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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雪并未聽進她的話,亦不關心。她心念家中,思緒隨海風千里一瞬,早不在此處。 我不在,飯菜誰張羅?破衣誰來縫?家里誰收拾?我不在怎算得上團圓…… 年怕中秋月怕半,中秋一過就歹準備過年…那一匹青布夠給阿爹做件新衣裳。唉,阿爹必定舍不得,一直嘀咕讓去換半卷花布,倒是可以給小妹做件花棉襖??擅藁ㄌF,只能將舊的拆了,那倒不合算。不如賣了換些錢,能買兩石粟米。再給小妹扯一段頭繩,小孩子好哄的很…… “這口脂果然合適你?!?/br> 扶槐盛裝華服,站在瞭望塔上。她扶著欄桿,俯下身望著李昭雪。笑意含在嘴角眉梢,眼底蕩漾著寵溺溫柔。 這居高臨下的恩寵,讓李昭雪一陣恍惚。她不覺榮耀,亦不惱火,只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我大抵是只碧眼貓兒。 她被杜蔗一堆,拾階而上,走到扶槐身側。 扶槐伸手一攬,將她裹進懷中中,柔聲問道:“你近日怎么都懨懨的,不愿見我?” 杜蔗在一旁聽得暗暗叫苦,又見李昭雪悶悶不吱聲。偷瞧著扶槐臉色漸沉,生怕這節過不好,連忙打趣道:“宮主竟也會吃醋捻酸。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老夫人,李姑娘連周公都不想見,您就別吃味了?!?/br> 扶槐聞言挑眉,哼了一聲:“就你話多?!?/br> 杜蔗真冤枉,若不是怕她翻臉發火,她只盼自己沒長耳朵沒長眼睛。 “是是是,屬下多話了。”杜蔗微微彎腰,“這就下去準備七夕筵席?!?/br> 七夕在諸宜宮,是大節。歌舞通宵,盡情享樂,許多客人慕名而來。 扶槐在今日最閑,也最忙。 她帶著李昭雪一同給老夫人敬酒,留下李昭雪獨自離開。李昭雪被老夫人趕回來,自己一人在房中練武,直到深夜實在困倦睡過去。 李昭雪睡得極不安穩,一連數次驚醒。故而睜眼瞧見扶槐時也不吃驚,支起身子淡淡的說:“回來了?” 扶槐已經在床前站了片刻,神情漠然,不知在想什么。聞聲慢慢俯下身子,捏住李昭雪的下顎,狐疑的凝視著她。 濃烈的酒氣嗆得李昭雪頭暈,她心中不解,正要開口就被扶槐一把推倒。李昭雪猝然一驚就欲掙扎,心中突然一沉,慢慢松開手指。 她溫順的平躺在床上,任由扶槐撕扯她的衣服。望著頭頂的夜明珠,輕輕說了一聲:“我不愿意?!?/br> 扶槐手一頓,不知是沒聽清,還是不愿聽清,亦或者聽不聽清楚都無所謂。她扯開李昭雪的衣服,俯身壓上去。 半輪秋月長,一夜春宵短。 李昭雪起身時,扶槐懶倦著不愿睜眼。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不斷,直吵到她耳邊。扶槐斂眉睜眼,卻驀然愣住。 輾轉遷回,如夢舊時。 那張嬌俏臉映入眼簾,略彎的眉,明亮的眼,帶著真心實意的驚喜。 “喂,你好些沒?” 好著呢,能撿回一條命,能再見到你已經足夠好。所有的背叛和舍棄都將被我踩在腳下…已經被我踩在腳下了…… 李昭雪覺察到她的異樣,心中有些遲疑不定。即便扶槐從未在她面前殺戮,李昭雪也清楚的知道,諸宜宮的宮主絕不會是這樣無害軟弱的模樣。 那柄小巧鋒利的匕首掛在李昭雪腰間,輕輕一揮,就能割斷脖頸間的軟骨。 李昭雪抬起手,輕輕推了推扶槐。 扶槐一驚回神,臉色瞬間陰沉。室內霎時殺意彌漫,李昭雪被這殺氣所攝,只覺刀劍加身,渾身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就聽扶槐笑道:“你穿這身衣服很好看。” 李昭雪渾身一松,只覺背后微涼,想來是冷汗浸透衣衫。她低頭看了一眼,一言未發。 她沒有帶任何物件到諸宜宮,每日衣衫都是婢女備好的。這一件也不例外,仆從送來,她便穿了。若說有什么特別,那便是這件衣裳有幾分像海民的節服。 李昭雪心思細膩,登時心頭一動。她按下猜測,輕聲道:“杜大人在等你。” 七夕夜,扶槐去各畫舫,挨個與屬下、客人敬酒。大家不聞塵世,一醉方休。而到今日,歸來的各部屬下,要給扶槐奉禮。 門緩緩推開,扶槐邁出的腳步停下。她知道自己失態,盤算著如何彌補。又覺得不必為這點小事在意。她為自己的猶豫感到不悅,回頭望下李昭雪,笑著問道:“可要和我一起去?” 午后陽光透過格窗,映在那件海民禮服上,密繡的暗紋隱隱閃爍。李昭雪容顏便顯出暗藏的生冷,如一桿孤懸的狼毫筆。 她沉默的,拒絕。 老夫人未料到李昭雪回來,有些玩味的打量她一眼,卻未多言。仍舊靠在軟榻上曬著太陽。 李昭雪有些羨慕,不論何時,老夫人都這般閑適。每天她都會用心梳理發髻,插上簪釵首飾,穿裙衫華服,佩珠玉配飾。 歲月流逝,美人遲春,本該是傷懷難忍之事。 然而,偏有人可以優雅從容。 “您這身新衣真好看?!?/br> 老夫人掀起眼皮,看了片刻,又垂下眼望著遠處的海:“你這一身,可是不怎么好看。” 李昭雪一愣,低聲道:“我不挑?!?/br> 老夫人輕哼了一聲:“女人活在世上,這么能不挑。挑衣服,挑首飾,挑男人…你若不挑,就只能別人挑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