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憑空出現(xiàn)的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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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骸骨放在隨行箱子里的事告訴過其他人嗎?”宮澧出聲問道。 “沒有。”君兮當(dāng)即答,“因為涉及到國公府的事,便是鬼和王我都沒有告訴,他們甚至不知道骸骨的存在。我找到了骸骨的事只有呂世薦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骸骨的身份,而且他剛一進城就被投進了天牢中去。” “鬼~”宮澧當(dāng)即對外面喚了一聲。 鬼應(yīng)聲而入,“十四。”鬼恭敬喚了聲,卻在看到一地狼藉的時候微怔了怔。 “回來為止,營中可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嗎?人或事。”宮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鬼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搖頭,“不曾。”鬼否定道。 “回來后是什么人把守中軍帳。” “因主子不在,中軍帳內(nèi)無人,因而未派將士把守,不過是巡邏隊在四外巡邏而已。”鬼如實答道。 “知道了,你去吧。”宮澧揮揮手,心中已然清楚了。 中軍帳外沒有將士把守,巡邏隊伍對于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太容易鉆空子。 “是他。”鬼退出去后,宮澧緩緩開口,聲音深邃縹緲?biāo)拼┯朴铺摽斩鴣怼?/br>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憑空臆測的,當(dāng)宮德的骸骨不翼而飛后,一切便都是不爭的事實了。 當(dāng)初密林一戰(zhàn),黑袍人吃了不小的虧,心中對君兮自然有怨恨。可是君兮赴南歸來后便住進了宮里,他自然無法對其下手。 君兮與武后有隙是有目共睹的事,她在宮中必然是住不長久的,可黑袍人連這點時日都不愿等,大費周折的利用胡爾克勒之死絆住宮澧,把她引出來。絕對不僅僅是為了報密林之仇。 君兮找到了骸骨的事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知道,可如今骸骨莫名失蹤,黑袍人又突然對君兮出手。 這絕非巧合。 他之所以這般急著對她下手,是因為那具尸骸。 “他害怕了。”君兮和聲道,“他怕我在骸骨上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追蹤到他的痕跡,所以等不及我出宮再對我下手。這說明我戳到他的痛處了。”君兮冷笑。“宮家的事就像一張被切碎的畫,我們碎片一片片找回來,拼回去,原來的畫長什么樣子也便一目了然了。我們離真相已經(jīng)不遠了。” “如今已經(jīng)可以驗證我們的猜想了,胡爾克勒是受了黑袍人的指點才演了這么一出戲,卻萬萬沒想到他自己只是一顆棄子。如今想將你的殺人嫌疑徹底洗清,我們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那毒針是如何射出的即可。”君兮略作思索后說道。 “既已知道了他的目標(biāo)是你,你便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嗎?”宮澧低頭看著君兮,眸中有莫名情緒涌動。 “那能怎么辦,胡爾克勒死了是事實,如果不能將你的嫌疑洗清,高麗那邊豈會輕易松口。現(xiàn)在的朝廷已經(jīng)禁不起再起戰(zhàn)事了。若高麗因此事挑了戰(zhàn)亂,牽扯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我的命與萬眾將士比起來,輕的多。” 君兮面色微沉,隨即淡淡一笑,“而且,我不是待宰羔羊,他想要我的命,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況且不是還有你這個高手在保護我么,我怕什么。” 宮澧見君兮自信的樣子,淺笑,不語。 “趁著天色還早,我們該去行宮走一趟了。”君兮笑笑,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明明知道眼前的境地是某人處心積慮設(shè)的局,他們卻不得不往里跳。 去行宮的路上,二人快馬加鞭,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 君兮不知道宮澧在想什么,她心中則隱隱有些擔(dān)憂。她總覺得,胡爾克勒的死沒這么簡單。 君兮和宮澧風(fēng)塵仆仆趕往使團落腳行宮,卻見行宮外也有重重禁軍把守。 遠遠的,便見一個紅影正在門口和禁軍周旋。 “你們不要太過分,他高麗死了人,為什么本王都不能出門?”一身火紅華服的赫連崢站在行宮門口,看著攔在身前的蒙鈞,怒不可遏。 “陛下有旨,高麗王子之死尚未查清,行宮中同住之人皆有嫌疑。在負責(zé)此案的專差大人到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出,還請三王子配合。”蒙鈞手執(zhí)大刀,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 “兇手不是你們的國公大人嗎?”赫連崢眉頭微挑,語調(diào)戲謔玩味。“況且事發(fā)當(dāng)時本王根本不在行宮內(nèi),胡爾克勒死不死跟本王沒有半點關(guān)系,便是你們想為他脫罪也找個軟柿子捏去,給本王讓開。”赫連崢抬手揮開蒙鈞的手就要出去,蒙鈞哪里肯,一個退步,身子直接擋在了門口。 赫連崢眼睛一瞪,要不是顧及蒙鈞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他來中原為了什么?無非一個玩,如今把他圈在行宮這個一畝三分地,他還不如回西域去自在。 “國公大人亦有嫌疑,現(xiàn)也已被禁足在府。但三王子之前便與高麗王子有矛盾,確有殺人動機,恕末將不能從命。”蒙鈞冷著臉,話說的生硬冷肅。 “你……”赫連崢啞然,但他確實和胡爾克勒有點過節(jié),說他有殺人動機也確實沒毛病。 “你不是說唐皇陛下遣了專人查此案嗎?現(xiàn)在太陽都升到了頭頂,人呢?他一年不來難道你還要困本王一年不成?” “勞三王子久等了。”一道女聲傳來,赫連崢循聲望過去,看清來人時微微詫異,“是你?” “是我。”君兮走上前來。 “你不是從國公府出去的嗎,如今宮澧是最大嫌疑人,作為舊部,你不應(yīng)該避避嫌嗎?”赫連崢嘴角一勾。 “秉公斷案,再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了,三王子不是見過嗎?”君兮不發(fā)反問。 赫連崢知道她指的是當(dāng)初在城郊營區(qū)外的事,臉色微變,這個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因為見識過,所以本王甚是期待你要如何幫宮澧脫罪。”赫連崢顧左右而言他。 “有罪的,我不會脫,沒罪的,我也不會冤枉。”君兮冷冷道,說著將手中令牌舉起給蒙鈞看了一眼,抬步進了門去。 “拭目以待。”赫連崢嘴角咧開一角,有意思。 行宮其實是由一座游園改造的。原本打算是專門為此次番國使團來朝督建一座驛館的,原來的地址選在風(fēng)府舊址,打算拆了風(fēng)府重建,后來因三公案耽擱了,后來三公案告一段落了,但是時間太趕也來不及興修大工程,便將游園改了改湊合了。 游園內(nèi)部是回字形結(jié)構(gòu),設(shè)有廂房一百零八。最里八扇主室的門是相對的,向外呈八卦排布,正中是一個小廣場。 七國使臣當(dāng)初來的時候分別選了一間主室入住,剛好在赫連崢和胡爾克勒的房間中間空了一間出來,那一間作為公議之所。 當(dāng)日胡爾克勒約宮澧見面,是在他的主室里,胡爾克勒也是死在那里的。 胡爾克勒的死在使團里也掀起了不小的浪,反正也困在行宮里出不去,大家也都沒事,便坐在中央廣場觀望。 左不過就兩種觀點。 一種認為胡爾克勒的死就是宮澧所為,另一種認為是那個紈绔不恭的西域三王子借刀殺人。 本著事不關(guān)己作壁上觀的心態(tài),五國使臣難得的和平坐在一桌一起看戲。 君兮等人剛一轉(zhuǎn)進來,便有五道目光掃過來。君兮無視,徑直走到胡爾克勒的房前,在看到胡爾克勒的房間外亦有禁軍把守時,君兮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現(xiàn)場倒應(yīng)該不曾被動過。 君兮出示了令牌,禁軍行禮避退,君兮推門進了去,宮澧跟著也進了去。赫連崢很識趣,只跟到小廣場,便尋了個陰涼地坐下了。 “你們好。”赫連崢笑呵呵的對著對面圍坐的其他五國使臣打了個招呼。 五國使臣正在說赫連崢,赫連崢便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他們有一種被捉j(luò)ian在床既視感。 “嗯,該去午睡了。”匈奴使臣看了看頭頂?shù)奶柶鹕砘亓朔俊?/br> “餓了,該吃午飯了。”突厥使臣摸了摸肚子轉(zhuǎn)向了廚房。 吐蕃使臣看了看頭頂?shù)奶欤鞍パ健币宦暎坝袔追庑磐税l(fā)了。”說著急匆匆回房發(fā)信去了。 鮮卑使臣和契丹使臣互相看了看,“我們的棋還沒下完,走,下棋去。” “走走走~” 一桌人霎時走了個空,期間沒一個正眼瞧了赫連崢一眼的。眼見中央廣場空了出來,赫連崢微笑著走向中央石桌,不知從哪掏出一個軟墊子,放在石桌上,身子一翻,右手支頭,左腿支起,以一個極其妖嬈的,嫵媚的姿勢半躺在石桌之上,面朝君兮和宮澧進去的房間,鳳目一閉。 金輝罩下,微風(fēng)拂過,紅衣輕動,雪絲飛舞,如詩如畫。 房間里,宮澧跟著君兮進去后順手掩了門。 君兮掃了一眼四周布置,床榻幾案,門窗桌椅,一切都井井有條,沒有一點雜亂痕跡。 房間中央的桌子上西。側(cè)桌邊位置擺著一盞茶盞,里面茶水留半,已經(jīng)冷透。 桌子?xùn)|側(cè)下方的地上有茶盞碎片四散。 桌子四面各配有一個凳子,但是此時南側(cè)桌下有兩個凳子,東側(cè)則一個也無。 靠東側(cè)的凳子被挪到了南側(cè)去。 宮澧身下有輪椅,不需要坐配的凳子,所以當(dāng)時坐在東側(cè)的是宮澧。 地上是碎裂茶盞碎片。 所以,當(dāng)時他二人正在談話,宮澧突然察覺身后有異,回身接下毒針的時候碰落了茶盞。 以宮澧的本事,接針的時候竟會碰落茶盞,可見當(dāng)時情況之兇險。 君兮目光從地上茶盞的碎片上挪開,抬步來到宮澧身后的窗子前,窗紙完好,窗前的柜子上擺著一盆開的正盛的紅螺花,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君兮抬頭看了宮澧一眼。 “什么都沒動過。”宮澧像知道君兮要問什么似的,不待她開口便出聲道。 “事發(fā)之后我特別留意了房間里物品的擺放位置,而且我在刑部的人來了之后才離開。”宮澧淡淡道,君兮明白他的意思。 刑部的人來之前,他親自守在屋子里,不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而刑部的人到了,這間屋子便不可能再進來人。 也就是說,當(dāng)時胡爾克勒中毒死后,房間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房間外有人把守,房間里沒有第三個人,窗子上沒有針孔,毒針不是從外面射進來的。然而毒針也不可能是憑空出現(xiàn)的。因此雖然是胡爾克勒遞信邀請宮澧來的,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只有宮澧有殺人的可能。 最大的問題便是,毒針是從哪來的。如果無法證明毒針來自他處,那便只能來自宮澧了。 君兮手上用力,將花盆端起,上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花盆之下的柜子,放下。君兮不信邪,又蹲身將柜子打了開來,柜子里只有幾件衣服,整齊的疊放著,再無它物。 一切看起來都那么合理,毫無異常。 若不是君兮知道宮澧不可能是殺胡爾克勒的兇手,面對這樣的現(xiàn)場,她怕是也會覺得就是宮澧殺了人。 宮澧見君兮陷入沉思,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什么樣的,殺了胡爾克勒嫁禍于他,這個手段并不是十分高明。畢竟他會來此見胡爾克勒是因為胡爾克勒給他遞了邀請信,是胡爾克勒要見他而非他要見胡爾克勒。況且,他要殺胡爾克勒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斷不至于在這里殺人而將自己陷入如此被動境地,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陰謀,因為毒針的來源不明,不得不讓人懷疑宮澧是不是因一時沖動而對胡爾克勒動了殺機。 所以今晨面對祁爾戈的指認,宮澧并沒有做過多的辯解。因為他無法說清毒針的來源,就如同現(xiàn)在依然不知道毒針是從哪里射出來的一樣。 無法證明毒針不是出自他手便是間接證明了毒針是出自他手的,那么不管前面有多少不合理,殺人的罪名他都逃不脫。 “胡爾克勒的尸體停在哪兒了?”君兮在窗前饒了兩圈沒看出所以然來,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對宮澧問道。 “停放在刑部。”宮澧不知她為何如此問,但仍如實回答。 “我想我該去看看他的尸體了。”君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