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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92

    邵鈞說:“那人把姓秦的打死了,回頭一眼瞅見我,我這個偷看他行兇的目擊證人?!?/br>
    羅強面無表情地盯著邵鈞:“……你說的那個人,你瞧出他長啥樣子嗎?”

    邵鈞緩緩搖頭:“他戴著墨鏡,遮住上面半張臉,大衣領子豎起來再擋住下半張臉,很普通的板寸頭,好像還留了胡須……我當時害怕極了,懵了,我連對方多大年紀,二十,三十,還是四十都看不出來?!?/br>
    “那人提著槍,槍口還冒著青煙,慢慢朝我走過來,我當時都傻了,我那年才多大啊,才上初中,我連怎么跑都忘了,腿都挪不動?!?/br>
    羅強問:“你那時,多大?”

    邵鈞白了羅強一眼:“你算啊,我十四?!?/br>
    邵鈞繼續講:“那人特奇怪,盯著我,也不說話,可能是怕暴露他的聲音,然后突然搶我手里的東西?!?/br>
    羅強:“……”

    邵鈞:“他竟然把我手里抱的那盒玩具槍搶過去了,翻來覆去看,特感興趣。我覺著,他當時好像看上那只仿真沖鋒槍了,他手里明明捏著一把真家伙!”

    羅強:“……”

    邵小三兒初生的小牛犢,面對槍口,臉是嚇白了,可是沒哭出來,沒求饒,也沒想起逃跑。

    他傻呆呆的,吭哧出了一句:“我媽給我買的,你誰???你還給我?!?/br>
    戴墨鏡的男人當時瞟了邵鈞一眼,愣了一秒,緩緩地,當真把玩具槍塞還給他,隨后迅速撥動保險栓,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他的腦門。

    那是邵鈞生命中最漫長,最驚心動魄的半分鐘。

    邵鈞當時留了個現在看來很土氣的發型,但是九十年代前期特流行,好多男孩子都梳那個頭,在腦頂一側四六開的位置分縫,頭發留得厚厚的,后腦勺處削短,從正面看就像個大蘑菇扣在腦袋上,還用發簾擋住眼睛,視之為時髦,有星味兒。那時候香港臺灣娛樂圈流行文化風靡大陸,大街上到處賣的是港臺影星歌星的海報貼畫,這就是郭富城和林志穎的蘑菇頭發型,最受半大男孩的推崇。

    槍口杵在他厚厚的發簾上,亂飛的頭發拂住他的眼。

    黑衣男人面無表情地抵著他,兩人皆是一動不動,四周天地都變了顏色,邵鈞兩耳幻聽,眼球對著瞄向自己眉心上的槍口,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呼機響了,黑衣男人從腰上拿下呼機掃了一眼。

    男人最終沒開槍,挪開槍口,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濺的血和腦漿子,轉身收槍走人,人海中迅速消失,無影無蹤,就好像這人從未來過。

    羅強眼里鍍了一層薄膜似的光,聽故事的人比說故事的還要恍惚,喃喃地說:“……竟然就,沒開槍?”

    邵鈞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低聲罵道:“他姥姥的王八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人為啥就沒開槍?他手指輕輕一扣,下一個濺出來的就是我的腦漿子?!?/br>
    邵鈞抬眼望著人,眼神混亂:“老二,你真不明白?”

    羅強眼神比他更亂,怔忡地問:“你讓老子明白啥?”

    邵鈞:“那個人為什么就沒一槍崩了我,而是留我一個活口?不怕我認出他,將來抓著他,我指證他?”

    羅強:“為啥?”

    邵鈞咬著嘴唇,呼吸急促,這個念頭在他腦子里盤桓了多少年,算計了多少年,也就憋悶了多少年,今天終于面對羅強說出來,他多信任羅強!

    “一定是我爸爸,肯定的!你仔細想想,不然那人為啥一槍崩了姓秦那小子,沒有滅我?”

    “當時他差點兒就要爆我的頭,這么關鍵的時候,他竟然呼機響了,有人呼他,他看了一眼,就放過了我,你明白了嗎?”

    羅強用詭異的眼光盯著邵鈞,半晌道:“你就因為這個,跟你爸鬧別扭,你懷疑你爸殺人?”

    邵鈞反問:“你覺著我爸爸可能無辜嗎,這事兒他完全不知情嗎?當時他多恨那男的。而且,這個案子被壓下去了,對外根本就沒公布,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消失了,一槍崩了?!?/br>
    邵鈞語速很快,不停地說著他的分析:“我后來也盡力去查我所能接觸到的相關檔案,公安說是內部調查,調查個屁!卷宗根本查不著,讓人調換了,只有內部的人才能這么做,我爸當時還在分局,就是他們分局處理這個案子……”

    羅強漠然地盯著人:“是不是邵國鋼干的,你不會直接了當去問他?你問他就清楚了。”

    邵鈞固執地說:“我沒問過。這種事兒如果當年真是他派人干的,我問他他能說實話?再說,是不是他做的,我總之不會指證揭發我親爸爸!……他毀了整個兒一個家,他毀了我mama……我媽跳樓了?!?/br>
    羅強直勾勾地盯著人,面色灰青,那時候說不出一句話。

    對于那年只有十幾歲的邵鈞,那是他人生里噩夢般驚慟的一段回憶,來去短暫,夢魘最終化作糾纏一生的記憶碎片。

    他在恐懼中逃走之后他mama也去過現場……

    那晚他躲在房間的大衣柜里,從里邊掩上柜門,兩只手死死抓著門框不讓外面人發現他,差點兒把自己悶死。黑暗中他聽到父母激烈粗暴的爭吵,從沒有吵得那么兇。

    他親耳聽到他爸爸說,你還有臉問我,你以為我真不知道,老子多么丟臉,真他媽丟人!你們一家子從來都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們自己干出來的事兒多高貴?!

    他聽見他mama說,你現在覺得我給你丟人了,當初你娶我的時候,沒嫌我丟人?你能跟你們系最好最有名望的導師,你能調職進分局,你靠得是誰?

    他爸爸說,老子這么些年,靠得都是自己,我就沒沾過你們家一分一毫的好處,你甭想拿這些出來說事兒!

    他mama說,邵國鋼,你真冷血,你怎么就沒直接拿槍崩了我?

    幾天之后,邵鈞十四歲那年的夏天,他mama吞了一百多片治療抑郁癥的藥片,手里攥著邵鈞小時候最常戴的粉紅色帶茸毛球的小帽子,大約是想留個念想,然后爬到十層高的樓上。

    十四歲,邵鈞沒有mama了。

    夜涼如冰,月色鋪灑在天臺上,泛著皎白的光芒,很美。

    邵鈞淚流滿面,漂亮的睫毛上都掛著眼淚,然后拿袖子狠狠抹了抹。

    男人哭的時候不像女人那么唧唧歪歪,黏黏糊糊。男子漢大丈夫難得掉一回淚,扯脖子嚎兩嗓子,嘩啦嘩啦流兩泡子水,嚎痛快了,也就算完了。

    墻根下兩個人默默坐著,面對月光,半晌相對無言。

    羅強坐得像一尊生鐵塑像,眼神在黑暗中深不可測,聲音沉甸甸的:“饅頭。”

    邵鈞:“嗯?”

    羅強:“你應該問問邵國鋼,如果不是他找人干的,你這么多年都誤會他了?!?/br>
    邵鈞:“那你說誰干的?”

    “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了。那種情況下,除了親爸爸不舍得對親兒子下手,還有哪個會把我放跑了,怎么就沒一槍崩了我?!”

    “如果真是邵國鋼干的,我永遠不原諒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br>
    邵鈞執拗地別過臉去,望著鐵灰色的天空,最后一句話說得倔犟,斬釘截鐵,不留絲毫妥協的余地。

    羅強轉過頭,凝視著眼前人,忽然伸出手來,撫摸邵鈞的頭。他兩只大手捧著這張俊臉,抹掉邵鈞腮幫子上濕漉漉的痕跡,手指按在眉心一點,槍口抵過的地方。

    兩個人注視著對方,都有些怔忡。

    羅強眼底晃動著凌亂破碎的光芒,眼球充血,手指用力按著、摩著邵鈞的眉心處,嘴唇蠕動,喃喃得。

    “你真命大……當時怎么就,沒有一槍崩了你……”

    那天夜里,大伙熄燈之后躺床上睡下了,羅老二周身籠著寒氣走進屋,腦頂和肩頭冒著飄渺的白氣,面孔像蓋了一層霜。

    羅強眼眶發紅,眼底遍布的紅絲好像下一秒就要破裂爆出炙熱的血漿,怔怔地看著眼前每一個人。

    眼前的一片天地顏色都變了,天翻地覆……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羅強突然從旁邊某一張床上一把薅起胡巖!

    可憐的小狐貍完全沒弄清楚狀況,睡衣后襟被拽著從地上拖過,驚恐地掙扎,隨后讓羅強一把拍在了窗戶上,一屋人張著大嘴驚呼。

    胡巖被十根竹節般粗壯的手指鉗住肩膀手臂,摁在窗玻璃上,衣服瞬間被撕扯開,露出纖瘦的胸膛,身上被掐出可怖的指痕,那簡直是想要殺人的力道,下一秒就能直接把他弄死。

    羅強那晚像一頭陷入瘋狂的野獸。

    他腦子里閃回著小胡那天有心無心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