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逆襲女皇(六十)
今日一早,咸陽城某條原本僻靜的小巷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雖然近些日子這里一直都是熙熙攘攘的,可都沒今日來的熱鬧。 因為今日是那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神秘茶園,開門迎客的第一天。 茶園,那是巫咸國百姓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不過也有些見過世面的人,會故意賣弄一下自己的消息。說那茶園本是在大秦隨處可見的地方,搬到巫咸倒是個新鮮事兒。其實這些人心知肚明,巫咸國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開這種東西。他們一半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一半是想看看如此聲勢浩大的茶園,在咸陽城會怎樣一步步走向衰敗…… 那些圍觀的人群站在比較遠的地方,因為離那巷口十步之遙的地方全都有皇家衛兵看守。 這也證實了這茶園幕后的主人必定是個貴人,或許真的是傳說中和的太子殿下。 相較于圍觀的群眾,站在巷口的十余人則顯得悠哉許多。 他們臉上的表情不一,或冷漠、或傲慢、或期待,可是無獨有偶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透出一絲驕傲之情。 是啊,能拿到這茶園的邀請函是件多么光榮的事兒。 對于這些文人來說,他們無外乎是一些對影自憐的迂腐之人,很少有大富大貴的。能得到別人認可,尤其還有可能是未來的真龍天子。 這些酸腐之人嘴上說著不屑,可今日的行動就足以表明他們心里是有多么的重視此行。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當第四個時辰到來時,已經是午時了…… 此時正是太陽高照之時,有些身子骨弱的幾乎就要昏倒在地上。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后來這些人漸漸變得浮躁。他們想走,可如果不來還好,如今人已經到了這皇家地盤,誰敢挪動半分? 但還是有受不住的,不滿地嘀咕道:“這是怎么回事啊?請人來又不讓人進去,這大熱的天兒誰能受得了!” 也許這種天氣在本就溫熱的咸陽城來說不算什么,可他們今日都是盛裝打扮過的,那里面左一層右一層衣衫,著實讓人吃不消。 他的聲音一起,緊接著那些源源不斷的小聲議論變成了大聲的,他們氣不過去守衛那里詢問,可根本沒有人理會。 正當有幾人再也受不住,準備就算忤逆也要離去之時,一極為華貴的金色馬車從遠遠的地方緩緩駛來。那里面的人剛一露頭,立刻圍過來幾個身形悍勇的侍衛。 這等尊貴的馬車豈是尋常人能用的? 一見那馬車的顏色,眾人心里便清楚那馬車里坐著的大概是誰了…… 只見馬車緩緩停下,從里面跳下來一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如此扎眼的顏色并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可穿在那發髻松散綰起的男子身上,竟是異常的驚艷尊貴。 他的五官如雕刻出來的一般,一棱一角都透著冷峻,可那雙斜飛的鳳眸,卻平白為生硬的棱角添上了柔和之色。 一時間,所有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就連那些不停抱怨的文人墨士也都目瞪口呆地朝這邊看來。 再接下來,更令人驚艷的還在后面。 在紫袍男子身后下來的是一位白衣少年。如墨般的烏發一絲不茍綰在頭頂,五官溫潤,似是一塊上好美玉。晶瑩的眼眸黑白分明,帶著不染纖塵的純凈,聲音更像是從遠山傳來的天籟,“就是這里了嗎?” 朱紅色的大鐵門一開,衛綰在對上那白衣少年的雙眸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周圍的一切聲響似乎都遠離了她,耳邊只有嗡鳴聲,以及……心跳如雷…… 他……他怎么會出現?! 作為大秦國的當朝太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巫咸啊?! 沒錯,那緊隨葉啟明之后的白衣少年正是大秦國的太子——鳳兮! 前世衛綰就是得了他的幫助,才成功將葉文軒推上了巫咸一國之君的皇位。 曾經的她一直在利用他,一直到死,衛綰心中都有著虧欠。 可是,這一世衛綰從未想過再去打擾他…… 怎么會……怎么可能? 看著那白衣少年,衛綰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重生以來,她第一次如此失態,失態到他們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到本宮都沒這么失態過好嗎?” 抱怨的聲音響起,衛綰瞬間清醒。 她隱在衣衫下的手心早已是滑膩一片,滿是汗水。 強壓下那份手足無措,衛綰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太子殿下說笑了,只是這位公子……實在驚為天人……” 葉啟明撇撇嘴,斜飛的鳳眸不滿地瞪了白衣少年一眼,“他這副病病殃殃的模樣,哪里有本宮英俊瀟灑?再說你這婦人對著陌生男人發呆,也太失禮了吧?” “是妾的不對,還望這位貴客海涵……” “喂!你該道歉的難道不是本宮?看他又不會少塊rou,做什么賠罪!” “是是是,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能否原諒妾這一次呢?” “唔……那你說,是本宮比較好看,還是他好看?” 葉啟明像個孩子一樣,完全不顧有多少人在場。衛綰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道:“不要胡鬧啊,這么多人看著,我一成了親的婦人會被說閑話,有損您的威名……” 衛綰說話的同時,只覺得有一道目光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一直焦灼在她身上…… 那目光來自何人,衛綰再清楚不過。 “哈哈,本宮才不會怕那些閑話,只是你這婦人……罷了罷了,不鬧你了,今兒是大喜之日,本宮帶來的這位貴客,一定會對你有很大幫助。” 葉啟明豪爽一笑,將白衣少年推到衛綰面前,“這位是大秦國的十一皇子,茶園的問題肯定是比本宮還要了解,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盡管問他就是了!”說著,他又對白衣少年道:“這就是我經常提起那婦人……”