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侯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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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隨夏遠回到中堂時,前來道賀的朝臣已經入席列座。 “今日雖是老夫生誕,但不過是家宴而已,老夫在這謝各位賞臉,略備薄酒答謝,諸位同僚莫要嫌棄,老夫先干為敬。”夏遠說著舉杯飲盡杯中酒,“那……現在便開席吧。”夏遠放下空樽,輕拍了拍手,叩掌之聲清脆響亮。 聲落,一列列宮裝婢女端著食盤緩步進了來,絲竹聲起。 “恭祝侯爺南山之壽身體康健。” “恭祝侯爺樂此悠悠縱享天倫。” 一時恭維聲四起,夏遠站在位首高舉金樽言笑晏晏。 “太平公主駕到~” 突然門外響起太監jian細的聲音,極透穿具力的嗓音穿透層層屋脊傳進來悠悠回蕩,絲竹聲戛然而止。 聲音未盡,一團花花綠綠的人影已蹦蹦跳跳奔射進來,金靴站定,頭上戴著的七釵八環卻止不住的劇烈搖晃撞的叮當作響。 “呀,都吃上了。”李令月看著已動了筷的眾人,臉一皺,嘴一撇,苦兮兮的看向夏遠,“我來晚啦。” 夏遠在聽到高宣之聲時便已站起身來了,忙迎過去臉上擠了個笑出來,“公主親駕,老夫惶恐。來人,加椅……” “慢著。”李令月笑嘻嘻的聽著,忽的抬手止了夏遠的聲音,“本宮今兒不光是來蹭飯的。”李令月嘴唇微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一眨,脖子一橫手往后一伸,小巧玉潤的手指呈半弧狀擎在肩上。 看著高揚下巴抬頭挺胸擺著傲氣造型的公主,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夏遠的嘴角抽了一抽。 等了片刻,只有身后空蕩蕩的空氣拂上指尖,李令月得意洋洋的面色一變。翹著的下頜往下一壓扭頭一瞥,見身后空蕩蕩沒半個人影兒,面色略有些尷尬。 只見她唰的收回手,靴尖一轉兩步又躥出門去。門外則響起了她咋呼呼的聲音,帶著一絲氣憤的呵斥,“你們磨蹭什么呢?快點兒!” 眾人探頭往外瞧了瞧,卻見一眾丫鬟奴才埋著頭提著衣裙腳步匆匆正往這邊跑。 李令月喚了幾聲,轉身往堂中一站,手往后一伸,定定又拗了個造型。 身后還喘著粗氣的隨侍太監忙雙手奉上一明黃卷軸。 “咳咳。”李令月素指扣上明黃卷軸,介有其事的清了清嗓,故作深沉的壓著嗓子朗聲高宣,“夏遠聽旨~” 在場之人聞聲連忙起身,撲通撲通跪了一地。李令月高揚著下巴,很滿意他們的表現,大手一開。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夏卿衛守都津功勛無量。壽誕今逢,朕心相念,特賜白晶玉珠一串,如意兩柄,上等梓尖兒一斛,蘇綢十匹,黃金百兩,以示朕心。欽此~”李令月念到最后還故意拖了個長長的尾音兒。 “微臣謝陛下隆恩,謝公主特宣。”夏遠忙叩拜謝恩。 李令月笑意盈盈的把圣旨交到夏遠手里,“侯爺請起吧,壽誕吉祥。” 夏遠拂拂衣袖站起身來,“謝公主吉言……” “你……你你你你……”李令月眼睛突然一瞪,猛的抬手指向身前剛剛起身的眾人,“你叫什么來著?君兮!對,君兮,你怎么也在這!”李令月像看見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一個箭步躥了過去。 夏遠僵站在那里,臉色鐵青。 君兮聞言一驚,忙站起身來,微微鞠禮,“臣參見公主,公主萬福。” “你知不知道人家想死你了。”李令月兩步湊到了君兮身邊,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欣喜,“聽說三公案是你破的?三天就破了,天吶你怎么這么厲害,你都做了什么?能不能教教我?” 李令月緊緊抓著君兮的手臂,好像她隨時會跑一樣。君兮抬頭無奈的瞥了一眼夏遠,卻見夏遠也正一臉尷尬的瞧著她。 “公主,此乃夏侯爺的壽宴,說這些事不太好吧。”君兮輕聲道。 “沒事兒,侯爺大度,不會計較的,是不是侯爺?”李令月柳眉一挑,揚聲問。 “呵,公主開心就好。”夏遠僵著臉應和一聲。 “你看。”李令月笑嘻嘻的看著君兮,“你快告訴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君兮忽然覺得頭有點痛。 李令月直接搶了旁邊戶部員外郎的位置坐到了君兮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從三公遇害到風府破案,講的細致入微甚至比君兮知道的還要詳上幾分。中間除了夏遠作為主人來敬了她一杯酒外,再沒人過來打擾過。李令月口若懸河,講的滔滔不絕。 她是武后和李治的小女,素來嬌寵慣了,養了跋扈的性子,君兮雖然心煩卻也不得不應和著。 所以接下來的宴席,君兮除了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夏遠的樣子,明顯李令月的到來是他也沒想到的,自打李令月進了門來,夏遠臉上的笑意就變成了刀刻的假笑,甚至假笑都有些擠不出來了。 因為李令月的到來,眾人也都拘謹了起來,席宴擺了不過兩個時辰便撤了。接著的是一臺戲。 都城里很多王府擺宴都愛請戲班子唱上幾出,就好比過年放煙花,不過圖個樂呵。 為了烘托氣氛,夏遠特地用黑布搭了暗棚,只臺上亮著燈,前來賀壽的眾人都坐在臺下的陰影里。 “鏘鏘~”敲打樂起,臺上細嗓亮,小曲兒和著戲腔細調,咿咿呀呀便唱了起來。 今兒這一出唱的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 民女十年織補資貧家子弟十年寒窗苦讀,幸得金榜題名,卻遇冒名頂替,百般周折終正名,輾轉還鄉迎娶嬌娥,雙雙出門去,卻被獵人一箭傷了性命。 “高舉妾身杯中酒,愿君來世再相逢~”臺上紅妝女子嚶嚶啼泣,哀婉撲向身前倒地男子。 “將軍覺得這女子可會殉情?”坐在君兮身旁的夏戚沐緩聲問道。 “今日是侯爺壽誕,既是喜宴,總不會是悲劇吧。”君兮淡淡道。 “哈哈。”夏戚沐大笑一聲,“在下歸都不過月余,將軍之智卻早有耳聞,如今看來倒是名不虛傳,在下欽佩。對了,九月伊始,在下在洛河上籌辦了個詩會,不知將軍可愿賞臉?” “公子謬贊,本將有公事在身,怕是不得空。”君兮淺笑婉拒。 夏戚沐聞言輕笑兩聲,“將軍繁忙,是在下唐突了。” 君兮淺笑不答,目光轉向臺上。 此時臺上已至下幕,就在女子舉起毒酒之時,臺上看似已死的男子一口氣喘了上來,女子登時扔了毒酒,破涕為笑,此時二人正相擁在一起。 看著大圓滿的一幕,眾人紛紛鼓掌叫好,君兮卻覺得哪里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那邊男子已攜女子歸家見母,親娶在即。耳邊咿呀的戲曲還在唱著,君兮眸子一凜終于想到了哪里不對勁。 這觀曲的位置是按方才宴席排位所坐,李令月占了戶部員外郎的位置,就坐在她身邊,這半晌她怎的如此安靜,竟未聽到半點動靜。 因這是現排布的座椅,為了方便飲茶,座椅之間還擺了矮幾,挨著的人之間也有著半臂左右的距離。 臺下昏暗,難能視物,君兮微微側首,卻見一旁坐著的人兒歪在一邊兒輕靠著扶手,像是睡著了。 君兮心下稍安,隨即眉頭微皺。 “公主?”君兮輕喚了聲。 旁邊倚著的人沒動,君兮抬手碰了她一下,然而觸手濕淋淋粘稠發冷,君兮心中一驚。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