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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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一開,底下便收不住了,轉(zhuǎn)瞬又跑了一半。 趙太后怒不可遏,斥道:“改明兒,哀家定要活剝了這些人的皮!” 朱蕊無法,便向里面喊道:“玖兒,你可在?” 正巧,今夜玖兒也在場,回道:“姑姑,我在。” 朱蕊心頭一喜,說道:“你快打開宮門,不要給賢妃陪葬!” 玖兒卻道:“姑姑,你是要殺我罷?姑姑,對不住,我還想活。我情愿跟著賢妃娘娘,賢妃娘娘至少還拿我當(dāng)個人看待。” 朱蕊氣的渾身顫抖,斥道:“你這孩子,不聽姑姑的話了么?” 玖兒言道:“姑姑,你要玖兒去死的話,玖兒當(dāng)真不能聽。您效忠太后,我效忠賢妃。” 蘇若華打斷了她們的言語,高聲道:“太后娘娘,今夜本宮是斷不會讓你如愿了!本宮倒勸你一句,眼下回頭,尚有活路!” 趙太后冷笑道:“蘇若華,你不要以為仗著這點小把戲就能攔住哀家!待哀家調(diào)派人手過來,你也只能束手就擒……” 話未了,卻聽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 趙太后與朱蕊有些狐疑,彼此看了一眼——她們都不曾安排人過來。 趙太后轉(zhuǎn)頭望去,驚見一列步兵手持火把、刀劍向這邊奔來,領(lǐng)頭的赫然便是霍長庚。 只聽霍長庚大喝一聲:“太后趙氏,謀逆犯上,將她拿下!” 眾兵丁齊齊應(yīng)聲,就撲了上來。 趙太后頓時慌亂不已,大叫道:“你們是想造反么?!你們、你們……哀家是太后!” 霍長庚笑道:“真正造反的,是太后娘娘您吧。”言罷,更不多言,便猱身而上,竟好不顧惜趙太后的顏面,將她摁在了地下。 這些宮人全都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有幾個有力氣的太監(jiān),又哪里是這些孔武有力的兵丁的對手? 當(dāng)下,趙太后一干人,竟如階下囚一般,被就地擒獲。 霍長庚走到宮門前,高聲道:“臣擒拿叛逆已成,請賢妃娘娘開門,主持局面!” 這一夜,宮中風(fēng)聲鶴唳。 各宮人微微聽到些動靜,卻也不敢探聽什么。 只知道隔日起來,賢妃下令,趙太后身染惡疾,需避人靜養(yǎng)。即日起,慈寧宮封鎖宮門,除送三餐的宮人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內(nèi)。 趙貴妃本被太后禁足,得知此事,顧不得禁令,從承乾宮跑了出來。 她先至慈寧宮要見太后,然而把門的守衛(wèi)早已換了人。 原來如今的宮廷護(hù)軍統(tǒng)領(lǐng)是蘇若華的兄長蘇廷授,然而蘇廷授已率部護(hù)駕前往皇家圍場,護(hù)軍副統(tǒng)領(lǐng)依舊是趙家的人,留在皇城負(fù)責(zé)守衛(wèi)。 陸旻如此布置,亦是為了麻痹趙氏。 他原本的設(shè)想是趁著趙氏作亂之前,命霍長庚將蘇若華提前接出。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蘇若華竟是借著霍長庚之手,轉(zhuǎn)而將趙太后反制了下去。 趙太后被俘,霍長庚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命步兵將宮中各處把守起來,那位趙家所用的宮廷護(hù)軍副統(tǒng)領(lǐng)還未回過神來就已被扣押了起來。 整個后廷,如今已在翊坤宮的掌控之下。 也是蘇若華捏準(zhǔn)了趙太后那剛愎自用、自負(fù)自大的秉性,只從翊坤宮外竟無增派人手加以看管來看,她便料定了趙太后必定輕率前來。 事實便也如此,趙太后只帶了若干宮人前來,一舉成擒。 慈寧宮的看守已換,自然不會再準(zhǔn)趙貴妃入內(nèi)。 趙貴妃威逼恐嚇不成,又要直奔翊坤宮找蘇若華說理,走到半路便被人截了下來,送回承乾宮看管。 皇城趙太后一伙被俘,趙家在圍場的叛亂亦已失敗告終。 趙太尉原謂皇帝不過前往打獵,身邊護(hù)衛(wèi)兵馬不足,只帶了一支親信軍隊,打著除昏君的旗號前往圍場,意圖將陸旻及一干王公宗親一網(wǎng)打盡。 皇家圍場在一山谷之中,趙太尉率兵踏入圍場之中,卻驚見場地之中悄無聲息,并無一人。 他率部行走數(shù)里,依舊不見半個人影,更遑論皇帝的影子,心覺不好,便令撤退。 然而左右山道之上忽傳來鼓噪聲響,冒出無數(shù)護(hù)軍,劍拔弩張,將趙家的兵馬團(tuán)團(tuán)圍住。 為首之人,自然是新上任的護(hù)軍統(tǒng)領(lǐng)蘇廷授。 蘇廷授手握長刀,大喝一聲:“趙家謀反,大逆不道,速速將他們拿下!”言罷,更不由分說,親自率眾襲來。 趙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陣腳大亂。 趙太尉為官多年,只知以威勢壓人,在軍中多以鐵腕著稱,官兵對他不滿已久,到了這個關(guān)頭人人退后,誰也不肯拼命,任憑趙太尉如何呼喝,依舊各自奔逃。 蘇廷授所帶人手無多,只是打的順風(fēng)仗,軍心大盛,人人為求護(hù)君之功,奮勇向前,與趙家的氣勢截然相反。 故而,不過個把,趙太尉鼻青臉腫的落入網(wǎng)中,其余殘兵敗將也盡數(shù)緝拿。 這場兒戲一般的作亂,就此覆滅。 當(dāng)晚,蘇若華正在宮中靜坐,等著外頭或好或壞的消息傳來。 她已做好了十足的準(zhǔn)備,如若此處老天竟不站在她與陸旻這邊,她便就下去陪他。 時辰一點一滴的過去,枯坐至掌燈時分,春桃忽從外面奔進(jìn)來,滿面狂喜道:“娘娘,皇上回來了!” 蘇若華如夢初醒,轉(zhuǎn)眼望去,果然見那抹明黃身影邁步入門。 她有些怔怔的,起身正要迎上前去。 陸旻卻大步朝她走來,將她一把摟在了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若華,成了!” 蘇若華心中的不安,頓時煙消云散,露出了一抹極明艷甜美的笑意來,宛如春花綻放。 之后的事,自然順理成章。 趙家謀逆,何當(dāng)滿門抄斬。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又審理出來一堆積年舊案。 先是蘇家的那樁貪腐案,原就是趙家的手筆。蘇相在位時,對于趙家外戚得勢、飛揚(yáng)跋扈甚而貪贓枉法等行徑頗為不滿,屢屢上奏先帝,被趙家視為眼中釘,故而做成這等冤案。其時,先帝要倚仗趙家勢力,雖明知此案有蹊蹺,卻也聽之任之。到如今,可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蘇家的冤屈,至此真正洗清。 此外,還有許多七零八落的案件,比如搶奪民女、占人田地、貪墨稅銀、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等事,不一而足。 趙太后在后廷這些年來,殘害妃嬪、屠戮皇子等事,自也被人揭條了出來。 朱蕊不愿揭發(fā)太后,一頭碰死在了慈寧宮階下,算是一輩子為趙太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 但朱蕊是忠仆,旁人卻不是,除了慈寧宮那些宮女太監(jiān),玖兒與惠空都是最大的證人。 而告發(fā)了趙太后最多的,便是她的這位情人面首惠空和尚。 從惠空嘴里,還掏出了一件昔年大案——當(dāng)年先帝,竟是被趙太后鴆殺的。 先帝暮年之時,已然看出趙家的狼子野心,對趙皇后亦頗多不滿。趙氏為免夜長夢多,自己也早些當(dāng)上太后,索性毒殺了先帝。當(dāng)時的皇宮盡在趙家掌握之中,所有的罪證便也都被抿了過去。 所有的案子摞在一起,都不如這件來的驚天動地。 三司不敢擅專,將此案呈到了皇帝面前。 陸旻對于先帝,并無幾分父子之情,如此不過是又多了一樁置趙太后乃至趙家于死地的由頭罷了。 審理已畢,趙家滿門抄斬,趙太后廢為庶人,賜毒酒自盡。 趙家橫霸朝廷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黨羽眾多,緝拿、抄家、斬首、流放,足足鬧了一個多月京城方才重歸平靜。 趙太尉及其三子的首級,懸在京城菜市口兩月有余。 這四顆人頭,向天下昭示著皇權(quán)的歸位,當(dāng)今天子再也不是一位由趙氏cao控的傀儡皇帝了,而是真正的君臨天下。 懲處已了,自然是論功行賞。 蘇家當(dāng)然是這場平叛的首功,蘇父冤案平安,官復(fù)原職;長子蘇廷授,獲封一等忠勇公。賢妃蘇氏,擒拿廢太后趙氏有功,且身懷有孕,立為皇后。 蘇家的青云直上,又是一件令朝野津津樂道許久的美談。 人人皆說,賢妃娘娘如何美貌出眾,如何得寵,從宮女時起就伴著皇帝,小心謹(jǐn)慎的服侍,最終入了皇帝的青眼,更連帶一家子人飛黃騰達(dá)。 之于這些外人,所能看見的,也不過這些俗事。 他們之間的愛情,并不需要外人的解讀。 余下的小半年里,蘇家又出了兩樁喜事,一件是蘇廷授迎娶了玉華公主;另一件則是蘇若云嫁給了大將軍霍長庚。這兩件事,令元氣才復(fù)的蘇家歡喜了許久。 接下來,便是皇后蘇若華生產(chǎn)的大事了。 當(dāng)年十一月二十日,京城大雪紛飛。 皇城的紅墻黃瓦,盡數(shù)埋在了厚厚的積雪之下,一派銀裝素裹。 翊坤宮外,陸旻焦慮的在雪地之中踱步,任憑飛雪打濕了衣衫,落滿了頭頂。 李忠從旁勸道:“皇上,娘娘自發(fā)動到現(xiàn)下才不過一個時辰,還早著呢。這風(fēng)大雪緊,皇上還是先去屋里歇著吧。這兒奴才一個等著就行了。” 蘇若華慘痛的呼聲高高低低從屋中傳來,聽得陸旻一陣揪心撕肺,他皺了眉,斥道:“若華獨個兒承受這么多的苦楚,朕卻要躲起來享受安逸?孩子沒有出世,朕便不進(jìn)屋去。” 說著,陸旻仰頭看著天上,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落在了青年帝王俊美的面容上。 他喃喃道:“她從來不怕痛的,可是現(xiàn)下卻喊的這樣厲害,這該有多疼?” 男人到了這個時候,總會覺得無力無能。 這是天底下最幫不上忙的事情,權(quán)力地位財富,在這件事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 他只能繼續(xù)等待下去。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陸旻只覺得兩腿都已麻木,身軀也被凍的毫無知覺,屋中總算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女醫(yī)從屋中出來,笑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下了一對雙生子,一位小皇子一位小公主!” 眾人大喜,正要上前恭賀,皇帝卻一個箭步躍進(jìn)了屋中。 李忠在后頭大喊:“皇上,產(chǎn)房染了血腥,不吉利,不能進(jìn)去啊……”話未了,陸旻卻已然跑了進(jìn)去。 走到內(nèi)室,果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過來。 陸旻本想進(jìn)去,卻又恐一身寒氣凍著了蘇若華,便先在火盆跟前烤熱了身子,方才走了過去。 蘇若華躺在錦被之中,雙眸輕闔,秀美的臉上一片慘白,雙唇無有一絲血色。 在旁服侍的芳年見皇帝進(jìn)來,頗有幾分訝異,想說什么,卻看皇帝示意便沒有出口,退到了一旁。 陸旻上前,在床邊竟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