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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男神這點小事兒_分節閱讀_90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老太太看著余眉,拍拍她的手,然后閉上眼晴。

    余眉給她蓋好被子,等到她睡著,這才起身,輕手輕腳的關上門走出來,隨后跟保姆道別離開。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考試,考的人焦頭爛額,等到晚上自習完往回走,卻沒有看到跟在她身后那個身影,她還有點奇怪,原地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人,最后一個人回來。

    上樓時,覺得里里外外很多人,跟平時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到了二樓,上面還下來幾個醫生,忙忙碌碌,她還有點奇怪,是誰家有病人嗎?

    緊接著就是樓上的保姆吳阿姨,急匆匆的往下跑,臉上表情都不對,余眉頓時也感覺到了不對,急忙拉住她:“吳阿姨,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人……”

    “小眉啊……”吳阿姨看到她,眼晴頓時就紅了:“沈老太太她……”

    “怎么了?病了嗎?”

    “她,她下午的時候,走了!”保姆說完,就捂住嘴說不出話來。

    走了?余眉一時聽著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看到保姆的動作,頓時明白過來,手里拿著的書包,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只是寫篇女追男,男追女的言情文,只是個深夜還在敲鍵盤的碼字工,真的不需用要那么大的惡意針對我,我只是沒寫你們想看的內容而已,全身插滿箭的滋味兒不好受,我確實受到影響了,但無論你們是留是走,怎么樣我都必須要繼續寫下去,謝謝一直支持我的人,也謝謝一直在罵我的人,希望自己明天狀態會轉好,晚安

    ☆、第八十一章

    沈奶奶的生前簡簡單單,死后卻風光大葬,來了很多人,其中除了譚家親戚好友,也不乏一些與譚家有生意往來的合伙人,光車就堵在墓園外,圍有些水泄不通。

    下葬的時候余眉也去了,卻怎么也擠不進去,只能停在外圍遠遠的看著。

    沈奶奶的骨灰盒是唯一的孫子拿著,她看到譚慕銘穿著黑色的禮服,胸口帶著白花,雙手緊緊的捧著手中的盒子,隨著幾個人后,頭低低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余眉說不出那種感受,在殯儀館臨時設的靈堂時,余眉去上了三柱香,看著靈堂中間擺的像片,沈奶奶笑的那么慈祥,好像就在昨天似的,怎么也想不到,轉眼間,人說沒就沒了,連一點點緩沖都沒有,甚至沒有讓兒子孫子來得及看走時最后一眼。

    想到那天晚上她還拉著自己說話的情景,余眉眼晴不由的紅了,她都不舍得,都想哭,難以想象,守著沈奶奶身邊十九年的譚慕銘,會是什么樣。

    是的,絕對難以想象。

    所以,在看到的時候,余眉眼晴忍不住的流下來。

    沒有人看到這一幕會無動于衷,從來沒有哭過人,在捧著骨灰盒的時候,哭的像個淚人,全場沒有一個人會那樣不顧形象的痛哭,不會哭的連肩膀的抖動都控制不了。

    余眉站在外面,一邊看著他,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心疼的厲害,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和孫子的感情,卻沒有人知道在譚慕銘心中,沈老太對于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啊,從小將他養大的爺爺奶奶,已經走了一個,在他還沒來得及回報的時候,剩下的,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唯一最重視的人,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好好照顧,一點點頭疼腦熱都要讓大夫上來,名義上是奶奶,可是實際更勝于母子。

    可是,卻在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也離開了他。

    他心里是什么樣的?余眉無法想象,她只要想到自己的父母也不在身邊,也都不在了,那種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感覺,她就覺得眼淚就跟譚慕銘一樣止也止不住,一直哭一直哭,有些停不下來。

    她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看到男生的眼淚,她的眼淚就跟開了伐門的水龍頭,旁邊的人一個勁的看著她,有的好心的還送了紙巾。

    墓地早就采好的,早先沈老爺子下葬時,就一起買了地點,直接將骨灰盒放進去,可是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個儀式環節,卻要三四個人才能辦到。

    因為沈奶奶的孫子死死捧著骨灰盒不肯撒手。

    余眉從來沒有看過譚慕銘這個樣子,她前世從來都有知道這件事,他可能很討厭別人知道他奶奶去世的事,沒有一點消息透露出去。

    她有些痛恨自己,重生,卻一無是處,如果,如果早一點知道這件事,知道沈老太太在這一年會離開,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挽救,心梗不是無可挽救的,如果能早發現一點異狀,如果能早點提醒,也許事情就會是另一個樣子。

    也許,就不用從一個從小沒有感受多少親情的少年身邊,將最后一點點的溫暖給奪走,她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痛恨自己。

    她有些泣不成聲的看著遠處,幾個從少年手里奪走了骨灰盒,少年站在墓前,孤零零的,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和一座冰涼的墓。

    她站的這么久,似乎也聽他一直邊哭邊說,“奶奶,奶奶,奶奶,孫子不孝,奶奶,孫子不孝……”一遍一遍,頭垂的低低的,眼淚順著臉流到嘴唇上,劃過嘴唇從下巴上滴落,殷透了腳下那塊白巖石。

    早上就已經陰沉的天色,終于滴下雨來,先是淅淅瀝瀝,然后便是瓢潑一樣,豆大的雨點砸在頭上,很多人不再站在周圍,而是回到車里躲雨,只有譚家的幾個人和一些親戚還在原地撐場。

    因為這場雨,使得葬禮匆匆完成,人也走的差不多,最后只剩下譚家人,無論別人怎么勸,譚家的孫子跪在墓前,怎么都不肯離去。

    就算譚父譚母如何拉著他,他都跪地不起,最后譚父耐不住冰涼的雨水,被譚母扶回車上。

    頓時整個風雨飄搖的墓地中,就只剩下那么一個人,低著頭,任雨水打濕浸涼,說不清的雨水還是淚水,就像是被遺棄在人間遺孤。

    站在樹后的余眉再也忍不住的捂住嘴哭出聲,他跪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直到雨越來越大,大到眼前全是雨霧,她才跑過去拉他。

    最愛的人死了,也許心疼到深處會覺得自己也跟著離開一樣,余眉拉不動,雨水一直順著臉頰往下流,可余眉就是能看清他的淚。

    沒有哪個帥哥哭的時候是好看的,譚慕銘一樣,甚至可以說是丑,臉頰止不住的有些內縮。

    可余眉卻覺得沒有任何時候比這個時候更讓她記憶深刻,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幕,為至親的人流淚的人,即使再丑,也勝過笑容燦爛的照片。

    余眉用她帶的衣服幫他遮著頭上的雨水,幫著他擋著大片的風雨,他現在這樣子,雨又那么大,怎么受的了,卻忘記自己。

    “余眉……”不知多久,他低著頭,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他說:“奶奶不在了……”

    “沒有。”余眉聽到他終于肯出聲,忙湊上前道,卻不曾想,一吐出來,就是梗咽:“奶奶一直在的,在我們心里,她會一直活在我們心里,你記得,我也記的,都不會忘的……”

    譚慕銘閉著眼晴,眼淚滾了下來,他的手扣著地上的石板縫隙,臉上有一絲痛苦道:“你知道嗎?她走的時候那么不甘心,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余眉,余眉,她還有話要說,還有未了的心愿,可是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看著他在雨中泡得發白的手,指尖因扣著地板而流著血,余眉不由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手里,那么涼,她不敢去想他的話,她沒辦法想象,這個早上出門上學時還好好的人,回到家,就成了一具冰冷的身體,當時譚慕銘是什么樣的,握著老人的手是什么樣的狀態。

    “你知道嗎?在我心里,奶奶,就是我mama,我想過要照顧她一輩子,一輩子,我以為還有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可是太快了,太快了,我沒辦法接受,為什么……”男生跪在那里斷斷續續,哭的像個孩子。

    而余眉也早已跟著哭的說不出話,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像護著他一樣,讓他有發泄的人,依靠的肩膀,她聽著他雨中沙啞的聲音,她想,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這場大雨不知過了多久。

    余眉回去就病倒了,還好是周日,打了點滴才退了燒,第二天好了一些,就爬了起來,自己病了,還是樓上那個請的大夫,但他自己卻說什么也不肯吃藥打針,他身體比余眉好,可是那又怎么樣,倒底心神俱傷,根子傷的比余眉這種小發燒還可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反過勁兒的。

    他也是一天沒有下樓,余眉不由弄些補心神養身的湯食,也不知道家里保姆還在不在,出了門就端著湯想到樓上。

    剛走到拐角樓梯,便看到保姆輕手輕腳的出來,看到余眉時,還嚇了一跳,隨即直擺手,然后指了指門里。

    此時也不用保姆說什么,直接就聽個清楚,她甚至往上走了兩步隱隱看到門內的情況。

    譚慕銘聲音的有些激動,他壓著嗓子似乎也在壓著自己的情緒道:“我不管轉學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們在奶奶走的前一天,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銘銘。”坐在沙發上的譚母似乎有些坐不住,過去拉兒子的手臂臉上有些緊張和慌亂,“你別站著,有話好好說,先坐下來。”

    譚慕銘不為所動的慢慢將手從譚母手里抽出來,眼晴盯著譚母道:“沒說什么?在你們來的前一天,我就帶奶奶做過全身檢查,一切都好,血壓用中藥穩定下來,心臟也沒問題,臉色也好多了,偏偏你們來之后突然離世,你們跟我說沒說過什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銘銘,是真的,你奶奶她主動提出暑假一起到B市的事,還有你轉學,她希望你……”

    “夠了,mama,你明知道奶奶離不開生活幾十年的房子,她不可能跟你們走,如果可以,也不會拖到現在,你現在跟我說是奶奶主動提出過去,可能嗎?她每天都要擦一遍我爺爺的老相片,你覺得她能離開這個和爺爺生活過的地方?偏偏那天晚上,奶奶改變了主意,這其中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們還想瞞我?”

    “不是啊銘銘,不是這樣,你奶奶確實是這樣說的,為了你的前途……”

    “前途?我早就跟奶奶說好,考軍校,奶奶她答應了,她絕對不可能同意我去B市,媽,你這個謊撒的幼稚了!我不是當年三五歲的小孩,你至少用心想一個理由吧?”

    “放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譚父頓時拍了桌子,“你就是這樣的禮教?對著你的母親冷嘲熱諷?”

    譚慕銘冷笑了聲:“父親,你就是這樣的教導,對著兒子暴跳如雷?”

    “這么多年,對我不理不問,現在又要端起長輩子的架子?兩年前爺爺過世的時候,我給你們打電話,媽,你是怎么說的?忙?走不了?出差在路上?”

    “結果呢?等到爺爺出殯才趕回來,爸,你現在跟我講禮教?抱歉了,我從來沒有從你們身上學到過,爺爺的事暫且不提,奶奶呢?你們突然間回來,又突然的走,奶奶晚上臉色就不好,擦了一個小時爺爺相片,說想爺爺了,保姆說老太太心情不好,爸,媽,我就想問問你們,一個老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兒媳回來,本來應該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可是為什么被心情低落,會臉色不好?”

    “那天,我們到底背著我跟奶奶說了什么?不會是逼著奶奶吧?你們用什么逼?拆房子?用錢?還是扒爺爺骨灰盒……”話還沒說完,就被譚父丟過來的煙灰缸打斷。

    煙灰缸直接被摔在墻上,落下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