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口拐賣
是夜,安靜的民居客房中亮著微弱的燈光,窗戶緊閉。屋中唯一的一張大床上,一位年輕美女身上搭著一條被子,柳眉緊皺的睡著。她旁邊一人半倚床頭,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文人墨客的瀟灑味道。 梁柒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的時候,頭仿佛被灌了水泥一般沉重,身上的傷口疼的火辣辣,丹田中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 她是個天師,還是個很厲害的天師。要說起她為什么傷成這樣還被普通人追趕,那是因為她戰斗力不行。 身為一名技術型天師,她畫符念咒煉丹都精通,但是因為不鍛煉就是個戰五渣,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她是和同事來查看情況的,最近這山上怨氣沖天,沒想到遇見鬼打墻與同事分散就不說,破了鬼打墻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不說。她光撞在山中的村子里,發現那是個拐賣人口的窩點且村民老婆大多數都是拐來的就用光了她所有運氣,剩下的就是她被村民發現,見色起意想把她強了后當老婆。 她一柔弱女子,總不能讓她往人身上拍符吧,那玩意對人也沒用啊。 幸好她靠著能進入門薩俱樂部的智商逃出生天,驚惶之下走了上山的路。 在山頂碰見幾個渾身陰煞之氣的古裝人,嚇的她差點走錯路摔下懸崖。剛看見下面的人追上來自己溜不了著急時,隊友扮鬼把人家嚇跑了。 當她認出黑白無常最最標志性的帽子后,毫無疑問的因為多種原因暈倒在地。 冰冷刺骨的指尖在撫摸她的眼皮,欲將她眼皮扒開。她一激靈,睜開眼睛。 一張用盡所有美好詞匯的形容不了的臉倒映在她瞳孔中,一根蒼白毫無血色的手指戳在她臉上。“你醒了?早說啊。”慵懶的女聲不快的響起,頗有幾分蛋疼。 無論眼前的人顏值多么驚艷,也代替不了她這一晚上受到的驚嚇。 “啊!”她尖叫了一聲,意識到面前的女子尷尬的愣在原地后忙道歉。“對不起,我以為有鬼” 只聽一道十分郁悶的聲音說道。“你以為的對了。” 崔玨真心覺得倒了大霉,她一女兒身男兒心的鬼還被勒令照顧這妹子到醒,沒人知道她內心深深的糾結和蛋疼。 “明知山里有鬼還往山里跑,誰知道此村的村民到底做過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小天師,你還是把身體素質先提上來再說吧。”?崔玨查了查她這一世的記憶,沒好氣的說。 看著梁柒驚恐瞪大的雙眼,崔玨忽然覺得這一晚上值了。 “你,知道我是天師?”她結結巴巴的說。 “呵呵。老子累了一晚上!救了你加班不救也得加班!你幾歲斷奶老子都知道!要不是秉承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老子就辭職了!” 她好像不小心get到了什么,只聽那女聲繼續響起。 “罷了,好點了沒!現在在該城的一民居里,放心吧,我不圖你什么。”崔玨無奈且蛋疼的說道。 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梁柒已經不想深究了,向她借了個電話報警后掙扎著站起來。 “我同伴還在山里,還有山里被拐賣的人。不行,我得去救人。謝謝你救我。”她說著就要沖出去救人。 崔玨已經預估到這山中的鬼她不能不管了,這村民是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啊,惹來這滔天的怨氣。 眼見那剛救來的妹子就要去送死,崔玨趕忙按住她。“stop,你別慌,現在也救不了他們。先跟我下樓吃飯,不然你身體受不住。吃完飯后我答應你幫你忙。” 好說歹說那妹子同意下樓去吃飯了,崔玨真心感到心累不愛,尤其是當她看見剛才說著吃不下飯的妹子連續吃了五個大包子的時候。 她一共就點了五個包子兩碗豆漿···· 樓上又下來一位中年男人,向民宿的大門迎去。 門外走來兩人,一年輕女子穿著時尚大方,身上隱隱有靈氣,一中年男子穿著道袍,也是修道之人。只不過二人周身隱隱縈繞著冤孽氣,他們曾經將不少魂魄打的魂飛魄散,難入地府。 滔天的怒意與威壓從崔玨身上傳來,鋪天蓋地的向二人涌去。崔玨忍住怒火,側耳聽他們在說什么。 趙玲與陳宇二人登時感到一股陰森的寒氣從腳底下升起,籠罩著他們,五臟六腑幾乎要被壓裂般。只一瞬,這種恐怖的感覺便沒有了。二人更傾向于相信這是錯覺,繼續做著交易。 只聽得他們在說甚么將村里的鬼魂驅走打散以及捉鬼的酬勞,崔玨冷冷瞪了她們一眼,暗暗隱了梁柒身上的靈力。 昨晚冥玄回去了,黑白無常留下來說要跟著她,魏征他們各自找了個地方各玩各的。她付完錢,打電話將黑白無常叫下樓,帶著并不華麗的陣容準備進山。 經過崔玨的據理力爭,謝必安把長舌收了,四人從山路往村莊處走時,竟然碰上了熟人。 那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與幾位道長湊錢買了單的李家兄弟。 跟崔玨,倒霉催,這是地府的一條公理。果不其然,李家兄弟此時此刻正困在迷陣中。 與李家兄弟一起的,還有一個更熟悉的人,也被困在里面,一臉蛋疼。 那人的名字,叫做陸之道。 陸之道他目前還活著,是二十六年前投胎的,而因為判官是陰司,活著的時候幾乎發揮不出法力,他也沒有像崔玨那樣得到授權,行走陰陽法力外掛隨便用,所以只能憋屈的給困在這陣法里。 修煉者目的要么為成仙長壽,要么為死后入地府成陰司。他死后生前修為又不能用,本身就是陰司,修個毛線啊,還不如讀讀醫學著作,這樣下次給人換心手腳還能麻利點。 所以,當他昨晚跟鐘馗出去浪,和鐘馗走散后。他遇見了被困的李家兄弟,一時腦抽沒去搬救兵,直接上去救人了。然后···自己也被困了。 三人還在做無謂的嘗試,不斷在一段路上來來回回的走。還沒等崔玨出手救人,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李胤一手菜刀,一手鍋鏟,直直擊向迷陣的結界。 然后···他們出來了。 李瑞檁浪費了一把銅錢劍,一把桃木劍,甚至陸之道險些祭出判官筆,最后···被一把菜刀破了陣法。 誰知道,李胤手下的菜刀不是一般的菜刀。那可是斬龍剁rou砍神獸的必備寶貝,李胤全盛時期還將菜刀燒紅在上面烤rou呢。 三人迷惘的看了看周圍,最后都死死盯著崔玨等人。 陸之道大概以為這還是幻象,抄起菜刀往自己身上招呼。 舉起手正準備打招呼的崔玨:“···”?“救人啊!”半晌,梁柒妹子一聲尖叫。 陸之道都放棄抵抗要自殺了,準備死了再戰,結果,上面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 “自殺,入枉死地獄。”崔玨翻了翻功過格,無奈了。“你還有救,別放棄治療啊。” 陸之道沒剎住動作,砍的自己大腿鮮血淋漓。 李胤懵了,在他們帶的醫療箱里摸出解刨刀就想往他身上戳。 “喂!你干什么!”陸之道嚇的就地一滾。 李胤這才反應過來,放下刀子拿起紗布二話不說開纏。“抱歉,職業習慣想給你切片肌rou組織下來。” ······ 聽李瑞檁所說,這座山上有很多迷陣,這個是最不陰毒的,其他的都是要人命的那種。這里離村子很近,再順著土路往里走走,就能看見在群山環抱中的村落。 清晨中的村落炊煙裊裊,恍若人間桃花源? 怎么可能,這個村子里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崔玨遠遠望去全是怨氣,幾乎把村子遮擋的看不見了。要是換常人來走,怕是根本找不到。 不過某一方面它確實很像桃花源。桃花源確實存在,是秦時戰亂死的一群人。君不聞桃花源入口就是傳統墓道的模樣。那些鬼因為地府房價飛漲,幾個世界同時戰亂鬼口爆滿,桃花源眾人便生活在陽間建鬼城。強迫癥潔癖的桃花村村長還非種上農作物與桃花桑竹,郭璞都說了門前桃桑大兇,他還為了符合地府精氣神亂種。 地府治安好科技高,當然安逸,漁夫誤入后住了幾天,結果沒守諾還把這事情告訴了外人,自然,桃花源村的村長忍不了了上報地府,地府在外設了無數迷陣,結果一不小心坑了來尋找的隱士,把他困在里面三天三夜,回去就不行了。 村中有鬼,村外有迷陣,從某些角度來講,確實神似。 幾人幾鬼隱去了身形,以極其鬼畜的走位踏入村莊。 剛進來,崔玨便察覺到不對了。 這個村里幾乎沒有小孩婦女在外活動,尤其是女孩。更詭異的是,這個村里的壯年人特別多,像這種地理位置的自然村,通常全是空巢老人與小孩,像這樣的村子,這樣怎么看怎么詭異。 而且,身為一個自然村,村民大多數應該是務農,但是他們一路上來沒有看見一塊田地,這里的土壤根本不適合栽培作物,聞著還有股死氣,應該埋過不少冤死的人。 村子里的打谷場旁有一個倉庫,遠看外面是一片孽氣籠罩,倉庫中傳來了凄凄慘慘的嗚咽聲,好像有人在哭似的,格外慎得慌。 一個陰涼的角落,幾人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周圍走來走去的村民卻恍若未看見般直接略過他們。 “崔府君,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是沖過去救人還是等警察來后處理鬼神之事?”謝必安站在崔玨對面,微微低頭,顯然對她極為信任。 崔玨抬眸望了一眼,淡淡的說道:“等警察來后靜觀其變,我通知省廳了。” “萬一她們受到傷害怎么辦?她們被拐賣到這個地方,要么是為了轉手再賣,要么是為了給這里的村民當媳婦。”李胤眉頭皺的死緊,有些遲疑。 崔玨放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拿出來的書,依舊是云淡風輕風光霽月的模樣。“有我在,若有風吹草動我會出手,之前被拐賣來這里做媳婦的我們已經改變不了了,我們能做的只是在救出她們后更改糾結的命運,抹去所有人這不美好的回憶,并且懲罰這些人罷了。” “哦。我估計這里應該是販賣人口的一個窩點,看著這些村民手法忒熟練了,上次警局處理販賣人口的一個案子,據說就和這里有點關系,要是能把這個窩點端掉,估計失蹤人口能刷刷的掉。”李胤咬著牛rou燒餅,光明正大的往一個村民面前湊了湊。 崔玨下意識的伸腳,只聽砰的一聲,李胤摔了個狗啃泥,將隱身符蹭掉,以十分逗比的出場方式,出現在村民面前。 “抱歉,之前絆朝堂上的老頑固絆習慣了。”崔玨面不改色,收回腳后將發現他們的村民敲暈。 絆朝堂上的老頑固絆習慣了?李胤默默同情了一波崔玨的同事,認命的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