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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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一聲冷喚,君兮猛的站起身來。 “怎么了?”夏遠聞聲忙過了來。臺上曲子停了,此時燈也亮了起來。 “這……”夏遠看到眼前之景,差點背過氣去。 只見坐在一角的李令月身子側(cè)靠在椅子扶手上,面色慘白如紙,身前黃綠相間的宮裝已被鮮血浸了個透,一把短刃薄刀正插在她的胸口。 而君兮的手上,滿是鮮血。 此時看戲眾人也都圍了上來,看到眼前之景,一個個瞪大眼睛已不知該說什么了。 “來人,快宣太醫(yī)。”夏遠畢竟久經(jīng)官場,雖有片刻遲疑卻最先緩過神來。 “你……你竟然襲殺公主!”禮部尚書看著滿手是血的君兮,顫抖著說。 “公主對你那般熱絡(luò),你竟也下得去手。”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暴賊押下去!”一時喧囂四起。 “我……”君兮看著周圍指責的人,張張嘴,低頭瞥了自己手上的血一眼卻沒發(fā)出一絲聲音來。 看到李令月滿身是血的被抬了出去,里面驟然嘈雜哄亂,王也進了來,卻見君兮滿手的血,當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剛欲近前卻見君兮遞給她一個走的眼色。 王一怔,隨即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主子自有她的想法,要她走她便走。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你滿手的血,還有什么說的?”刑部尚書見君兮張了張嘴,厲喝一聲,“來人,立刻把她押入刑部大牢聽候?qū)徟小!?/br> 夏遠一聽連忙上前來,“劉大人,可能不是這樣,英威將軍怎么會襲殺公主呢,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公主坐在最角落里,大家都在看戲,只有她坐在公主身邊,你看她手上的血,鐵證如山不容狡辯!來人,綁了!” 兩列官兵得令上前,押住君兮,君兮卻只怔怔看著手上的血,始終未發(fā)一言。 “帶走!” 官兵押著君兮走的瞬間,君兮霍然抬頭看了夏遠一眼。 君兮被押著直接投進了刑部天牢——專門羈押重案死囚犯的三杠死牢。潮濕的空氣泛著發(fā)霉的氣味,四角里燃著的火把騰著暗黃火光。 君兮手腳戴著鎖銬,略顯單薄的身子挺立在牢房一角,正透過高窗仰頭望著已略黑下來的天。 但愿王看懂了她的意思已回了營中去,否則她一夜不歸,鬼一封密信遞到宮澧那去,就麻煩了。 在墻角站了會兒,君兮緩緩走到草榻前坐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了細碎腳步聲,有人來了。 須臾,獄卒便領(lǐng)著夏遠過了來。 夏遠一襲紫紅官服,頭戴三珠玉冠頭,明顯是從宮中過來的。 “你且退下吧。”夏遠雙手負在身后站在牢門前,昂首揮了揮衣袖。 獄卒應(yīng)聲退了下去,偌大的天牢里,只剩他們二人。 “老夫剛從宮中回來,太平公主遇刺一事陛下震怒,皇上已經(jīng)把此事交給了劉大人全權(quán)處理。那劉禹徵是個頑固的,認定了是將軍要害公主,別人說什么也聽不進去。” 夏遠臉上略有擔憂的看著君兮。 “今日之事事發(fā)突然,老夫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讓您受了委屈,如今將軍蒙冤莫白實屬老夫之責,老夫慚愧。但請將軍放心,此事既然起在侯府,老夫定會還您清白的。” 夏遠說的真誠,然而自打夏遠來了,君兮便一直坐在草榻上,靜靜聽著他說,直到見他說完了才開口輕問,“公主怎么樣了?” 君兮的聲音清冷森涼。 夏遠聞言臉色略有緩和,連忙應(yīng)聲,“那把刀雖然插在了公主胸口,但是正插在心窩之下,目前已取了出來,并無大礙,只是還沒蘇醒,現(xiàn)已接回了宮中去。” 君兮聞言微微頜首,“若如此,倒可考慮饒你一命。”君兮淡淡道。 “你說……什么?”夏遠面部表情忽然僵住。 “我說戶部員外郎撿了一條命回去,當給太平公主備些厚禮才是。”君兮神情嚴肅說的認真。 “將軍在說什么,老夫怎的聽不懂?” “侯爺不知道君兮在說什么嗎?”君兮反問道,嘴角微扯輕笑一聲,“那我解釋給您聽。” “公主今日前來侯府宣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怎么會有人盯上公主意欲行刺呢?這是說不通的。所以,行兇之人的目標并不是公主。或者說行兇之人的目的根本不在殺人,而在嫁禍。所以不管今日是誰坐在那里,都會遇襲,而那個位置本來要坐的人,是戶部員外郎張興茂。” “按照行兇之人栽贓嫁禍的目的來看,戶部員外郎位不過四品,若只是受了輕傷怕是不足以嫁禍于我。所以今日若不是公主恰巧坐在了那里,張興茂怕是會死在當場了。但公主就不同了,太平公主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小女,素來嬌寵,身份尊貴,別說受了傷,便是刮破了皮都是大事。” “所以今日之事的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這樣的。觀戲之時,公主坐在臺下最右首,因為看臺是呈倒梯形的,公主身后不曾排椅,所以公主身邊只有我一個人。又因拉了幕布,臺下黑漆漆一片難以視物,當時戲唱半場正是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看臺之上。這時候侯爺二子夏戚沐倘裝與我交談吸引我的注意力,同時,有人借著戲曲之聲的掩蓋,溜到公主身邊捅進了那一刀。” “至于那個行兇之人嘛,燈亮之后眾人盡皆圍看過來,有一人卻來的最晚。所以那個刺傷公主的人,便是坐在公主身后兩椅,燈亮起之后卻最后一個圍過來的,您的長子——夏航瑾。” 君兮明眸皓齒,朱唇輕闔。 “一派胡言!”夏遠聞言凜然冷喝一聲,“本侯為將軍蒙冤深夜奔走,將軍不感激便罷了,怎的竟反咬一口?” 君兮輕笑,“侯爺抬舉了,君兮從不知胡說為何物。” “既不是胡說,將軍所言有何證據(jù)?” “當時公主就坐在我身側(cè),偏偏我天生耳力優(yōu)于常人,雖然當時棚內(nèi)戲曲聲吵,又與夏戚沐相談分了心神,但是由著公主的性子,別說被利器刺中,便是放任她獨自坐著都不可能一聲不出。可是偏偏當時我什么都沒聽到,這只能說明她在遇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切膚之痛難忍,她不可能一聲不吭,所以她那時候必然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公主自打進了侯府來便一直跟在我身周,她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中。她一直纏著我問有關(guān)三公案之事,沒接觸過什么特殊的東西,唯一接觸的,只有在席宴之上,侯爺敬的那杯酒。”君兮字字清晰口若吐蓮。 夏遠聞言,原本平淡的臉色已略陰沉,“公主來府,老夫敬杯酒有何問題?”夏遠沉聲問。 “有何問題?”君兮重復了句,不曾答話反而問道,“侯爺記得嘛,在下不才但與藥王谷傳人白殷卻也有些交情,如果侯爺認為沒問題的話,我倒是愿意邀她驗上一驗。憑她的本事定看得出公主可曾喝下過什么東西,又幾時發(fā)作,發(fā)作起來是何征兆。藥王谷傳人的話,陛下想來是信的。”君兮嘴角含笑,“不知侯爺可敢?” 夏遠想到宮澧娶親時白殷確曾過府賀喜,臉色瞬間一白。 “只毒酒一事,我的嫌疑便可洗清了。至于侯爺嘛,公主的酒是侯爺敬的,傷是在侯府受的,侯爺怕是難脫其疚。”君兮輕嘆著氣搖了搖頭。 “你既已看的這般清,又何必一言不發(fā)來這天牢里?”半晌,夏遠長嘆一聲。 “我在等侯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