧?” 章涵敬不僅沒有說話,就連她平穩而均勻的呼吸聲,都似乎渺不可聞。 此時,兩個人的姿勢實在過于曖昧。 章涵敬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上半身傾斜在他的上身,他為了不讓她雙腿滑倒,傾斜的幅度變得更大,雙手只好繞過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兜在了她的腿根處。 觸手柔軟且彈性十足。 陳小燁心頭一跳,他已是感受到望過來的目光里滿含殺意,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涔涔而下的冷汗,輕聲喊道:“那個,章警官連日勞累,又在大橋上受了風寒,有點發燒了,我送她去一趟醫院,你們,你們忙……” 他也不管那些警官作何猜測,一把將章涵敬抱進后排座椅上,然后自己坐進了駕駛位,逃也似地離開了運河大橋。 那些警官知道他們二人關系密切,自然不會攔阻。只不過,他們望著迅速遠去的車尾燈時,眼中的殺氣又多了一種情緒:悲傷。 警隊一枝花被那個明顯圖謀不軌的男人送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他們那些善于推理的腦袋里,已是不由自主地繪制出了一幅幅令他們咬牙切齒的旖旎畫面。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另一位上了年紀的現場指揮官大聲呵斥,他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目光,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這尚是陳小燁第一次開警車,看著明顯與私家車不同的中控臺,他的心里并沒有激動抑或緊張,而是無奈。 他無奈地長嘆一聲,說道:“我的姐啊,別演了,我們都走出來了。” 章涵敬一下子翻身坐起,眼眸清亮如水,哪還有半點情緒難以控制的模樣? 她透過后視鏡,似笑非笑地瞪著陳小燁,笑道:“敢調戲老娘,不幫你豎立點敵人,都對不住你那齷齪的舉動!” “我怎么知道,你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陳小燁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