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2
聞言,張程禮面色一暗,顯然有些怨憤。“憑什么?” “我們附近十幾個村子的人于此地被坑殺,囚魂時,地府到哪里去了?他們幾個人在我們墳頭跳舞,我們扣下幾人教育,就成了我們的過錯?因為這幾個人,你們還能找來?這是什么天理?” 崔玨聞言心下大驚,不由得有些歉疚。當時死的人太多了,這個世界的分地府就相當于貧窮的自治區(qū),完全沒有能力派出太多鬼差前往。再加上這里還被倭寇中最厲害的法師設下困鬼陣,擔心這些鬼出去告狀,種種原因之下,造成了他們的悲劇。 話罷,周圍群情激憤起來。 “你也說了囚魂,當時的倭寇惡毒,借你們的怨氣囚住了你們自己,所布的陣法高深,如今末法時代,凡間沒有人能破。分地府又管理不善,未能查出諸君的去處,這是我們的過錯。玨替地府向你們道歉。” 崔玨沉聲解釋道,話罷免冠行揖禮。 眾鬼雖說怨氣太盛,但也算得上通情達理。想來在遭遇屠戮之前也是些真誠善良的村民兵士,只可惜…… “沒關系了,姑娘這些又不是你的錯。那幾個小孩也是跳舞跳的太過頭了我們才扣下的,并沒有想要殺人。”一位年紀約四五十歲上下被人捅死的大娘連忙說道。“我們被倭寇殺了,但不代表我們要變成倭寇才能復仇或者報復在墳頭跳舞的人。我們要是殺了他們,那不就變成倭寇了嗎?” 這大娘可以啊,覺悟真高。 說到這,崔玨不由得好奇這群小孩跳的什么舞了,難道是……鋼管舞? “你說的很對。”張程禮贊許了一句,而后沖身后揮揮手,漫山遍野的鬼登時分開,從中露出六個昏迷狀態(tài)下的年輕人。 崔玨忽然覺得張程禮有種黑社會老大的視感。 “這是我們抓的人,你們帶走吧。” 崔玨笑笑,支使宗元去把人帶回來弄醒。 “多謝。我送你們回地府。當初殺害你們的倭寇早就入了地獄,如果你們愿意,辦理身份證件后可以去地獄觀看,不過僅限于殺害你們的人。”崔玨話罷正想要開鬼門,未嘗想到張程禮卻又一次打斷。 “但是……您別忘了還有陣法啊!”張程禮說道。“我們出不去的……” 崔玨唇角微勾,笑道。“陣法被我解了,困住你們的不是陣法,而是你們的心。” 她解開陣法很長時間了,他們這么多鬼卻一個都沒有發(fā)覺。這就說明他們對于區(qū)區(qū)法師的陣法早就放棄抵抗了,畢竟,當時屠戮萬千軍民的慘象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告訴他們,他們打不過倭寇。 或許被殺時不少人會對那些倭寇惡語相向,寧死不屈,但死后的法陣卻在積年累月里磨沒了他們的反抗之心。如果不走出去,他們的怨氣不僅不會化解,甚至在地府都會沉浸在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中痛苦無數(shù)年。 張程禮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連忙組織人往鬼門關里走,一下子沖散了準備出來接應的一簇小隊。 崔玨忍不住汗顏了個,她也沒想到這里居然有這么多的鬼,當初的那些倭寇簡直是天理不容。 小隊帶頭的人連忙私信附近的巡邏鬼差,集合了幾百人才維持好秩序?qū)⑦@些鬼送入鬼門關。 日常質(zhì)疑分地府效率·崔玨 山嵐在朝陽初升的那一刻便無蹤無影,崔玨引下一道天雷劈散怨氣,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 不,有一點沒有。 崔玨還沒有搞明白這群學生在人家墳頭跳的是什么舞。 “府君?府君,您有想過我們怎么回去的問題嗎?”宗元見崔玨走神了,連忙問道。 崔玨皺著眉思考了幾秒,果斷道。“我叫個專業(yè)開中巴的司機來。” 她實在不想扛著人翻山越嶺折返數(shù)次。 宗元頓時酸成了一顆檸檬精,一心修煉的他打算加快修煉步伐,爭取趕上崔玨成為新一代有錢人。 宗元:我們觀供奉的府君比我還有錢怎么辦?供奉供啥好? 紫云觀,后院。 “你們到人墳頭放音樂蹦迪?直播?”崔玨的聲音不由染上幾絲寒意,她怒火中燒的指著對面的七人。 那幾個人救回去后很快就醒了,經(jīng)過崔玨的拷問,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去鬧鬼的地方蹦迪去了,恰好踩到埋人的地方。 崔玨不由得感到深深慶幸,慶幸他們沒被打死。 大半夜跑去鬧鬼的地方蹦迪,剛好踩在萬人坑上面,那些冤魂厲鬼一氣之下弄死他們都不用負責。 畢竟,怨魂厲鬼幾乎沒有理智,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七人的意識似乎還停留在夜晚的山上,停留在被厲鬼包圍時的無盡恐懼時,反應過來后立馬誠懇的道了歉。 誰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還有大師,難得碰見這樣的情況,中二期的幾個小男生忍不住噤了聲。 保不準自己天賦異稟被大師收為弟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變成龍傲天呢。 “我們又不知道那里是墳頭……”肖巖委屈的說道。 “那就能到鬧鬼的地方去蹦迪?眾所周知,能有鬧鬼傳聞的地方大多數(shù)是陽間陰魂的住宅區(qū),你們的行為跟你們家樓下在你們高考前還跳廣場舞開bgm的老大媽有什么區(qū)別?”崔玨字字句句分外扎心,直懟的人無語。 肖巖等人懷疑崔玨所言的眾所周知是指的鬼都知道。 “知道錯了嗎?”半晌,崔玨見他們都被訓的低下頭去,聲線才微微放軟,沒有那么大的震懾力。 七人垂頭喪氣的點點頭,不情不愿的道歉。 崔玨開口批評道歉態(tài)度不誠懇的七人。“你們應該給他們道歉,不是給我道……” 話未說完,一把桃木劍就從空中直插入其中一人躺的擔架上,直嚇的那人尖叫了一聲 崔生忙不迭的從屋頂一躍而下鮮血崴腳,身后還追著手握銅錢劍的宗元。 “一代不如一代啊……”宗元輕盈落地后嘆道。“府君后續(xù)之人不行啊,還不如我一個小道士” 他的師祖曾經(jīng)見過崔峰,那時的家主可不是崔生這樣的戰(zhàn)力弱雞,那時孟家人就是打打輔助,現(xiàn)在……輸出全靠孟騰,崔生全年不見人影,據(jù)說是要完成導師布置的無數(shù)項目與論文。 “我怎么不行了……有本事你考研啊!你知道研究僧多難嗎?你知道碰見個嚴格導師我活的多難嗎?”崔生反駁道。 二人說話間忽然身上有些涼,轉(zhuǎn)過頭,崔玨正死亡凝視著二人。 “崔生,你補考要是再跟不上就別跟了,自己不好好聽課怪我嚴格,掛科別怪我。”崔玨冷笑一聲,聲調(diào)一轉(zhuǎn),用幽怨的語氣說道。“宗元,身為修道之人不應該妄語,好歹我神像還掛在上面你就說我后人不行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道歉。 用崔生的常用臺詞來形容,這叫誠懇道歉,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