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美膩的白蓮花_分節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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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榮秋被他一扯,就特別老實安分地鉆進去躺平了不敢動。他小聲問道:“他們為什么搶我們的褲子?” 黑狗說:“不是搶,是怕我們跑了。我以前聽說過,部隊缺人,就抓老百姓去參軍。老百姓不想打仗,要逃,軍隊怕他們晚上偷偷逃走,就把他們的褲子收了,他們不能光著屁股跑。第二天早上再把褲子還回來。” 葉榮秋癟嘴:“可是我們真的是被抓來的呀!怎么可以這樣!” 黑狗說:“被抓著了也沒法子。算啦,睡吧,反正今晚肯定逃不了,改天再想吧。”說完就閉上眼睛睡了。 黑狗一閉眼,剛才看到的葉榮秋那白白軟軟的小家伙就跳進他腦子里;他翻個身,一不小心手碰到葉榮秋也不知道哪個部位,熱熱軟軟的;他煩躁地把手收回來,卻覺得手里好像捏著什么東西,像是先前他捏葉榮秋屁股時候那種彈彈的觸感。 黑狗只覺得燥熱無比,暗罵自己憋久了亂發神經,葉榮秋再白再嫩也是個男人,跟樓里的窯姐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不知怎么的他腦子里就是停不下這些胡思亂想的東西,就連試圖用眼下窘迫的處境來分散注意力也做不到,越想停下,就想得越厲害。 黑狗煩躁地睜開眼,正對上了葉榮秋的雙眼。 葉榮秋還沒有睡,他睡不著,所以他盯著黑狗看。黑狗的五官其實很俊朗,當年鐘千山是江北有名的公子爺,人緣極佳,多少人捧他的生意場就因為他英俊又和善。黑狗長得比他父親要糙一些,也不知是否兒時的經歷造成的,可正是這種粗獷讓他更有男子氣概,也更耐看。第一眼看到不覺得如何,可越看越覺得有味道,讓人不禁投入地琢磨得更仔細一點。 黑狗對上葉榮秋那雙烏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從里面看出了一種渴望,心里咯噔一跳。他全身燥熱,jiba聳立,意亂情迷,腦子里一團漿糊,身體產生了沖動,本能驅使意志,想更靠近葉榮秋。他就如同受了蠱惑一般伸手摟住了葉榮光溜溜的腰,注視著他的眼睛,將臉一點一點湊了過去。 葉榮秋不知道黑狗想做什么,他從黑狗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點點危險的光彩,這令他感到心慌。黑狗越靠越近,他的心也越跳越快,可他不敢躲,不想躲,手腳都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束縛住了。――那可是黑狗啊! 黑狗已經離葉榮秋很近了,他的鼻子碰到了葉榮秋的鼻子,葉榮秋的心幾乎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已經隱約猜到黑狗想做什么了,可他依舊沒有躲,他有些不敢相信黑狗竟會那樣做。可是這時候黑狗停下了,雙眼盯著葉榮秋微微顫抖的嘴唇出神。 這于葉榮秋而言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煎熬。死刑還是釋放,他亟需審判。他不介意審判的結果為何,但他需要結果。 幾秒鐘之后,黑狗緩緩湊了上去,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葉榮秋的嘴唇上。他放棄了理性,遵從了本能的渴望,親吻了葉榮秋。 葉榮秋顫抖地閉上眼,心臟狂跳不止,心中一塊大石卻落地了。他有了結果。 黑狗亦閉上眼,如同蜻蜓點水般親吻葉榮秋的嘴唇。他感覺到對方的顫栗,靜止了片刻,然后試探地伸出舌頭試圖安撫對方的顫栗。然而葉榮秋卻張開嘴大口喘息,于是他的舌頭名正言順地鉆進了葉榮秋的口腔,去糾纏葉榮秋溫熱的舌。 這是一個自然而然逐漸加深的親吻,雙方的頭腦皆是一片空白,卻越糾纏越火熱,不知不覺時,黑狗已經葉榮秋緊緊抱在懷里。 幾分鐘之后,黑狗放開了葉榮秋的唇舌,仰起頭,摁著他的后腦將他的臉埋進自己胸口。葉榮秋方才幾乎忘記了呼吸,此時全身guntang發軟,如一灘爛泥般任人揉捏。 葉榮秋回過神來,抓住黑狗的兩側衣襟,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片刻后,他抵著黑狗的胸膛,哭了。 第三十九章 顧修戈沒有把他們兩個“逃兵”槍斃,甚至沒有關他們三天禁閉,因為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拔寨繼續行軍了。這支隊伍在安慶被打了個落花流水,接到上峰的命令撤回武漢。葉榮秋聽到他們即將要去武漢,心里好歹放松了一點:到了武漢,或許能遇見周家的人將他們救出去。 昨晚上葉榮秋抱著黑狗哭著哭著哭累了就睡著了,黑狗親完了佳人,沒遭到拳打腳踢,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下來,沒多久也睡著了。早上醒來以后,有人把他們的褲子鞋子還來了,還分來一些干糧和水,他們昨晚睡的這床鋪子分給他們了,讓他們自己背著上路。 顧修戈給他們的待遇還不錯,他們走在隊伍的后面,顧修戈跟在最后親自看守。自打上路以后,葉榮秋和黑狗就沒說過話,甚至連眼神也沒對上一個:葉榮秋想到最晚的荒唐事就口干舌燥雙腿發軟頭腦發昏,哪里還敢去看黑狗?黑狗則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始終心不在焉。 顧修戈心情很不錯,剛出發的還哼著小曲兒,走了沒多久就插進葉榮秋和黑狗中間,一條胳膊摟住一個,姿態親密的好像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兄弟。“哎,知道咱是什么軍嗎?” 葉榮秋皺著眉頭掙扎,把他的手臂從自己肩上甩了下去,然后往旁邊退了兩步。 顧修戈上下打量他,樂了:“喲呵,臉皮還挺薄啊。” 葉榮秋想罵他輕薄,又給咽了下去。 黑狗則是十分泰然:“什么軍?” 顧修戈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我告訴你們吧,你們可撞了大運啦!我的部隊,王牌軍!全中國最好的部隊之一!多少人想調進來那是門兒都摸不著!” 葉榮秋很明顯地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把這條破敗不堪的隊伍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怎么看都是一支殘兵敗將,顧修戈竟然也好意思管它叫做王牌軍。 黑狗倒是面色如常:“哦?” 顧修戈看出了葉榮秋的嫌棄,倒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說:“你是不是以為,只有中央軍才是王牌軍?” 葉榮秋沒見過中央軍,心里卻也是看不上的。整個中國的軍隊,他都看不上。至于顧修戈這支隊伍,他簡直不好意思稱呼他們為軍隊。 顧修戈還是笑笑的,眼神卻很尖銳:“我告訴你們,只有我們這樣的,才稱得上是軍隊。中央的嫡系部隊,那不能叫軍隊,那叫做爪牙。” 黑狗和葉榮秋都大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顧修戈。 顧修戈又恢復了二皮臉,熱絡地向他們介紹道:“來來來,我不說你們是不信的,我就給你們講講,我這支隊伍憑什么是王牌軍。”他晃了晃腦袋,指著走在前面的一個兵身上背的槍,問黑狗:“認識這是什么槍嗎?” 黑狗搖搖頭。 顧修戈說:“漢陽造。七點九二毫米口徑,仿德國88式毛瑟步槍。這是咱最常見的步槍,原本應該是統一全軍的。用起來——還成。” 黑狗認真打量那支步槍的形狀,記在腦子里。 顧修戈又指了一個士兵說:“往前數三個,那個頭盔帶歪了的家伙,看見沒,他背的是什么槍認識嗎?” 黑狗笑說:“團座,我不認識槍。” 顧修戈轉頭問葉榮秋:“你認識不?” 葉榮秋搖頭。 顧修戈說:“七九槍,德國人的主要裝備,德國人造的叫九八式毛瑟步槍,咱中國工廠仿出來的叫中正式。拿去打小日本,進去米粒大一個傷口,出來碗大一個疤!這玩意兒我用著最稱手,德國人造的東西都是好貨,美國人的,也還行。” 黑狗又認真記住了那槍的樣子。連葉榮秋也開始好奇地比對兩把槍的不同之處。 顧修戈瞇起眼伸長了脖子向前眺望,然后又指了幾個人:“左邊那排第五個,那家伙背上背了兩把槍,看到沒,左邊那把,你看看。” 黑狗說:“看見了。” 顧修戈說:“三八式歩兵銃,六點五毫米口徑,我們管他叫三八大蓋。日本人的玩意兒,你猜這槍性能怎么樣?” 黑狗想了想,說:“日本人的槍,應該挺好。” 顧修戈一拍大腿:“好啊!當然好啦!那可是小鬼子造出來的東西!都說小鬼子厲害,那不是吹的。這玩意兒打的時候后座力小,好控制,瞄準度可高啦!槍機閉鎖非常牢固,我用了這么多年的槍,就只有小鬼子的東西,我從沒見過它走火。”說著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起來,“拿這槍打獵再好沒有,拿去打仗——不行,它殺不了人。” 葉榮秋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為什么?” 顧修戈說:“這槍子射進去米粒大一個傷口,出來還是米粒大一個傷口。被射中的人捏塊泥巴前后洞眼一堵,嘿,沒事兒人一樣,接著打仗。日本人,太穩啦!” 葉榮秋小聲嘀咕道:“那他們為什么總是打勝仗?” 顧修戈沒理他,在隊伍里挑著人繼續給他們介紹。“那把槍看到沒?也是日本人造的,明治三十八年式步槍。”“那個那個,九四式手槍。”“還有那個,王八盒子,嘿嘿,像不像一只駝背的王八?” 短短時間,顧修戈就從他的部隊來挑出了十幾種不同的槍型介紹給黑狗和葉榮秋。聽到后來,他們兩個都迷糊了,一時間也記不住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型號和性能,只能得過且過地聽著。 這時候,隊伍前面發生了混亂,郭武大嗓門的嚷嚷聲傳進了他們耳朵里。顧修戈領著黑狗和葉榮秋走上前,只見郭武和劉文杠上了。 郭武瞪著滾圓的眼睛,指著劉文大罵道:“你他媽瞎了吧?你沒瞧見這里有那么多傷員?你讓他們爬山路?你咋不扔顆手榴彈把他們炸死得了呢?” 劉文面色平靜:“繞路走時間就趕不及了。我不想跟你啰嗦。”他大聲下令:“往前直走!翻山!”說著就無視郭武向前走去。 郭武勃然大怒,掏出手槍指著劉文的腦袋怒罵道:“我他媽斃了你!” “哎喲哎喲!”顧修戈興奮地叫了起來。葉榮秋以為他是看到手下起了爭端著急了,沒想到顧修戈一拍大腿,指著郭武手里的槍激動地嚷嚷道:“差點把這個漏了!德式毛瑟駁殼槍,用的是7.62毫米手槍彈,我告訴你們,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用的自動手槍,寶貝啊,軍官大老爺們最喜歡用的就是這玩意兒,人稱二十響。” 黑狗連連點頭,認真打量郭武手里那把擦得亮堂堂的手槍。葉榮秋卻沒心思看槍,驚詫地看著顧修戈。他的兩名手下已經拔槍相向了,鬧到這個地步,他怎么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比顧修戈更淡定的是劉文。他瞥了眼郭武,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勾了勾,伸手推開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槍,繼續往前走。郭武被他無視的態度惹得怒發沖冠,揚起拳頭要揍,這時候顧修戈大聲嚷嚷道:“行了行了!全體休息五分鐘再上山!等會兒大家互相扶著點,照顧好傷員!” 郭武悻悻地看了眼顧修戈,把拳頭收了起來。劉文走過來,面帶笑意地看著顧修戈:“團座。” 顧修戈擺擺手:“行了,去吧,你和郭武去看看傷員的情況。” 劉文向他敬了個禮,轉身就去了,郭武則是沒精打采的,故意和劉文朝兩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