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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悍匪[強強]在線閱讀 - 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36

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36

    胡巖看見羅強被人圍攻,扭頭就抄了個凳子,一聲不吭跑上前去,一凳子狠狠拍上一個人的腦袋,拍出了血。

    羅強注定不是善茬,狐貍也不是什么善茬,手都夠黑,好人、善人、菩薩心腸的人能混進清河監獄嗎?

    原本是羅老二一個人挑釁,很快就演變成群架。

    狐貍都參戰了,七班崽子們能眼瞧著小狐貍挨打嗎,七班沒有純爺們兒了嗎?于是順子、刺猬擼袖子全上了……

    有人從觀眾席抄了凳子,從背后偷襲,砸向羅強的后腦。

    這一下要是砸中了,能給羅強砸一坑,血濺三尺是肯定的。

    邵鈞臉色發白,怒吼著沖進人群,一警棍抽飛了襲向羅強的那只凳子,再一棍,把三班那人直接砸趴了。

    羅強扭頭看見這一幕,怔了,有些意外……

    沒等羅強反應過來,邵鈞又是一棍子,這一回掄上羅強的肩膀,毫不留情,抽得羅強趔趄了好幾步,脖頸鎖骨一側瞬間腫起一道血紅的印子。

    邵鈞爆出來了,吼道:“你就這樣兒,你再這樣兒!”

    “打嗎?還打嗎?!你他媽的再打一個?!”

    邵鈞那時候想起肋骨折掉兩根蜷縮在小籠子里的人,想起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是傷尿血的人,想起老盛被削飛了血淋淋掛在墻上的那只手……

    “羅強你渾!你再渾?你能好好的嗎!你給我爭口氣成嗎!你能不給我犯渾嗎,行嗎,行嗎,行嗎!!!!!!!!”

    羅強怔怔地看著邵鈞,倆人眉目分明地瞪著,瞪出血。

    半晌,羅強垂下眼,眼眶猩紅,嘴唇咕噥著,聲音哽咽,沙啞,不知道在說什么。

    邵鈞沮喪地放下警棍,心里也難受極了,突然拉住羅強的胳膊,小聲說:“你跟我走。”

    一伙人正打在興頭上,擼著袖管子,看著邵鈞拖著羅強,把人拖走,不打了。

    胡巖扔下帶血的凳子,使勁兒抹了抹眼睛。

    胡巖對大伙說:“……他爸爸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邵小鈞【從抽屜里默默地摸出百變寶尺,啪一量】:“唔,來清河三年有余,終于找到了,這個最大,爺看上這個了。”

    二哥【斜眼瞪攝像頭】:“小樣兒的,甭他媽看了,下來,陪老子一塊兒洗!”

    23、第二十三章熱血少年

    一大隊兩支隊伍在籃球場上公然打架,反了天了,賽后雙雙被罰積分,并且停賽若干場。

    邵鈞跟頭兒說,罰分吧,停賽吧,狠狠地罰,我認了,我就不信治不好羅強的毛病。

    那晚羅強在禁閉室里度過,邵三爺跟他一起關禁閉室。

    邵鈞甚至沒給羅強上手銬腳鐐。

    田正義難以置信地跟邵鈞說:“少爺你心里有數嗎?你不防著這人嗎?他要發瘋出手傷你,真出事兒怎么辦?”

    邵鈞說:“他要發瘋,我讓他瘋,我讓他發泄。我就不信這個人沒有心,不懂事兒。”

    田正義心里也不爽著:“那,羅強把我們三班好幾個人打了,這怎么算?”

    邵鈞理虧,嘟囔道:“這不是都關禁閉了么……再說要不是王豹賊他媽手賤,有這事兒嗎?”

    田隊長心想,羅強這是因為王豹手賤嗎?這廝明明就是憋著勁兒想打架,趕上誰是誰。邵小三兒就是護崽,還是爺們兒嗎,時不時就跟個帶小崽兒的母老虎似的,齜牙亮爪子。

    才開春,北方的初春挺冷的,窗外寒風怨聲地嗚咽。

    邵鈞往禁閉室里搬了兩床棉被,倆人一人一個被。

    羅強一整天沒吃飯,整個人魔怔了似的,僵硬地坐在鐵椅子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邵鈞了解這人了,也不強求,不發號施令。他也搬了一把椅子,就跟羅強面對面坐著。

    屋里冷得如同冰窖,放涼了心。邵鈞拖一條厚棉被把羅強裹了,再拖一條厚棉被把自己也裹了,盤腿蜷縮在被子里。倆人裹得跟兩頭臃腫的熊似的,就這么坐著,各自露一顆腦袋,一雙眼,默默地看著對方。

    過了好久,羅強說:“你回去。”

    邵鈞說:“我看著你。”

    羅強聲音沙啞:“我不拆房子,不讓你難做……你走,我一人待會兒。”

    邵鈞特別認真:“我是你管教,你是我的人,你心里難受,有難事兒,你必須跟我說。”

    羅強眼底暴露一絲逃避和不耐煩,想逃開所有人,就想一個人待著,煩死這纏人的邵三饅頭了。饅頭面沒發好嗎?酵母多了,堿擱少了,這么黏!

    羅強粗聲說:“我跟你說不著,沒你的事兒!我關我的禁閉,你給我滾蛋。”

    邵鈞眼睛紅了:“啥叫沒我事兒?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羅強咱倆當初怎么說的?你是我的人,你聽我話,你認我了!我管你,我幫你,我罩著你,你餓了我喂你,你病了、磕著了、傷了我送你去醫院,你老了掛了是我們這些人給你收尸送終!你讓人欺負了我給你討說法,你欺負別人了我跟你一樣背處分!”

    “今天就是你欺負別人了羅強,你惹事了你罰分我記過,你關禁閉我也關禁閉!罰你就是罰我,你丟人就是丟我的人,你明白嗎!你他媽在這屋關幾天三爺爺就陪你關幾天,你再說一句沒我的事兒?!你當初怎么答應我的,你答應我了!!!!!!!”

    羅強別過臉去,不看邵鈞,眼眶卻慢慢濕潤,洇紅,像要淌出血,漲滿了帶血的眼淚。

    頭一回不知所措,茫然而絕望。

    羅強把頭埋到被子里,暴露出后腦勺上那一塊堅硬微凸的骨頭。頭發剃到很短,只留一層灰黑色發茬,月光下綻出頭皮的青光,顱骨紋路畢現。

    后腦那塊骨頭,用老人兒的說法,那就叫“反骨”。

    這人長成這樣,天生的禍害,孽障,畜生,沒人待見,人神共憤!

    邵鈞心里也難受,羅強已經牽他的心了,放不下。羅強在監區里,每個月表現得好些,掙到了減刑的工分,都是在改造釋放的前進道路上往前邁出一小步,離那道大鐵門更近些,每邁一步多忒么不容易!每回一惹事,這個月工分全泡湯了,好不容易邁出去,又再倒退著回去,怎么就這么難啊?!

    他裹著大棉被,把椅子湊近些,伸手拍拍羅強的后腦:“我知道你心里難受,發生這么大事兒,干啥自己一個人扛?你傻不傻,你跟我說啊。”

    羅強哼道:“跟你說啥?你認識我們家老頭子?”

    邵鈞眼白一瞟,口氣自信:“我當然認識,你們七班所有的爸爸,我都認識。”

    “你爸生了仨兒子,你們哥兒仨,你大哥老實心善,你弟是個小禍害,你是個大禍害。你爸爸手特巧,你做活兒的手藝都是跟你爸學的,你還跟你爸學做飯,你七歲會包餃子,九歲會蒸包子……”

    “你后來生意做得很大,咱北京城一半兒的夜店是你地盤,道上人比你輩份大的叫你‘老二’,比你小的尊稱你‘強哥’。你沒結過婚,沒孩子,被雙規的X行行長他老婆其實是你情婦,要不然你那些帳怎么做的?還有,前兩天電視里演的金鳳凰節下雙黃蛋那倆影后,你別告兒我你沒睡過那倆女的,圈子里可都這么傳的!”

    有些是倆人平時你一言我一語閑扯時候說的,還有羅強沒交待過的,比如這人有幾個情婦,會告訴邵小三兒嗎?都是邵鈞各種渠道打聽到的零碎八卦,他腦子特好使,都記著。

    他不待見的人,絕對不屑擱在心里;他待見的人,他一條一條啥都記得清楚。

    邵鈞故作輕松,逗羅強:“我說的都對吧?還有啥是我不知道的,你自己說?”

    羅強白了他一眼,嘴角一橫:“哼,你不知道的多了。”

    邵鈞說:“還有,你爸爸挺疼你的,抓拐是你爸教你玩兒的,小時候沒少吃羊rou吧?”

    羅強:“……”

    邵鈞把手伸到棉被里掏,從衣兜里掏出幾塊羊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