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車禍
一片樹蔭下,一潭水水波粼粼。旁邊的大路上駛過一輛二十邁左右的跑車,開車者是一個容貌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紅衣美女,一旁坐著一個綠衣俊美青年,帶著一頂黑帽子,顯得有些不羈。 任誰也想不到,這么一個時尚青年居然是某著名大學歷史系的講師,更想不到,他就是千古名相諫臣,魏征魏老爺子。任誰也想不到,那紅衣美女居然是該學校考古系的教授,更想不到,她就是地府馳名給唐太宗加陽壽的長子縣令崔玨崔子玉。 論外表的欺騙性…… 忽而,一輛銀色超跑突然超了崔玨的車,還一時興起比了個手勢。女兒身男兒心爭強好勝的崔大判官可忍不了,加到最大速度別了一下那超跑。 “玄成,開窗,豎中指。” 魏征下意識開窗做了,只見那銀灰超跑車主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等銀色超跑又一次超車時,報應來了。旁邊的路上突然竄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拿著一塊大石頭向那車主臉砸去。眼見車主就要腦袋開瓢并且撞到那小孩,他急中生智駕駛著車往公路下沖去。 就是這樣,那石頭還是砸中了車主的左肩。 呲啦一聲,輪胎在地上磨出了灰黑色的痕跡。那車直沖下那個小水潭,剛好泡了那敞篷跑車。 崔玨一愣,眼見剎不住車了,也學著男人一扭方向盤,車直沖下公路。 還好,車沒壞,人也沒傷。 反應過來的崔玨忙跳下車去撈掉下水的車主寧松,魏征則去攔住了那個小孩。 幸好寧松的車是敞篷跑車,旁邊還有人,不然他沖下水潭估計很難上來。劫后余生的寧松為當時的一時意氣道了歉,打算找那小孩家長賠錢治病。 現在寧松已經疼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他覺得他肩胛骨絕對是骨折了。 “打救護車……叫交警處理車禍……”他忍著慘叫說道。 崔玨回過神來,連忙打了救護車順便報了警?;蛟S是因為知道自己能及時得到救治,寧松的臉色也沒有那么難看了。 “謝謝啊,你是……我看著你怎么這么眼熟!”他皺了皺眉,覺得崔玨分外熟悉,身上還有一種令他這個紈绔害怕的氣息。 “等等,您參加過半年前在寧家的宴會嗎?敢問貴姓?”寧松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崔玨知道原主參加過,點頭并且將姓氏告訴了他。 未等他臉上的表情由奇怪變成恐怖變成畏懼驚訝,魏征便喊了聲他。“那誰,別尋思著泡妞了。她你泡不了。砸你的這小孩你要怎么辦?人家家長已經來了。你要是圣母別捎上我們?!?/br> 寧松此時木愣愣的點頭示意他隨便罵,自己會用人脈處理。別看他外表冷靜,事實上他內心已經刷屏了。 他真沒想著泡妞,md,誰敢泡女雙料博士……自小到大她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受盡圈子里的叔叔阿姨喜愛,每當他想紈绔一把時,耳邊總是會響起父母的叨叨?!澳憧纯慈思倚〈?,比你大不了幾歲你還在留級,人家是你學校的教授……”?他當初一腦抽專業學的考古,現在每天都在崔玨的課上呼呼大睡,每次見到崔玨總是覺得心驚rou跳……剛才之所以他沒認出來,那是因為他認為別人家的孩子不會和別人飆車。還他的溫文爾雅女博士! 此時此刻,看起來帥氣俊俏的那個時尚小哥正叉著腰和對方家長互懟。其言辭之華麗,用典之沒事找事,分分鐘秒掉那個只會說我家孩子還小你容忍容忍怎么著的老阿姨。 “我們對值得容忍,能學會悔改的人方會容忍。對于您家孩子這種蔑視公共法規,沒有法律意識,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我與方才受傷車子報廢的朋友脾氣再好也容忍不了。您若是覺得他還小,就請帶他回去吃奶,不要讓他出來禍害別人。” “無論年紀是大是小,但凡故意損壞他人財物者都需要賠償,我們的車還好,方才那位公子車價位在一千萬左右,并且還是改裝過的,您看著賠償吧。若是不想賠,您倒是可以嘗嘗對方家里的力量。想來,能開得起這種車,人脈與能量都是你不可想象的?!?/br> 他面帶微笑,襯的老婦越發粗魯。 一旁咬牙切齒忍痛的寧松忍不住問?!靶值埽闶锹蓭煟俊?/br> “不,我是xx大學的歷史系講師魏征,我們晚上還有飯局,估計看來也是去不成了?!蔽赫骼^續笑瞇瞇的說道。 雖說崔玨的車并沒有栽湖里,但估計也得去修修了。要是這次再不教訓教訓那小孩,天知道之后還能碰上什么事情。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熊孩子,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要剝下一層皮來讓熊孩子遠離。 因為魏征家里孩子也熊過,深知熊孩子就得大罰,不然不知道能作出什么孽來。魏叔玉兒時熊上了天,某次他帶兒子去崔府君廟找崔玨,一轉眼沒看住兒子就把供品吃了個精光,害得他被裴氏追打,他兒子被道士追打……后來他給人胖揍了一頓,魏叔玉與他的兄弟姐妹就沒有一個敢熊的了…… 那老婦見硬的不行,給兒子打個電話讓兒子來處理后當即往地上一坐,扯了嗓子大哭道?!鞍巢换盍耍换盍?。你們欺負我們一家老小……” 魏征之前懟唐太宗懟慣了,唐太宗都沒被懟哭過,這老婦可是厲害了。開了他魏大丞相的先例——懟人懟哭。 很快,老婦的兒子,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向他道歉并且質問他罵一個老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一時手足無措的魏征險些被扣上不尊老愛幼的帽子。 “先生,我們并沒有這個意思。孩子犯了錯懲罰與否與我們無關,但是孩子既然傷害到別人了,就要因此付出代價。無論是金錢還是名聲。年齡從來不是逃避錯誤的借口,我本來以為您是個文化人,未曾想到也是如此無知。” 在嘴炮上比魏征更勝一籌的崔玨也微笑著走上前來,溫潤如玉的語調與犀利的言辭形成正比,將那男人懟的啞口無言,半晌才說話。 “看二位模樣像是x大學生,我是x大考古系的教授,不如我們結個善緣?學生沒必要開這么貴的車,畢竟一不小心就會壞。我家孩子也是無心之失,想來你們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錯誤,容忍一下也不是不可吧?” 崔玨看了眼他的模樣,嘆息道?!熬退闶峭乱惨r償,畢竟我們好說,那位受傷車毀的可不是同事。我們開什么車是我們的自由,你們的錯誤用無心之失沒有辦法掩蓋。畢竟,根據物理學這么大一塊石頭不可能被您的孩子不慎弄飛。監控拍的清清楚楚,當時是他將石頭砸向人的,若不是車主車技好,怕是已經車毀人亡。” “對了,好巧,我也是x大考古系教授,敢問貴姓?!贝瞢k忍住笑問。 眼前這個人她見過,是考古系的一個講師,崔玨讀研時在他上司手下做過半年助教,后來讀著博士升了講師,讀完博一年成了副教授,雙學位讀完一年后又升了教授,崔玨比他小十歲都靠拼命下墓寫論文發書成了教授,雖說把身體耗的就算沒車禍也活不了幾年……但他還是個講師 論拼命的重要性。 雖說當初崔玨拼爹過,資源人脈比普通人好很多,但是她的努力也是抹殺不掉的。所以,她最看不起這種欺名盜譽之輩,尤其是在他家有個熊孩子在拉印象分時。 所以,她現在十分欣賞面前人表情的復雜與蛋疼。 很快兩輛報廢的車被送去修理,醫院的救護車把他們三個人強行拉走,熊孩子的家長還在不斷重復他是個孩子并且拒不賠償,惹的醫院里躺著的寧松恨不的一拳懟上去卻有心無力……他肩胛骨被重物砸傷骨折了…… 看著念念不忘的美食離她遠去的崔玨只能坐在寧松床旁邊的椅子上,用怨念滿滿的眼神死死盯著他。沒辦法,魏征去處理車禍的事情了,她不好撇下他自己去吃法,只能給王組他們說了下突發情況,祝他們吃的愉快。 “你看看你,沒事挑釁人家超別人車干什么,這下子出車禍了吧。還不知道給人家道歉……飆車,再飆車我們就不給你買車了!”一個貴婦模樣的人指著寧松鼻子說道。 崔玨樂得看戲,只見那寧松委屈道?!八诧j車了,就許她超我車……” “人家那是爭強好勝的精神,要不人家怎么是教授呢?人家為了節省時間去學習,你這是不務正業……” 寧松:…… 想來,每個人都有被父母口中別人家孩子支配的恐懼,此時此刻,崔玨深刻感受到了他的無奈之情。 “寧夫人,別再訓他了。我也有錯,害他受傷的不是超車,而是熊孩子……”她削了個蘋果遞過去,給張蕊消消氣。 “你看看人家…”張蕊登時火氣又上來了?!摆s緊把蘋果吃了,養好傷我再跟你好好算賬?!?/br> 這母子的相處方式絕壁是相愛相殺,平日里跟著李胤天天看網文的崔玨如此斷定。 豪華病房的門忽而被推開,一道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澳愫?,我找崔女士?!?/br> 走進來的是一位身著白色大褂的醫生,雖說外表冷靜,崔玨卻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慌亂。 崔玨忙跟他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一個偏僻的角落。 “我是李天師的朋友,一位丹修。半小時前我下班,看見李天師的求救短信。他們在一個火鍋店吃出來人rou,現在正在與邪修打斗。場上還有凡人,他法力與邪修旗鼓相當,卻保護不了那些凡人,他沒有您的聯系方式只能找我,我幸好認識陸判從而找到您。不知判官大人可否看在他面子上前去救助?” “人rou?”崔玨挑眉,似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扯住那何道的衣服,急忙道。“看見那個走廊里和老婦,男子爭執的小哥了嗎?” 他望過去點點頭。 “他是魏征,你過去告訴他一聲,說我先走了,一會別罵街。”話罷,崔玨消失在原地。 何道伸出了爾康手,向崔玨消失的地方道。“等等,這里有監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