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扇骨生花
書迷正在閱讀:天才游戲:破局、冥夫,深夜來、百怪通鑒、縱靈傳、我配陰婚那些年、詭夢驚心、鏡中諸天快穿之旅、末世重生之軍長的妖孽妻、D群詭案、快穿之反派男配要黑化
君兮從國公府回到霄辰殿的時候,果然圣旨已經到了,因為她不在,魏公公遣了個小太監侯在殿里等她回來再行宣旨。 圣旨的意思和宮澧轉述的差不多,皇上已經備好了車架,明天一早便送她出城,她連個告別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在國公府的時候,她就托宮澧將她明天就要回到營區的消息告訴沈拓一聲了,好歹沒有不辭而別。 君兮知道李治這么急著想把她送到城外去是想讓她早些回營區去組織閱兵事宜。本來只有一個月的訓練期,結果陰差陽錯的訓練了近百天,閱兵禮君兮其實完全不擔心。 君兮畢恭畢敬的領了圣旨,回房去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其實也沒什么東西,不過是幾件衣服,幾款首飾,皇上賞給她的珠寶玉石之類的都被她分批帶出宮去典當成了銀票,軟軟的一沓揣在懷里才心安。 一切都收拾好了,君兮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宮中宿下的最后一晚,宮澧沒有來。他們心中都清楚,武后絕對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她。 君兮仰面躺在床上,瞪著兩個大眼睛望著天棚。 今天她從國公府剛要離開的時候,鐘離匆匆來報,雖然是附在宮澧耳邊小聲說的,但君兮還是聽到了只言片語,胭脂樓出事了,他此時應該在處理胭脂樓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鐘離的神色,事情應該不小。 而沈拓那邊,這一次集市的事起于嵐影閣內部叛徒,他的身體還沒有痊愈,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最無奈不過心有余而力不足,君兮重重嘆了一口氣。 窗外,一輪圓月高懸,君兮裹了裹被子,縮成一團,合上雙目。 == 午夜。 墨染蒼穹罩大地,漫天星子彌散,熠熠眨著眼,晚風微涼,拂動柳枝輕揚。 君兮合上雙目的同時,望江樓天字一號間,另一個人也閉著眼。 一襲墨紫長袍加身的沈拓側立榻上,倚著軟枕,單手支頭,雙目輕閉。 沈拓身后,站著三名鬼面人,他們是嵐影閣的頂尖殺手,地位僅次沈拓,名號三魂。 在沈拓身前也站了一排衣著各異的人,共有一十二。仔細看便能辨認出,他們中有城中最權威的典當鋪的錢老板,有首飾鋪子的店家孟六爺,有酒樓掌柜王貴陽,有賭坊坊主金三利,有鏢局鏢頭劉猛…… “閣主,人到齊了。”望江樓掌柜孟伯最后進來,悄無聲息的帶上房門,走上前來對著榻上閉目養息的沈拓輕聲道。 沈拓懶散的靠著軟枕,手中捏著一柄銀扇,氣息均勻有致,像睡著了似的。孟伯的話如石投大海驚不起一點漣漪,沈拓連發絲都沒動上一動。 房間里點了十二盞燈臺,照亮整間房,不余死角。 偌大的房間一角,油漏在一滴滴落下,宣示著時間一點點的消逝。 洛陽的夜從來寂靜,室內只有燭火嗤嗤燃著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它響。眼見著沈拓未有動作,底下站著的人一個個僵如雕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空氣仿若靜止。 一刻鐘……兩刻鐘……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沈拓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若不是胸膛微有起伏,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假人。 然而沈拓挺的住,地上站著的人卻有些挺不住了。 長達兩個多時辰持續不動的站立,站在偏左側的鏢頭劉猛面部表情已近猙獰,下半身已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劉猛嘴角皺了一下,輕擰了一下身子,然而身子剛剛轉動,沈拓手中一支扇骨嗖的一聲破空而出,劉猛的身子剛轉動不過毫厘之距,扇骨已穿喉而過。 “嗤~”的一聲,帶出一串血花,濺了身旁的人一臉。 “閣主息怒!”除孟伯外的其他人見狀,當即半跪于地,拱手舉過頭頂,齊聲呼道,沒人去管被沈拓以一支扇骨穿喉而過死不瞑目的劉猛。 懶散的倚在軟枕上的人這時才睜開了眼,緩緩坐起身來。 “唰~”的一聲,沈拓展開手中剩余扇骨,銀白扇骨反著明黃燭光,卻透著一股冷寒之氣。 沈拓的扇子都是特制的,從來沒有單獨的扇面,而是以扇骨疊壓為面,內以銀絲勾連。 展可成扇,抖可為劍。 而現在他手中拿的,只是一把散扇骨,散可作鏢。 “知道本座今晚為什么要叫你們過來嗎?”沈拓歪頭看著跪在身前的人,聲音冷肅煞人。 …… 回答沈拓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三魂,提醒一下?!鄙蛲啬豢粗蛟谏砬暗娜耍词钟蒙缺c了點站在他身后的鬼面人。 “十月初十。”第一個鬼面人沉聲道,音調澀滯低沉,宛若幽羅。 “洛水橋。”第二個鬼面人接道,音調尖細刺耳,聽的人毛骨悚然。 “畫舫?!钡谌齻€鬼面人的聲音平和細膩,優美婉轉,卻聽的人耳中陡然響起一陣蜂鳴。 三句話落下,如地獄吹來暗風一縷,話音未落,一連串的悶哼聲已經響起。跪在地上的人唇角,耳廓都不同程度溢出血來。 就連一旁站著的孟伯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痕。 “閣主大人,屬下馭下無方,致使閣主遭遇埋伏,屬下請罰。”跪在最中間的酒樓掌柜王貴陽第一個開了口。 “馭下?無方?”沈拓重復道,嘴角微微勾起,“當晚湖心樓遣派了十二個伙計,你一個都沒駕馭住?”沈拓像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倒也是好本事。”沈拓贊許似的點點頭,“既如此,你還能做什么用呢?”沈拓沉思似的點了點眉心。 片刻,眼睛一亮,“養花吧?!鄙蛲剌p描淡寫道。 養花,養花,割下頭顱四肢,剁成rou泥埋到花土之下,劉猛嚇得面色慘白。 “不……不要……閣主大人,以后不會了,不會了,求求您看在屬下追隨多年的份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劉猛抖若篩糠,話也說的不利索起來。 “帶走?!鄙蛲啬抗庖怀?,漠然揮了揮手。 “不要啊……閣主大人……” “你們想怎么死?”沈拓不再看被拖出去的王貴陽,言笑晏晏的看著剩下的十個人。 他們皆半跪于地,然而雖然面色蒼白,卻沒一個出聲的。 “看來你們都不想解釋了,剛好本座也不想聽了。看在你們追隨本座五年有余的份上,送去蛇沼吧?!鄙蛲夭荒蜔┑臄[了擺手。 “不……” “不要……” “閣主,你不能殺我們……” 沈拓一語落下,響起驚呼陣陣,然而沈拓殺意已決,置若罔聞。 眼見求生希望寥寥,有人竟鋌而走險的拔出刀來,要沖上前去與沈拓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無須沈拓出手,三魂其中之一便足以維控局面。 “他留下?!泵喜畮藢⒈娙送舷氯サ臅r候,沈拓抬手指了指剛被拖起來的金三利。 孟伯了然,指揮伙計將其他人帶了下去。 伙計的動作很快,很快室內就被處理干凈的只剩下活人了。 “本座好像沒叫你來,你來做什么?”沈拓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身前梨花木,打量著金三利。 十月初十洛水橋集市,今金賭坊負責的是畫舫上的安危,遣去的人都死在了匈奴狗的刀下。他今日讓孟伯找來的是那日被遣去維護秩序的分區負責人,短時間內他沒有精力去查誰有問題誰沒有問題。 不管發生了什么,既然當晚沒有一個人去畫舫查看原因,就都去死吧。太久沒開殺戒,他們快忘了他是什么人了。 “兄弟們都死了,我也沒什么活著的意義了,求閣主成全?!苯鹑谅晳?,那樣子像是決心赴死。 沈拓微微頜首,原來如此。 “照你這么說,該死的是我才對?!鄙蛲乩湫σ宦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