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為你靡艷整個世間(一)
偽更。 香芍藥。 漣詩不知怎么想的,她的一天中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原本還對于死人有些許害怕和心悸的她,竟被女人口中的真相弄的無心其他。 世母對她的好不似作假,可女人不是她的阿母,大家卻都瞞著她,這里面的事情,或只有她不得知,這種被人隱瞞的感覺并不太好。 月兒已經(jīng)高掛,今日出奇的疲憊。 丫鬟心兒從府內(nèi)的池子內(nèi),剪回來的的荷花還插在花瓶里,淡淡的荷香縈繞在鼻息,讓心中的躁動減少了幾分。 漣詩按了按有些疼痛的頭,坐起身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這房間雖也干凈整潔但卻并不是她的房間,她試著叫了幾聲。 “心兒?” “心兒你在嗎?” 她穿著鞋下了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居然又變小了,比她剛來到這個世界還要小,手也變小多了,似是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門外似是有人推門進來了,就在外室那里,漣詩小步的走到屏風那里探出頭去看。 丫鬟轉(zhuǎn)頭的時候剛好看到漣詩在屏風那里,露出一小半的臉,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她。 一瞬間心都軟了不少,小丫鬟十分欣喜的看著她,“小娘子你醒了啊,可要去夫人那里?” “這里是哪里啊?” 漣詩借著幼小的原因,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軟軟糯糯的小樣子討喜極了。 “小娘子這一覺睡醒迷糊了不少啊?” “這里是小娘子的家啊” “走吧,禾姑姑帶你去找夫人” 丫鬟自然的牽起了漣詩的手,對漣詩十分疼愛。 看起來這個丫鬟對漣詩很是熟悉熟悉的樣子。 她難不成又穿越了? “禾姑姑,我一覺起來竟忘記我的名字了……” 漣詩委屈的說著,看起來就很是惹人憐愛。 “小娘子~你看你,夫人都說了不讓你睡那么久,可偏的你就是貪睡” “小娘子姓步諱練師啊,小娘子可要記清楚了哦~” 漣詩聽著禾姑姑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原來她并沒有穿越成另一個身份啊,莫不是回到了小時候? 禾姑姑說著輕輕的捏了捏漣詩的臉,又拉著她繼續(xù)走著,動作十分溫和。 遠處的池塘邊,一個穿著藍粉色交領(lǐng)襦裙的女子坐在軟榻上擺弄著刺繡。 似是聽到的腳步聲,她緩緩的抬起臉看向她們。 好一張清麗的臉,一雙含情脈脈的睡鳳眼,帶著幾分幾分欲語還休,峨眉遠黛不畫而翠,櫻桃小嘴不點而紅,小小的瓜子臉,使女子看上去非常年輕。 見到漣詩她似是格外開心,她從軟榻上起來,向漣詩走了幾步,將漣詩抱在懷里。 “阿母的小柔柔~你是來陪阿母的嗎?” 她將針線往遠處放了放,重新坐到了軟榻上,將漣詩放到了她的膝上坐著。 她的手小心的環(huán)著漣詩,格外溫柔,看著她的眼光都暖暖的帶著幾分喜愛和疼惜。 然后將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拿了起來給漣詩看了看。 “阿母給柔柔做一件襦裙好不好?”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帶著愛意的話就格外動聽了。 她伸手愛憐的摸了摸漣詩的頭,關(guān)心的問道:“柔柔今天怎么這么安靜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漣詩忙搖了搖頭,伸出小小的手揉了揉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女子,一臉控訴。 “都怪阿母不讓柔柔多睡,柔柔都不敢睡了,柔柔好困的,哼” 女子聞言溫柔慈愛的笑了笑,伸出手輕輕的點了點漣詩的額頭,笑罵道:“你啊你,說了阿母不讓柔柔多睡,可柔柔一用完午膳便又困了,睡了這么久還沒睡夠啊?” “不能多睡的哦,睡多了老是迷迷糊糊的怎么可以呢,多陪陪阿母好不好?” 漣詩一副傲嬌的小樣子,看了女子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又惹的女子發(fā)笑。 女子拿起那件做了一半的襦裙讓漣詩看了看,問道:“阿母不知道柔柔喜歡什么花,就在裙子上繡了幾朵梨花,柔柔喜歡什么花呢?阿母可以再加上去” 漣詩低頭看著那做了一半的裙子,裙擺上幾朵黃蕊白瓣的梨花,看起來繡的十分用心。 她抬起那張和女子一樣的小小的瓜子臉看著女子,一臉糾結(jié)。 “柔柔喜歡桃花,不過梨花也好漂亮啊” 女子溫柔的笑了笑,看漣詩可愛,似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故意嘆了口氣。 “那怎么辦呢?你阿翁喜歡梨花,阿母就給你也繡了梨花,你又說喜歡桃花,柔柔到底喜歡什么花啊?” 漣詩似是很為難的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柔柔喜歡桃花,也喜歡梨花,因為柔柔喜歡雪,它們落下來的時候都像雪,可歡喜了” 漣詩確實是喜歡雪的,也喜歡桃花和梨花,她喜歡“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這句詩,亦喜“冷艷全欺雪,余香乍入衣”對于梨花的贊美。 女子笑著又點了點漣詩的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 “你阿翁他說了今天要回來了,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回來?” 漣詩抬起臉看著女子帶著思念的神色,問道:“那我阿翁他去哪了?” “他去你世叔家里了,你世叔似是招惹到了什么人,你阿翁就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女子似是覺得漣詩聽不懂,便放心的自言自語的說著,漣詩的心里隱隱的有個猜測。 暖暖的陽光照在漣詩的身上,女子的懷里很是舒服,可能是年紀還小的原因,漣詩有些困了。 “阿母,柔柔困了” 漣詩趴在女子的膝蓋上小聲的說了句。 女子溫柔的揉了揉漣詩的頭,“可還是要聽阿母彈奏才睡嗎?” 漣詩的眼睛已經(jīng)瞇了大半,意識還是有幾分清楚的。 她似是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一樣,回了一句“自是要的”。 透過眼睛的縫隙,她似是看見女子拿起了一個琵琶,而那琵琶上正有著那熟悉的兩個字“思月”。 原來這把琵琶是阿母留給她的啊,漣詩想著,便又朦朧的看到女子彈了起來。 琵琶的聲音很好聽傳入耳中,溫溫柔柔的小調(diào),旋律十分悠揚,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她似乎是聽到女子唱起了歌。 溫柔清淺的聲音傳入了漣詩的耳朵,帶著幾分思念和淡淡的愁緒。 “風雨凄凄,雞鳴喈喈,既見君子。云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云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