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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資非凡,機緣巧合被名師大俠收入門下,這是上等。加入門派幫會,刻苦練習或也有機會。除此之外想要學一身武藝,唯有花錢。豪強富商是請師傅入府,尋常百姓則是奉上束脩進武館習武。 天下處處不平,江湖中三六九等,這武館習武便是下等。開武館教武的本身武藝一般,師承說出來便低人三分。難怪這馬姓青年聞言,霎時變了臉色。 狗毛江湖經驗豐富,你來我往幾句話,便將瘦勁青年的底氣摸了個透亮。江湖上,家族傳承的門派,壓箱底的功夫素來不外傳。望江雷家亦是如此。 這瘦勁青年姓馬,卻使著頗為正宗的破碑手。這其中,豈會沒有貓膩? 要知道,尋常武館,也就傳授些外家功夫。練得好,如含山村那位馮師傅。打十幾個普通人手到擒來,可對付會內力的牛爺,只能無可奈何。 內家心法,猶如秘寶,豈可輕授于人。 秦孤桐縱不知其中詳情,但私授武功這事。說出去,在江湖上也是要讓人詬病的。如若家族師門知曉,必定追究。 她不知怎得,心中隱隱有些好奇不解,開口問道:“你師承望江雷家,牛爺是你師兄,為何他用拳法?他行事,霸橫鄉野,你師傅為何不罰。” 馬姓青年眉頭攪成一團,張口呸道:“哼,我師門之事,與你何干!別當我不知道!你錯殺無辜,還不快自殺賠罪!” 秦孤桐還未開口,狗毛走上前,連連勸道道:“兄弟別激動,你聽我說,這會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瘦勁青年聞言皺眉詫異,暗道難不成這人也是我同門?他正疑惑中,只見狗毛走到他面前,霍然出手如電,一把將人打暈。 秦孤桐見狀,低嘆一聲,終究說不出話來。當她看見牛爺那封未寄出的信件,便知道這一天,早晚回來。只不過不曾想到,來的如此之早,又結束的如此輕描淡寫。 如橫刀電光一閃,劃過牛爺的咽喉。 如轉瞬之間,含山村尸橫遍野。 是否這片江湖之中—— 強弱,便是正邪? 便是善惡? 便是對錯? 少女心生蒼茫,輕聲嘆息道:“若他今日能殺我,便是師弟報仇雪恨的俠士,想來在武林中也是聲名遠揚。” “怎么會,頂多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莽夫。”狗毛不以為然,以自己對秦孤桐的了解,她斷斷不會無故殺人,見她介懷又安慰道,“阿桐,再壞的人也有個朋友啊兒子的,他們報仇不錯,卻算不得俠士。再則,江湖不是沒有對錯。只有些事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道義上說不上對錯,你只能讓拳頭說。” 秦孤桐黯然點頭,她心中何嘗不明白:牛爺之事,自己是誤殺卻不算錯殺,終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她同時也清楚,以牛爺親友看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又豈是一句話能說清。 秦孤桐到底是年少,缺了些世情歷練,縱然狗毛再三寬慰,她仍然心懷愧意,又不知如何償還牛家才好,只得將滿腹無奈,化作一聲底嘆。 就此時,門外響起極輕的腳步聲。 秦孤桐心中一動,連忙抬頭張眼望去。蕭清淺推門而入,與秦孤桐兩人目光對視。她瞧了一眼狗毛,瞥過地上青年。知曉出了事端,臉上泰然自若,心中卻是一緊,不動聲色的疾步走向秦孤桐。 狗毛一貫畏她,連忙拖著馬姓青年往后一步。 蕭清淺目不斜視,坐在床側,伸手探入薄綾綿被。與秦孤桐兩手相握,眼底笑意浮現,輕聲道:“阿桐。” 秦孤桐止不住心中歡喜,眉開眼笑,甜甜應了一聲:“嗯。” 狗毛在一旁,瞧著眼中,心道:這不慍不火的大魔頭,對阿桐倒是好得很。 只不過,太過‘好得很’。讓他心中古怪納悶,一時琢磨不透。只得揉揉眼睛,壓下腹中疑惑,小聲道:“我先將這人拖出去。” 秦孤桐聽他語氣有異,慌忙抬起身子,急切開口阻止道:“別殺他。” 蕭清淺見狀,抬手將她壓下,扭頭掃視狗毛一眼。狗毛心頭一顫,頓時想起小寶胸前綻開的血花。那一日漫天冰雪中,蕭清淺森然透骨的殺意,足以讓他牢記一生。 狗毛渾身寒毛倒立,慌忙低下頭,連聲道:“放心,我就把他扔出去而已。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秦孤桐還待再說,狗毛已經抬著馬姓青年,匆匆忙忙的離開。她收回目光,見玉人嬌面,眼底笑意溫柔。頓時心中暖意洋洋,千言萬語在舌尖纏繞,終化作一聲呢喃:“清淺。” 蕭清淺坐到她身側,低笑應了一聲:“嗯。” 兩人相視而笑,相偎無語。 蠟炬點滴,搖曳晃動,漸流淚,漸無光。 靜謐黑暗中,彼此呼吸相互融,女兒家的幽幽體香縈繞鼻尖,分不清你我。十指相扣,血液奔騰的雀躍,透過薄薄的肌膚,傳遞給對方相宜的安撫。 江湖上、武林中,所有煩擾紛爭都被拋之腦后。 這一刻,這一室,唯有身邊人,真真切切。牽動心扉,迢遞來日。 秦孤桐望著蕭清淺,心中喟嘆:就這樣一輩子多好。 她目不轉睛,眨眼也舍不得。 癡癡凝望,直至窗外雀鳥撲撲騰飛,天際漸漸透出一抹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