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分節閱讀_154
傳武眼底晃過一道光芒,突然抬胳膊肘把人勒進懷里,堵住楚珣的嘴,結結實實,從里到外,把楚珣苦了一個齜牙咧嘴…… 楚珣讓這人苦得,舌頭都轉筋了,滿嘴都是中藥味兒。他家二武是個假正經的,上了床雄性動物獸性大發,干那事兒特別猛,下了床穿好衣服系上領口褲鏈就一本正經裝得倆人不認識。他倆除了在床上zuoai的同時會接吻,平時似乎就很少親昵。二武很少這么主動啃他。 傳武吻得很重,也是因為今天遇見姓湯的礙眼。沒有個外力刺激,霍爺還不至于這么燥熱,心里憋了情緒。兩人舌頭糾纏,用力吸吮,呼吸急促,吻得互相都有些失神,撫摸著對方的身體。 楚珣啃完了一咂嘴,cao,牙縫里都是中藥渣子,苦死了,但是心里甜的。 傳武很認真地,啞聲說:“對不住啊,這回是俺拖累你。” 楚珣淡淡地:“說什么呢。我都看見了,這槍應該是我挨,你替我擋了。” “你要是忒么真瘸了,大不了以后下半輩子,我走到哪都背著你。” 楚珣說這話也沒什么表情,一切都理所當然,兩人之間,真的什么都不必廢話…… 窗外拐杖點地,“啪嗒”一響。 楚珣知道有人在外面偷看,故意沒理會。等到這人拄拐慢條斯理兒地下樓,才扒開窗縫悄悄地反偵察。他信任小湯,但是時刻保持警惕。 湯少在走廊里,被龍哥帶著蠻力地扯住胳膊,壓在墻角。 湯家皓伸手把某人鉗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撣撣西裝袖子:“干嘛,衣服被你拽皺巴了。” 阿龍一手撐著墻,逼近了人,臉上的青龍紋身在燈下泛著青光,眉眼有幾分狠勁兒。 阿龍一擺頭:“屋里那人誰,說。” 湯家皓:“你問哪個?” 阿龍眼底陰沉:“別他媽蒙我,就受傷的那個,長得人高馬大挺酷的,臉上還一道疤,也是道上的吧?……你直說吧,他是你什么人?” 湯家皓莫名瞅著這人:“你長得什么腦瓜子,真是個蠢貨。” 阿龍氣得:“我蠢貨?我他媽是蠢,讓你把人都帶家里來住著。他是你以前相好的?” 湯家皓皺眉,不耐煩地揮揮手:“胡扯,不是。” 倆人在樓道里揪揪扯扯,喘息聲粗重,粗糙的胡茬扎疼了白皮兒少爺的嫩臉。湯家皓板起臉,手指一點對方的鼻子:“我告訴你,他們是我朋友,住幾天就走,你嘴巴把緊了,別出賣我朋友。” 阿龍不屑道:“cao,當我龍哥是什么人,老子干過那種事?” 阿龍猛一低頭想啃人,湯家皓一耳歇子把這人臉給擋開了:“跑一天累死了,你身上血啦呼呼的,我沒心情,不來那個啦……” 阿龍話音里帶一絲痞氣:“你帶人在我這住著,白吃白住,你還‘沒心情’?” 湯家皓一聽,臉立時就沉下來,正色道:“那好,我帶人回我自己家,我是缺吃缺穿還是缺錢缺房子?我干嘛非要住你這里?我用得著吃你的?!” 阿龍臉色立刻軟下來,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湯家皓扭臉就走,撅著嘴巴,拄拐下樓,神情倔強。 阿龍從后面扶住。 湯少一掌甩開:“不用扶。” 阿龍:“小皓。” 湯少:“別黏我,不要了啦。” 阿龍:“……” 湯少爺下樓梯,因為腿腳不便,從后面看去,走路那姿勢就是屁股一扭,再一扭,就差屁股縫兒里再翹出一條大尾巴。 龍哥沒舔著好,臊眉耷拉眼兒的,屁都沒放一個,也不敢發火甩臉,外人面前也是個懷揣砍刀后腰帶槍的厲害人物,這時候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小湯包身后,兩手從后面環抱著,怕小湯被樓梯絆著再摔了…… 楚珣從窗縫瞧著,極力忍住樂,也是沒想到,開眼了。 小湯整個人都不太一樣,完全不是以前印象里那個軟弱油膩的樣子。模樣仍然漂亮,腿瘸了,然而脾氣見長,嘴巴見毒,性子也別扭了,說翻臉就翻臉,完全不給這黑社會留面子,絲毫不懼怕對方。 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忒么是一物降一物,這又是誰欠了誰的,真有意思。 第八十七章 一筆孽債 傍晚的陽光斜斜地照進窗戶,橙色光線灑在舊木板鋪成的走廊上。湯小少爺坐在二層樓上,小桌旁,泡一壺茶自斟自飲,翹著腿,只是微瘸的一條腿神經知覺受損,木木地低垂著,不能像以前那樣翹起二郎腿瀟灑地左搖右晃。 楚珣戴一頂絨線滑雪帽,遮住古靈精怪一顆光頭,端一碗中藥汁,顛顛兒地上樓進屋了。 不一會兒,楚珣端空碗出來,又端一盆熱水進屋,進進出出好幾趟…… 湯少嘬一口茶,品一品滋味,斜眼瞧楚珣端一盆水又出去了,心里難免酸溜溜的,以前見過楚少爺對誰這么低眉順眼、任勞任怨地伺候? 楚珣伺候完他屋里的人,雙手插兜,慢慢踱步過來,坐到湯少身旁。倆人對視。 樓下,一班洋學生跟著武館師傅學拳,意興正濃,一個個手持紅綢大刀,喊殺聲陣陣,大跨步舉刀騰空抽殺,空中擺個瀟灑的姿勢,再依里歪斜地落地,摔個踉蹌,連滾帶爬…… 楚珣眼神往樓下示意,半笑不笑:“小湯,你真可以的。你那位,怎么稱呼,龍哥?” 湯家皓嘴角一抖:“那個熊樣的,沒什么腦子,你叫他龍仔啦。” “你放心住,他不敢趕你們走,他聽我的。” 湯少補充了一句,話音里有掩飾不住的傲氣,小公雞尾巴眼看著又要抖動開屏。 湯家皓給楚珣斟茶,眼角一瞟:“屋里那個,臉上長疤的,一見我就陰著臉好像要咬我,是上回在1號公路上害我撞車那個混蛋啦?” 楚珣趕忙賠個笑臉,哄道:“就是那混賬玩意兒。那事是他不對,他太魯,回頭我收拾他。” 二武不會咬你個包子的,他對你沒興趣,那小子最近幾天憋著勁兒想咬二爺我呢,楚珣心想。 楚珣與湯少如今身邊各自都有了親密的“伴兒”,顯而易見的,因此前兩年互相之間那些黏黏糊糊糾纏不清見不得人的爛事,都是過往云煙,年輕歲月共同的一段糗事兒,彼此也就都不提了。再掰扯那些事,倒顯得男人小氣。 湯家皓約莫猜出楚二少不是一般人兒,不然當初也不至于被人做局陷害,如今也不會在洛杉磯城里被警察拿槍掃射追著跑。 他自從上回受到驚嚇創傷,來美國治療養病,這兩年就一直住在南加,也不回臺灣。回去臺灣也沒意義,他做生意不上道,他老爸不待見他,大部分生意資產攥在他兄姐手里,根本沒他的份兒。可他畢竟還是湯氏小少爺,在美國有房有車,在貝弗利有豪宅,每月再從家里賬上領一份零用錢,走哪都不愁吃穿。湯少這個懶散黏糊的性子,賺錢他不行,花錢享受還是很有一套的,日子過得倒也愜意自在。 他也不計較霍傳武當年開車撞他的事。姓霍的倘若不撞他那一下,警察不會把他抓警局關了兩夜禁閉;倘若沒蹲那兩日的牢房,沒遭那個罪,他就沒機會認識臉上紋了青龍的大流氓……兜了一大圈子,一伙人如今竟然在加州海岸故地重逢。人生就是一幕大戲,親手打板開鑼,待演到劇終,還不知究竟是哪個陪自己謝幕。 楚珣摘下滑雪帽,青色發茬兒長出短短一層,眉眼明亮俊秀。 湯家皓取笑:“頭發都剃禿了,瞧你那個丑樣子。” 楚珣渾不在意,胡擼一把腦瓢:“丑嗎?我們家那口子不嫌我就成。” 湯家皓眼皮一翻:“那個疤臉又有什么好看,你偏看上他。” 楚珣仰脖一樂:“二爺還就愛那張臉了!再說,我媳婦的好處,可不在那張臉上,都在別處,只有我一人兒享受過……” 楚珣一貫就這德性,擺著最優雅體面的姿態,說著最曖昧露骨刺激人的話。湯少臉上訕訕地,心里嘟囔一句,好什么好,是男人身上無非前面一個鳥,后面一個洞,他就能比我強多少了?捅著他比捅我舒服是怎的,分手了還埋汰我,姓楚的最討厭啦。 倆人原本是瞎胡扯,敘敘舊,漸漸談到正事。 楚珣收斂起玩笑表情,正色道:“小湯,這回遇險,多虧你仗義相救,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一筆我記下了,來日方長,一定找機會回報。” 湯家皓一擺手,撇嘴道:“算啦,跟我還來這套。” 楚珣笑著,雙手合十一揖:“你沒恨上我,還救我,你就是一活菩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